悲憤交加的魂羅聽見葬羅的話,突然察覺到了什麼,雙眼猩紅道:「是你殺了教主?你想要當叛徒?」
葬羅立即正氣凌然道:「魂羅,你冷靜一點兒,你好好想一下,以前我們黑巫教廷是什麼樣的?那是以拯救世人,治病療傷為己任,可是現在呢?我們在金鱷的帶領下,都做了什麼?難道你還想要執迷不悟嗎?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趕緊向神屠大人認罪伏法吧。」
「放你媽的屁,今天我就先滅了你。」
魂羅瞬間被憤怒沖昏了理智。
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他此生醉心於研究,是金鱷為他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活人,這才讓他這個瘋子的研究繼續下去。
所以他對金鱷是絕對的忠心。
如今金鱷死了,肯定也沒有人能夠給他提供活人,助他研究,那他前半生的研究將會付之東流,同時這世上也徹底失去了一位真心欣賞他的人。
所以此刻,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為金鱷報仇,哪怕是死,他也在所不惜。
「魂羅,你冷靜一點兒,你是想要對我出手嗎?你這是打算一條道走到黑?」
葬羅見魂羅丟掉許仁心朝著他殺氣騰騰的衝來,他立即開口勸道。
「我要殺了你。」
魂羅徹底瘋狂了,拔出一柄短劍就朝著葬羅攻去。
兩人都是長老級別的強者,在殊死相搏之下,魂羅竟然遙遙占據上風。
蕭然懶得理會二人菜雞互啄,快步衝上前將重傷的許仁心攙扶起來:「仁心,你沒事吧?」
在說話的同時,他將體內的白金能量徐徐注入進許仁心的體內。
「蕭然哥哥...」
許仁心哇的一聲,委屈得嚎啕大哭起來,直接撲進了蕭然的懷裡。
蕭然輕輕拍著許仁心的後背,柔聲安撫道:「別哭了,沒事,我已經替你報了仇。」
「雪山神貂,神貂它...它死了...」
許仁心哭得是淚如雨下,肝腸寸斷。
「嗚嗚...」
就在這時,一道低鳴聲響了起來。
許仁心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身軀猛然一顫,急忙扭過頭去。
一道無比熟悉的白色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帘之中,她還以為是自己思念過度產生了幻覺,急忙抬手拼命的揉著自己的眼睛。
當她再三確定沒有看花眼時,瞬間便破涕為笑,一把將雪山神貂摟緊自己的懷裡:「你沒事兒,你真的沒事,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沒事...」
「你輕點兒,它的傷勢剛剛才痊癒,再加上又將內丹給了我,十分虛弱,你小心把它給捂壞了...」
蕭然急忙開口提醒道。
失而復得的興奮充斥在許仁心的心頭,她捧著雪山神貂,一陣狂吻之後,這才扭頭好奇的看向蕭然:「蕭然哥哥,這是怎麼回事?它明明被打成了重傷,我記得脊柱都被打斷了,怎麼又活蹦亂跳的?是你救了它嗎?」
蕭然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同時也沒有隱瞞雪山神貂將內丹給他的事情。
在說完之後,他補充道:「它將內丹給了我,至少耗損了它數十年的修為。如果不這樣的話,我還真沒把握幹掉金鱷,把你給救出來。」
許仁心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搖了搖頭,道:「蕭然哥哥,你別自責,修為沒有了還可以再修煉出來,你能夠將雪山神貂救回來,我已經很感激你了。哦,對了,你剛剛注入我體內的能量好像與以前的金色能量不太一樣,這難道是你吸收了神貂內丹後的效果?」
蕭然重重的點了點頭:「不錯,現在的我已經真正能夠做到金剛不壞,百毒不侵,水火不滅的境界了。」
「蕭然哥哥,恭喜你,你的武學境界又精進了一步。」
許仁心由衷的感嘆道。
就在二人說著話的時候,那邊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
魂羅和葬羅雖然同為長老,但實力還是有差別的。
魂羅平時醉心做研究,這些年對於武學也有些懈怠,雖然剛剛他懷揣著一腔怒火壓著葬羅打,但還是因為葬羅想要勸他收手。
在葬羅意識到自己勸不動了之後,這才開始展露出自己的殺招。
砰!
葬羅一記直拳打在魂羅握刀的手腕處,短劍脫手而出,他急忙將其給握住,反手朝著魂羅的胸膛刺了過去。
魂羅下意識的用手格擋,短劍瞬間刺穿他的手掌,插進他的胸膛之中。
「你...你這個叛徒,你...你會不得好死的,你一定會不得好死...」
魂羅的另一隻手緊緊的抓著葬羅的肩膀,表情痛苦又不甘,隨著一口鮮血噴出,他的身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敢跟神屠大人作對,你是死有餘辜。」
在幹掉魂羅之後,葬羅急忙朝著蕭然單膝跪了下去:「神屠大人,惡徒魂羅已經伏法。」
「看來你還挺歹毒的嘛,為了活命,竟然連自家的兄弟都能下此毒手。」
蕭然嘴角勾勒出一抹陰惻惻的笑容。
跪在地上的葬羅頓時打了一個寒顫:「神屠大人,還請您明察,魂羅常年拿活人來做實驗,我早就萬分憤慨,不齒與他為伍。今日神屠大人猶如普神降世,祛除世間的苦難與災病,小人只是願意跟隨神屠大人,為這個世界帶來光明和希望。」
「行了!」
蕭然擺了擺手:「別給我弄這一套虛的,我非常不喜歡,說吧,你想要怎麼死?看在你真心悔過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原本單膝跪地的葬羅聽見這話,嚇得直接雙膝跪在了地上:「神屠大人,還請您開恩,以後我將成為您最忠實的僕人,還請您給我這個機會。」
「連昔日的主人和兄弟都能下此毒手,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蕭然冷笑道:「我數三聲,你如果不為自己挑選一種死法,那我可就要動手了。」
匍匐在地上的葬羅眼珠子一轉,立即道:「神屠大人,您不能殺我,您猶如普神在世,心懷慈悲與憐憫,是光明與正義的化身。如果你殺了我,黑巫教廷的三千弟子將會群龍無首,到那時,沒有了人壓制他們,他們肯定會發生暴亂,這對整個世界都是一場災難。而且就算神屠大人您神通廣大,天下無敵,但想要全部殺掉那三千人,談何容易?我向您保證,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好好約束那三千部眾,不僅不會讓他們對這個世界造成災難,還會四處宣揚您的仁慈和正義,讓您受世人的愛戴。」
聽見葬羅這麼說,蕭然的殺意還真減退了幾分。
因為他清楚,葬羅說得的確是有幾分道理。
一旦黑巫教廷陷入群龍無首的地步,那對於整個世界而言都是一場災難。
雖說這場災難可能無法危害炎國,但卻能危害整個歐洲世界。
葬羅見蕭然猶豫了,他知道這是自己僅有的活命機會,急忙道:「神屠大人,您放心,只要您留我一命,我保證會對部眾們進行正確的引導,在您的光輝帶領下,為這個世界帶來福蔭。」
「蕭然哥哥,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許仁心抱著雪山神貂走上前來,規勸道。
「可是...」
蕭然話音戛然而止,並遞給許仁心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許仁心頓時心領神會,笑著道:「蕭然哥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擔心你一旦放了這傢伙,這個傢伙會再度隱匿起來,失去你的掌控,對嗎?其實這個很簡單。」
在說著話的同時,她從懷裡摸出了一粒小藥丸:「只要吃下這個,我保證他會乖乖聽話。」
「行吧!」
蕭然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
葬羅看著許仁心遞過來的藥丸,心中直打鼓。
許仁心解釋道:「放心吧,只要你乖乖聽話,不作亂的話,我會每年派人來給你送解藥。可如果你膽敢懷有二心,再敢為非作歹,我保證你的死相絕對會超出你的想像。」
咕咚!
葬羅咽了一口唾沫,他知道自己一旦吞下這粒藥丸,那自己這輩子都將受人掌控。
可如果不吞下,那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猶豫了?看來你並非真心臣服的,對吧?」
蕭然快步走上前來,同時釋放出滔天的殺意。
葬羅看著殺氣騰騰的蕭然,哪兒還敢有半分猶豫,急忙抓起許仁心手中的藥丸,一口吞進肚子裡面。
為了表明自己沒有耍花招,他還張著嘴伸出舌頭給蕭然查看。
蕭然瞥了一眼後,道:「很好,看在你如此自覺的份上,今日我暫且放過你。另外,宣傳我的事情就免了吧,我可不想跟你們黑巫教廷扯上半毛錢的關係。只是你要記住,日後再敢讓我聽見你為非作歹,塗炭生靈,亦或是偷偷研製解藥,想要擺脫我的掌控,那我絕對不會再次留情。」
「是,謹記神屠大人的教誨。」
葬羅點頭如搗蒜。
「收拾一下吧,另外對於金鱷的死,我希望能夠聽到另外一個版本。」
正所謂閻王好逗小鬼難纏,蕭然還真擔心黑巫教廷的那群小鬼們來找自己的麻煩。
在解決完這裡的事情後,蕭然正準備的帶著許仁心離開時,因雪山神貂死而復生感到無比開心的許仁心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即停下了腳步。
「怎麼啦?還有什麼事兒嗎?」
蕭然察覺到許仁心的異樣,好奇的詢問道。
許仁心扭頭看向葬羅:「今天傍晚,我跟金鱷戰鬥的時候,那名突然衝出來偷襲我的陰柔男子是誰?在什麼地方?」
當時她清楚的感覺到,就是那名陰柔男子將雪山神貂打成了重傷。
她可以放過葬羅,但對於傷害雪山神貂的兇手,必須死。
「陰柔男子?」
葬羅細細思索了一番後,頓時眼前一亮:「您說的是戴莉兒吧?」
「戴莉兒?你認識?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許仁心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手刃了對方。
葬羅急忙解釋道:「那個戴莉兒並不是我們黑巫教廷的人,而是神殿派來的使者。剛剛金鱷和魂羅帶著你來這裡的時候,我曾聽金鱷說,他拒絕了戴莉兒的要求,戴莉兒離開了他,不知去向。」
「神殿的人?」
蕭然早就察覺黑巫教廷的人突然找上他,並非隱修會向黑巫教廷告密那麼簡單,背後肯定有神殿的指使。
「神殿,看樣子你們是打算犧牲你們的聖子了。」
蕭然拳頭緊握,心中喃喃自語道:「既然你們不願意跟我和談,那我們就一拍兩散,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能否承受得起跟我為敵的代價。」
「蕭然哥哥,我猜測那傢伙肯定並未走遠,要不要搜查一下?看看能否將他給揪出來?」
許仁心一臉狠色,敢打傷雪山神貂,她如果不手刃了對方,恐怕今後都難以入眠。
蕭然立即凝神靜氣,放開自己的感知力,利用神識去感知四周。
如今他的感知力已經能夠輻射方圓一公里,如果是在這種叢林寂靜的環境之中,感知的範圍還會大大增加。
在他的感知範圍中,哪怕敵人隱藏在暗處,他也照樣能夠感知得到,並從對方的氣息中判斷出對方的實力高低。
另外倘若有敵人在遠處用望遠鏡監視他,他同樣也能夠感知到自己被監視。
因為這種被監視的感覺,可以憑藉第六感去感知到。
半分鐘後,他緩緩睜開眼,道:「看來那傢伙並不在這附近,你想要抓住他,不容易。不過你放心好了,他膽敢傷害你和雪山神貂,我一定會替你們倆報仇的。」
說完這話後,他突然抬手一掌朝著身後的葬羅拍了過去。
葬羅被打了一個猝不及防,身體直挺挺的倒飛出去,摔在地上後,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他捂著胸口,表情驚懼的盯著蕭然:「神...神屠大人,您不是說過要放過我的嗎?難道您想要反悔嗎?」
蕭然拍了拍手,道:「放心吧,我下手有分寸,死不了,只是需要養上一段時間,傷勢自然會痊癒。」
葬羅一臉茫然的看著蕭然,完全猜不透蕭然的葫蘆里究竟賣得是什麼藥。
蕭然笑了笑,解釋道:「葬羅,既然你有悔過之心,我當然不會出爾反爾,只是需要你配合我演一齣好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