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黑巫教廷的教主金鱷?」
當蕭然從黑暗中緩緩走出,與金鱷對視在一起時,他的聲音冷冽而霸道。
「真沒想到令世界各大勢力都聞風喪膽的神屠,居然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久違了,神屠大人。」
或許是出於強者對強者的惺惺相惜,金鱷還朝著蕭然行了一個標準的歐洲禮儀,算是對蕭然這位強大對手的尊重。
蕭然滿臉嗤之以鼻道:「金鱷,我和你們黑巫教廷之間的恩怨,源自幾年前,你那不長眼的手下得罪了我。我這個人睚眥必報,只好順便出手幫你滅了那個分部。我原本以為我們的恩怨就此兩清,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敢來找我的麻煩。你派去上京的魄羅已經被我所殺,你難道想要重蹈覆轍嗎?交出許仁心,然後自斷雙臂謝罪,或許我還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哈哈哈...」
金鱷好似聽見天大的笑話般,仰頭放聲的狂笑起來。
等他笑夠了之後,這才滿臉怒容道:「神屠,我知道你很強大,也很尊重你這位強大的對手。但是這也世界以實力為尊,你現在說這樣的大話,未免太早了一些。」
蕭然眉頭一挑:「這麼說,你是打算執意找死嘍?」
「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金鱷大手一甩,指著蕭然,板著臉怒喝道:「今日我將踩著你的腦袋,讓世人知道我們黑巫教廷的厲害。我就是要用你的性命,來給我們黑巫教廷爭取重回正道的機會。」
「重回正道的機會?」
蕭然一臉嗤之以鼻:「真是天真,難道你以為打敗我,就能夠重回正道了嗎?重回正道,那要看看你們為這個世界做了什麼?以前我還蠻同情你們黑巫教廷的,覺得你們是被皇室給戲耍了。可現在看來,你們的確是一個令人感到噁心的邪惡組織。」
「成王敗寇,只要我殺了你,世上誰人不敬我?誰人不敬我?」
金鱷雙手捏成拳頭:「神屠,為了我們黑巫教廷的百年大計,就要借你人頭一用。」
嘩啦啦!
這時,山寨之中的數十人蜂擁著沖了過來,將蕭然給團團圍住。
他們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個特製的鈴鐺,並且從他們圍住蕭然的站位中,不難判斷出這是一套陣法。
「這就是你們黑巫教廷的底牌?」
蕭然看著圍住自己的數十人,眼神中滿是輕蔑。
金鱷冷哼一聲:「這六十人對於你而言,的確宛如螻蟻,可如果這六十人使出黑巫大陣,就算是你,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隨即,他大手一揮,喝道:「擺陣!」
鈴鈴鈴!
數十人立即有節奏的遊走起來,同時不斷搖晃著手中的鈴鐺。
這鈴鐺的聲音十分具有穿透力,會讓身處在陣法之中的人感覺到頭暈目眩,並被擾亂心智,大大削弱戰鬥力。
可這種級別的陣法對於蕭然而言,並沒有什麼卵用。
「就這些嗎?」
蕭然話音剛落,一陣嗡鳴之聲響了起來,緊接著,漫天的毒蟲好似蜂群一般,遮天蔽日般襲來。
「的確是挺棘手的。」
如果這個陣法是在白天對蕭然使用,蕭然恐怕只會選擇逃跑。
可如今他吸收了雪山神貂內丹的能量,身體早已百毒不侵。
眼看著漫天的毒蟲朝著自己襲來,他拳頭一握,僅僅只是釋放出氣勢,就逼得那群瘋狂的毒蟲不敢靠近他半分。
「怎麼回事?為什麼毒蟲不攻擊他?」
站在金鱷身後的葬羅驚駭的質問道。
就連金鱷也是滿臉嚴肅,因為他也搞不清楚,為什麼黑巫大陣對蕭然沒有效果。
蕭然眼眸寒光一扇,隨即單手一揮,凜冽的勁風宛如數十柄氣刃殺向眾人。
啊!
一道道慘叫聲響起的同時,陣法之中鮮血四濺。
下一刻,他全身氣息爆發出來,原本還不斷圍繞在他的身邊飛舞的毒蟲,瞬間失去了控制,竟然朝著那群黑巫教廷的人發動了攻擊。
這些毒蟲的確很厲害,被咬中的人瞬間七竅流血,僅僅只是片刻的功夫,便沒了氣息,屍體更是不斷的流血流膿,現場慘不忍睹。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看著頃刻之間便覆滅的黑巫教廷精銳,蕭然面色冷酷,沒有絲毫的憐憫。
倘若他沒有吸收雪山神貂內丹的能量,現在這群精銳的下場就是他的結局。
金鱷和葬羅看著失去控制的毒蟲,面色憤然。
葬羅立即大跨步上前,抬手一陣白色煙霧噴射而出,那群毒蟲好似受到了驚嚇一般,迅速四散逃離。
蕭然如同一桿標槍般矗立在屍山血海之中,面色冷酷而霸道:「黑巫教主,還有什麼卑鄙的手段,儘管使出來吧。」
「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能成長到如此地步,看來你的抗毒能力跟百花蠱脫不了干係,對吧?」
其實金鱷能有這樣的猜測也不無道理。
畢竟他已經認出了許仁心的身份,這就證明白花蠱跟蕭然有著莫大的淵源。
「再給你一次機會,自斷雙臂,放了我的人,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蕭然冷冷的盯著金鱷。
金鱷冷哼道:「神屠,你的強大的確超出了我的想像,可是,你終究會死在我的手下。來吧,戰吧,就讓我試一試你這位令世界震顫的至尊強者究竟有多大的分量。」
他怒吼著的同時,雙手已經幻化成了乳白色。
這便是黑巫教廷的冰蠶神功。
隨即,他渾身攜裹著強橫無比的氣勢,率先朝蕭然發動進攻。
蕭然看出了金鱷雙手的蹊蹺,不過他自持吸收了雪山神貂的內丹能量,心中也並無半分懼怕。
咚!
兩道身影在空中划過殘影,重重的撞擊在一起。
在與金鱷對掌的一瞬間,蕭然便察覺到金鱷的雙手宛如生鐵般堅硬,就連幾拳便能轟開合金大門的他,也有些驚嘆金鱷雙手的堅固程度。
並且每一次的碰撞,他明顯感知到金鱷的手掌蘊含的毒性想要侵蝕他。
如果不是吸收了雪山神貂內丹的力量,他的雙手肯定已經被金鱷雙手之上的致命毒性給侵蝕了。
「這是什麼功夫?還蠻厲害的,雙掌潔白如玉,堅如生鐵,並且附帶強烈的毒性。」
兩人退開之後,蕭然感受著隱隱紅腫的手掌,有些驚訝道。
金鱷同樣也滿臉驚訝,因為他沒想到蕭然竟然敢跟他硬碰硬,最後竟然還毫髮無傷。
要知道哪怕是實力在他之上的對手,面對他的冰蠶神功,也不敢跟他硬碰硬。
不過眼看著蕭然竟然無法奈何他,這讓他心中充滿了傲氣,揚起高傲的頭顱道:「這是我們黑巫教廷的冰蠶神功,我已經煉製大成。神屠,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免疫了我的冰蠶神功的毒性,但我可以告訴你,除非你修煉到那傳說之境,否則你是不可能奈何得了我的。」
「你說的的確沒有錯,如果我只是化勁大圓滿的超級宗師,想要幹掉你這位身懷絕技的超級宗師,的確是痴心妄想。」
蕭然冷酷道:「可是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修煉到那傳說中的超凡之境呢?剛剛我只是想要跟你玩玩,並且實驗一下我獲得的新能力而已。現在實驗已經結束,你已經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什麼?」
金鱷神色駭然,臉上充滿了驚懼之色:「你...不可能,你才多少歲,就算是從娘胎里修煉,也斷然不可能修煉到超凡之境。而且那只是傳說中的境界而已,你怎麼可能修煉得到那種境界?」
「不相信嗎?」
蕭然笑了笑,道:「如果是一個人貿貿然的跑過來跟我說,他修煉到了超凡之境,我也不會相信,可這就是事實。說實話,我也很羨慕我自己的天賦和運氣,短短二十多年,我便邁入了其他天縱之才窮其一生都無法到達的高度。」
金鱷徹底慌了。
儘管他十分不願意相信蕭然所說的話,可面對如此自信的蕭然,剛剛還充滿傲氣的他,此刻說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他深吸一口氣,緊握著拳頭,惱呵道:「你少唬人,你不可能修煉到傳說之境,你只是想要嚇唬我而已,我豈會上你的當。神屠,受死吧,今天我一定會幹掉你...」
他那乳白色的雙手突然散發著陣陣白色的光暈,攜裹著無可匹敵之勢怒吼著朝蕭然衝撞而來。
「能死在我這位超凡之境的手底下,也算是你的榮幸!」
蕭然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突然間消失得乾乾淨淨,整個人宛如與周圍的世界融為一體。
正在沖向蕭然的金鱷,突然感覺自己面對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高聳入雲,無法撼動的蒼穹。
咔咔!
下一瞬間,就連作為旁觀者的葬羅,也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
他只感覺自己好似與這個世界脫節了似的,當他再度回過神來時,耳邊只是傳來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同時響起的還有金鱷的陣陣不甘的慘叫。
啪!
金鱷重重的摔在葬羅的面前,雙臂已經沒了,傷口處正在咕咕的往外冒著鮮血,同時金鱷的胸膛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甚至能夠清晰的看見胸腔內那跳動的心臟。
「怎麼...怎麼可能?這...這難道就是超凡之境的實力嗎?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金鱷無助的癱軟在地上,嘴裡不斷的冒出鮮血,眼中滿是不甘。
「從今以後,黑巫教廷在這個世界上,除名了。」
蕭然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正處於懵逼狀態的葬羅在抬頭望向蕭然時,眼神中滿是驚懼和膽怯,竟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就連冰蠶神功大成的金鱷都不是蕭然的對手,只是化勁巔峰的他,又豈能奈何得了蕭然?
「想要求饒?」
蕭然轉過腦袋,冷冷的看著葬羅。
葬羅如同搗蒜般點著腦袋:「求...求神屠大人開恩,日後...我們整個黑巫教廷就是您的附庸,您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
「渾蛋,無恥...給我站起來,戰鬥...咳咳,身為黑巫教廷的人,只能站著死,不能跪著生...」
金鱷畢竟是化勁大圓滿的超級宗師,哪怕雙臂被廢,胸口被一拳轟碎,也沒有立即咽氣。
「教主,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面對金鱷的命令,以前葬羅是無有不從。
可是現在他卻選擇了果斷拒絕。
「貪生怕死的鼠輩,你以為你求饒,他就會放過你嗎?他可是神屠,從來都是斬盡殺絕,你給我站起來戰鬥,哪怕是死,也不能辱沒了我們黑巫教廷的赫赫威名...」
金鱷無能狂怒著,並朝葬羅吐了一口血水。
倘若不是他戰鬥力全無,他非要爬起來將葬羅給活活揍死不可。
葬羅生怕金鱷再說下去,會讓蕭然幹掉他,所以他選擇先發制人,一柄匕首出現在他手中,毫不猶豫的朝著金鱷的咽喉刺了過去。
當匕首刺入咽喉的一瞬間,金鱷能明顯感覺到生命力在快速流逝。
他惡狠狠的瞪著葬羅,眼神中滿是驚訝與憤怒,不斷張著嘴,但嘴裡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
「教主,黑巫教廷只剩下罵名了,沒有什麼威名可言。在你的帶領下,我們黑巫教廷對這個世界造成了太多的傷害和殺戮,今日我就用你的血,來祭奠那些無辜的亡靈...」
葬羅滿臉決絕,插入金鱷咽喉的匕首用力一划,竟然將金鱷的頭顱給割了下來。
在幹掉金鱷之後,葬羅立即丟掉手中的匕首,再度朝著蕭然匍匐了下去:「神屠大人,我們黑巫教廷在金鱷的帶領下作惡多端,我已經親自手刃了他,以告慰那些被黑巫教廷折磨而死的亡靈們。」
蕭然滿臉鄙夷的望著匍匐在地上的葬羅,對於這種為了活命敢於弒主的卑鄙小人,他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不過他並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冷冷的問道:「我的女人呢?她被關在什麼地方了?」
「在...」
葬羅剛要說話,一道悲憤的驚叫聲響了起來:「教主...」
蕭然扭頭望去,發現魂羅正挾持著許仁心往這邊走來,而那一聲悲憤的吶喊,正是他吼出來的。
葬羅為了活命,同時也為了博取蕭然的好感,他立即朝著魂羅厲聲喝道:「魂羅,金鱷已經認罪伏法,你難道還想要負隅頑抗嗎?趕緊把這位女士給放了,爭取神屠大人寬大處理!說不一定神屠大人寬宏大量,還能夠饒你一條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