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萬?老子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蕭然聽見王安明對自己的懸賞金額,滿臉的失望。
要知道在西方世界中,他的腦袋可是被懸賞到三百億,而且還是美金。
左護法顯然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冷哼一聲道:「小賊,三千萬是抬舉你了。」
話音剛落,他便手持利刃殺向蕭然。
「你闖進別人家裡,還說我是小賊,你要不要臉?」
蕭然滿臉怒容,瘋狂調動體內的內氣殺了過去。
此時,那邊的戰場陷入焦灼狀態,雙方都有傷亡,但戰鬥卻愈演愈烈。
就在黑鴉與程霸虎惡鬥,不分上下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砸了過來,將二人給分開。
黑鴉低頭一看,頓時滿臉駭然。
因為剛剛飛過來的,正是左護法。
此時的左護法正躺在地上口吐鮮血,雙臂已經被擰成了麻花,胸膛塌陷,慘不忍睹。
「左護法,你...」
看著左護法的慘樣,黑鴉整個人都麻了。
這可是他們永泰商會的最強戰力,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敗了?
雙方的惡鬥也因為左護法的慘敗而平息下來。
「噗呲!」
一大口鮮血從左護法口中噴涌而出。
他滿臉難以置信的看向蕭然:「你...你小小年紀怎麼實力如此恐怖?你...究竟是誰?」
原本他以為就算蕭然的實力再厲害,自己也能夠憑藉多年的戰鬥經驗跟蕭然五五開。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那一身引以為傲的恐怖實力,在蕭然面前竟連三招都沒能接下來。
「他是我的主子!」
寧半城快步走上前來,一臉引以為傲的說道。
左護法再度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隨即腦袋一歪,徹底沒有了呼吸。
看著自己這邊的最強戰力已經戰死,黑鴉知道負隅頑抗就是死路一條。
可如果投降,憑藉他跟寧半城和程霸虎之間的恩怨,必定也會不得好死。
想到此處,他突然靈光一閃,指著蕭然對身後那群屬下道:「上,幹掉他,誰能殺了他,我賞金一千萬...」
他原本以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而他則可以趁著眾人纏住蕭然之際,迅速遠遁。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在下完命令後,他帶來的那群殺手全都傻愣愣的呆立在原地,沒有一個聽從號令的。
這些殺手雖然是小嘍嘍,但並不是傻子,他們能夠被黑鴉帶在身邊執行此次任務,自然是有一定的過人之處。
如今連左護法都戰敗在蕭然手底下,他們但凡有點兒腦子都知道就算是一擁而上,也頂多是在蕭然手底下徒增幾條亡魂而已。
「你們都愣著幹什麼?趕緊給我上,誰能殺了他,兩千萬,我給兩千萬...」
黑鴉瘋狂的咆哮著。
如果這群人不上去拖住蕭然,他如何能逃離險地?
可任由他將賞金往上疊加,那群殺手卻依舊不為所動。
「草!」
黑鴉見狀破口大罵一句後,轉身抓住一名殺手的肩膀,將其朝蕭然擲了過去,然後轉身就往院牆那邊跑去。
蕭然見狀,冷笑一聲,抬手拍飛被黑鴉擲過來的那名殺手,隨即一腳踹在地上的那柄開山刀上。
開山刀猶如利箭一般朝黑鴉激射而去。
只聽一道慘叫聲響起,黑鴉的大腿已經被開山刀貫穿,重重的摔在地上,喪失了反抗之力。
「你別殺我,求求你,我可以替你賣命,只要你不殺我,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怕死是人的本性,黑鴉也不例外。
眼看著自己已經成為案板上的魚肉,為了能夠活命,他也只能選擇向蕭然求饒。
程霸虎手持一柄開山刀,虎視眈眈的朝著黑鴉走去:「黑鴉,當年你虐殺我兩名兄弟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嗎?今日,我就用你的人頭來祭奠我那兩位兄弟的亡魂。」
「不要...虎爺,我求求你,別...」
黑鴉求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霸虎手起刀落砍掉了腦袋。
當黑鴉帶來的那群殺手看見這一幕時,立即丟掉手中的武器,很識趣的蹲下後雙手抱頭,那嫻熟的動作,顯然是以前沒少被警察逮進去喝茶。
「虎爺,這群人怎麼處置?」
看著敵人戰敗,程霸虎的那群精銳們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對程霸虎詢問道。
程霸虎剛想說找一個地方埋了,畢竟這群人剛剛可是傷了自己不少的兄弟。
可是他突然想到,在行動之前蕭然就曾警告過他們,不要徒增殺孽。
這不僅是在給自己積德,更是能夠收服人心。
如果他現在幹掉這些投降的人,的確是能夠大快人心,為那些死難的兄弟們報仇。
但同時卻造成了更多的仇恨,就算王安明這位永泰商會的會長被他們給幹掉,永泰商會的殘餘勢力也會因為如今的仇恨,跟他們抗爭到底。
想到此處後,他並沒有貿貿然的下決定,而是將這些投降之人的生殺大權交給了蕭然。
「放他們回去吧!」
蕭然淡淡道。
「什麼?」
聽見蕭然的話,不僅是那群投降的人,就連程霸虎和寧半城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蕭然走上前,似笑非笑的看著那群投降的殺手:「我沒說沒明白嗎?我說讓你們回去,但我有一個條件。」
所有人都無比激動的望著蕭然,眼神中全是對生的渴望。
「我的條件是,回去之後,跟你們的同伴說,我蕭然遲早要滅了永泰商會,但這只是我們跟王安明之間的鬥爭,與其他人無關。如果有人願意臨陣倒戈,我們清江市商會的大門隨時為他們敞開,我們不喜歡死斗,我們只想著賺錢。但這並不代表著,我們就畏懼死斗。」
蕭然頓了下,接著道:「我想我的實力,諸位都已經見識過了,左護法已死,你們覺得剩下一個右護法和兩大金剛,會是我的對手嗎?」
眾人紛紛低著頭,沒人敢回話。
「行了,回去吧。」
蕭然擺了擺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敢動的。
因為他們擔心自己真的轉身離開時,會像黑鴉一樣,被蕭然從背後偷襲。
程霸虎舉著手中那柄帶血的開山刀厲聲喝道:「你們還不滾,難道是想要讓我請你們吃宵夜嗎?趕緊滾蛋...」
眾人聞言,也只能硬著頭皮站起身來,扛著那些受傷的同伴快步往外面跑去。
直到眾人跑沒影了之後,寧半城立即快步來到蕭然面前,躬身拱手道:「蕭然先生,多謝救命之恩。」
蕭然擺了擺手:「行了,少來這些虛的,救你命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寧半城尷尬一笑,心說背靠大山的滋味就是爽。
不過隨即,他的心中又有了新的顧慮:「蕭然先生,此次雖然我們重創了永泰商會的銳氣,但勝利的天平還是傾向於永泰商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蕭然打了一個哈欠,道:「你慌什麼?這只是開胃菜而已,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不是嗎?」
程霸虎突然走上前,有些擔憂道:「蕭然先生,您放走的這群人,恐怕不會將您的話如數帶回去。」
「那是肯定的。」
蕭然輕笑一聲:「因為現在永泰商會勢頭正勁,這群人不敢動搖軍心,可如果永泰商會敗績顯露的話,今日我們放走的這群人將會是壓死永泰商會的最後一根稻草。」
程霸虎和寧半城互視一眼後,急忙躬身齊聲道:「蕭先生深謀遠慮,我兄弟二人萬分欽佩。」
...
「什麼?左護法死了?沒能活捉寧半城?」
別墅內。
當王安明得知此次行動失敗後,勃然大怒。
站在他面前的那名老者急忙道:「根據逃回來的那群人所言,是蕭然回來了,並殺了左護法。看樣子今日寧半城故意顯露蹤跡,誘導我們前去暗殺,肯定是蕭然設的陷阱。」
「蕭然,你特麼的又敢壞老子的好事,洛安商會那邊是怎麼搞的?龔墨翰少爺不是說一定會拿下蕭然的嗎?怎麼這才幾天的時間,就被蕭然逃回來了?」
王安明氣得咬牙切齒。
老者急忙道:「剛剛我已經跟龔墨翰少爺打過電話,他對此事也是十分惱怒,因為楊氏集團的楊洪並未向他透露蕭然逃出生天的消息。」
「靠,一群豬隊友。」
王安明破口大罵道。
老者聞言,急忙上前制止道:「老爺,慎言,小心此話傳出去,對您前程不利。」
王安明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他雖然貴為永泰商會的會長,但他只不過是省城洛安商會的一條狗腿子而已。
而龔墨翰又是洛安商會會長的外甥。
如果此話傳出去,龔墨翰一句話,不僅能將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給剝奪,甚至還能讓他身首異處。
想到此處,他也被激出了一身冷汗,扭頭看了那名老者一眼後,皮笑肉不笑道:「剛剛我說的只是氣話而已。」
老者並未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究,而是轉移話題,道:「老爺,現在該怎麼辦?蕭然這個煞星回來了,很有可能會讓我們好不容易得到的大好局面給毀於一旦,我們還是應該早做準備為好。」
「此事也怪我,是我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寧半城和程霸虎的身上,竟然沒有派人去陳氏集團監視蕭然和陳欣怡。」
王安明顯然還在因自己剛剛的氣話而耿耿於懷,急忙將罪責往自己的身上攬。
因為他十分擔心隔牆有耳。
他身為洛安商會的狗腿子,洛安商會自然是時刻派人秘密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生怕他會反水。
他在點了一顆煙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後,這才開口道:「如今我們永泰商會稱霸清江市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如此大勢絕非是憑藉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夠扭轉的。如果能夠再次拿下顏家,那就算蕭然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也於事無補。」
「是要提前行動嗎?」
老者詢問道。
王安明點了點頭:「越快越好,以免遲則生變。」
老者剛要轉身離開時,突然想到了什麼,面露擔憂之色開口道:「老爺,我一直有一個顧慮,上一次顏景輝就私自將顏如玉給放了。我擔心他還念及血脈親情,不忍對顏如玉和顏家老爺子下手。」
值得一提的是,上次顏如玉被綁架時,蕭然親自半夜殺到顏景輝的家裡,逼迫顏景輝放了顏如玉的事情,顏景輝並未向王安明透露半分。
因為他可是被蕭然給嚇尿了,他覺得這件事情太丟臉,怎麼可能還會說出來?
王安明拳頭一握,沉聲道:「告訴他,如果他不願意出手,那我就扶持他二哥顏景城做顏家的家主。我看得出來,這傢伙野心勃勃,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主,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任何親情都是可笑的。」
他頓了下,接著道:「另外,派白獅和蝰蛇過去,如果顏景輝下不了手,就讓他們二人下手。」
老者眉頭緊皺:「這白獅和蝰蛇可是我們手中僅剩的兩名金剛了,如果出點兒意外的話,我們...」
「你怕什麼?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重新組建一個新的六大金剛?你別忘了,我們背靠的是洛安商會。洛安商會可是鐵了心要吃下清江市這塊大蛋糕,豈會在乎區區幾名高手的死活?」
王安明胸有成竹道:「而且你別忘了,我的手中還有一張王牌沒打出來。」
老者雖然有些擔心,但見王安明信誓旦旦的模樣,他也只能乖乖前去傳話。
...
顏家!
顏老爺子本來就年老體衰,顏家為了不讓他來回去醫院奔波,拋頭露面,便花重金購置了不少先進的醫學器材,甚至還養了一批精英醫生,只為顏老爺子一人服務。
如今顏老爺子突然病重,卻始終查不出病因,這也讓顏如玉心力交瘁。
短短几天的時間,她便發出數千萬的懸賞金額,只為給顏老爺子續命。
可醫生團隊來得是很多,但在對顏老爺子進行檢查後,紛紛表示無力醫治。
「小玉,別白費力氣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爺爺能活到這個歲數,已經知足了。」
半夜,顏老爺子突然從昏睡中醒來,看著還陪伴在病床邊的顏如玉,他格外的心疼。
「爺爺,你放心,會沒事的。」
短短几天時間,顏如玉好似蒼老了十多歲,原本光鮮亮麗的她,此刻是滿身的頹色。
「我這是心病,沒有藥能醫的。」
顏老爺子顯然是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拉著顏如玉的手,虛弱的說:「這世上,我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了,從小就父母雙亡,你二叔三叔對你一直心懷敵意,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爺爺,我...」
顏如玉淚眼婆娑,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只聽門外傳來數道沉重的腳步聲,這讓她心頭一顫。
她擔心的事情,似乎還是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