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在邱清影的相送之下,陳欣怡二人便開車返回清江市。
「蕭然,你覺得楊洪會咽得下這口惡氣嗎?我擔心他會暗中對付我們。」
副駕駛上,陳欣怡吹著微風,有些擔憂道。
可蕭然卻毫不在意的輕笑一聲:「如果他想要將他手中剩下的楊氏集團股份送給我,我自然是沒意見的。」
陳欣怡知道蕭然是一個從來都不會吃虧的主,但她還是勸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以後還是小心點兒為好。」
蕭然笑了笑,直接轉移了話題:「楊洪賣給我的那些產業,我可就交給你來打理了,年底我們五五分紅怎麼樣?」
陳欣怡雖然覺得這種空手套白狼得到的東西有些不安,但想到楊洪如此坑自己,她也便坦然受之了。
此次回清江市的路上一切順利,當二人抵達陳氏集團的時候,才早上十一點。
陳欣怡本就是一個事業心極強的女強人,根本就閒不住,回來後她都顧不得休息,立即全身心的撲到工作上。
蕭然正坐在沙發上準備休息一會兒,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他的手機裡面。
他想了想後,還是將電話給接了起來:「誰啊?」
手機里傳來一個年輕女孩動聽溫婉的聲音:「請問是蕭然先生嗎?您回清江市了,是嗎?」
蕭然眉頭一皺。
他回清江市的消息只有寧半城知道,對方是怎麼知曉他的行蹤的?
他一臉戒備道:「你是誰?」
「蕭然先生別誤會,我並無惡意。」
女孩笑了笑,道:「我現在就在陳氏集團的門口,能出來見一面嗎?」
蕭然快步來到落地窗前,發現在公司門口的路邊上停靠著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
「難道是有富婆想要包養我?」
蕭然心中自嘲了一句後,便答應下來:「好,稍等!」
在掛斷電話後,他便直接來到樓下,而那輛法拉利跑車也隨即按響了喇叭。
他快步上前蹲下身一看,發現坐在車內的是一名二十五六歲的女孩,皮膚白嫩光滑,吹彈可破,金色的微卷秀髮隨意的披在腦後。
身材雖然並不算豐滿,但卻恰到好處,臉蛋極為驚艷,那雙美眸似乎在微笑,好似不摻雜任何雜質的清澈。
特別是她的身上有一種無形且強大的氣場,這與她的穿著打扮和所開的豪車無關,僅僅只是她的氣質所帶有的獨特魅力,讓人盡無法生出邪念。
「你是誰?」
蕭然好奇的詢問道。
女孩笑了笑,聲音宛如風鈴:「蕭然先生難道就如此不紳士嗎?我這個女孩子大熱天的跑來找你,你就不請我喝杯水?」
「前面有一家咖啡廳,想喝嗎?」
蕭然並未在對方的身上察覺到任何危險的氣息,這也令他放下了戒備心。
女孩微微蠕動那薄薄的紅唇:「蕭然先生還真是一位大直男,我真懷疑你究竟是有何魅力,才能俘獲陳欣怡這位大美女的芳心。你請女孩喝東西,直接請客就好,不要問女孩想不想。」
蕭然見自己被一個女孩子揶揄,心中有些不爽,直接拉開法拉利的車門坐了進去,沉聲道:「開車吧!」
「果然,霸道的男孩子真有魅力。」
女孩嫵媚一笑後,這才啟動汽車朝著前方駛去。
在二人來到咖啡廳後,女孩率先開口讓服務員安排了一個小包間。
蕭然一時也摸不清楚女孩的來路,只好跟隨女孩走進包廂內。
兩人在坐下之後,他便開口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找我什麼事?」
女孩從旁邊那個精緻的包包內拿出一個名片盒,將一張名片遞到蕭然面前:「蕭然先生,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何氏集團總裁,何婉凝,同時也是何家家主的小女兒。」
何氏集團?
清江市第一大宗族。
是公認的清江市土皇帝。
這何家平日裡極少在公眾場合露面,已經隱隱有一種隱世宗族的味道。
但何家的產業卻已經涉及到清江市的方方面面,甚至就連一些下轄的偏遠鄉鎮上,也有何家的不少產業。
更可怕的是,何家在清江市的官方部門裡面也有不俗的話語權。
「你來找我幹什麼?」
蕭然將名片放到桌上後,抬頭好奇的詢問道。
何婉凝微微一笑:「當然是共同對付永泰商會了,如今永泰商會野心勃勃,意欲侵吞整個清江市。雖然他們再三保證不會侵犯我們何家的利益,但等到這頭惡龍真正長大之後,誰能保證他不對我們何家動刀戈呢?我們何家並無志取天下的雄心壯志,只為守住祖上傳承下來的一畝三分地而已。」
「那你應該去找寧半城,你找我做什麼?」
蕭然輕笑一聲,一臉毫不在意的抿了一口面前的果汁。
「看樣子蕭然先生是不相信我了?」
何婉凝拿起勺子攪動著面前的咖啡:「清江市的格局就如同這杯咖啡,裡面暗流涌動,面上風起雲湧。可蕭然先生就如同這把勺子,不僅能平息這混亂的局面,還能讓誰喝這杯咖啡,誰才能喝。」
說到此處,她急忙改口道:「我只是打一個比方,如果蕭然先生覺得有不妥之處,還請見諒。」
蕭然黯然失笑道:「總結來說,就是寧半城不見你們,對吧?」
對於寧半城的那點兒花花腸子,蕭然猜得透透的。
這何家的到來就是寧半城一直在等候的契機。
不過他卻清楚,自己面對何家這尊龐然大物,在談判上肯定毫無優勢可言。
可蕭然就不一樣了,手段一向都是特別的強硬,而且也有讓何家畏懼的實力,在談判中自然能占據優勢。
見蕭然將窗戶紙給捅破,這也直接打亂了何婉凝的節奏。
她微微一愣後,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平復自己的心情和思路,這才接著道:「蕭先生快人快語,果然是豪爽之人,我想我們何家並沒有找錯合作的對象。」
「漂亮話就不必說了。」
蕭然擺了擺手,道:「在這場爭鬥中,你們何家與寧半城會撈到什麼好處,我不管,你必須要保證一點,那就是等此次紛爭結束之後,陳氏集團的市值必須突破五十億。」
寧半城有想過蕭然會將他給賣了,可他絕對料不到,蕭然會將他賣得這麼幹脆。
何婉凝淡然一笑:「蕭然先生,這戰局還未開始,你就如此急著分果實,是不是過於急躁了一些?」
「這些事情還是提前談清楚比較好,省得到最後落得一個分贓不均,而且我要的並不多。」
蕭然悠悠道。
他知道永泰商會這麼大一個蛋糕,他只分走五十億,太小了一些。
但奈何如今陳氏集團就那麼大,能吞下五十億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了。
何婉凝只是短暫的思索後,道:「既然蕭然先生誠心誠意合作,那我們何家自然是沒有任何的異議。」
「那行吧,說說你們的計劃。」
蕭然道。
何婉凝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咖啡,潤了潤嗓子後,這才道:「官方那邊由我們何家出面斡旋,你們只需要...」
...
夜深人靜。
近郊的一棟私家別墅外面,數道人影猶如鬼魅一般在黑暗中不斷穿梭。
在昏暗的草叢內,兩名男子正仔細的觀察著別墅裡面的情況。
這兩人便是永泰商會會長王安明手底下六大金剛其中的兩個,黑鴉和花豹。
「這寧半城還真的是喜歡當縮頭烏龜,居然連家都不回,公司也不去,反而躲在這裡來,害得我們找了這麼多天。」
黑鴉輕哼一聲:「他以為他躲到這裡來,就能安全了嗎?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蹲守在旁邊的花豹卻顯得有些擔憂:「黑鴉,我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兒,你說這是不是寧半城設好的圈套?今天出門的時候,我總感覺眼皮直跳,心很慌。」
「想要打退堂鼓,現在就滾回去。」
一道十分沙啞的聲音自二人的背後響了起來。
花豹急忙回頭一看,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名身材修長,穿著一席長衫的老者。
他在看見老者後,急忙躬身拱手道:「左護法,我只是想要提醒黑鴉小心一些,不要壞了老爺的事,並無打退堂鼓的心思。」
這位老者便是王安明手底下兩大護法之一的左護法。
他在聽見花豹的回答後,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如今我們已經是勝券在握,就差控制住寧半城,逼迫那些負隅頑抗的本地商人和程霸虎這位地下皇帝投降。記住,遇見寧半城,千萬不能打,更不能殺,要活的,因為活的才有價值,明白嗎?」
「明白!」
花豹和黑鴉急忙躬身道。
左護法點了點頭,對花豹道:「你帶人封鎖住所有的出口,防止寧半城這傢伙跑路。」
「是!」
花豹在領命之後,立即帶著人前去封鎖整個別墅。
黑鴉立即詢問道:「左護法,那我們呢?是直接衝殺進去嗎?」
「先隨我去打探一下裡面的情況吧,這裡是寧半城最後的棲身之地,他肯定將所有的精銳都潛藏在這裡。」
左護法拍了拍黑鴉的肩膀:「這是一場硬仗,如果打贏了,以後整個清江市將會淪為我們的掌上之物,到時候榮華富貴、金錢美女,你們要多少有多少...」
「左護法,你放心吧,我們必定死戰不退,務必生擒寧半城獻給主人。」
黑鴉信誓旦旦的拍著胸口保證道。
隨即,二十多名殺手在左護法的率領下朝著別墅快速推進。
「什麼人...」
守在別墅大門口的兩名安保人員在發現左護法等人的蹤跡後,剛出聲厲喝,兩柄飛刀至黑暗中爆射而出,瞬間便要了兩人的小命。
跟隨在左護法身後的黑鴉眾人,此時已經是熱血沸騰,手中的砍刀閃爍著陣陣寒意,似乎在渴望著鮮血。
黑鴉首當其衝,一腳便將那鐵柵門給踹開,猶如狼入羊群般沖了進去,直奔最中間的那棟別墅。
此時,左護法看著別墅區裡面那偌大的草坪,竟然連一個巡邏的守衛都沒有,這讓他心生好奇。
難道真如花豹所說,這是一個陷阱嗎?
正當他在心中嘀咕著的時候,突然,花壇後面爆發出凜然的喊殺聲,緊接著眾人便看見程霸虎帶著人殺了出來。
「程霸虎,你小子居然也躲到這裡來了?」
黑鴉有些意外。
「黑鴉,今天老子就跟你清算新仇舊怨。」
程霸虎手持一柄開山刀,勢若猛虎般朝著黑鴉沖了過來。
兩大高手在交戰的同時,雙方的屬下也血戰在了一起。
「難道這就是寧半城的埋伏?不可能...肯定還潛藏了別的高手。」
自小就在刀口上舔血的左護法,此刻的內心感到極為的不安,心臟宛如是得到某種預感似的,砰砰狂跳。
就在他猶豫需不需要撤退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在前方別墅的二樓陽台上,一名男子正雙手背負在身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此人正是失蹤已久的寧半城。
「這傢伙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出現!」
眼看著獵物就在眼前,就算左護法明知道是寧半城的計,他也必須要迎難而上。
否則他可就徹底沒機會再活捉寧半城了。
隨即,他通過耳機對潛伏在別墅四周的花豹命令道:「花豹,別埋伏了,正主已經出現,帶著你的所有人殺進來,生擒寧半城。」
然而,回復他的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花豹,你特娘的在幹什麼?沒聽見老子的話嗎?」
見無人回應,左護法急得直罵娘。
就在這時,一道悠悠的聲音從他身後響了起來:「別白費勁了,那傢伙已經聽不到你說話了。」
左護法聞言,猶如受驚的兔子般轉身的同時,迅速往後爆退而去。
當他看清楚站在自己身後的那人時,眼珠子險些從眼眶裡面瞪出來:「蕭...蕭然!」
「是我!」
蕭然嘴角勾勒出一抹邪祟的笑容,道:「說吧,你打算怎麼死?」
左護法在站穩之後,立即從身後摸出兩柄兩寸長的彎月利刃,咬牙道:「驢死誰手還尚未可知呢,臭小子,休要猖狂,老子早就想要會一會你了。王安明可是懸賞了三千萬,要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