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塊令牌,一道聖旨

  「不好了,不好了,老爺,衙門口有兩個人來鬧事了。」師爺用力的敲打著張知縣的房門,十分著急。

  「什麼?捕快呢?就兩個人都制服不了?」房裡傳來惱怒的聲音,現在張知縣還在房裡睡午覺,剛睡下不久就被吵醒了。

  「老爺你還是去看看吧,捕快被打倒了十來個,別的都不敢上前了。」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張知縣穿好了衣服,開了門,問道。

  「不太清楚,不過那樣的穿著打扮八成是軍中的人。」師爺出聲道。

  「軍中的人?又來我們這裡幹什麼?難道又是來徵兵的?」張知縣疑問了一聲,就朝著衙門口走去。

  衙門口,張知縣的座位上坐著一個男子,身旁站著一個魁梧大漢,不過已經有些年紀。

  「不知道軍爺來我府里有何貴幹?」張知縣笑呵呵的說道,迎了上去。

  「你是這兒的知縣?」袁軍師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手中不斷把玩著一個長型的黑紅醒木。

  「是,是,我是這裡的地方官。」張知縣笑呵呵的說道。

  「啪~」的一聲,醒木重重的落在桌子上,嚇人一跳。

  袁軍師厲喝道:「好你個大膽知縣,貪贓枉法,徇私舞弊,草菅人命,你可知罪?」

  「啊?」張知縣被一下子嚇愣住了,過了有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失聲道:「不知下官何罪之有,還望軍爺明察。」

  「你不知道?」袁軍師冷聲問道。

  「下官不知。」

  「那好,那我就先來說一說張家。」袁軍師冷聲道。

  張知縣聽到一說張家額頭上就一直冒冷汗,張家這幾年做的事情可真不少,難免被抓到什麼把柄。

  「就先說幾個月前的事,一個叫做茯苓的女子被張家二公子在大街上強行擄走,可有此事?」

  「有,有。」張知縣戰戰兢兢的回答道,這件事滿城皆知,被所有百姓都看在眼裡,根本無法辯解的了。

  「光天化日之下強搶名女,這為罪一。」

  「強搶民女,毀人清白名譽,迫其輕生,這是罪二。」

  「迫使手下行兇殺人,這是罪三。」

  「這些你可知曉?」袁軍師大聲喝道。

  「這,這,這……」張知縣滿頭大汗,支支吾吾的說不上話,身旁的師爺在其耳畔小聲嘀咕了一句,張知縣面色一白,似乎決定了什麼,出聲道:「這是張家作為,與我無關啊,況且那個少年殺了張家九條人命,犯罪的張家二少爺也已經被殺死了。」

  「是,沒錯,你雖是張家人,但此事不一定與你有關,但是那個少年進府救人,何罪之有?張家大老爺下令殺他,他出於防衛才殺的人,為何是死罪?」

  「你身為一地方知縣,不秉公辦案,徇私舞弊,該當何罪?」袁軍師又是重重的落了一下醒木,大聲喝道。

  「是他自己來自首的。」張知縣解釋道。

  「自己自首?呵呵,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竟然抓死去女子的父母,嚴刑拷打,迫使少年來投案自首,可有此事?」

  「你和張家經常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從中謀利,你以為這些人就沒人知道?」

  「張家鬧出那麼多條人命,卻從來沒有收到責罰,難道你這個地方官一點都不知情?」袁軍師一聲聲追問,讓張知縣越來越慌了。

  「下官是真的被蒙在鼓裡啊。」張知縣出聲道。

  「呵呵,到了現在還在狡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讓陳鵬虎上來見我。」袁軍師厲聲道。

  只見陳鵬虎押著一個中年人進了衙門,一下子把中年人壓跪倒在地,自己單膝跪地道:「軍師,人帶到了。」

  「你這個吃裡爬外的狗東西,我真是瞎了眼會收留你。」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惡狠狠的對著陳鵬虎罵道。

  「下面之人可是張家大老爺?」袁軍師發問道。

  「沒錯,我就是張家大老爺,怎麼?想要判我?可有證據?」張家大老爺怒道。

  「證據?陳鵬虎,你來說。」

  「是,軍師。」陳鵬虎站了起來,出聲道:「城北的那家商鋪店主賈老闆,因為不滿張家給出的收購價格,不願賣出商鋪,於是張家大老爺懷恨在心,買了幾個殺手,趁夜行兇,張知縣判定是被盜賊所殺,不了了之,不僅收了商鋪,還收颳了賈老闆家產。」

  「城西一家酒樓,也是因為老闆不願意出售,被殺了滅口。」

  「城南的一戶人家,有位妙齡少女,因一日出門被張家二公子看見,當晚就被擄回家中姦污了,那家人報官卻被打出官府,沒過幾日那位少女就跳井自殺了,可是張知縣不僅沒有懲治張家二公子,還把那少女的家人給打入了大牢。」

  「還有……」陳鵬虎一件一件道出張家惡行,程副將聽到這裡已經暴怒無比。

  「該死。」程副將一聲怒喝,狠狠的朝著身前的桌子拍了一掌,桌子整個碎了,四分五裂。

  「你口說無憑,你這是誣陷。」張家大老爺反駁道。

  「是嗎?賈老闆的妻兒被我送到了牛頭村安置了下來,可以去把他們接過來問話,城西酒樓的一個夥計看到了那晚行兇殺人的匪徒,我怕他被發現殺人滅口就帶到了別處,還有那民女的父母現在還關押在大牢里,要不要提出來問話?」陳鵬虎出聲道。

  「這,這,這人不是我殺的,是盜賊劫匪殺的,與我何干?」張大老爺臉色蒼白,再次辯解道。

  「殺人的人是你手下的那些亡命之徒,雖然幾個月前被鐵柱殺了八個,但是活了幾個,只要讓酒樓的夥計出來指認,就能認出是哪個人殺的。」陳鵬虎冷聲道。

  張大老爺一下子癱在地上,額頭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這事都是他做的,與我無關啊,我全都被蒙在鼓裡。」張知縣大喝喊道,想要撇開嫌疑。

  「一點都不知道?那麼,你告訴我,你房中床地下的這一箱金銀珠寶是哪裡來的?」袁軍師大聲喝到,兩個軍人搬出了一個大箱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滿滿的金銀財寶翻落在地。

  「朝廷的俸祿就算是發放了一百年,也不到這裡十分之一,現在,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我,,,,,,,」張知縣知道自己算是完了,心有不甘,想到了什麼,怒道:「呵呵,你是何人?你有什麼資格審我?」

  「資格嗎?」袁軍師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扔了過去。

  「鐺啷啷~」張知縣拿起來一看,令牌上只有兩個字「鎮東」。

  「這是『鎮東』大將軍的令牌……」張知縣渾身無力,倒在地上,「鎮東」大將軍可是二品官,比自己這個小官不知道大了多少。

  「你可有陛下的聖旨?一個軍人憑什麼判我的罪?」張知縣掙扎道。

  袁軍師面色一沉,確實,沒有聖旨,無法定他的罪,武將不可管文臣之事。

  就在場面僵持不下的時候,衙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

  只見一個軍裝打扮的人躍下馬背,擠進擁擠看熱鬧的人群,跑進了衙門,翻開手中的聖旨,朗聲道:「聖旨道。」

  「吾皇萬歲萬萬歲。」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恭敬的說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淵城知縣貪贓枉法,徇私舞弊,草菅人命,百姓苦不堪言,張家人罪大惡極,理應當誅,凡是有關聯者,一律明日午時斬首,欽此。」

  「臣領旨,吾皇萬歲萬萬歲。」袁軍師笑著接過了聖旨,命人把一切有關聯的人都抓了起來,押入大牢,明日斬首。

  「完了。」張知縣暈了過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好,好好啊~」看戲的百姓站起身來激動的喊道。

  「太好了,老天開眼啊,這樣的貪官和張家終於被斬首了。」

  「吾皇萬歲萬萬歲~」

  一個個百姓再次跪倒在地,誠心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