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馬車代步,五日的腳程也就到了。
「各位將士,到我這裡去些銀兩,都回家看看家人吧,五日後午時衙門口集合。」袁軍師給每人都發了一些銀兩,讓他們帶回家中。
「謝,軍師。」一些人開心的離開了。
「走吧,石頭。」三人乘著一輛馬車回了鄉里。
「咦~這不是石頭嗎?你不是去從軍了嗎?怎麼回來了?」一個村民扛著鋤頭看著馬車上的石頭驚聲叫到,隨即想到了什麼,捂住了嘴,小聲的說道:「石頭,莫不是你跑回來了吧?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可不能讓別人發現了。」
「俺是打勝仗回來的,不是跑回來的。」石頭解釋道。
「這樣啊,那太好了。」村民激動的笑道,開心的說道:「石頭打勝仗了,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村民和老村長,就是有些可惜了白大夫,不知道現在石頭你有出息了嘞。」村民興奮的跑開了,一路上大呼小叫的。
石頭一回村直接就趕到家旁柳樹邊上,看著乾淨的墳頭,心裡有些暖意,看樣子村民經常回來打理。
「娘,茯苓,俺回來了。」石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下子眼睛都濕潤了。
「嫂子~」
「石夫人~」
兩個人影下了馬車,也來到了墳頭,聲音有些低沉。
「娘,茯苓,俺和你們說,俺……」石頭一個勁的敘說著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一下哭一下笑的,足足說了有大半個時辰,這才說完,說的口都幹了。
「娘,茯苓,俺現在有兩個叔叔了,哦不對,還有一個胖叔叔,他們都對俺可好了。」
袁軍師來到碑前,看著歪歪扭扭的字,心裡不是滋味,輕輕的拍了拍墓碑上塵土,輕鬆道:「嫂子,以後石頭有我照顧了,你可以安心了,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石頭受委屈了。」
又待了一會,直到天要黑了,三人才回到家中。
「這裡就是俺家了,嘿嘿,俺終於回來了,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呢。」石頭有些開心的笑著,麻利的打掃了幾下,然後就去了廚房。
兩間不大的民房,只有幾副碗筷,一張破舊的桌子,幾個缺角的椅子,一張木床一個石床,除了還有幾床被子和幾件換洗的補丁衣服就什麼都沒有了,家裡貧貧如洗,一點裝飾擺設都沒有。
石頭覺得這沒什麼,但是看的人有些心酸。
這麼些年,娘倆是怎麼熬過來的?
石頭在廚房裡面翻找,只有一些麵粉,還好還可以食用,於是就開始按照娘教的方法開始揉面,石頭只會做饅頭,這是他最拿手的。
「石頭,石頭,我給你帶了點吃的。」一個村民熱情的喊道,走進了石頭家裡,手裡端著幾盤小菜。
「謝謝你了。」袁軍師道了聲謝,急忙接了過來。
「你們也是軍人嗎?」那位村民笑著問道。
「嗯,沒錯,我也是石頭的叔叔。」袁軍師笑著說道。
「那太好了,石頭這孩子怪可憐的,一個親人都沒有,現在好了,有叔叔了。」村民有些嘆息的說道。
「是啊,都怪我,一直沒有找到他啊。」袁軍師很自責,整整二十年了。
「還缺什麼就和我說,我回家拿給你們。」村民熱心的說道。
「謝謝了,暫時不需要了,而且,也在這裡待不了幾天。」
「又要走嗎?」
「是的,還要趕回軍中。」
「哦,那也好,石頭待在這裡難免會難過。」村民點了點頭道。
「對了,鐵柱又和你說起過張家的事情嗎?」村民小聲的問道。
「嗯,我這次來就是為石頭討一個說法的。」袁軍師一提到這事臉色就不太好看。
「也別怪我多嘴,張家在這裡家大業大,還是讓石頭早些離開吧。」村民擔憂道。
「謝謝你了,我知道的。」
「嗯,那好,那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有什麼需要就去那戶人家告訴我一聲。」村民說完就離開了。
「明日我就去會一會這個張家。」袁軍師滿臉怒意的說道。
「也不知道朝廷有沒有下旨,算算時間,明天就差不多會到了。」程副將面色也不好看。
「你們在說啥啊?」石頭端著一盤大饅頭走了過來,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來來來,吃飯,吃飯。」袁軍師立馬變臉,笑了起來。
「咦,怎麼又幾盤小菜呀。」剛才石頭在廚房忙活,也看到有村民來過。
「哦,是那一戶的村民給咱送來的,還別說,味道真不錯。」程副將笑著說道。
「哦,哦。」石頭也沒多在意,盯著饅頭就像拿起了吃。
「啪~」的一下,袁軍師眼疾手快,又打了一下石頭的手,道:「看看你的手,這麼髒都是黑炭,去洗手,洗了再吃。」
「好吧。」石頭聽話的離開了,其實在廚房的時候石頭已經偷偷吃了兩個了。
入夜,程副將的呼嚕聲響破天際,被安排一個人睡在木床上,但是還說吵得很。
袁軍師和石頭睡在石床上,被呼嚕聲吵的睡不著,翻來覆去的,一隻手搭在了石頭的位置上可是卻感受不到有人。
「嗯?石頭去哪裡了?」袁軍師坐了起來,又等了一會,見石頭沒有回來就穿好了衣服出去找了。
柳樹邊兩座墳前坐著一個身影,是石頭。
他也睡不著,於是就來陪陪娘和茯苓。
石頭沒有說話,呆呆的坐著,全然不知道身後走來的袁軍師。
「石頭,怎麼不去睡覺?」袁軍師嘆氣道。
「叔,俺睡不著。」
「怎麼了?」
「俺想她們了。」石頭指了指兩座墳,抽泣的說道。
第二天正午,袁軍師和程副將就去了城中,來到了衙門口。
「你們是誰?在衙門口乾什麼?」一個捕快出聲問道。
「告狀。」
「告的何人?」
「張家強搶民女,草菅人命,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這樣的禍害你們官府為什麼不去抓拿?」
「胡說八道,你再口無遮攔小心我把你抓去大牢。」捕快面色一沉道。
「哦?呵呵,你不想讓我告狀是嗎?」袁軍師冷笑道。
「口說無憑,你若是拿的出證據,我自然會放你進去,但是你拿不出證據,那就是誣陷。」捕快皺著眉頭出聲道。
「證據?抱歉,我不需要。」話音剛落,袁軍師身旁的程副將出手了,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正愁沒地方發現,來了一個不開眼的看門捕快,一拳就打暈在地上。
「大膽,你們竟然敢打捕快,真是不知死活。」另一個看門的捕快怒聲道,回衙門裡喊了一聲,一下子就湧出了七八個捕快。
「老程,就這幾個人,你打的過吧?」袁軍師出聲問道。
「什麼叫我打的過?就這些人,都無法讓我熱身。」程副將有些生氣,自己堂堂一個副將被你當作打手也就罷了,就這些捕快還擔心打不打的過,從軍這麼多年,當我是去做飯的火頭軍嗎?
程副將一拳一個,很快就把捕快全都放倒了。
「走,進去看看這個張知縣。」袁軍師冷聲道,然後走進了衙門。
「這兩個人是誰?膽子這麼大?打傷了這麼多的捕快,還闖衙門。」一個看戲的老百姓小聲討論道。
「不知道啊,不過看這穿的衣物是軍人的啊。」
「軍人?怎麼會跑到我們這窮鄉僻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