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一行人來到了程副將養傷的住所,輕輕的敲了敲門,出聲道:「程副將,你可還好?」
屋裡還有細微的哭聲,幾個呼吸之後,裡邊傳出了程副將的聲音:「將軍,進來吧。」
將軍輕輕的推了一下門,就走了進去。
房間裡只有兩個人,程副將躺在床上,鐵柱坐在床邊的木椅上,沒什麼奇怪的事情,不過,軍師看到了兩人的眼睛,有些紅,好像剛剛哭過似的。
「鐵柱,你也在啊。」大將軍笑著說道。
「恩,你們聊,俺先出去了。」石頭說完站起身來就走出了房門。
「程副將,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傷勢好些了嗎?」大將軍關切的問道。
「沒事的。」程副將想要坐起來,卻被大將軍立馬攔住了。
「哎~程副將你現在多休息,不用起身的。」
「是啊,老程,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與我喝酒啊,我喝趴你。」一個副將笑著說道,他和程副將的關係不錯。
「就算是受傷,你喝酒也不是我的對手。」程副將笑著說道。
「我可不想乘人之危,還是等你傷好了,我再和你喝酒吧。」那位副將笑呵呵的說道。
「大將軍,傷亡如何?」程副將出聲問道。
「死了八千將士,一萬多的傷兵。」大將軍臉色不太好看,雖然這是戰爭,但這些是活生生的人命。
「那隨我進城的那兩百弟兄呢?」
「活下來的,只有十八人。」
「好好安葬死去的一百多弟兄,他們付出的,比我要多啊。」程副將嘆氣道。
「恩。」大將軍幾人用力的點了點頭。
「對了,大將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我想向你討要一個人,作為我的親衛兵。」程副將出聲道。
「別說是一個,一百個我都依你。」大將軍回答道。
「一個就夠了。」
「不知程副將說的是誰?」
「鐵柱。」
「恩?他?」大將軍有些犯難,要知道現在鐵柱在軍中的聲望可是很高的,而且大將軍有想要提拔鐵柱的打算。
「我現在受傷了,也需要人照顧,所以,我想讓鐵柱來照顧我,不知大將軍意下如何?」程副將認真的說道。
「也罷,就暫且讓鐵柱來照顧你吧,反正現在一時半會還不會出現什麼戰亂了。」大將軍沉思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
「那老夫就謝過大將軍了。」程副將笑著說道。
「好了好了,我們就不打擾程副將休息了,我們先走了,還要去看一看受傷的將士。」大將軍出聲道。
「好,老夫就不送了。」程副將躺在床榻上出聲道。
「恩。」幾個人就這樣離開了,走後不久,一道人影又折了回來,進了屋裡。
「恩?軍師,你可是還有什麼事嗎?」程副將看著又回來的身影,出聲問道。
「我想知道這個鐵柱到底是誰。」軍師開口問道。
「鐵柱就是鐵柱唄,還能是誰?」程副將反問道。
「我看這個鐵柱不簡單,雖然有些傻裡傻氣的,但是我每次看到他都會幻想道一個人。」軍師沉聲道。
「看來你也猜出了幾分了啊。」
「難道真的是?」軍師驚呼道。
「你自己去猜吧。」程副將笑著說道。
「老程,你與我認識也有二十年了,你就老實告訴我,這個鐵柱是不是和我大哥有關係?」軍師急迫的問道。
「哈哈,沒錯,他就是石將軍的兒子。」程副將看著軍師著急的模樣笑出聲來。
「當真?你沒有騙我?」軍師激動萬分。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可不能說出去啊。」程副將囑咐道。
「廢話,我當然不會說,倒是你,別哪天喝醉了酒就說出去了。」軍師有些按耐不住了,想要馬上去找鐵柱。
自從二十年前石將軍戰死沙場,軍師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和石鐵心是拜把子兄弟,出事前一晚,石鐵心還和自己喝酒,而且還和他說了自己的夫人懷孕的情況,可是誰曾想第二天戰死沙場,更讓軍師憤怒的是皇上竟然說石家背叛朝廷,滿門抄斬了,只有大嫂一個人逃了出去,至今沒有下落,這二十年來,軍師一直在暗中調查二十年前的事情,也在一直尋找大嫂的下落,可是每次都沒有半點突破,可是就在今天,他從程副將口中聽到了這個消息,他真的很開心。
「是啊,我早該想到的,如若不是大哥的兒子,又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力氣?而且,那把槍,分明就是大哥的鐵槍啊。」軍師有些懊惱,自己苦苦尋找的人出現在他眼前,他卻沒有發現。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他是一個謀士,很少和石大哥上場殺敵,對於兵器自然是一知半解,這個自然無法和程副將這樣和石將軍久經沙場的人比,而且已經整若是 年了。
「那鐵柱有沒有說起過大嫂?她現在還好嗎?」軍師出聲問道。
「哎,天意弄人啊......」程副將慢慢的把鐵柱的經過說了一次。
「原來他受了這麼多苦嗎?」軍師眼眶早就濕了,喃喃自語道。
「石將軍是被人陷害的,那個人,就是當朝宰相。」程副將突然冷聲道。
「沒想到,真的是他嗎?難怪這些年來我一直苦苦尋找的線索一直都會無緣無故的斷掉,看來是他動了手腳了。」軍師滿臉怒氣。
「可是已經過去二十年了,早就沒有證據了。」
「一定會有辦法的。」軍師寒著臉說道。
「那你說要不要告訴鐵柱呢?」程副將犯難了。
軍師點了點頭,有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還是算了吧,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以後,我會帶著鐵柱離開軍營的,大嫂的願望只是希望鐵柱可以好好活著。」
「軍營,還是太危險了啊,若是他的身份被宰相發現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啊。」軍師想想有些後怕。
「恩,帶他離開這裡吧。」程副將也點了點頭同意道。
「那大將軍那邊?」程副將又問道。
「我會尋個理由的。」軍師回了一句就離開了。
「鐵柱,石將軍的仇,我們會報的,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啊~」程副將躺在床榻上,看著屋頂,喃喃自語。
石頭離開程副將的病房以後就在城中隨便亂逛,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反正他現在的心情不錯。
一路上不少將士出聲喊著鐵柱的名字,現在鐵柱可出名了。
這時,一個身影擋在了石頭身前,是陳鵬虎。
石頭看清攔路的人的樣子,臉色一下子寒了下來。
陳鵬虎沒有說話,把手中的長刀遞到了石頭手中,然後出聲道:「對於那個女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知道我道歉沒有什麼用,如果殺了我,你會好受一些的話,那麼,你就動手吧。」
石頭只要一回想起那個夜晚,情緒就會失控,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個人,一隻手緊緊的握著刀,然後怒從心來,一刀揮去。
「結束了,也挺好的。」陳鵬虎沒有躲,閉上了眼睛。
一息,兩息,三息,陳鵬虎沒有感覺到疼痛,然後睜開了雙眼。
長刀離陳鵬虎的腦袋只有一寸的距離,卻停住了。
石頭一把鬆開了長刀,任憑他掉在地上。
「噹噹噹噹當~」發出清脆的響聲。
「為什麼不動手殺了我?」陳鵬虎不解的問道。
石頭臉上已經沒有了怒氣,轉身離去。
「殺了你,茯苓能活過來嗎?」石頭說完就走開了,留下了發愣的陳鵬虎,還有一些發愣的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