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半城等人心裡暗道:苦也!
再有不到兩日功夫自己等人就到家了。
一路上沒遇到海盜,沒成想在家門口被堵住了。
「大當家的,我看這是條大魚啊!看這模樣都像是南洋那邊回來的,這回咱們可是要發大財了!嘿嘿~」
一尖嘴猴腮,留著兩撇小鬍子的中年男子對著為首一人諂媚的說著。
「是啊是啊,二當家說的是!也不知道今年這挨千刀的制置使司哪根筋搭錯了,跟抽風了似的非整出個「靖海」計劃,害得兄弟們不得不難遷避風頭。整個貿易季節都沒撈到啥油水。」
「要不是這次颱風影響,聽從大當家您的安排回來打這趟秋風,搞不好還真碰不到這好事了。還是大當家的您英明啊!哈哈~」
旁邊一肥頭闊耳,看著好似富家翁的痴胖之人也不停的拍著馬屁。
「他女良的,這事兒還用你等聒噪!老子眼又不瞎!做好你們該做的事,讓手底下弟兄們全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接下來半年是喝酒吃肉,還是稀粥鹹魚就看今天這一單買賣了。誰要是敢給我玩砸了,我活剝了他!」
「老二!安排下去,讓人打旗號叫他們停船,順便射些火箭上去!」
為首的粗獷男子瓮聲瓮氣的喝罵著。
「得令!老大您就瞧好吧!此事辦不好,小弟提頭來見。小的們!抄傢伙,跟我走!」
小鬍子轉身招呼人去了。
這領頭的名叫胡大海,手底下有七八條「大」船,小弟也有千把號人,在澎湖一帶雖然算不上頂尖,倒也是叫的上號的海盜頭子了。
早年間,這胡大海就是靠著打家劫舍為生,後來得罪了大人物被懸賞通緝,這才帶著手底下十幾個兄弟,跑到了海上做起了海盜。
不幾年時間,就網羅了一大批流民和亡命之徒,便有了今日之規模。
要說今年也是流年不利,船隊返回伊始,就是約定俗稱的「狩獵季節」。
胡大海帶著一幫子人也準備「大顯身手」過個肥年。
結果好死不死的,第一趟買賣就碰到了偽裝成商船的泉州沿海制置使司的兵船在「釣魚執法」。
本來想討一些過路費就放行的,結果沒成想突兀的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要不是自己得船比較快,弄不好就被一鍋端了。
就這樣倒霉催的,不僅折損了一條大船和上百弟兄,還被一路驅趕。
無奈之下,自己只能帶人退走呂宋(菲律賓)。
聽說最近風頭鬆了,這才回來試試運氣,沒成想昨天還遇到了颱風。
本來今天都想著放棄了,沒成想送上門來這麼一頭大肥羊!
管它這次是真是假,無論如何,這次只要先給他把船帆燒了,剩下的跟待宰的羔羊也差不許多!
只是這「近岸」打劫,距離各沿海制置使司太近,風險也大,得講究一個速戰速決。
話說這二當家的侯謙,這會兒正指揮著人手,往船帆上射火箭,想要燒了船帆,讓船都失去動力。
其他七條大一些的海盜船則是橫亘在船隊四周,不停的揮舞著拍竿游弋震懾。
並不斷地用撩鉤鉤搭商船,準備跳幫到商船上面控制劫持。
本來張半城等人已經回復了旗語,並喊話準備繳納「買路錢」的,而且讓管事隨下放了小的船一起去他們旗艦「拜碼頭」和商量買路錢的事了。
可是一看不是這麼回事啊!
又是燒帆又是跳幫的,這明顯是一幫子「惡匪」準備將自己一夥「一鍋端」的節奏啊!
這是真「窮瘋了」,還是剛入行的不懂規矩?
哪有這樣殺雞取卵的!
張半城連忙聯繫各家商議對策,並建議提高「價碼」,並派人將情況告知了「脾氣暴躁」的宋齊魯,安撫他先克制一下,一切交由他們處理。
他是真怕宋齊魯跟他們衝突起來,那可就是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宋齊魯聽完也沒有搭話,只是囑託奶波推帶人保持警惕。
「啪~」
一聲巨響,一顆「石彈」砸在了宋齊魯身旁不遠處的一根柱子上,撞爛了柱子,又滾到了宋齊魯腳邊。
原來「三當家」的徐鐵人,眼看著宋齊魯的「清平1號」沒按規矩降帆,所以用拋石器給宋齊魯來了一發。
也不知道是對方瞄的准,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這一記石彈正好砸中宋齊魯所在的旗艦頂層。
要不是一根柱子格擋了一下,說不好就把宋齊魯給干開花了。
「我艹你大爺的!奶波推!給我開火!乾死他女良的!」
這宋齊魯那還能忍,本來就不爽他們,心裡窩著火呢。
你這倒好,哥們兒好不容易穿越過來,剛出現沒兩集,這雄心壯志未酬,就差點讓你給送回去!
作為茫茫穿越客中的一員,我還要不要臉面了?
就一個字!
干!
奶波推一聽到這個命令,頓時打了一個響哨,然後就聽到「嘭嘭」不絕的放煙花聲。
這把海盜都整懵逼了!
這特麼誰啊?
怎麼比我們都囂張?
你們不是都投降了嗎?
怎麼著?
我們這還沒動手,你倒是先動手了?
我們被官兵欺負也就得了,你這一個跑商船的也出來欺負我們?
我們還要不要臉面了?
想歸想,但是由於事發突然,靠的最近的幾條「蚱蜢舟」最先遭了秧,先後被弓箭和「突火槍」襲擊,不一會兒就因為著火被干翻了兩條。
宋齊魯推開自己身邊的護衛,不管不顧的來到了床弩操縱台掀開蓋著的帆布,指揮著護衛用絞盤將弓弦拉開。
又在手臂粗細的弩箭上綁了一個大號的炸藥包,認準了向自己拋石彈的那條船。
「哐啷~」
狠狠地用力,一下用木錘砸開機括,然後就看到弩箭呼嘯著帶著點燃的炸藥包往「三當家」的所在的海盜船飛去。
可能因為調射的角度不夠高又或者因為炸藥包的緣故,本來對準對方船樓的弩箭,劃著名拋物線釘在了船體上。
「轟~」的一聲響。
將對面船隻水線附近的船壁炸了一個咕隆,海水咕咚咕咚的往船艙倒灌,也算是無心插柳之舉。
不說正準備跳幫的眾人,就是大當家的胡大海和張半城他們也都被驚掉了下巴!
胡大海心想,難道因為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這點兒也忒忒特麼背了吧?
難不成又是官軍的圈套?
要不然哪來的火器?
兩次出還踩點,都特麼能押中官兵?
真是造了那個大孽啊!
張半城心想,這宋兄弟還真就沒忍住啊!
得了,也別談了,干吧!
希望可以打贏,要不然自己等人免不了被屠的命運。
一聲令下,各船上的水手和護衛武師都開始抄傢伙跟正在跳幫的海盜「火拼」起來。
一時間,打的那是如火如荼,難解難分!
宋齊魯一看自己首發命中,那頓時腎上腺素飆升!
這床弩配炸藥包,簡直就猶如後世的「重型狙擊步槍」一樣帶感。
於是間,其他七台床弩也有樣學樣,火力全開。
但是像宋齊魯一樣首發就能命中的機率並不大。
更多的是落在海里,成了「啞彈」或者在海面爆炸。
但勝在聲勢浩大!
主打一個炸不死你,也得嚇死你的節奏!
經過一番「轟炸」下來,剩下的七條大海盜船,只被炸藥點燃了三艘,其他幾艘因為離得比較遠,啥事沒有。
但是海面上的「蚱蜢舟」可就沒那麼幸運呢,都被炸的七零八落的。
胡大海現在都懵逼了!
這特麼到底誰打劫誰啊?
這還沒有開始跳幫進行白刃戰呢,自己這邊就已經戰損了四條大船!
這還玩個屁啊?
這特麼哪裡是什麼肥羊啊?
簡直就是擇人而噬的老虎!
抓緊跑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要是全被打完了,以後自己就光杆司令一個,還算個屁的海盜啊!
宋齊魯一看,除了部分跳幫到船上的海盜還進拼死行著白刃戰之外,戰鬥基本接近尾聲,毫無懸念。
宋齊魯一看這海盜想跑,立馬讓自己的幾艘船馬力全開去追堵。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現在屬於痛打落水狗,沒道理放過他們。
「抓緊停下投降,要不然老子把你們炸飛到天上去!」
宋齊魯開始讓人喊話。
其他各家眼看宋齊魯又開始追著海盜打,不得不也硬著頭皮幫忙圍堵。
正常情況下,因為船體設計問題,商船根本追不上海盜船。
但是有了螺旋槳的速度加成,頓時速度基本持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