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秦昆返回了臨江。
屋子裡,秦昆考慮了幾天的技能,終於敲定。
『解屍手』
介紹:碎筋破脈,刺穴解屍
『爆氣』
介紹:陰陽二氣,可壓縮催發,震魄懾魂
兩個技能,6000功德,不多,關鍵相比其他技能,可能更好修煉。
有了修煉經驗的秦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毛頭小子了,解屍手,明顯要在屍體上施展得到突破,當然也可能是肉身,只是有些血腥。
爆氣,看介紹就知道是催發體內陰氣和陽氣的,應該是催發陰陽二氣的道術。
『叮!恭喜宿主學會解屍手!』
『叮!恭喜宿主學會爆氣!』
嘩啦啦,桌子上掉下一堆金屬物件,秦昆拿起端詳,發現是鐵指套。
爪子一樣的指套,背部圓潤,正面刀鋒一樣銳利,五個指套,秦昆戴到手指上,感覺非常彆扭。
桌上的蘋果被鐵爪捏起,突然用力,蘋果被切成一堆碎塊,秦昆看了看手指,這玩意相當鋒利,別說解屍了,加工木料感覺都可以。
至於爆氣,秦昆心念一轉,另一隻手虛空一握,忽然感覺體內的靈氣匯於手心,一股熱氣分出,湧入手掌。
「我日!燙!」
靈力中,陽氣被分解出的一剎那,手心像抓了一塊老鐵一樣灼痛,秦昆搓著手心,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再試試陰氣。
靈氣再次匯於手心,一股極寒的冷氣一出現,手就凍麻木了,秦昆急忙停止,他的手溫,和停屍間裡摸到的那些屍體沒區別。
兩次嘗試,秦昆拿捏不住要領,卻驚嘆陰陽二氣分離後,呈現的溫度差異竟然如此巨大。
看來,還得多多嘗試才能得到要領。
……
……
年初六,晚上12點半。
秦昆開著機車,拎了兩瓶酒和涼菜,驅車前往殯儀館,準備找土娃喝兩杯。
每年的殯儀館,都有人值班的,今年是土娃。
年關期間,死亡率很高,許多老人撐過年關後,滿足了過年相聚的心愿,就撒手人寰了,這其實算得上喜喪之一。因為有更可憐的,一些老人吊著一口氣還沒撐到過年,就離開了。相比之下,前者離開的更安詳。
臨江市殯儀館裡,晚上火化樓是不開門的,這是習俗,所以整個殯儀館大院,只有辦公樓,冰棺堂亮著燈。
辦公樓樓道空空蕩蕩,只有秦昆腳步迴蕩的聲音,上樓的樓梯拐角,總會不經意瞟見一些虛影蹲在那裡,貪婪地看著秦昆手中的酒菜。
4樓,秦昆站在樓梯口,對著身後道:「別跟上來了,這裡不是你們徘徊的地方,要享香火,冰棺堂那裡有。」
幾個虛影驚異地互相對視一眼,猶豫片刻,走了下去。
秦昆喊著土娃的名字,走進辦公室,一個焦炭模樣的鬼在玩電腦,腳底下放著火盆,聞言轉頭:「秦地師來了?我主子去冰棺堂了。」
秦昆身後,牛猛、剝皮一眾跳了出來,熱情地給祭爐鬼一人一拳:「年過的還好?又開黑呢?」
祭爐鬼招呼道:「牛哥,剝皮,快坐快坐,我和徐道子的黑白無常,剛好仨,這把打完加上你倆!」
秦昆瞟了一眼這群烏合之眾,就知道打遊戲,一點追求也沒有。
幾隻愛熱鬧的鬼差們被留在這裡,秦昆前往冰棺堂找韓。
大過年的,臨江市溫度本來就低,冰棺堂更是低了好幾度,秦昆以前上班時看過一篇文章,對普通人來講,人處於過低的溫度下,其實極易出現幻覺,因為殘酷的環境會讓人喪失求生的**,身體會開啟自我保護機制,讓人腦海中充斥一些美好的事情。
而在這種死氣沉沉的鬼樓,基本屬於人連幻覺都沒時間產生的地方。
幾個紙人走在過道,貼著眼睛鼻子,舉止模仿人類,在約束鬼的行為,一個老太婆嗑著瓜子將那些想抓住自己的紙人踹走,一個小朋友抱著皮球在和紙人玩耍,一個娘炮貼心地在給紙人塗紅指甲。
總之,過年的冰棺堂,比殯儀館什麼地方都熱鬧。
這些埋在西山公墓的鬼得到家人燒來的供奉,各個財大氣粗,還有聚眾賭博的,秦昆嘴角抽搐,覺得這些年他們的日子越來越滋潤了。
「秦師傅好……」
「秦師傅來啦?」
「好久不見啊秦師傅……最近忙什麼呢?」
「秦師傅,吃點東西嗎?」
一些秦昆以前幫忙入殮的死鬼,腆著臉在和秦昆打招呼,秦昆一一回應,惹得一些新面孔驚奇不已,紛紛打聽這個年輕人是何方神聖。
土娃在縫屍間縫合著一具屍體,看樣子是跳樓死的,骨骼塌陷導致面孔扭曲,不得不從脖子下面割開口子,塞入填充物。
聽到有腳步聲,韓回頭,發現是秦昆來了。
「昆哥?還有酒菜……稀客啊……」
韓咧著嘴,憨厚一笑,填充膠塞入死者體內,面孔終於能看了。
「大過年的,知道你值夜就過來看看。最近辛苦嗎?」
秦昆走入消毒間,在香爐上點了三根香,一邊吃著涼菜,一邊和土娃聊了起來。
「還行,王館長帶了兩個弟子出來,幫了不少忙。老曲死後,他有些心灰意冷了,向上面推薦我負責殯儀館工作。」
曲大爺的死,一直是王館長的心病。老王今年馬60,老夥計死了,年前給兒子王亞洲辦婚禮也沒叫生死道上的人,退意明顯,也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了。
「兩位新來的酆都門客?在哪?」
「小周,小郭,過來一下。見見秦地師。」
旁邊的縫屍間,兩個小伙子走了出來。
面孔非常年輕,生澀之餘,甚至還有些慫蛋。
「黃泉天府下九重,九山九江天下同……臨江,周不易。」
「黃泉天府下九重,九山九江天下同……臨江,郭不同。」
不到二十歲,穿著和殯儀館雇來的學徒一樣,二人卸了手套,手掌叩成鬼頭形,向秦昆行禮。
周不易長著兩個大眼睛,看起來比郭不同年輕些,咧嘴笑道:「秦爺嗎?我聽師父提過你好多次呢……」
郭不同用力點點頭:「我也聽過。師父說你是咱殯儀館的靠山。」
秦爺?
這稱呼也太江湖了。
秦昆無奈一笑:「老王這是要把你們打發給我啊?好了,以後有不長眼的惹到你們,我給你們撐腰便是。」
二人一喜,有這句承諾就足夠了。
土娃開口道:「酆都門客分武門客和文門客,周不易是王館長親傳,為文門客。郭不同走的是曲大爺的路子,也就是武門客,王館長讓你沒事指點指點郭不同。」
當時楊慎把這一招傳給曲承陽,也是給武門客多增一分自保之力,既然有傳承在,秦昆便不會敝帚自珍,點了點頭。
「行,看小郭的身板也不錯,我不是什麼好老師,但我會的,也不會藏著掖著。」
周不易一喜,肘了肘夥伴,郭不同撓頭笑了笑:「謝謝秦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