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三章,形勢不妙

  實力越強的秘門中人,眼界自然越高。

  這種級別的鬥法,妙善、莫無忌、聶雨玄幾人都是帶著挑剔的眼光在看。

  一來對方不下死手,二來三人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某種高度,這種鬥法著實不入法眼。

  觀禮這種活動,三人百無聊賴,還得端著。

  吳雄則看的津津有味,無論是魚龍山還是扶餘山,只要後繼有人,他就老感欣慰,這是心境的區別。

  除過他們以外,一些江湖勢力有的欣喜有的憂愁,欣喜的押對了寶,跟對了人,憂愁的都是那些支持的弟子已經落敗的勢力。

  魚龍山的八方漁樓之所以消息靈通,與江湖勢力的相助分不開,這些江湖勢力不屬秘門中人,但與秘門有瓜葛,無論是某地的神漢,還是某處的巫婆,亦或者卦郎、相士、摸金賊等,見過玄而又玄的鬼事,又沒有擺平鬼事的實力,這就需要魚龍山多方照顧了,畢竟這些江湖勢力……只有魚龍山才會管。

  「張墨鯉勝!」

  「下一場,陳嬰對裘龍泰!」

  神都漁樓的鄭芝塵和嶺南漁樓的張墨鯉打完,都是氣喘吁吁。

  對於張墨鯉來講,鄭芝塵的實力略遜自己一籌,但自己的套路底牌被對方看穿後,應付起來還是很吃力。

  變招一多,招式用老,自然沒有之前出其不意來的奏效。

  場中,總角逐前的最後一場,陳嬰和裘龍泰寒暄了幾句,已經開始動手。

  陳嬰是女子,偏愛身法,招走靈活,魚龍山的道術加上一些飛石暗器,是她的路數。

  此次龍門會不能傷和氣,裘龍泰也將擅長的繡春刀換成了堅固木刀。

  三五招的試探,忽然陳嬰用出蜃界,他們靈力波動畢竟弱,大多數人沒有被蜃界拉入其中,觀禮台上的吳雄一眾,卻主動闖入他們的蜃界裡。

  「這小姑娘實力不錯。」聶雨玄讚許道。

  蜃界就是人用出的鬼打牆,雖然不知道陳嬰身上藏著什麼聚陰的法器,但能將鬥法上升到這種程度,才具備一流捉鬼師的底蘊。

  陳嬰的蜃界中,是一個海島鬼砦。

  如果有人到過這裡的話,一定會認出這個鬼砦就是南海十八鬼砦之一,海溝砦。

  被秦昆託付給海溝鬼王的七天,是陳嬰實力暴增的七天,海溝砦陰氣濃郁,海中鴻溝如淵,陰森幽暗,源源不斷的陰氣組成了那裡得天獨厚的條件。

  道法的提升也需要陰陽相合,尤其對於女子而言,陰氣越重,靈力才越強!

  「魚龍九變·飛刀變!」

  陳嬰的刀扇用出,刮向裘龍泰,裘龍泰眼睛圓睜,表情不可思議:「護龍鏢?」

  刀扇根據靈力的強大與否,會凝出不同的形狀,氣刀,葉刀,飛刀,奇門飛刀,而護龍鏢,是錦衣衛當年守衛皇宮時的暗器,也就是這一招的登峰造極!

  被這刀刮中,現實中哪怕不受傷,渾身也會有割裂般的疼痛!

  飛刀近身,裘龍泰忽然拔刀運勢,刀風渾然天成,潑水不進,刀式一出,風波變跟著用出。

  「陰陽一氣?」

  那陽氣猛烈,陰氣滲人,二氣渾然一體,陳嬰凝出的護龍鏢被打的四散而飛!

  莫無忌嘆息道:「招式太單一,陳嬰強於身法,可那是偷襲道術,並不是正面相鬥之術,與風波變相比,終究還是弱了一籌。」

  妙善附和:「阿彌陀佛,沒了攻擊手段,即便學會魚龍山隱遁,也無計可施。此局陳嬰要輸了。」

  果不其然,裘龍泰在發現陳嬰不斷消耗自己的靈力,不再正面相鬥後,橫下心來,再拖下去,到時候和張墨鯉的比斗會吃大虧。

  一記風波變開路,狂風凜冽,裘龍泰口中忽然噴出純陽之氣。

  魚龍九變·真火變!

  陳嬰猝不及防,被燙到了臉,此刻一個銅錢飛過耳畔,裘龍泰的聲音在陳嬰旁邊響起:「師妹,承讓!」

  勢大力沉的手刀打在陳嬰後頸,陳嬰暈倒在地。

  「裘龍泰獲勝。歇息片刻,進入總角逐!」

  ……

  ……

  趙峰驢臉拉的很長,如果知道魚龍山趁自己不在時辦了龍門會的話,驢臉會拉的更長。

  此刻,蒲牢船周圍的霧氣愈發濃郁。

  極致的濃霧,讓趙峰挨了三拳兩腳,膽汁都快嘔了出來。

  「徐法承!打他娘的!這歐洲邪棍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蒲牢船進入大霧的時候,徐法承和安士白已經開打了。

  他們不知道外面已經過了七天,此刻他們才鬥了幾十招。

  南洋四位邪師站在了安士白那一撥,這群人是想把三仙海國的山民帶回去的。

  原因無他,只有華夏出現了混亂,索教才會崛起!

  至於多少平民中邪,多少平民死傷,多少平民瘋掉,與他們有什麼關係。這個世界上的精神病醫院多了去了,誰又能關心這種小事。

  「幾位龍婆,你們忘記了曾經與秦昆的約定嗎?」

  徐法承怒不可遏,南洋幾位邪師沉默。

  忽然,提命邪師意味深長道:「降神都失蹤了,我們還在乎什麼約定?說白了,我們的目的就是想回去。徐法承,你放過這群山民可好?畢竟是你們華夏先祖。真打起來,你就是螳臂當車啊。」

  他們心裡想的是另一個目的,嘴上說出來自然要冠冕堂皇一些。

  反正己方有優勢。

  徐法承挨了安士白幾十拳,渾身淤傷無數,骨骼已經瀕臨斷掉的邊緣,趙峰為了幫他擋下幾招致命攻擊,渾身骨頭也變得鬆動。

  同樣,安士白被銅錢鏈割的血流滿身,看起來很慘,實際上到底傷勢如何,就沒人得知了。

  旁邊,中立的李勢和織田勝武沉默地站在旁邊,不知道心中是怎麼想的。

  織田勝武瞥了一眼李勢,笑道:「冥王,不去幫幫你的夥伴?」

  「呦,冥王倆字也不敢亂吹,咱就是個小角色。」李勢頓了頓,摸出一根煙扎在嘴上,「我就是防著點你,別挑撥離間行麼。」

  很明顯,關外第馬再和茅山有間隙,在大方向是絕對不含糊,李勢早就想幫忙了,可李勢心中明白,自己不動,是鎮壓織田勝武的一步棋。

  前陣子秦昆一眾去了日本拍攝《生死道》,將陰陽寮的臉皮直接撕掉往地上踩,鬼知道這個日本人心中憋著什麼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