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錢嬤嬤就想咬舌自盡,可一旁的禁衛卻比她的動作更快,直接將她的下巴卸掉了,錢嬤嬤發出一聲慘叫。
「走,去御書房。」
等到御書房的時候,武帝正怒罵永安侯:「如今是國喪,你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朕要你好看。」
「嗷……」卻不想永安侯忽的哭了起來:「老大哥啊,你得為我做主啊。」
武帝眉心直跳,只覺得那個字「老」特別的難聽。
他才四十五,哪裡老了?
「滾。」武帝踹人,可永安侯卻抱著他的腿根本不松。
「皇上,寧王和寧王妃求見。」劉福全快步進來說道。
武帝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一臉無語:「我兒子和兒媳來了,你還這麼跪著?」
「無所謂。」永安侯瓮聲道:「我唯一的兒子差點死了,我這個當爹的,還用在意臉嗎?」
武帝眉心跳了下:「讓老九和老九媳婦進來。」
令狐芷跟著方子澄進來後,看到屋內的情況,眉心忍不住跳了下。
永安侯也太隨性了。
見完禮後,武帝也沒有繞彎子,直接問過來幹嘛?
「父皇,兒臣過來是求父皇為兒子做主的。」方子澄直接跪倒在地上。
武帝一聽到做主這兩個字,就覺得腦仁疼。
他退下還跪著一個呢。
「一個一個說。」武帝怒聲道。
「老大哥啊,有人給我兒子下藥啊。大哥啊,你也知道,我兒子那破身體,吃的東西啥的都是有規矩的,稍微出格肯定性命不保啊。」
武帝聽到永安侯一口一個老字,就覺得煩悶,可聽到對方喊自己大哥,又有點心軟。
當年和北燕打仗的時候,若不是這傻子拼死拼活把他背出來,他可能也死了。
那時候,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再加上難得遇到這麼一個直腸子,兩人就結拜當了兄弟。
等到班師回朝後,這憨憨一點都沒拿救命之恩和結拜說事,反而是悶頭幹事。
這麼多年下來了,對方終於喊出大哥,卻是為了他那兒子,反而叫武帝心底感觸。
武帝在聽完永安侯的話後,當即說道:「此事,朕會徹查。」
「大哥,不用查了,我已經調查清楚了。」
武帝驚訝:「你查清楚了?」
「父皇。」方子澄拱了拱手道:「永安侯所說的事,與兒臣所說的是一件。」
方子澄快速將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事情從他口中說出的時候,有了一些變動。
比如說,令狐芷發現謝子安被帶錯房間,變成他和芷兒一起發現的,芷兒也及時發現空氣中燃燒著香有問題。
再然後就是,謝子安吸入了一部分薰香後,身體直接變差了。
「在抓住人後,兒臣順藤摸瓜抓住了上一級,可那人卻是……」說到這,方子澄頓住了。
「是誰?」武帝問道。
「是錢嬤嬤。」方子澄說道。
武帝眉頭皺了起來,他還真不知道錢嬤嬤是誰。
「皇后的奶嬤嬤。」舞神電子書 .
聽到這,武帝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錢嬤嬤可招出什麼沒?」
「只是抓到了人。」方子澄回道:「還不曾審問。錢嬤嬤乃是皇后的奶嬤嬤,和皇后感情深厚,兒臣有顧慮。」
「一個賤婢有何好顧慮的。」武帝生氣的回了一句,心底卻是一酸。
方子澄可是他兒子,結果他兒子卻顧慮皇后身邊的奶嬤嬤……
想到這,武帝心底一寒,莫名覺得有種緊迫感。
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帶下去審問,務必弄清楚錢嬤嬤到底做了什麼混帳事。」武帝頓了頓,還補充了一句:「必要的時候,嚴刑逼供!」
武帝一聲令下,效率還是很高的。
只是兩個時辰,負責審訊的人就送上了非常完整的供詞。
在看完後,武帝的臉色都黑了下來。
……
國喪還沒結束,讓眾人吃驚的是,武帝直接下了一道廢后的聖旨。
令狐芷也奇怪:「錢嬤嬤到底招供了什麼,居然讓父皇直接下令廢后?」
此時他們兩個正在宸王府內,方子澄倒也沒有瞞著令狐芷:「迫害妃嬪,毒殺皇嗣,對永安侯世子下毒,還有……刺殺太后。」
令狐芷深吸了口,一臉震驚的看著方子澄:「還有刺殺太后!」
「對。」方子澄點頭,語氣帶著一絲深沉:「皇祖母的死是廢后派人去做的。」
令狐芷思索了好一會後,愣住了:「難道是為了解除禁足?」
方子澄看了令狐芷一眼,最終點了下頭:「是。當初廢后被下了禁足後,眼看著出來無望,她就讓人刺殺太后……太后薨逝這樣的大事,需要正統來主持大局。」
令狐芷忍不住道:「這……簡直瘋了。」
作為一個大夫,令狐芷費勁心力的救人,只因生命值得尊重。
方子澄聲音裡帶著一絲空洞:「是啊,確實瘋了。」
令狐芷想說什麼,抬頭卻發現方子澄面無表情,看似平靜的眼眸里暗藏著滔天的怒火,她忍不住伸手抓住對方的手:「方子澄,你別難過。」
「我不會難過。」方子澄的聲音裡帶著難言的冷意:「我會為皇祖母報仇。」
說到這,方子澄看向令狐芷。
令狐芷心頭一突:「你準備怎麼報仇?」
「以牙還牙,以命還命。」方子澄的聲音很冷漠:「皇后為了自己的一點利益,能夠草菅人命,那麼我就讓承受同樣的死法。」
令狐芷眨了下眼睛,有點認同的點頭:「這是應該的。」
「方子澄,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方子澄低頭,眸光溫和了不少,他握住了令狐芷的手:「多謝。」
令狐芷笑了下:「對了,還有個事情,我記得當初從令狐宏宇岸邊得知東宮賣官,錢嬤嬤沒有說出這件事嗎?」
錢嬤嬤招供的事情,每一件都足夠皇后死一次了。
可對方說出那麼多事情,卻沒有說出東宮賣官的事情來,這是為何?
方子澄提眉頭微皺:「難道她有所隱瞞?」
「可能嗎?」令狐芷問道。
「這不好說。」方子澄思索了片刻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