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後,衛鞅回來稟告道:「此物所對應的帳號,確是錢嬤嬤名下。」
令狐芷眉頭微挑:「錢嬤嬤還真挺大方。」
衛鞅猶豫了下補充道:「王妃這話所錯了,
隨著兩個宮女招供的東西越來越多,基本確定,這次的事情就是皇后娘娘所弄。
永安侯夫人聽完一切後,臉色氣得都白了。
等兩人說完後,永安侯夫人當即起身:「多謝王爺王妃,讓臣婦知曉這一切。」
令狐芷擺了下手道:「夫人客氣,之所以告知夫人只是因為夫人有權利知道。」
令狐芷頓了下,直接向永安侯夫人提出了合作。
「皇后如此行徑,不配為後。更何況此事之後,若是皇后知曉世子安然無恙,誰也不知她會做出什麼!」
聽到這,永安侯夫人的臉色更差了。
……
「皇后為什麼算計我和永安侯世子?」等永安侯夫人離開後,令狐芷有些好奇的問方子澄。
其實令狐芷本想問永安侯夫人的,可後來一想,感覺不太好,就將這個問題咽下去了。
方子澄坐在令狐芷旁邊,眼底帶著一絲高深莫測:「這個我還真知道。」
令狐芷眼睛微亮:「說來聽聽。」
「永安侯世子曾被寧慧公主求過親。」
令狐芷瞪大眼睛:「寧慧公主?就是被皇后養的有點刁蠻任性的小女兒?」
對這位公主,令狐芷也就見過兩次,對方性子嬌縱,而且很殘忍霸道。
方子澄淡聲道:「去年的七夕節,寧慧偷溜出宮,對永安侯世子一見鍾情,再見就是求親。身體偏弱的永安侯世子被這番求親嚇到了,直接暈了。」
「啊?」令狐芷愣住了:「嚇暈了?不至於吧。」
方子澄瞥了眼令狐芷:「哦?這麼肯定?」
「嗯。」令狐芷恩了聲道:「我之前一把提起他從樓上跳下去,他都沒怎麼樣!我覺得,更有可能是當時永安侯世子身體不舒服,然後正好趕上寧慧公主求親,然後就誤會上了。」
方子澄哦了聲,算是回答:「或許吧。」
令狐芷忍不住斜眼:「你這態度很隨意啊。」
「本王對其中也不了解。」方子澄的話語中剛帶了點火氣:「不過,在謝子安暈厥後,寧慧公主挺生氣的。」
令狐芷一臉懵逼的問:「你生氣了?為什麼啊?」
方子澄給了令狐芷一個冷眼,心底的酸氣忽然就沒了。
「我沒生氣。」方子澄吐了口氣,繼續道:「永安侯曾經救過父皇兩次,而且為人耿直,若是有他參與進來,這件事必然不可能善了。」
「能廢后嗎?」令狐芷低聲問道。
方子澄聽到這話,卻遲疑了片刻。
「看來是不能了。」令狐芷鬱悶的說道。
「太子還是太子。」方子澄低聲道:「就算看在太子的面上,父皇也不會廢后,最多只是將其關了禁足。」
令狐芷眉心緊皺:「那跟現在有什麼區別?」一樓小說網 .
因為六皇子妃流產之事後,皇后已經被再次禁足。
現在這樣,延長禁足時間?
怎麼感覺沒太大變化呢?
「如果找到更多確切證據,或許會讓其可以病逝。」方子澄頓了頓,給出這個結果。
「不是,父皇不是想遏制太子的勢力麼?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廢后,廢掉皇后後,不就……」
「朝堂講究的是平衡。」方子澄不緊不慢的解釋道:「兩隻老虎只有勢均力敵之下,才能夠互相忌憚,互不干擾。而若是其中一隻老虎受了重傷,這個平衡就打破了。到時就變成了一家獨大,到了這步,中間的人就危險了。」
「中間……」令狐芷遁了兩秒,禁不住露出恍然:「啊,你是說……」
令狐芷的這句話,自然沒能說出來,因為方子澄在她快要把話說出口的時候,遞了一塊橘子過來。
嚼著橘子,令狐芷後知後覺,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她嘿嘿一笑,當即低聲道:「我明白了。」
瞧著面前的小姑娘,方子澄只覺得整顆心都跟著柔軟了起來,他繼續道:「如今這樣,老六和太子之間,剛好處在一種平衡中。」
令狐芷眉頭緊皺,思索了一會忽的問道:「總不能一直如此吧。」
「如果我們找到太子叛國的證據,父皇難不成還為了所謂的平衡,繼續留著太子?」
「自然不會。」方子澄很肯定的說道:「太子勢大,父皇只是會忌憚,然後扶植六皇子和他打擂台。可若是有證據證明太子叛國的話……一切自當另說。」
令狐芷眨了下眼,忽的問道:「你這邊的證據找到多少了?」
方子澄沉默了,才說了自己的進度。
令狐芷眉頭都皺了起來:「這樣麼?」
總的來說,方子澄找到了不少線索,也推測出關鍵線索,可就是缺少那最關鍵的證據。
比如說,那面會變色的軍旗,又比如說太子和南楚的通信。
「咚咚咚……」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衛鞅悄無聲息出現,低聲說了兩句。
方子澄恩了聲,回頭對令狐芷道:「走,去看戲。」
「看戲?」令狐芷愣了下。
方子澄並沒有解釋太多,直接拉著令狐芷出發。
兩人帶著宮女慢悠悠的往慈寧宮走去,半路上就遇到了正努力掙扎的錢嬤嬤。
「你們做什麼,放開我。」錢嬤嬤怒聲道。
「這是怎麼了?」方子澄淡聲問道。
「回稟王爺,皇上已經下令,下官在巡查的時候,發現這二人鬼鬼祟祟,細看卻發現此女乃是皇后跟前的錢嬤嬤!此人偷偷溜出鳳藻宮。」
武帝的禁足,可不僅僅禁的是雲皇后,連帶著整個鳳藻宮的宮人也不得隨意走動。
「這位大人,奴婢並不是鬼鬼祟祟,奴婢其實是想去御膳房取飯。」
「胡說,本官聽得清清楚楚。」禁衛直接將錢嬤嬤跟楚桃之間的對話重複了一遍。
錢嬤嬤聽完後,面如死灰。
對方把她跟楚桃之間的對話都聽去了。
「去請父皇吧!」方子澄冷聲說道。
「王爺,這件事都是老奴做的,跟別人沒有任何關係,老奴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