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芷盯著方子澄看了好一會後,最終點了點頭:「我信你。」
方子澄恩了聲,繼續道:「其實這裡面還有一些空白之處。」
令狐芷疑惑:「空白?」
方子澄點了點頭,然後將一個個字條曼曼排列下來。
令狐芷盯著看了一會後,很快就找到了空白的地方。
「令狐甲為什麼要接我養父母離開?」令狐芷悶聲道。
「對,就是這個。」方子澄點頭。
令狐芷按了按眉心,忽然發現,他們雖然從令狐宏宇口中得知,養父母是令狐甲帶出來的,可隨之而來的反而是更多的疑惑。
「我會派人查一查,那段時日的。」方子澄悶聲道:「若是查清楚了,證據之類的肯定也能夠找到。」
令狐芷恩了聲:「是要弄明白。」
方子澄看了看令狐芷,忽的說道:「芷兒,我說如果,如果你養父母的死因和令狐甲無關?」
「怎麼會無關呢?」令狐芷眉頭緊皺:「如果不是令狐甲把她們帶出來,他們還安安生生的留在飛鳳村呢。」
「或許令狐甲將你養父母接出來,只是想要了解你的情況。之後他還讓人送他們回來。只不過你們養父母自己時運不濟,然後……」
令狐芷扭頭,瞅著方子澄,眼神怪怪的:「你這個說法完全行不動。那大夢千年可是非常稀少的秘藥,如果真的只是稀里糊塗用在了養父母身上,那叫做殺雞用牛刀,所以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事情!」
「我的養父只是一個獵戶,我養母是繡娘,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她們去做,甚至重要到用大夢千年去滅口?」
令狐芷托著下巴,認真思索著。
恰在此時,月光透過窗戶打在屋內。
令狐芷的目光在掛在窗戶上的牡丹少女圖停住。
這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好像想到了什麼,可就是抓不住那絲靈感。
「方子澄。」令狐芷一個激靈坐直了身體,抓住方子澄的手:「令狐甲是什麼時候將我養父母帶出飛鳳村的?」
方子澄說道:「永寧五年春。」
「這麼早嗎?」令狐芷聽到這個回答,愣住了:「我記得,到五年秋天的時候,我還收到養父母寄給我的回信。」
方子澄看了看令狐芷,淡聲道:「回信應該不難。」
「對,也對,如果他們不想讓我察覺到養父母的安全,自然會讓養父母繼續寫信給我。」令狐芷拍了拍腦袋,繼續喃喃自語道:「如果養母在五年,那麼到永寧六年的五月,足足一年的時間,這個時間已經足夠了。」
「你在說什麼?」聽著令狐芷的絮絮叨叨,方子澄疑惑不解。
令狐芷再次抬頭看向方子澄的時候,神色有點難過。
「芷兒,你這是怎麼了?」方子澄被令狐芷這幅神色嚇了一跳,連忙關心問道。
令狐芷搖了搖頭:「你不要問,我……我……不知道要如何說。而且……那只是我的猜測,不一定是真的。」
方子澄握緊令狐芷的手,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你別這樣,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在你身邊。」
令狐芷聽到這話,眼眶瞬間紅了:「真的沒什麼的,我只是有點難過,如果我當初早早察覺到養父母的,或許可以救他們。」
口中這麼說,可令狐芷的心底卻並不是這麼想的。
她想的是,如果赤道峰一戰敗,真的有養母的原因,那她要如何彌補面前的人。華夏中文 .
「我……」令狐芷忽然有點多害怕,她有點不敢再探查下去了。
令狐芷啊令狐芷,你怎麼可以這麼脆弱。
令狐芷很快就在心底臭罵了自己一頓。
狼兵五萬亡魂還在赤道峰上遊蕩,等著你為他們討回一個公道,你怎麼能怕了呢?
想到這,令狐芷瞬間堅定了下來。
「方子澄,你能不能派人將赤道峰一戰的情況給我看看?」令狐芷忽的問道。
「你怎麼忽然想看這個了?」方子澄疑惑。
令狐芷輕聲說道:「我是為了我哥哥。」
「就是為了我哥哥。」令狐芷心虛道:「我哥哥因為那次的事情而死,我想弄清楚到底是誰是叛徒,為哥哥報仇。」
方子澄定定的看了眼令狐芷,不再說什麼:「可以。」
方子澄拍了拍手,在衛鞅出現後,他輕聲吩咐了兩聲。
片刻後,衛鞅就拿來一個冊子。
「給你。」方子澄說道:「這是我調查出的情況。」
令狐芷迅速翻看了起來。
上面記錄著不少的東西。
有赤道峰附近一片的地圖,還有當時守衛情況。
「本王一直在調查,南楚的五萬兵馬是如何出現在赤道峰後的。」方子澄悶聲道。
要知道,赤道峰是一個連綿不絕的山脈,那兒地勢很陡峭,唯有中間的城牆。
而在赤道峰前面,還有一處關口。
而前方關口處也是守備森嚴。
可就在這樣一個情況下,南疆五萬軍隊悄無聲息出現在赤道峰後面,對他們進行圍困。
這是一件讓人想不通的事情。
「難不成那些人會飛不成?」方子澄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看令狐芷。
而令狐芷面色沉沉,嘴唇緊緊抿著。
過了好一會後,令狐芷低聲道:「我也……不知道。」
方子澄眉頭快速皺了下,嘆了口氣道:「我如今是怎麼也想不通,芷兒,你可否幫我想一想。」
令狐芷抬頭快速看了眼方子澄:「或許,他們是乘著夜色進來的。」
方子澄露出不贊同:「怎麼可能!從南楚到赤道峰後,只有這一條路。而且還被人守著。防衛若是發現南楚之人,絕對不會讓對方進來的。除非整個關口所有的將士都背叛了。」
令狐芷抿了抿嘴:「我只是隨口一說。」
「就算是隨口一說,有些話也是不能說的。」方子澄的聲音不自覺嚴肅了起來。
若是往日,她被方子澄用這般語氣訓斥,保不准心底會有氣。
可這會兒,想到那個可能,她心底就發虛,只是哼了聲,委屈的道:「是你讓我大開腦洞的,可如今人家腦洞大開了,你又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