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凌寒就蹲在車門前,傾顏不跨過他,就沒法從副駕駛座上出去了。
傾顏看著他寬厚的肩膀,她只能傾身,趴在戰凌寒的肩膀上了。
戰凌寒背著她往教堂的方向走去,傾顏趴在他的肩頭,把下巴擱在他的頸窩處。
「明明我自己能走的。」她小聲嘀咕道,「凌寒你對我太好,這樣我真的會成廢人的,連走路都會忘記怎麼走的!」
戰凌寒將傾顏背在後背上,並沒感受到多少重量,他抱她抱習慣了,連背她都覺得輕鬆不已。
「你成廢人了不是更好,這樣你就離不開我了,你不會走路了,我就天天背你,你想去哪,我就背著你去哪。」
傾顏笑著,露出雪白的牙齒,「凌寒,等你老了,你會背不動我的。」
「那我就把你放在輪椅上推著你走唄,要是我真的走不動了,我跟你就一起躺著,我們哪也不去,整天就一直看著對方。」
「你不會看膩嗎?」傾顏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和戰凌寒胡扯一些有的沒的,然而這些胡扯的話,她一點都不覺得無趣。
「當然不會膩,我看你一輩子都看不夠的。」他從五歲的時候就認識她了,她的各種模樣,他都見過,他已經牢牢的把傾顏的音容笑貌都刻在自己骨子裡了。
但是他依舊怎麼也看不夠她。
她就是他的毒藥,令他越陷越深,每次品嘗只會更加上癮,這樣的上癮,或許直到他的生命終止的時候,才會停歇。
戰凌寒將傾顏背進了教堂里,在來的路上,他通知了教堂里的神職人員,本來戰凌寒打算讓那些神職人員都離開,可又想到傾顏要做禱告,還是需要由神職人員在場。
他將傾顏背到了教堂內第一排的座位上。
傾顏坐下,她雙手合十,虔誠的閉上眼睛。
神職人員走了上來,向戰凌寒點頭行禮,他在十字架面前點燃了松香,向十字架進行禱告。
神職人員握住自己胸前的十字架,祈禱著傾顏的許願能被天父所聽到。
戰凌寒望著傾顏的側顏,她在禱告,而他在看著她。
她禱告的樣子格外虔誠,陽光從教堂的玫瑰花窗里照射進來,朦朧的光暈勾勒著她側臉的輪廓。
空氣里有星星點點的塵埃在躍動,猶如星光一般落在她身上。
許久之後,傾顏睜開眼睛,她轉過頭看向戰凌寒,卻發現戰凌寒也在禱告,傾顏不敢打擾他,就坐在他身旁等著。
等到戰凌寒結束了祈禱,他一睜眼,就看到傾顏的眼睛笑意點染,彎成了好看的弦月。
「你祈禱了什麼呀?」從教堂里出來的時候,傾顏問著戰凌寒,她覺得戰凌寒是個不相信神明的人,更不會將自己的願望去藉助神明的力量來實現。
然而傾顏剛才看著戰凌寒閉上眼睛禱告的樣子,那張分外張揚,不羈誑傲的臉上也染上了虔誠的聖光。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又認識了戰凌寒新的一面了。
戰凌寒將傾顏背在背上,他淺淺笑著,「還能祈禱什麼呢?」他所祈禱的,自然是和傾顏有關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