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著眼前這麼大一片生機勃勃的菜園子,包吉祥躍躍欲試。
這棵大白菜水靈可人,用一點豬油清炒,再加點鹽,就足夠鮮了。
這個胖冬瓜拿來燉湯不錯。
這根綠油油的黃瓜很是清秀可人,刀拍黃瓜就用它了!
……
包吉祥一面走,一面將視線中的蔬菜給安排上了,時不時還摘一個下來嘗嘗,邊嘗邊點頭。
沈意知微笑著跟在後頭,也沒打擾他,在他問起來時,就給他介紹一下。
「這個紅彤彤的果子我怎麼沒見過?」
「叫番茄啊?是從海外傳過來的?番者,外邦也,這個名字倒也貼切。」
其實並不是,種子是沈意知花積分從雜貨店裡買來的。
「可以吃不?」包老爺子最關心這個。
沈意知暗笑,覺得他和念念肯定很有共同話題,改天可以讓念念來陪著他,保管將老爺子哄得高高興興的。
「可以吃,您嘗嘗。」
沈意知摘下來一個,施了個清潔術,遞過去。
包吉祥咬一口,「唔,酸酸甜甜的,很可以。」
等逛完了菜園子,兩人手裡的菜籃子已經裝滿了。
接下來,兩人又去了養殖場。
這個是才弄起來的,就在離菜園子不遠的地方,原先這裡是一片水塘,現在已經被土填平了,建起了養殖場。
雖然才建成不過幾天,但已經很有規模了。
雞鴨鵝牛羊豬什麼的都有,看管養殖場的是沈意知從村里招來的一些上了歲數的老人。
看管養殖場有固定的工作時限,又不用風吹日曬的,伺候這些家畜也是他們干慣了的活兒,最最重要的是,每個月都有工錢拿哩!
一個月二兩銀子,逢年過節還有各種節禮紅包啥的。
老人們都很樂意來做這份工作,爭先恐後來應聘上崗。
但一個養殖場也要不了那麼多員工不是?自然就有一些落選了。
落選的老人家很是失落。
沈意知便安慰他們,以後工作的機會多的是,到時候優先錄取他們!
她現在在村人心中的地位,說得僭越一些,可能比皇帝還要有權威。一句話就把眾人給安撫了。
而被錄取的人,在養殖場裡都工作得可賣力了,沒活兒也要找活兒干。
所以這裡雖然是養殖場,卻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一眼望去就讓人舒心。
包吉祥起先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呢。
不過現在是大白天,養殖場裡的家畜都被放出去自由活動了。
一隻養在籠子裡的雞,和一隻自由的走地雞,那味道絕對是天差地別。
所以沈意知奉行的是散養政策,讓員工們白天儘量帶著家畜出去放風。
這樣養出來的家畜,肉的口感才會好。
包吉祥了解到她的理念後,深感贊同。
「這就跟養孩子是一個道理,那些富貴人家的小孩,為啥動不動就生病?摔個跤就哇哇大哭?還不是鍛鍊的少了。那些鄉下散養的小孩就不一樣,皮實得很。」
這話沈意知只能贊同一半,孩子鍛鍊歸鍛鍊,卻不能完全散養放任,該學的東西一樣都不能落。
話說回來,她有一陣子沒檢查卿寶幾個的課業了,晚上得抽查一番才好。
正在跟小夥伴玩得滿頭大汗的卿寶和念念,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大難臨頭」了。
比試的三道菜里有蛋炒飯,所以雞蛋是少不了的。
沈意知本來想說讓人直接拿一籃子雞蛋過來,包吉祥卻不讓,堅持要自己摸雞蛋。
雞籠里的雞蛋早都被工作人員給摸走了。
老爺子要摸的話,只能到雞群經常逛的地方去碰碰運氣了。
沈意知自然沒有意見,撿雞蛋也是一種樂趣嘛。
為了不讓這份快樂打折扣,她都沒有展開神識作弊,而是扒開一個個草叢尋過去。
她的運氣很不錯,沒一會兒就在一處草叢裡發現了一顆雞蛋。
「你別動,讓我來!」包吉祥眼尖地瞅見了,以完全不符合他年紀的速度衝過來,將那顆雞蛋撿了起來,寶貝地放進籃子裡。
然後還得意地看了她一眼。
沈意知:「……」
您老高興就好。
她不跟一個老小孩計較。
最後雞蛋撿了,雞也捉了,兩人滿載而歸回到明月酒樓的廚房,開始做菜。
沈意知沒有用常燃鼎,而是和包吉祥一樣用的燒柴的土灶。
食材一樣,工具一樣,調料也一樣,最後出來的菜味道如何,就只和一個因素有關了。
那就是廚藝。
煨雞湯是一個細活兒,急不得。
不過青椒炒肉絲和蛋炒飯這兩道菜做起來就很快了。
沈意知請來了賀不羈和村長七叔公做裁判,長風大師聽聞後跑來湊熱鬧,自薦成為裁判中的一員。
落後一步的杜真真只能成為上菜員,但是她很不服,對長風道:「你不是和尚嗎?怎麼能吃葷?」
長風一派淡定:「施主有所不知,葷者,熏也,指的乃是大蒜、蔥、慈蔥、蘭蔥、興渠此五辛也,這五類菜氣味熏人,吃了會耗散人氣,有損精誠,難以通於神明,所以不吃。
「而你口中的葷,是肉食,在佛門中指的是腥。老衲修的乃是小乘佛法,小乘但求自度不求度人,允許吃三種『淨肉』,一我眼不見其殺者;二不聞為我殺者;三無為我而殺之疑者。
「兩位施主菜中用到的肉,一非老衲所殺,二不是在老衲的眼皮子底下殺的,三也不是為老衲殺的,所以,老衲為何吃不得?」
杜真真被他問得無言以對。
而在場的其他人,都覺得長見識了,原來是這樣啊,他們還以為和尚都不能吃肉呢。
如此,三位裁判就這麼定下來了。
杜真真端出來兩盤青椒炒肉絲。
光看賣相,也分不出來哪一盤是誰做的。這樣也保證了公平。
倒不是包吉祥懷疑三位裁判會有失公允,而是如果事先知道是誰做的,難免會影響判斷。
當兩盤菜水平相當時,人難免會偏向熟人做的。
兩盤菜擺在面前,三人各自嘗了一口。
「怎麼樣?」杜真真比兩個當事人還關心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