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殘暴的車臣和替罪羊
「這幫傢伙能弄白怎麼打仗嗎？？」
看著出征前，和家人告別，騎上馬背，背著納干步槍，腰間綁著彈藥盒的車臣士兵，秦風雖然對軍事不是太熟悉，但是他打心眼裡認為這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可能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嚇唬俄國人吧！！
「秦大人，在這裡，十歲的小孩都有很好的槍法！！」
身旁的宇文洪泰倒是對於高加索地區的打法非常熟悉，緊跟著科普：
「高加索因為地理的特殊性，在這裡，實際大多數戰爭都是小規模的，至於所謂的大規模戰爭，就算數遍整個高加索的歷史，也沒有多少。」
「在高加索這種地方，馬是很重要的，這裡雖然很多是山地，但是車臣一帶有不少平原地區，只不過之前被俄國佬嚴格控制，這次他們下山，其實還是先將產糧的平原地區奪回來，只要有了糧食，才不會被俄國人控制，才能能夠團結更多的高加索部落。」
秦風微微點頭，隨後有些擔憂的指著那些已經準備離開的騎兵：
「他們會是俄國人的對手嗎？？」
秦風直到出發的時候，還是很擔心這幫車臣土兵把帝國的大計玩砸，要知道按照目前的估算，光是那些武器就價值三百萬華元，還不算賄賂俄軍軍官的費用，這筆錢加起來可是超過四百萬華元，這筆錢哪怕是放在漢國，購買一個步兵旅的武器都綽綽有餘了。
但是這筆錢卻要花在這群「山溝野人」身上，要不是自己被安排到了特派員的位置，秦風不罵才怪。
「他們-——」
宇文洪泰順著秦風手指的地方，看著一隊又一隊離開的車臣騎兵，以及那些被車臣人用驢子拉動的火炮，乃至炮彈，猶豫了半晌回答：
「應該可以，畢竟留守後方的俄軍，可能比他們還爛！！」
——
「喬伊，你看看，那是什麼？？」
幾個俄國農民站在屬於自己的麥田內，此時正在收割已經成熟的小麥，其中一個被遠處傳來的聲響驚醒，指著前方的黑點對身旁的同伴詢問。
【征服高加索後，俄國從東歐遷移了不少人口過來，來到當地，他們被免費的授予土地，而這些土地正是從當地人手中奪來的，且大多數都是耕種過的熟地。】
「黑點？？」
亞拉克夫抬頭仔細看了看，直到黑點越來越多，地面的震動越來越明顯，臉色突然大變：「起兵，是車臣騎兵-——」
「騎兵-——」
當整個小麥田內，到處都是恐慌的叫喊時，騎兵也離這邊的麥田越來越近，最後整個騎兵隊伍，直接停到了麥田附近的山坡上。
不是這些車臣騎兵沖不動了，單純就是因為他們不希望破壞麥田，因為這裡原來都是他們的財產，這裡出產的糧食曾經供應整個車臣，他們也曾是拿起鋤頭的「農耕民族」，現在這一切其實都是被俄國人逼的，而現在，他們將要奪回屬於他們的一切。
「這群吸血鬼，強盜——」
看著漢制軍用望遠鏡內的那些躲在麥田內的俄國農民，此時的杜卡耶夫臉色冰冷，直接拔出軍刀，指著對面的麥田：
「我們要用斯拉夫人的腦袋，祭奠我們榮耀的祖先！！」
可能是礙於麥田內已經成熟的金黃色小麥，所以在十幾個騎兵出列後，沒有選擇第一時間鑽進去抓人，而是抬起步槍放了幾槍：
「俄國佬，出來，如果你們不出來，我們就處死你們！！」
看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其實對於那些躲在麥田瑟瑟發抖的俄國農民很有震懾力，甚至有人直接當場就站出來了，舉起的雙手，還在發抖，看起來有些「反應過頭」。
很快，除了幾個精明的，基本都站起來了，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他們原來都做過農奴，在他們的記憶中，當遇到自己無法反抗的人，最好的辦法是服從。
而不是反抗，畢竟反抗死的更快，這是刻在他們基因里的東西，也是一代代人能夠這麼多心甘情願做農奴的關鍵。
「應該還有，要不——」
聽著身旁的建議，杜卡耶夫直接開口：
「告訴他們，主動的揭發的，給十個奧雷，隱瞞不報的，立即處死！！」
當這個條件傳到那些俄國農民的耳朵里時，有人先是掙扎了一下，隨後就將自己的同伴舉報，沒有一絲留情。
當同伴被悽慘的從麥田裡被粗暴的拉拽出來後，那些農奴出身的俄國農民習慣性的低下了頭，畢竟十幾年前，他們在東歐的時候，也是經常這樣被老爺教訓的，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是那種「火辣辣」的感覺，他們至今難以忘懷。
甚至在他們的記憶中，基本打完了就沒事了，畢竟他們是老爺的資產，只能懲罰，不能被殺死，也就是這東羅馬帝國成立的十幾年，他們的日子才好過，甚至還被偉大的「沙皇爸爸」送到了高加索，分配了不少土地給他們，使得他們成為了自由民。
【老一代俄國人，乃至東歐的很多斯拉夫人，依舊習慣性叫羅馬皇帝為沙皇，而這也是東歐越來越不受到尼古拉喜歡的部分原因，因為提起沙皇，就要提起俄國這個被他們選擇性遺忘的國家，提起俄國就要想起曾經統治俄國數百年，有著濃厚斯拉夫人血統的羅曼諾夫家族，這一切對於已經自動洗白十幾年的東羅馬皇室和那些自稱羅馬後裔的新興貴族來說，簡直就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和家族恥辱。】
據說現在東歐那邊已經沒有多少老爺了，很多土地都沒人管了，也不知道那些「沒有老爺」的農奴，該怎麼活啊！！
還是他們好，可以在高加索這個地方，擁有自己的土地，吃自己生產的糧食，想想都讓人高興！！
「一二三——」
車臣騎兵騎在有著中亞血統的高大戰馬上，拿著馬鞭數著麥田內的人頭。
而被他擊中的俄國農民則是自覺的低下了自己的頭，好似這一切就該發生一樣。
「七十五——」
「很好，你們都是誠實的人！！」
聽著熟悉的俄語誇讚，一些沒有念過什麼書，自小被老爺用馬鞭教育長大的俄國農民還挺起了「胸膛」，好似只有這樣，才能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轉身-——」
「滴滴！！」
當口哨聲響起的時候，那些呆呆傻傻的俄國農民條件反射的轉過了身，隨後就聽見有一聲「抬起」，再然後，隨著「砰砰砰」的連擊聲，他們連轉身的時間都沒有，就這樣的面部朝下的倒在了自己還未收割完的麥田內，鮮血流過小麥的根莖，完成了一生中，最後的一次「澆灌」，讓麥穗看起來更加飽滿，就像是一出灰色的喜劇，最後的解決一定是「悲慘的」，且是灰暗的！！
看著那些已經失去生命的俄國農民，杜卡耶夫抬起閃亮的車臣軍刀高喊：「我們將踐行祖先的意志，奪回屬於我們車臣人的一切！！」
「奪回來——」
「車臣-——」
當上千名騎兵共同高喊的時候，附近還在偷吃麥穗的麻雀瞬間四散而逃，就像是在最混亂的時代電影，做著序曲。
——
「刷！！」
閃亮的車臣軍刀划過前方逃跑的亞美尼亞小販的肩膀，借著戰馬的衝擊力，直接砍掉了他的胳膊。
當戰馬踏過斷臂小販的上空時，只能夠聽到幾聲慘叫，隨後便沒了聲音。
小鎮的上空，已經在飄散濃煙，狹窄的石板路上，到處都是被用軍刀砍死的屍體，屍體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中不乏一些可憐的亞美尼亞小孩。
作為一個被東羅馬帝國故意遷移到車臣人附近的亞美尼亞移民，這些移民按照東羅馬的指示，在最關鍵的節點成立屬於他們自己的小鎮，建立屬於亞美尼亞人的教堂，一切看起來都很和諧，甚至已經超過了三十年。
本來這群亞美尼亞人已經在這片原來屬於車臣人的土地上，安定的生活下去了幾十年，甚至已經繁衍了三四代人，長期的安定，使得他們忘記了車臣是一個怎麼樣的民族，他們的刀只是被俄國人限制了，但不代表他們的刀生鏽了，事實上，這幫車臣匪徒的刀不僅僅鋒利，他們的馬依舊一如既往的快，他們是高加索少數可以在騎術上和「哥薩克人」一決高下的民族。
「該死的強盜！！」
當一名亞美尼亞年輕人拿著俄國人退下的老式栓動步槍打算和這幫殺死他父母的車臣強盜拼了的時候，等待他的是一個個疾風而過的火把，火把丟在他所在的房子裡，很快便點燃了這裡的一切。
當他準備拿槍出去的時候，車臣人的五十五毫米漢制步兵炮，已經將炮口對準了他的家門，等到他從家中衝出來的時候，隨著「轟」的一聲，他的他的家，一起上了天堂。
「告訴小伙子們，只有牲畜才能夠活下來！！」
車臣將軍卡羅德夫穿著漢國人提供的波斯軍裝，戴著所謂「車臣總統杜卡耶夫授予的少將軍銜」，惡狠狠的將屠城的命令貫徹給了小鎮內的所有還在追殺的車臣士兵。
「刺啦-——」
當刀口划過亞美尼亞女人的頭顱，她美麗的紗巾，沾滿了鮮血，一陣風吹過，掛在了隔壁家的棗樹上。
「啊，啊——」
「還有一個小鬼！！」
當聽到房子內啼哭的孩童聲，這名年紀不算太大，大概只有十八九的車臣士兵扛著「郎姆塞步槍」就鑽進了這棟用紅磚砌成的矮房，很快，隨著一個重重的「落地聲」，再也沒有了哭聲。
【法制步槍，算是漢國調查局的收藏，在之後被移交給了駐波斯司令部，最後又被送到了前線軍火庫吃灰，再後來又兜兜轉轉落在了車臣人的手中，這批步槍大概有一千三百支，剛好武裝兩個車臣營。】
整個屠戮，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隨著最後一個亞美尼亞人被釘死在教堂的十字架，車臣人帶走了小鎮所有的牲畜，除了狗！！
山坡上的秦風看著對面小鎮「熊熊燃燒」的大火，轉過頭對身邊的宇文洪泰小聲說道：
「短短三天的時間，這幫傢伙不止建了一個車臣聯盟國，還將整個地區的車臣人都調動了起來，看起來比我想像的要厲害！！」
「車臣人的性格要比那些膽小如鼠的亞美尼亞人厲害，那幫傢伙到現在都不敢起義，無論我們怎麼說，他們都不願意，看起來是打算拋棄我們，徹底綁住俄國人-——」
「也對，畢竟他們都信上帝，和車臣這幫屠夫尿不到一個壺裡！！」
宇文洪泰說完指著那些正在用河邊清水沖洗刀刃的車臣士兵：
「車臣人這次算是徹底把亞美尼亞人和其他民族都得罪光了，這次他們不光殺了亞美尼亞人，甚至連亞塞拜然，喬治亞人都殺了，據那位杜卡耶夫總統說，只要是在車臣的領地上，就不應該允許異端的存在！！」
「這麼搞下去，一旦局勢穩定下來，車臣人可有罪受！！」
秦風看了看那些個個身上帶血，臉上流露殺氣的年輕車臣士兵，嘴角含笑道：「他們越殺的厲害，我們就越高興，只有這樣，這幫野人，才能和我們繼續幹下去，一直做我們在高加索養的狼狗，我們讓他們咬是誰，他們就咬誰！！」
「只有讓他們沒有了退路，我們以後才能放心的援助他們！！」
宇文洪泰輕輕點頭，隨後開口：「萬一他們被俄國人剿滅了呢，畢竟他們的人口實際上有限的，要是他們完蛋了，我們不止是收不回來投資，最重要的是，到時候恐怕我們只能依賴波斯人了，畢竟那些亞美尼亞人和亞塞拜然的那群雜碎，可不怎麼好用，沒準反手把我們出賣！！」
「到最後，難不成讓我們去找喬治亞人，還是那些遊手好閒的吉普賽小偷？？」
宇文洪泰的目光中充滿了擔憂。
而秦風則是冷漠的回了一句：
「無所謂，帝國從不缺願意合作的炮灰，我看那些被我們安置在伊拉克的庫德人就不錯！！」
【戰後庫德人被統一送到了伊拉克，算是一個國中之國。】
宇文洪泰嘴唇動了動，再看那些吹噓自己剛剛有多麼英勇，殺了多少異教徒的車臣士兵，眼神中閃爍著不知名的同情。
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最後能夠活下來！！——
此時的格羅茲尼城內，已經和幾天前的寧靜，完全不一樣，此時的格羅茲尼城，到處都是站崗巡邏的士兵，地上不時還能看到血跡。
自從幾天前車臣人造反之後，整座格羅茲尼城就躁動了起來，其中首當其衝的就是城內的那些車臣居民，他們被要求離開自己的房子，交出自己的財產，並被關進位於城郊的一處廢舊鋼鐵廠內，之所以不讓他們在城裡，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時任車臣行省總督艾利謝說要防範這些車臣賤民和外面的反賊，裡應外合搞破壞。
把他們放在城外，在鋼鐵廠附近安置炸藥，就算那些車臣販賊想要來救他們，最後也只能得到一個鋼鐵廠的炮灰。
甚至沒準還能炸死一群前來營救的反賊，這對於希望「戴罪立功」的艾利謝來說，可以說相當重要。
甚至在知道這幫車臣反賊建國後，他更是直接發布了三條準則。
其中第一條就是徵兵，只要是滿十六歲的男性，不管你是哪個族的，都必須加入軍隊，如果你不加入，全家都要被追查，甚至要被判處死刑。
第二條則是經濟，這一條爭議最大，要求要提前繳納未來三年的稅費作為軍事特別稅，至於這個特別稅到底花在哪裡了，沒有人知道。
而這個稅註定是難收的，甚至可以說要是能收到一半，都算東羅馬在當地的聲望不錯。
至於第三條，就很噁心了，因為他要求堅壁清野，只要是鐵器，是火器，是糧食，是牲畜，除了自身維持生命的口糧以外，多餘的基本都要被上交。
至於所謂的「上交標準」是什麼，那完全就是看收的人和你是什麼關係，關係好，當你沒看見，關係不大，那就往死里收，完成上面的指標後，多出來的賣給黑市，自己賺兩份錢。
在這樣的三條規定下，不出幾天，整個格羅茲尼附近地區就被搞的「天怒人怨」，「民不聊生」，甚至車臣人還沒有來到及打過來，當地的亞美尼亞人，喬治亞移民就先反了。
可以說，就連此時的格羅茲尼城，其實都是靠武力維持，明眼人都能夠看出，如果武力不行了，基本等於完蛋。
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整個格羅茲尼，其實已經「暗流涌動」，哪怕是那些說要為皇帝盡忠的俄族人，其實也在思考到底該何去何從！！
而遠在君士坦丁堡的東羅馬高層，實則也正在為車臣地區突然爆發的衝突而發愁，其內部已經在為車臣問題，連續吵了好幾天。
最大的原因就是，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最後在所有人的一致同意下，土耳其野種出身的艾利謝被推上了前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