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殘酷的第五師
赫勒拿，蒙大拿州的首府，自從在一個禮拜之前被漢軍跨過雪山攻占後，基本已經成為了漢旗的天下。
赫勒拿當地最高的建築，就是一座新教教堂，這是當地基督徒共同出資修建的「信仰」。
但現在，這個所謂的信仰，已經變成了龍旗之下的一個「傀儡」，一個當地人口中，所謂的恥辱。
赫勒拿街頭上，零零散散的美國人，低著頭躲避著那些「灰狗」。
稍微路過一個路口，到處都是穿著灰色軍裝，背著槍的漢國士兵，他們的眼神就像「掃描」一樣掃視著那些路過的「美狗」。
對於這些美狗，漢軍士兵基本不會太過在乎，這從街上那些不斷拖拽的屍體，以及街面上留下的「血色」，無不顯示漢軍的殘酷。
對於那些反抗者，漢軍絕不手軟。
最早的時候，還有美國人組成隊伍，打著謾罵的招牌對抗漢軍的秩序，最後死了幾百號人之後，他們終於明白了，現在赫勒拿是誰說了算。
在給本土的電文中，占領赫勒拿的第五師師長丁峽如此說道：「我部占領赫勒拿以來，美民多暴亂，我軍勸阻，仍不聽勸，隨才用武！！」
雖然這句話，在很多人看來，是對現實情況的掩飾，但在漢國人看來卻是理所應當的，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是征服者，對於征服者來說，被征服者的反抗，只能是一個「笑話」。
無論那些美國佬如何控訴漢軍的殘暴，但他們都不要忘記，當初他們面對印第安人，可比漢軍殘酷多了，簡直可以說是「毫無人性」。
這一點，哪怕是再無恥的美國學者，也得承認。
——
「美軍距離赫勒拿只剩下了五十公里，預計明天下午就將抵達。」
「我軍目前共有一萬七千名士兵，彈藥充足，足以打一場長時間的防禦戰。」
「左路軍司令部剛剛傳來消息，李長官要求我軍原地固守，一直支撐到前線的勝利！！」
拿著情報本的情報參謀藍齊正在向第五師師長丁峽匯報有關戰場情報，以及司令部對他們的要求。
「目前赫勒拿還有多少人？？」
丁峽沒有在乎剛剛的那些看起來很重要的消息，而是抓住了其中的重點，那就是赫勒拿本地的人口。
「大概在七萬人左右！！」
「最早應該有十二萬，戰爭爆發後，逃難了幾萬人。」
藍齊作為負責情報的軍官，腦子還是很靈活的，很快便說出了城內的具體人口數據。
「七萬人——」
丁峽嘴裡念叨著「七萬」這個數據，眼神越發閃亮，隨後緩緩開口：
「既然美軍要奪回赫勒拿，那城內的七萬人就是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配合外面美軍把外面炸上天。」
說著說著，丁峽的眼神越發「冷酷」，最後化做一聲冰冷：「既然他們是累贅，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全殺了，一了百了，還省了糧食！！」
「轟隆」，當丁峽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藍齊的臉色直接變色，整個人都有些「慌張」。
畢竟這是七萬人，不是七萬隻雞，說殺就殺，別到時候殺完，流傳出去，那他們可就成了真正的「屠夫」了，沒準國內的那些人還得參他們一筆。
只有丁峽表情淡定，整個人好似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直接表示：「七萬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直接殺了，太浪費了，不如把他們當成人質，削弱美軍的火力，為我軍的成功爭取到最夠多的時間。」
聽到這話，藍齊有些緊張的詢問：
「師長，戰時拿敵國百姓做盾，這要是傳揚出去，怕是——」
「怕是什麼，怕是要成魔王了是吧？？」
丁峽的話充滿了對「循規蹈矩」和所謂「虛假仁慈」的諷刺，在他看來，這些所謂的規矩都不重要，在戰爭中，一點最重要，那就是贏。
戰爭的本質就是「殺人」，誰殺的人更多，誰距離勝利就越近。
在丁峽的戰爭理念中，只要能夠勝利，至於用什麼辦法，哪怕整個辦法再骯髒，再無恥，他都願意試一試，畢竟在丁峽的理念中，勝利是高於一切的。
至於說可能背負的罵名，在丁峽看來，就像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有和沒有，沒有任何區別。
藍齊張了張嘴巴，最後問了一句：
「師長，上面怎麼解釋？？」
丁峽表情嚴肅，眼神如利劍一樣刺向藍齊，讓他更加恐慌。
隨後就聽：「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第五師爬冰臥雪，怎麼能夠這麼輕易的拱手讓與美軍。」
「不就是肉盾嗎，老子這次就是要讓那些美國佬知道，想要奪回赫勒城，他們必須要用屍體把赫勒城鋪滿！！」
看著眼前這個殺氣外露的丁師長，藍齊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默默的回去上報所謂「戰備計劃」。
而留在原地的丁峽抬頭看向外面懸掛的第五師軍旗，什麼也沒有說，但從他的眼神中，卻是能夠看出一股「戰意」，以及隱藏在其中的「殘忍」。
………………………………………
「快滾進去，美國豬！！」
「快點……」
赫勒城內，挨家挨戶搜查的第五師士兵，正在將大部分當地人，關進一個個戰前修建碉堡旁的民居。
這些民居的原主人，自然也包括在內，此時他們正像家雞一樣，被關進這個所謂的「雞籠」。
當那些美國人像蟑螂一樣，擠在狹小的雞籠的時候，整個城市也陷入到了「死寂與忙碌」。
如果說昨天的赫勒拿是一個久病缺醫的病人，那麼現在乾脆直接進入到了休克環節。
赫勒拿作為一個城市，已經進入到了腦死亡。
第五師的司令部，正在緊鑼密鼓安排「戰爭事宜」。
丁峽就像是打了激素一樣，不斷的發出「人在城在，人亡城毀」的口號。
甚至丁峽還計劃在在城內一些重要節點放置高爆炸藥，等到美軍攻進來的時候，直接引爆，同歸於盡。
丁峽甚至為了打消那些反對者的擔憂，直接表示：
「若要埋炸彈，請自司令部始，若要成仁，請自丁某始！！」
甚至在給前線的電文中，丁峽如此寫道：
「城若破，峽願與第五師萬餘將士共赴黃泉，若有違背，不需軍法，自行飲彈，以告英靈！！」
丁峽就是這麼一個人，在整個漢軍中，像他這樣不怕死的，大有人在，但像他這樣，既不怕死，又無所顧忌的，卻是僅此一人。
就像丁峽自己在日記中寫道：
「成則魔王，敗則鬼雄！！」
「魔王我欲，鬼雄我亦欲也！！」
………
負責回援的美軍，是第四軍，該軍共下轄三個師，總共超過五萬兵力，算是整個前線三十五萬美軍中的支柱。
而在後方，更多的美軍正在集結，整個蒙大拿戰場的美軍，最終可能會超過五十萬人！！
可以說，美利堅三百萬人，至少六分之一的兵力，且最少三分之一的老兵，都在蒙大拿。
蒙大拿，已經成為了真正的「戰眼」。
「開炮！！」
第四軍軍長，華萊卡中將看著望遠鏡中「層層迭迭」的赫勒拿城，心裡打消了速戰的想法。
「十五發裝填！！」
「咔嚓！！」
「放……」
當第四軍下屬的某個炮兵營以最快的速度裝彈，並打出去的時候，對面的赫勒拿城突然傳來一陣慘叫。
炮彈打在居民區，不斷有人開始懸掛起「米字旗」，讓剩下的炮兵，很難判斷，要不要開炮。
「該死！！」
華萊卡中將一下子就看出了漢國人的打算。
「這些畜牲，他們根本就不是軍人，他們就是一群強盜！！」
「不，強盜也不可能幹出這麼無恥的事情！！」
華萊卡中將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不斷的大罵漢國人的無恥。
罵完之後，他又憤怒又無奈的撤銷了繼續「炮擊」的命令。
隨後就開始所謂的步兵試探。
當拿著步槍，彎著腰的美軍士兵，衝進城市外圍的時候，突然一陣「呼嘯聲」飛過，他們徹底被埋在了這片屬於美國人的城市。
「啪」，本來已經放在嘴邊的香菸，直接被華萊卡砸在了地上，只見他表情鐵青，嘴裡罵罵咧咧幾句，隨後又招手讓人投入更多的部隊和迫擊炮。
之所以是迫擊炮，是因為在這樣一個投鼠忌器的環境下，大規模火炮很容易出現誤傷的情況，剛剛的事情就是明證。
「呼呼」，抬著迫擊炮對付美軍士兵，就像是彎著腰的「野驢」，充滿了忐忑。
在城市戰中，不動用大口徑火力拆房，是很危險的，因為這意味著整個城市到處都是漏洞，到處都是風險。
「快，快點！！」
將迫擊炮架在一處視野開闊的街道，還沒等這些「野驢」裝彈，一陣「噠噠噠」的連發聲，就讓整條街道充滿了「血腥」與「慘叫」。
在城市戰中，機槍依舊具有絕對的統治力，剛剛進入城市的美軍士兵，基本上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死在了機槍的「鐮刀」下。
美國人口中的死神再次統治了「他們」。
「哼！！」
華萊卡的鼻孔中，冒出一聲冷哼，隨後繼續加大了兵力。
對於他來說，此戰是不允許失敗的，因為一旦失敗，可能會導致整個蒙大拿戰爭的失敗。
「轟轟轟！！！」
密集的炮彈從四面八方打在剛剛集結在一起，準備突破第二道防線的美軍行軍道路上。
很快，一個連的士兵，就這樣報銷了。
華萊卡在後方接到消息的時候，甚至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命令「繼續加大兵力」。
對於他來說，既然死人已經不可避免，那不如大方一些。
甚至華萊卡還有一種衝動，那就是不再顧及那些赫勒拿人的感受，直接炮火覆蓋，不論是不是美國人。
但最終他還是忍耐下來，畢竟他和丁峽不一樣，他還想借著戰功，繼續往上爬。
到了他這個歲數，「名聲」很重要。
至於那些因為他名聲而「報銷」的士兵，則是成為了美國功勳名單中的一員，他們的家人會獲得所謂的「榮譽」，以及一筆看起來還可以的撫恤金。
戰爭，就像丁峽所說的那樣，是一場「交易」。
人命就是最基本的交易！！
…………
夜幕降臨，丁峽坐在點著燈火的辦公室內，查看最近一段時間的陣亡數據，當看到傷亡超過「兩千」的數字後，明顯能夠感受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自從第四軍來了之後，幾乎每天都要戰，雖然因為人質的原因，美軍投鼠忌器，不敢使用大口徑火炮。
但第五師何嘗不是如此，城內各個地點都有第五師士兵把守。
一但使用大口徑火炮，到時候炸的可就不止是美軍和那些「人質」了，而是第五師的自己人。
城市戰就是如此，想要傷敵之前，往往要考慮傷不傷自己。
在這樣的「受限」下，戰爭往往用三種聲音表示，一種是機槍的噠噠聲，一種就是迫擊炮的轟鳴聲，剩下的最後一種，其實不是步槍的聲音，而是刺刀的「拉扯」。
是的，刺刀已經取代步槍成為了城市戰的主角。
對於漢軍來說，拼刺就像是一種天生的本能反應。
在短短的幾天的時間內，死在刺刀之下的美軍，就僅次於機槍給美軍的傷亡。
以至於第四軍下令，要求儘量使用步槍，哪怕的狹小的街道，也要求先打光子彈，才能在最後和那些該死的漢兵拼刺。
從這就可以看出，漢軍的拼刺到了一種什麼程度。
一種可以讓敵軍，感到畏懼，需要避戰的程度。
「唉！！」
丁峽重重嘆了口氣，他雖然「冷酷」，為了勝利，不擇手段，但在看到這些死亡數據後，還是忍不止「心痛」，畢竟這些可不是那些可有可無的「米畜」，而是漢家兒郎啊！！
丁峽看向窗外，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圓，但在丁峽看來，城內的廢墟，和這輪圓月，根本不匹配。
一個象徵「團圓」一個卻代表死亡！！
丁峽翻開桌上的一份前線的電報，表情凝重，喃喃自語：
「快了，快了……」
…………
砰砰砰！！
「咔嚓！！」
步槍的聲音，以及上膛聲，就像是每天早上的「打卡」一樣，不斷的在赫勒拿城的外城響起。
在這場戰爭中，因為「肉盾」，以及第五師的拼死抵抗，導致第四軍五萬大軍，遲遲不能突破那道用「生命」堆砌的防線。
「法克！！」
「謝特……」
當一隊美軍士兵進入到一間歐式別墅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那些已經被漢軍處決的「赫勒拿人」。
這些都屬於戰爭的犧牲品，按照丁峽下達的命令，任何被美軍占領的地方，都不允許有活物，哪怕它是一頭豬，也只能死豬！！
這種極端的打法，已經被第四軍罵作「毫無人性」了，甚至消息傳回華盛頓的時候，就連林肯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傢伙，都通知了所有美軍，要求不允許接受這支第五師漢軍的任何投降。
可以說，第五師這支部隊，在美國的名聲，已經爛透了。
甚至第五師的做法，在漢國國內都引起了巨大的討論。
支持者認為這是戰爭，戰爭的本質就是不擇手段。
反對者則認為，第五師的做法，是在玷污漢軍這個偉大的軍隊。
甚至要求撤銷丁峽第五師師長的職務。
但最終，這些言論，在更上層的干預下，都成了「啞巴」。
丁峽做的那些事，固然「極端」，甚至敗壞了漢軍好不容易保持的名聲，但在陸軍高層的偏袒下，第五師這種行為，竟然得到了默許，或者說是「暫時的默許」。
畢竟，漢軍也是要臉的，只不過有時候遇到這種事，也只能暫時把臉扔掉，換上一副「獸皮」。
戰爭，就像是一場赤裸裸的「謀殺」，只不過謀殺的規模有些大罷了，但本質上，還是謀殺。
………
看著眼前的依舊巍峨的赫勒拿城，華萊卡中將表情複雜，最終給白宮打去了最後一份電報。
白宮中，林肯接到電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鐘。
看著手中的電報，林肯的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複雜。
對於華萊卡申請的「炮擊赫勒拿城」，林肯本能上是反對的。
但是從戰局的角度上看，卻又是應該的。
此時，赫勒拿城剩下五萬人的生命，都掌握在遠在幾千里之外的林肯手中。
林肯點燃了一根古巴特供的雪茄，煙霧瀰漫到整個辦公室。
不知道抽了幾分鐘，林肯才緩緩的拿起筆，同意了這份可能會讓他名聲盡毀的「開炮計劃」。
當簽下自己亞伯拉罕林肯的名字後，林肯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慌」，那種感覺他當初競選的時候，出現過一次，現在，它再次出現了。
「願上帝保佑美利堅！！」
面對窗外的落日，林肯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
陽光照射下，辦公桌後面掛著的華盛頓油畫，愈發真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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