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紅著臉一言不發,他話說得不清不楚,明顯就是故意的!
靳珩將她往懷中帶了帶,目光停在她山巒起伏的胸口上。
「我不會強人所難,但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說完,他直接低頭攫奪她的唇。
霸道強勢,長驅直入。
蘇嫿的呼吸完全被他掠奪,手指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襟,身子在他懷中輕顫。
說好的不會強人所難呢,騙子!
靳珩呼吸漸急,大掌攀上了起伏的山巒……
一掌難握。
靳珩信守承諾,只是嘗了點甜頭,夜裡倒也相安無事。
只是翌日傍晚,蘇嫿沒想到會再次見到謝玉瑾。
「萱萱,你在這裡嗎。」
謝玉瑾站在院中,身著玄色常服,嗓音溫潤。
院中無人應答。
很快,他就看見蘇嫿從小廚房走了出來。
謝玉瑾面色微怔,曾經那雙宛如秋水,溫柔嫵媚的杏眼,現在盛滿了熾烈的恨。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蘇嫿。
「滾出去!」
蘇嫿咬牙切齒吐出幾個字。
裘嬤嬤帶著春草出去採買了,碧泉苑現在只有她自己。
謝玉瑾聽見她這麼說,又朝四周看了看,立刻明白了什麼。
「蘇嫿,我有話想對你說。」
謝玉瑾不裝了,他今天就是來找她的。
蘇嫿怒道,「我們之間無話可說,只有仇!」
謝玉瑾說道,「我來是想提醒你,別把我們訂過親的事說出去,不然對你沒好處。」
蘇嫿冷笑,「你怕什麼,做了虧心事,敢做不敢當嗎。」
謝玉瑾冷哼道,「對於你們蘇家,我問心無愧,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若是想說,我也不攔著,看最後是誰被逐出府去。」
「不過,我還是那句話。」
謝玉瑾唇線輕提,滿臉得意,「只要你肯做我的外室,我就放過你爹。」
蘇嫿氣得臉色發紅,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謝玉瑾,你做夢!」
侯府的高枝他想攀,她的身子也想占,真是恬不知恥。
「我就是死,也不給你當外室!」
謝玉瑾神色微斂,「你被別的男人碰過,我都沒說什麼,你給我做外室,總比在侯府為奴為婢強。」
「你別忘了,蘇文熙還在大理寺監牢,只要我一句話……」
他說到這裡,故意語氣一頓,欣賞著蘇嫿一寸寸發白的面色。
「就能讓他生不如死。」
蘇嫿氣得心尖顫抖,只恨自己現在手上沒有刀,她緊走兩步,揚手就是一巴掌。
「謝玉瑾,你不是人!」
「我爹養了你七年,吃穿用度,無一不精緻,比對待自己親生兒子還要好,你卻如此對他!」
蘇嫿這一巴掌力道不小,謝玉瑾沒有防備,被她打得頭一偏。
待她罵完,他用舌尖頂了頂被打疼的臉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我是什麼不重要,想一想你爹。」
蘇嫿現在看見他都噁心,別說被他碰一下了,使勁往回抽著手腕,可惜只是徒勞。
謝玉瑾不顧蘇嫿利刃一般的眼神和掙扎,像以前那樣叫她。
「嫿嫿,我等著你來求我。」
說完,他放開手,轉身走了。
蘇嫿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她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強迫自己快速平復好情緒。
因為靳珩快回來了,她還要給他準備晚飯。
到了申時,靳珩沒回來,靳萱卻來了。
還有謝玉瑾。
「蘇嫿,你出來,我們小姐找你。」
小廚房外,一聲呼喊。
蘇嫿認得這個聲音,是靳萱的婢女珠雲。
蘇嫿不知道她們是來做什麼的,跟謝玉瑾來找自己的事有沒有關,但還是出去了。
「小姐。」
蘇嫿站在門口,態度不卑不亢,只看靳萱,一個眼神都沒給謝玉瑾。
靳萱探頭探腦往廚房裡看,想要進去還礙著自己小姐的身份。
謝玉瑾的目光,則牢牢鎖在蘇嫿臉上。
「我今天和瑾郞留在這裡吃飯,你多備一些。」
「芍藥花酥還有嗎。」
靳萱頓了頓又道,「不是我想吃,我是想給瑾郎嘗一嘗,他若是喜歡,過幾天我成親,你去給我做喜餅!」
蘇嫿臉上血色全無。
謝玉瑾陷害爹爹入獄,蘇家一夜之間沒了,謝玉瑾背叛她,還逼著她做外室。
現在他成親,竟然還有人讓她給謝玉瑾做喜餅。
真是欺人太甚!
蘇嫿深呼一口氣,強迫自己平復情緒。
「小姐,我不會做喜餅。」
蘇嫿的拒意很明顯,靳萱聽出來了。
喜餅就是各式精美點心,不過是擺在新房裡,所以叫喜餅。
靳萱被捧在手心裡慣了,沒人拒絕過她,何況還是個下人,立刻不高興了。
「你會做點心,就會做喜餅。」
「我一輩子就成親一次,讓你去做喜餅是抬舉你,別不識好歹!」
靳萱不明白,這種大喜的日子,賞錢都多,蘇嫿為什麼不去。
蘇嫿胸口微微起伏,顯然在強壓著情緒。
謝玉瑾站在一旁,冷眼看著蘇嫿,一句話都沒說。
「她去給你做喜餅,我怎麼辦。」
靳珩邁步走過來了。
蘇嫿聽見他的聲音,眼圈一紅,霧蒙蒙的眼睛,殷殷地望著他。
「爺。」
她心裡委屈,軟綿綿的一聲,聽的人身子一酥。
靳珩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回去,蘇嫿立刻進小廚房了。
「府上那麼多人,不夠你使喚的,非得要我房裡的人。」
靳萱拉著靳珩的袖子撒嬌,「可是她做的點心漂亮又好吃,我想要。」
靳珩看了一眼謝玉瑾,對妹妹道,「這世上的好東西有很多,你不能全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