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見走廊上面有個監控,心裡頓時咯噔了下,總覺得這個監控記錄的影像可能會出現在陳適龍的手機上。幸好那個監控照在了屋外,要是被陳適龍看見他的情人抱住我,只怕我遍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在外面混的人,尤其是他這樣的老闆,可能最討厭吃裡扒外的傢伙。我收了他的錢,如果還占他情人的便宜,只怕他會宰了我。
等到柳玉蘭出來,我指著監控問她,能不能讓我看看昨晚的情況。柳玉蘭搖頭說只有陳適龍的手機才能看見。
我暗自出了身冷汗,果然和我的推斷一樣。
我心裡又想,監控好像看不見那個女鬼,至少洛伊兒家的監控就記錄不下來。
我問柳玉蘭,最近家裡有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比如說玉石之類的?
柳玉蘭說玉石倒是有幾塊,但都是以前買回來的。我又問她,我能不能到她的貯藏室看一下。
柳玉蘭皺了下眉頭,說那裡堆得很亂,最好還是不要去看。
我點了下頭,心想自己可能想多了,那個女鬼要是真把玉石藏在她家,小雅只怕早就找到了。因為小雅對我說過,這一片他們都找過了,並沒有找到那塊和田玉。並且現在,小黑也沒有爬出來,這讓我更加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也許那個女鬼昨晚只是路過這裡吧,但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我拿了別人家的錢,就得幫別人解決問題。
所以,我回家拿了幾張符咒過來,在她的主臥門窗上各貼了一張。我暫時只能爭取讓柳玉蘭和她兒子睡個好覺,而無法把外面來的鬼魂趕走。這似乎有點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嫌疑。
要到中午的時候,卿卿姐和程欣回來了,我趕緊給她們打招呼,沒想到她們都不怎麼理我。
我有點無趣,就在這時,我接到了沐玲的電話,如果換在以往,我多半會找個地方躲起來接。但今天我沒有,反正卿卿姐跟我耍脾氣,我倔強起來,乾脆也耍回去。所以,我拿起電話,大聲地問沐玲找我有什麼事情?
她說今天晚上請我幫一個忙。
我問她幫什麼忙,她說晚上請我吃飯,沒別的事。她居然還客氣地問我空不空?
我看了卿卿姐一眼,說我這種沒有女朋友的人,清閒得很。
我說這話的時候,卿卿姐恨恨地瞪了我兩眼。
我剛開始還覺得有種報復她的快感,但後來慢慢地冷靜下來,才感到沒必要這樣做。
我心裡又在想,沐玲找我,不可能只是吃飯這麼簡單,但我卻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麼。當然,我現在已經想通了,她拍下了我和她的艷照,好像這已經是她能對付我的極限了。
如果她還能想到折磨我的法子,估計就只有和她的導師一起解剖我的身體。
我絕對不會再給她這樣的機會,以後,不管她給我喝酒還是飲料,我都一定會先叫小白和小黑嘗嘗。
這樣一想,我心裡又覺得輕鬆了許多。
洛伊兒整個白天都沒有回來,卿卿姐和程欣強拉著林月去酒吧的時候,居然沒有叫我開車送她們。
我知道她們生氣了,可我昨晚跟洛伊兒是真的在談正事,但我卻又不能說卿卿姐是在無端地誤會我,畢竟今天早上,我還偷偷摸摸地和林月在床上,差點就幹了壞事。
沐玲提前發了一個火鍋店地址過來,我趕到那裡時,卻意外地看見她和一個高大的青年坐在同一張餐桌上。
那個男人穿得很上檔次,頭髮也梳理得很整齊,看見我時,他眼裡充滿了憤怒,如果可以吃人,估計他已經把我按進桌上的火鍋裡面去了。
沐玲見我過來,立刻起身,柔情似水地嗲了句:「小銳,你來了呀,過來坐。」
她從來沒這樣跟我撒過嬌,今天這樣做,多半是故意做給那個男人看的。
我有點發蒙,她電話裡面說沒事,沒想到現在事情已經玩大了。我心裡猶豫起來,不知該不該配合她。
這時,那個男人騰身就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問我:「你就是那個姓金的?我還以為你是何方神聖呢,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我有點不高興,故意說,你怎麼知道我的毛沒有長齊?是不是玲姐拍了我下面給你看?
那男人頓時氣得臉色發青,轉頭就指著表情複雜的沐玲說:「看看你都偷了個什麼樣的人?這麼低俗粗魯的二桿子娃娃,你竟然也看得上眼!」
沐玲一聽,不禁也氣壞了,馬上還嘴說:「王恪,我就喜歡他這種俗氣的,關你什麼事?」
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冷眼看他兩人吵,本來就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幹嘛要降低我的人格?
好在這是個包間,他們也是斯文人,雖然在吵架,但也沒有再出什麼惡語,最多就是不斷地貶低和瞧不起我。
我自顧自地吃著菜,想著自己只是來扛刀的,所以也不用為了證明自己是否粗俗就加入他們的戰局。
兩人吵了幾句,均氣呼呼地坐了下來,我給沐玲夾了塊牛肉,又給這個叫王恪地夾了個蝦子,說你們吃飽了再吵,那樣才有力氣。
王恪低頭看了眼蝦子,馬上用筷子夾起來扔到地上,說我是不是存心羞辱他?
我愣了下,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王恪恨恨地瞪著我,說他不只是個蝦子,還是個綠毛烏龜,又問我滿意了吧?
我嗤了聲,說你們這些讀書人,書讀得越多,腦子越會亂想,我夾蝦子給你,你就認為我諷刺你是個蝦子。我要是夾一根鴨腸在你碗裡,那你是不是認為我說你小肚雞腸?
王恪沖我冷笑,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說,我占什麼便宜了?
我還沒有說下一句,沐玲就伸腳過來踩我。她這是在提醒我不要穿幫,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就是想把王恪氣回來。問題是,這樣互相鬥氣,最後的結果可就不好控制了。
當然,他們就算馬上分手,也和我沒關係,我才難得裝好人去勸他們。
王恪罵了句,說我們都上床了,還在這裡假裝正經。說完,他拿起白酒,倒了一杯,猛地灌進了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