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們到底想從她這得到什麼

  一直到馬車到達永安王府,祝卿安也沒想出來怎麼跟陸滄溟溝通這個事。

  她是重生的,上一世她見證過很多事故的發生。

  但陸滄溟呢?

  他與楊齊蒙師徒情誼已經淡薄,說楊家的事情還好辦。

  可那位看似文文弱弱,窩窩囊囊的皇帝呢?

  她若告訴陸滄溟他那位對他寵溺至極的皇兄,日後會傾力害他,他會信麼?

  他若不信,兩人之後的合作必然磕磕絆絆相互懷疑,於後面的事一點幫助都沒有。

  可若瞞著,將來永安王府出事,她的計劃也會跟著傾塌。

  以她對周知許的了解,這人一定會捲土重來,而且上一世的事情必然還會發生。

  到時候除了陸滄溟,又還有誰能與之抗衡?

  「走吧,到家了。」

  見她躊躇,陸滄溟站起來,對她伸出手。

  祝卿安無視了陸滄溟伸出來的手,自己出了車廂。

  然後……

  她被陸滄溟凌空抱了起來。

  「我自己能走。」祝卿安無語地推了陸滄溟一下。

  「我就樂意抱著。」陸滄溟不容置喙踩著梯子下了馬車。

  祝卿安一轉眼,看見沈嬤嬤等人那錯愕震驚的眼神,似乎懂了。

  這位永安王府是鐵了心要讓她當這個炮灰了。

  「王爺這是……」

  祝卿安萬萬沒想到,這裡不僅只有皇宮那群觀眾,她的舅父也在其中。

  見陸滄溟沒放祝卿安的打算,唐宋往旁邊讓了讓,笑眯眯地說:「王爺先請。」

  「請什麼請,放我下來。」

  自見面以來,陸滄溟沒見祝卿安急眼過。

  所以他反應極其迅猛地放開祝卿安,免得她生氣。

  唐宋看在眼裡,越發的放心。

  「舅父怎麼來了?」祝卿安整理好儀態,力圖讓自己保持端莊,但面容多少有些猙獰。

  唐宋噗呲一笑:「你小時候調皮搗蛋的樣子我見多了,與我裝什麼端莊。」

  祝卿安;「……」

  不裝就不裝,祝卿安好不遮掩自己的怒。

  「舅父來多久了?為何不去府里等?」

  唐宋沒答,用手虛虛地趕著祝卿安進門。

  不用猜,祝卿安就知道舅父被人為難了,至於為難他的人,定然是皇宮來的那些。

  不過祝卿安現在有事,她得先把事情解決了,再來收拾這幫人。

  於是,她順著舅父進了王府。

  沈嬤嬤見祝卿安沒敢吱聲,不由得冷笑。

  一個小門小戶毫無規矩的黃毛丫頭,也想攀權附貴,簡直笑死人。

  到中堂,陸滄溟看了大劉一眼。

  大劉便站出來,攔下沈嬤嬤一行人。

  「王爺說王妃舅父登門,必是想與王妃說兩句體己話,你等不必跟著伺候,去把王妃的寢室準備好,然後各自休息去吧。」

  沈嬤嬤等人看不上祝卿安,但卻不敢觸怒陸滄溟。

  即便再不願,沈嬤嬤也只能看著祝卿安跟著陸滄溟去書房。

  「去準備吃的,待會兒我要親自給王爺王妃送去。」

  沈嬤嬤說罷,像個女主人似的,被人簇擁著往後院走。

  三人進了書房,陸滄溟便讓大劉跟飛飛兩人一人看守前院,一人看守後院,將書房圍成一個鐵桶。

  「阿九。」一進屋,祝卿安將頭上的芍藥取下來,隨手插在茶杯里,便沒再看。

  阿九像個幽靈似的從房樑上滑下來,手霸占似的圈住祝卿安。

  「你去幫我查點事情。」祝卿安對阿九耳語了幾句,阿九便又幽靈一樣的消失。

  唐宋第一次見祝卿安身邊的人,被驚到了。

  「我有事需要舅父幫著拿主意,因為我怕我分析得不對。」

  唐宋藏住自己的驚愕,連忙問:「何事?」

  「事情過於複雜,得細細道來。」祝卿安拉著她舅父坐下,然後看向陸滄溟。

  陸滄溟看見祝卿安取下來的芍藥,生氣了。

  祝卿安心說,這人又怎麼生氣了?

  不過她沒時間猜陸滄溟,於是直奔主題。

  「王爺可認識王寶寶這號人物?」

  陸滄溟稍沉吟了一下,便道:「她是京兆府尹的親妹,其兄長比她大十歲,據悉在她五歲時,父母亡故,她是被京兆府尹當女兒般養大的,五年前她被休回娘家,之後深居簡出,除非一些很有牌面的宴席,否則她不會出席。」

  「她之所以深居簡出,是因為她大部分時間都不在京城。」

  聽了祝卿安的話,陸滄溟也愣住了。

  「記得借摺子錢給祝正榮的惠寶錢莊嗎?」祝卿安問陸滄溟。

  陸滄溟點頭,他記得祝卿安說過,那是她的對手。

  「這王寶寶在江湖上,是以高有富妻子的身份行走的。」

  陸滄溟跟唐宋聽完都嘶了一口氣。

  「如此說來,那京兆府尹豈不是也牽扯在惠寶錢莊裡面?」唐宋心說,要真是如此,那這事牽扯就大了。

  「不。」陸滄溟神情嚴肅地看向祝卿安:「只怕卿安擔心的不是這個。」

  祝卿安點頭:「從今日春日宴上來看,王寶寶對楊知慧言聽計從,這說明京兆府尹也是楊齊蒙的人。」

  唐宋稍有不解。

  「之前我算計祝正榮去借摺子錢過於順利,我只當是我運氣好,但現在想來,根本不是這回事。」

  唐宋看陸滄溟又看祝卿安:「你的意思是說楊齊蒙早就盯上祝正榮了?」

  「或許他看上的不是祝正榮本身。」祝卿安面色越發凝重起來。

  陸滄溟也跟著面色凝重。

  「細細說來。」

  祝卿安思忖了一下才說:「王爺以為,祝正榮有什麼值得楊齊蒙看上的?」

  「草包一個,若我是楊齊蒙,讓他攀附唯一的理由,就是祝正榮能讓你為他所用。」

  「但祝正榮拿捏不住我。」

  祝卿安停頓了一下,「所以他們用惠寶錢莊壓制住祝正榮,再用王寶寶來勾搭我。」

  「因為他們不確定他們所圖的東西,在你手裡,還是在祝正榮手裡。」

  陸滄溟一點就通,已經猜到祝卿安所有的猜想。

  祝卿安點頭。

  她沒將周知許摺扇的事情說出來,但她總覺得跟摺扇脫不了干係。

  「舅父,我父母有什麼特別的東西麼?」祝卿安問唐宋。

  唐宋搖頭:「沒聽過,但姐夫交四方好友,要是真有什麼東西,倒也不稀奇。」

  祝卿安深深地看了陸滄溟一眼,正要說她懷疑皇帝放過祝正榮也非為了祝家恩情,但陸滄溟忽然變了臉色,示意她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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