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 金粉天堂

  第1717章 金粉天堂

  龍類的復甦總是伴隨著各種機關以及危險的龍侍的存在,這是秘黨勘探龍穴,清掃龍類多年以來的經驗,這次必然也不會例外。

  「我沒有嘗試過在那種極端環境下作戰,所以沒法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林年思考片刻後,給出了最為負責的答案。

  就算是青銅城那一次,最深到過的水域也不過數百米,這一次直接跨度到了八千米的海底深處,他的確沒有嘗試過在那種極端環境下作戰,所以不會亂給承諾。

  不過只是單純活下去肯定是能做到的,林年同樣也沒有小看自己身上十二座福音的強度,只是在受限的情況下和實力不明的敵人作戰的確有些托大了,即使對他來說也是這樣。

  畢竟,沒人知道到時候水底下可能出現的敵人是不是只有那枚胚胎中的龍類,猛鬼眾可也是在海面上虎視眈眈著呢,他們不可能就讓林年那麼簡單地下潛下去炸毀胚胎。

  「舉個例子,八千米下你正面對抗萬一孵化的龍類,然後頭頂忽然落下來一發審判,在這之後還有幾輪魚雷齊射,你當如何是好?」愷撒看向林年問道。

  凡是做計劃,肯定要先想好最壞的情況,愷撒現在所說的大概就是如此。

  「下潛工作必須得到蛇岐八家的支持,他們之前在會議上提到了海上平台,如果我理解得沒錯的話,他們手下應該是有可浮動式的類似海上石油鑽探平台一樣的設施。如果能在下潛地點布置那種平台,那麼就無異於設置了一個堡壘在海上,對於抗擊各種意外因素都有好處。」愷撒是認真聽了會議上每個人說的每一句話的,直接點出了這一點。

  「那麼就繞不開一個問題了,必須打壓猛鬼眾現在的勢頭。」楚子航說,「就如橘政宗所言,進化藥工廠是現在猛鬼眾勢頭正猛的根源,只要找到工廠並且破壞,不說能讓猛鬼眾重創,在整體的局面上還是很能幫助到蛇岐八家的。」

  無論是愷撒還是楚子航,都用蛇岐八家來稱呼日本分部了,因為他們漸漸意識到這個分部似乎有著自己的想法,作為「分部」而言,卻是一點都不制約於本部的管束。

  他們也並不太稀奇或者憤怒,因為軍部獨走向來是日本的特色不得不品嘗,現在整個島嶼又以正當理由和本部斷聯了,真要給他們這些本部小組臉面,他們甚至都會懷疑這群日本人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這意思是我們得主動去幫蛇岐八家解決猛鬼眾的問題——還得是在他們不情願的情況下?」路明非表情有些憋屈,「這是什麼熱臉貼冷屁股?」

  「當然我們也可以選擇相信蛇岐八家能獨立搞定進化藥工廠的事情,然後在他們的好吃好喝招待下駐留日本進行一個為期不定時的旅遊度假,今天去澀谷觀景台,明天去晴空塔和東京塔打卡,後續還能去踩一踩開遍東京的米其林餐廳,我想本家應該不吝派一個人跟在我們身後刷卡埋單的。」愷撒斜眼看向路明非說。

  路明非眨了眨眼睛,在熱臉貼冷屁股吃力不討好的情況下幫一群日本人完成他們的工作還不受待見,與吃這群日本人的喝這群日本人的還玩他們的頭牌花姑娘等他們自己去前線填線他們在大後方夜夜笙歌之間做選擇,正常人都會毫不猶豫地選.

  「得我們自己去調查進化藥工廠的事情了,雖然本家在當地勢力範圍很大,可誰又能保證皇帝有沒有滲透進他們的內部呢?燈下黑的情況普遍發生,或許我們這群外來者能以想像不到的角度破局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報。」林年說道。

  「也只能這麼做了,行動時間定在晚上麼?白天的話周圍的監視可能會更多一些,就算那位源家家主答應了對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我們好歹現在也是住在犬山家的產業里的吧?」楚子航看向林年說。

  「歌舞伎町一番街這個住址其實挺不錯的,聲色犬馬的地方更多光線治下的東西利好流動一些,也許是一個情報入手的好地方。」愷撒點頭說道。

  路明非看著這一幕仰頭靠在座椅上目光發直,是的,他的同伴們都是熱血的正義夥伴,在大後方吃喝玩樂耍女人的事情怎麼想都不符合他們的畫風。

  發現車裡忽然安靜下來,路明非低下頭就看見三個人都盯著自己,因為他還沒表態。

  「俺也一樣。」路明非選擇加入正義夥伴的行列,要不然他還能幹什麼?在大後方吃喝玩樂耍女人嗎?

  好吧,其實如果真有的選,路明非也不會這麼墮落,他的底線還沒低到那種程度,要他來說的話,最多也就.先耍一陣子,滿足一下對日本出差的幻想,然後投身正義夥伴的行列。

  「如果在過程中不可避免地要與猛鬼眾起衝突,除非是認為絕對有必要的,不然的話就以規避為主吧,現在還沒到鬧大的時候,我們的行動歸根結底是蛇岐八家不支持的。」林年說。

  「這句話可真不符合你的定位啊,以前執行部里你可是最優選暴力拆遷的主。」路明非對著林年翻了個白眼,現在主打收集情報和避戰流的林年讓他感覺陌生!

  「如果能找到工廠,並且明確地點的話,我的確不介意進行暴力拆遷,而且相信我,那個過程會比以往任何一次任務都要快。」林年說道。

  「現在唯一的問題,那位名叫犬山賀的老人明顯是不支持我們的私自調查的,現在我們受他的看管,即使源家家主所束約的執行局可以無視我們,這位犬山家主依舊是一個大問題。」愷撒淡淡地說道,同時看了林年一眼,「他的登場方式可是給我們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啊!」

  言靈·剎那。

  而且還是九階的剎那神速,那突入猛鬼眾包圍圈的一刀兩段算是給所有人都開眼了,事先誰能想到在本部居然還有能將剎那這個言靈開發到如此高度的混血種?

  「上一次見犬山家主的時候,他的剎那還不過是七階,看起來這些年日本的局勢也給了他不少壓迫,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犬山家主心中的那團野火看起來還是沒燒盡啊!」談起犬山賀的言靈,林年也忍不住輕聲如此感慨。

  「也就是說,來日本了,所以說話也要趨近於日本人的這種寫意中二流嗎?」路明非吐槽,腹部吃了一發光速肘擊,最關鍵的是沒人看得清這發肘擊從何而來的。

  「這就是問題了。」愷撒看見被肘擊打得吐舌頭翻白眼的路明非,「犬山家主親自坐鎮俱樂部,我們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個九階剎那的使用者,想要繞開他偷跑出去,即使是深夜也很麻煩吧?」

  「嗯,的確麻煩,就算我使用時間零赦免你們進行超高速移動,大概率也避不開會被他捕捉到我們的身影呢。」林年承認了這一點。

  九階剎那的犬山賀雖然還是比他慢上幾個檔次,但已經擁有看見他行動軌跡的資格了,恐怕這就是本家安排犬山賀來接待他們的理由吧,約束一個神速者最好的辦法就是派另一個神速者來到他身邊。

  「那他們應該不知道你的另一個言靈吧?」路明非從肘擊里緩過來了,揉著肚子看向林年問。

  「應該是不知情的,所以我們想離開的話,就得用一些他們情報之外的手段了。」林年點了點頭。

  「回去後再檢查一遍房間裡有沒有監聽器或者探頭什麼的吧,畢竟我們離開了一段時間,不能大意了。」愷撒掃了一眼窗外開進歌舞伎町的繁華街景。

  可能是雨勢變小的緣故,歌舞伎町五光十色的街道上開始人潮人涌了起來,穿著略顯暴露風格各異的年輕女孩們帶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站在街邊拿著白板對著這輛黑色高級轎車做出各種可愛的動作,即使貼了防窺膜的車窗玻璃上只能看見她們自己的倒影,她們也對此樂此不疲。

  歌舞伎町一番街原則上在晚上過了一定的時間點後是不允許機動車開入的,因為街道里人滿為患,但很明顯他們所坐的這一輛車是例外,同時也是在這片區域地位的象徵,街道兩側真正識貨的人在見到那車牌的時候,就投來的敬畏和艷羨的目光,使得后座靠窗的路明非等人情不自禁地坐正了,覺得此刻他們在日本的黑道里當真算得上一個人物。

  路明非瞅著玻璃外那些攬客的小姐姐露出的肚臍和臂膀,各種大膽的只能在電影上見到的誘人服裝,兔女郎的黑絲,黑白的女僕裝扮什麼的,免不了自己三俗的心有些眼睛珠子不受控制到處亂掃,只能說這繁華的一幕的確完美符合他對日本的期望。

  「這樣就心猿意馬了,一會兒你豈不是該獸性大發了?」林年看著路明非的樣子嘆了口氣。

  「一會兒會怎麼樣?」路明非一聽林年這話就來精神了,這不是明擺著說等一下有節目嗎?

  「按照接下來的安排,回到八俁俱樂部後,犬山家主會親自為我們正式地進行接風洗塵,但說是接風洗塵,實際上就是為了絆住我們,不讓我們亂來而設下的局,至於手段,肯定是百般頻出了,別高估了日本人這方面的節操,畢竟犬山家主管的是日本的風俗業,所以到時候肯定會」林年說到這裡的時候,車已經停了下來,很明顯是他們到地方了。

  楚子航抬頭起來看向車窗外,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表情有些微妙。

  「有什麼忠告嗎?」車門打開之前,愷撒挑眉看向林年問。

  「儘可能別淪陷吧。」林年咂了咂嘴地說道,同時幾度很不放心地看向愷撒和路明非兩人。

  車門打開,溫暖的香風襲來,與之同來的還有那歌舞伎町繁華的夜聲,就像是禮炮一樣在耳邊奏響,那如金色殿堂的八俁俱樂部從門口一直兩側排到門內的迷人花叢,窈窕的,美到在歌舞伎町都足以成為風景線的芳齡少女們都向著車內下來的路明非等人笑眼盈盈地彎腰齊喊:「本部諸位,歡迎回家!」

  窮盡一切男人的性幻想和癖好的裝束都在這些年輕的過分的女孩們身上,漂亮的臉頰和眼扉塗抹著誘人的金粉飄香,妝容精緻得像是要融化在金色的光里,那領口大開下的肌膚溫潤如玉的同時竟然也裹著金粉,可以想像撥開衣服後那美麗的胴體竟是全部都呈在塗好的順滑如絲綢的金意之中,通體彌散著誘惑的美。

  對比起來,之前在歌舞伎町入口兩排讓路明非看花眼的攬客女孩們簡直都是庸脂俗粉,最好的永遠都在最後等著這個道理經久不衰。

  八俁俱樂部果然早就準備好了酒池肉林等待著他們,再往裡走,玉腿如林,歌姬撥動琴弦,舞姬玉體橫陳,數百個女孩都美得能掛在歌舞伎町最顯眼的GG牌上光芒四射,可在這裡她們都只是作為對本部專員們迎接隊伍里的一朵金花。

  路明非下車就已經被香風裹挾,那些牛奶般絲滑裸露的手臂款款將他「夾」起,每一個眼波都是柔情似水,日本的女孩們簡直就像金粉中流淌的蜜,使得他每一口呼吸都聞見的是女孩們衣衫下金粉飄香的氣味,在花叢之中他回頭看向座椅上無奈的林年,動作相當僵硬,表情相當扭曲地,豎了個大拇指,「我——儘量不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