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有些疑惑,這跟治娘的腿有啥關係?
「這你就不懂了吧?娘在床上躺著自然就治不了那何氏,若是娘能下床走路了呢?」
「娘是長輩!說啥就是啥!她敢不從嗎?若是不從,就讓娘出頭去衙門告她不孝!看她從不從!」
哼,沒有人能逃的過孝字。
沈氏一聽,頓時茅塞頓開。
對丫!讓娘出馬不就成了!到時候別說銀子,就是那攤位都是他們的!
反正小叔子也死了!清風又是女娃,清河又還小,以後可不得靠她們家嘛!她家大強也大了,當家的也還在!不還是靠她們!
這麼一想,又美滋滋的做起美夢來了。
「當家的!還是你高!」
「哼!你以為個個都像你這般?」
「去去,娘若是治好了還要補補身子,你去殺只雞來,今晚燉雞湯喝!」
「成!」
沈氏還有些捨不得殺雞,可一想到到時候攤位都是他們的大把大把的銀子,根本花不完!馬上勁兒十足。
這邊燒水,那邊進雞舍拎了一隻不怎麼下蛋的雞,刀一割脖子一擰!
是好久沒吃肉了。
「大夫,我娘這個治好要多久?」
元氏腿上扎滿了銀針。
「三日!慢則五日!她這不嚴重。這三日我會定時過來施針,我再開幾副藥,搭配著喝,效果更佳。」
「如此,有勞了。」
「今日就治到這,我先回去,明日這個時辰,我再過來!」
「多謝大夫!您慢走。」
「娘,你聽到了吧?大夫說快則三日,慢則五日,您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清山來到元氏床前,那叫一個母慈子孝。
「聽到了聽到了!還是我兒親!外來的始終沒有自己親生的親哪!」
「你這臉上咋回事啊?疼不疼?」
暗指兩個兒媳婦不治她。
「娘,您在床這麼久怎滴不見弟媳過來?不說讓她伺候,來陪娘說說話解解悶也成啊!這何氏真是太不懂事了!」
「哼!別提那個賤人!不想看到她!」
「娘,弟弟走了,我是大哥,按理說我要撐起這個家,現在弟弟的骨肉在外流浪,我實在不忍心!」
「我今日早上本想去喊弟媳回家住的,屋子該她們的還是她們住,可誰知…」
「哎…」
清山搖了搖頭,嘆口氣。
「怎麼了?他們打你了?」
「倒沒有,只是弟媳對大強娘有怨頗深,不肯回來,她兩個弟弟也是蠻不講理,不回來就算了還說讓我滾。然後還一把把我打倒在地。」
「然後我臉上就成…就成這般了!」
「欺人太甚!這何氏這般不識好歹!還敢打我兒!哼!」
「等過幾日我能下地!我倒要看看她還敢不敢這般囂張!」
「娘,你不知道 那何氏仗著在清水鎮賣涼蝦有幾個銀子!都沒把咱放眼裡了!」
「哼!不知羞恥!還敢出去拋頭露面!」
「你說她賣什麼?有銀子?」
「有!早上我瞧的真真的!半天有十兩收入吶!」
「什麼!那麼多!哼,忘恩負義的東西!有銀子也不說請個大夫給我治治腿!讓我躺這!」
「等我腿好了!定要叫她好看!」
「娘,咱彆氣彆氣,我叫我媳婦兒給燉了只雞給娘補補身子,晚點給你送過來。」
「費那勁幹啥?娘年紀大了,多給大強吃!那孩子在長身體呢!」
「都有都有!不差那口!」
「娘你先休息休息,我去看看雞湯燉好沒有。」
「去吧。」
哼,何氏,不是不想回來嗎?到時候可由不得你不回來!
清風醒來已經是下午了,她想了想,天香樓的月餅她要做十個個口味的。常見的就不做了,都忘了問掌柜的有沒有知道哪裡有鴨蛋。
她想做點鹹鴨蛋,現在還來得及。
出來看到柴火也快沒了,前幾日下雨,李伯估計沒去砍柴。
清風拿了一筒賣剩的月餅準備出門。
「清風,上哪?我也去成不!」
是清月。
「去李伯家,走。」
「好勒!」
清月來了之後清風又多一個伴,話也多了起來。清月則把清風當偶像。
「李伯,在家嗎?」
「清風丫頭,你來了?還有小翠一起咧,來坐。」
是李伯兒媳婦。
「是沒柴火了嗎?不是咱不送,是前幾日下雨,我們沒法上山,正打算給你挑些過去呢!」
楊氏解釋道,有銀子不掙?她又不傻!
清風沒說話把月餅遞過去。
「給兩個弟弟嘗嘗,自個做的一些糕點。」
「來就來了,還拿著東西作甚?拿回去拿回去。」
「給,留著。」
「確實沒柴火了,這幾日用比較多,今日來是告訴嬸子,後面可以砍稍微大點的木頭,我有用處。」
大點的木頭燒完有炭,她要的就是炭。
烤月餅要用,總不能都要買現成的,那樣開銷太大了。
「成!這還麻煩你過來說呀!」
「今日娃他爹跟爺爺上山了還沒回來,估計也快了。」
「到時候回來我交代他們就成。」
「多謝嬸子,那我先走了。」
「成!」
出了李伯家清風想去走走。她特別喜歡走在綠色的田野里。
當然,只是走走,讓她幹活她可不願意。
「清月,咱們去看看土豆怎麼樣了。」
「成!」
清月向來都聽清風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本來打算種兩季的菜,怕沒銀子好屯著過冬。
想不到現在有了擺攤的生意,舅舅和娘都在幫忙。冬天是不愁的了。
嫩嫩的豇豆外表翠綠,細細長長的,還未成熟。
再過來就是那芥菜跟土豆了。
土豆也已經開始長葉子開花了。
芥菜現在也可以吃的,她還想再等等。
逛完地里回去,看到廚房裡李阿婆在做飯,娘和李嬸在打下手,幾隻小在院子裡逗小雞 ,時不時發出笑聲,兩個舅舅在研究那頭羊。
一切看起來就是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現象。
清月也在看著,真好!這也是她夢寐以求的日子。家裡不是雞飛狗跳,不是打罵聲。雖然都不是她的家人,可哪一個都比她家人對她好!
「回來啦?」
「哎喲這倆閨女站一起,就像親姐妹似的!」
李嬸可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