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李江南訂了一張回國的機票,第二天下午三點的航班,剛好有一天的等待時間,可結束東洋皇宮那邊的事情。
在街上隨便逛了逛,李江南買了點東洋國的特有商品,打算帶回去送給親朋好友。
回到出租樓,李江南知道吳一菲今天休假在家,便敲響了她的房門。
房門開了之後,空姐吳一菲,穿著白襯衣、黑短裙,看起來情緒不好,似乎剛剛哭過的樣子,那精緻的妝容都有些哭花了。
「一菲,你怎麼了?」李江南過問了一句,手裡已經拿出了一件禮品,準備送給吳一菲,算是臨別前的一點紀念。
「李江南,我快要完蛋了……」吳一菲說著就嗚嗚地哭了起來,還情緒失控地撲到了他的懷裡,哭得稀里嘩啦,都把他的上衣弄濕了。
李江南有點無措,不知道該不該抱抱她,或者拍拍她的肩膀,給她一點言語上的安慰。
不過他當然也很清楚,此刻的吳一菲撲進他的懷裡,並不代表那種男女情愫之類的東西,吳一菲只是非常的傷心,想尋求一個懷抱,以好痛哭一場。
出國的男女,隻身在外,無親無靠,又沒有任何親戚朋友,其生活中的辛酸,以及那種想要找人傾訴的心情,李江南是可以體會到的。
李江南把她安慰下來,替她倒了杯咖啡,然後陪她坐在床頭聊一聊,問她遇到了什麼麻煩。
吳一菲擦著眼淚,哭道:「還是蔣名揚那個壞蛋!」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跟我們航空公司的少董事攪在了一起,剛才我接到少董事的電話,威脅我,叫我馬上趕去陪他們打高爾夫球,如果我去,直接給我升職,讓我當熱門航班的乘務長,如果我不去,那我的空姐生涯就到頭了,馬上會對我進行解聘……」
吳一菲訴說的這件事情,很容易理解,所謂的打高爾夫球,其實就是潛規則,是少董事對女員工進行赤果果的威脅。
發生在吳一菲身上的這件麻煩,要從那個猥瑣的胖子蔣名揚說起。
自從蔣名揚在飛機上被李江南打了一頓之後,接著又在巷子裡被李江南化身的「李攔江」打了一頓之後,蔣名揚就已經明白,吳一菲這位漂亮的空姐,身邊不缺強悍的護花使者,所以蔣名揚不敢再對吳一菲來硬的了。
不能硬面槓,那就策略一點,總之蔣名揚的那口惡氣沒有消,一定要想方設法折騰到吳一菲,才能顯出他的威風。
蔣名揚這個死胖子雖然猥瑣囂張,但實際上他有囂張的資本,他是一個社會交際面很廣、有很多人脈資源的成功的跨國商人。
吳一菲所在的新日航航空公司,就與蔣名揚有業務來往,並且由於新日航董事長全家都是台彎裔華人的緣故,蔣名揚與他們一家關係不錯,尤其是與新日航的少董事的關係更加不錯,經常找機會請吃請喝,拉攏少董事攀談業務。
這天喝了酒後,蔣名揚趁機在新日航少董事的面前說起他旗下航班裡有個新聘任的空姐吳一菲,添油加醋地挑唆起來,說吳一菲多麼的漂亮性感、多麼的膚白乃大、多麼的清純騒媚……
那少董事本身就是個聲色犬馬的傢伙,聽說自己旗下竟然來了個這麼漂亮的新人,騒情大動之下,馬上就叫下屬查清楚吳一菲的號碼,然後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吳一菲。
吳一菲哭哭啼啼地說:「我一聽到電話里還有蔣胖子傳來的笑聲,頭就大了。」
「我知道我肯定完蛋了。如果我去,肯定會被蔣胖子還有那個名聲一直不好聽的少董事,變著法子折磨和羞辱。」
「可是如果我不去的話,那我就真的完蛋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收入不錯的空姐工作,肯定就泡湯了……」
說完這些,吳一菲就只剩下哭了,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連眼睛都哭紅了。
李江南把送給她的禮品娃娃,不聲不響地擺在她的床頭,然後不動聲色地問道:「他們在哪裡打高爾夫球,離這裡多遠?」
「新日航自己旗下的高爾夫酒店,就在市區公園那一帶,非常有名的,一座很豪華的度假山莊。」
李江南聽後盤算了一下,距離不遠的話,要幫她解決這件麻煩,就不需要花上多少時間,不至於會影響到他下午受邀、去皇宮面見老天皇的事情。
「吳一菲,你打算怎麼應對這件麻煩?」李江南開口問道。
吳一菲搖了搖頭,哽咽地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害怕,我不敢去,但我更加害怕失業,我還欠了留學貸款,不能沒有工作。」
李江南聽明白了,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既然是這樣,我陪你,你還是去一趟吧。」
吳一菲聽後訝然地看著他,半刻後,才淚光瑩然地道:「李江南,你是想陪我一起去,幫助我解決這間麻煩嗎?」
李江南點了點頭。
吳一菲深感溫暖,但是又有些悲觀,因為她不會認為,李江南這樣一位跟她境況類似的出國青年,能有什麼辦法幫她解決麻煩。
有李江南陪在身邊,無非就只是給她壯壯膽而已。
吳一菲擦了擦眼淚,輕聲地道:「李江南,有你陪我,我會感到稍微安全一點,不過你千萬不能動用暴力手段解決問題,因為少董事他們那種人,背景太強大了,我們是怎麼都得罪不起的。」
李江南聽後問道:「那我去了有什麼意義?如果那個所謂的少董事,一定要強行折磨你,或者欺辱你,我又該怎麼辦?」
吳一菲道:「你去了就始終陪在我的身邊,就像我的男朋友,千萬不能離開。」
「如果少董事他們只是要我陪酒和打球,我認了,如果對我有稍微過分的舉動,比如占我便宜,或者條戲我,我也認了。」
「這時候你千萬不要去阻止他們,他們想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只要他們不踩我的底線,我都可以忍。」
「而你的作用在於,別讓他們對我有超出底線的過分行為,不過你要記住,只能想辦法幫我儘量化解危機,絕不能跟他們撕破臉,也千萬不能激怒他們,因為他們那種人,我們是怎麼都得罪不起的……」
聽了這話,李江南在心裡失笑,這算什麼?
如果按照她的說法,自己豈不變成了那種經常在夜場裡見到的,陪上笑臉叫大爺的職業公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