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仔細觀察白若彤的瞳孔,李江南發現她的眼光中帶有隱隱地屬於亢奮性質地明亮,但她的瞳孔微微縮小,如果不是仔細觀察,幾乎看不出與平常有什麼不同。
但李江南心知肚明,這是有某種毒物進入體內才會表現出來的症狀。
李江南又握住白若彤的手,仔細留意她的脈搏,同時散發出體內的一絲靈氣,透過白若彤的脈搏進入她的體內,查看白若彤五臟六腑的中毒情況。
一番查探,李江南不禁眉頭皺得更深,他已經探查清楚,白若彤所中的毒物,應當歸屬為中醫學中「陰陽易」類的邪病範疇。
所謂的陰陽易,是指染病之後,男女因為房事會導致互相感染所發生的邪病,常見於傷寒瘟疫,也偶見於藥物中毒。
李江南清楚,白若彤極可能是被人下了毒,其目的只可能想是把白若彤變成傳播毒素的途徑,最終來對付自己。
這種下毒手法的妙處,在於潛伏性很強,難以被人察覺。
中了這類手法的毒物,白若彤並不會發病,也不會有多麼特別的症狀,看起來一切正常。
但只要她與李江南發生關係,體內的病毒即會激活,先會通過房事染給李江南,直到李江南的病情爆發之後,白若彤體內的潛伏毒素,才會慢慢地反噬己身。
李江南記得某部典籍上就記載過一種類似的病例,在古代漢朝初期,因為屢屢被匈奴侵略,當時的皇帝採取了「和親」策略,來對付當時最強大的一支匈奴部落。
漢朝在送出去「和親」的公主身上,便使用了「陰陽易」這類罕見的下毒手段,等到匈奴部落的酋長與漢朝公主完婚之後,沒過多久,匈奴酋長就於一次酒後中風,成了個半身不遂、思維痴呆的廢人。
想到這裡,李江南不覺間出了身冷汗,幸虧剛才他發現得及時,否則一旦把持不住,與白若彤發生了那種關係,那麼他和白若彤的以後,都會變得很慘。
白若彤這時候已經不再頭暈,見李江南眉頭緊皺,臉色變化不定,不禁輕推了推他問道:「李江南,你怎麼了?」
「為什麼突然間不說話了?」
李江南不想把這些事情說出來讓她受驚,便搖了搖頭,輕描淡寫地說道:「也沒什麼。」
「就是看見你為了公司而把自己搞得這麼累,心裏面有點難受。」
白若彤笑了,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說道:「我不要緊的,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倒是你,明天去柳師姐那邊正式學習,一定要用心讀書。」
「嗯。」李江南點了點頭,再與她小聊幾句,離開了臥室。
李江南在書房裡踱來踱去地苦思很久,始終在想,白若彤體內的「陰陽易」,應該怎麼解。
陰陽易之所以被稱為陰陽易,在於其不但難以察覺,而且潛伏的病毒變化多端,很難讓人化解。
這就好比西醫學中的愛滋病,潛伏期長,初期很難察覺,等醫生確認為愛滋病毒之後,往往又不能有效的醫治。
李江南想用體內的真氣靈力強行為白若彤逼出毒素,但又擔心自己的修為不夠,一旦把潛伏在白若彤體內的毒素逼活,很可能毒素還沒有除盡,白若彤已經遭遇反噬。
好在這種毒素在潛伏狀態對白若彤並不會造成什麼危害,只要不與她發生夫妻關係,白若彤就會安全無事,所以李江南打算先查出給白若彤下毒的幕後黑手,也許從幕後黑手的嘴裡,能夠掏出一點什麼。
晚上十點,李江南開了白若彤的那台寶馬,來到白高歌所在的醫院。
醫院的停車坪里,蘇戰等人已經得到通知,在這裡等候。
看到李江南從車上下來,臉色非常難看,蘇戰急忙上前,一臉的關切:「少主,少夫人情況怎麼樣?要不要緊?」
李江南擺了擺手:「這件事先不說。」
「你派人去病房,把白高歌騙出來。」
「然後找個安靜的地方,讓他開口,把他這幾天做過的所有事情,一點一滴,全部說出來……」
李江南交代過後,蘇戰一點頭,迅速著手安排去了。
蘇戰這幫神機殿的特勤本就都是搞情報的出身,幹這種事情,對於他們來說,自然是相當的專精。
病房裡,白高歌正準備睡覺,一個戴口罩的白大褂突然進來,以檢查身體為由,把白高歌騙出了病房。
來到陰暗的樓梯間裡,白高歌剛發現有點不對,便有幾個埋伏的便衣猛地竄出,把他蒙頭一頓暴打。
然後白高歌就像一頭豬玀似的,哀哀慘叫著被塞進麻布袋中,由一個高大的便衣扛出了醫院。
來到市郊野外的一處農宅,幾個便衣架起了測謊儀,然後把五花大綁的白高歌摁在鐵椅子裡,面對刺眼的大燈,一人還在他胳膊上打了一針。
看到那一片刺眼的白光當中,站立著好幾個凶神惡煞的魁梧大漢,白高歌嚇得瑟瑟發抖,連尿都流了出來。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你們想幹什麼?」
「你們是不是想要綁架?」
「你們搞錯了,我沒錢、我真的沒錢……」
啪的一個大耳光,打得他哇哇痛哭,慘不堪言。
很快,一場既摧殘肉體又摧殘心靈的雙重折磨,隨著審訊開始。
農宅的後花園裡,李江南聽著白高歌的慘叫,坐在那裡賞月喝茶。
整個審訊過程並沒有持續多久,白高歌就把這些天的所有行為,包括他一天撒了幾次尿,全部說了出來。
蘇戰把現場的審訊筆錄,交給李江南說道:「白高歌這頭豬,應該是被人利用了。」
「白高歌給少夫人下的藥,是那三個自稱姓段的男人給的,據白高歌交代,是一種催眠藥,叫『傷魂陰陽易』。」
李江南看著審訊筆錄,並沒有多少表情變化,他知道這不是催眠藥,但藥物名里包含「陰陽易」這三個字,說明「傷魂陰陽易」這個藥物名,有可能是真的。
「這三個姓段的男人,馬上去查。」李江南指了指紙面道。
「已經在查了,醫院的監控錄像,各個交通要道的監控,全部在查。」蘇戰恭謹地回道。
「好,必須儘快,但不能打草驚蛇。」李江南說完起身就走。
蘇戰點頭應了一聲,再緊走兩步跟上去,問道:「白高歌怎麼處理?」
「我打算找個地方把他埋了。」
「沒必要,打斷他的腿,然後送回醫院。」李江南不會把白高歌那種豬放在心裡,留他一條小命,是念及以前白家爺爺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