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連環棋

  秦漠喝了杯溫水之後,又吃了一顆丹藥。閱讀傷口雖然還是疼,但尚且在他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劉仁宗見他無恙了,就回去休息了,提心弔膽了一晚上,總算敢放心了。

  劉仁宗走過之後,秦漠就問起了金忌庸五人昨晚行動的情況。五人一一跟他匯報了一番,秦漠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少主,也幸虧你把護國勳章給了我們。我們才能請動緝毒警察,並且他們誰也不敢給吳玉堂通風報信。不然但凡吳玉堂收到一丁點的消息,我們的行動都不會這麼成功。」刑天說道。

  「嘿嘿,吳玉堂這會肯定焦頭爛額的。吳景行還不知道救活了沒有,場子又被打砸封查,損失慘重。周明軒還不知道要怎麼跟他算帳呢。」邵陽笑道。

  「肯定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這次被警察掃走的白粉,再加上上次經歡截獲的,九龍十八會必然會出現一個斷貨期。在這個斷貨期間,他們要做的不是想著怎麼報復我們,而是首先把貨補上。」呂洋說道。

  刑天眼睛一亮接話道:「但是警察也肯定會想到這一點,他們必然要派人暗中盯著九龍十八會。一旦他們有動靜,警察就會發起行動。」

  「所以九龍十八會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暫避風頭。等過陣子風頭鬆了,他們才會有所動靜。」金忌庸最後得出結論。

  說完五人互相對視一眼,全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葉景嵐之前已經聽阿伍說過秦漠在昏迷前,交待他們去砸吳景行場子的事。她一直認為是秦漠想要報復吳玉堂,直到聽他們說完這些,她才驚訝的發現,秦漠這是下了一步連環棋。

  打擊報復吳玉堂是少不了的,但掩藏在報復之下的才是真正的目的。吳玉堂自身在九龍十八會的地位舉足輕重,手裡掌握著全部的毒品生意。秦漠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聯合警察去掃查吳玉堂的場子,如此一來,牽一髮而動全身,整個九龍十八會都變的被動了。

  周明軒不動則罷,一旦動了,那就等於給了警察抓他的把柄。只要不傻,都知道採取韜光養晦的生存法則。這樣不僅嚴重打擊了他們的毒品生意,秦漠還為自己爭取到了喘息的時間。想來這段時間,足夠他大傷痊癒的了。

  葉景嵐越細想越震驚,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簡直不敢相信。平常總是沒個正經,吊兒郎當的秦漠,玩起城府來,居然如此高明。高明到倘若沒有人提醒她,她都聯想不到這麼多彎彎道道來。

  「嘖嘖。」葉景嵐忍不住嘖嘖出聲。

  「怎麼了?」秦漠轉頭看著她。

  葉景嵐搖頭:「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有句話挺適合形容你的。」

  「什麼?」秦漠感興趣的問道。

  「這是我爸說的,人不可貌相啊人不可貌相。有些人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可是誰也不知道在他的普通之下,掩飾著什麼樣的本質。我發現你就挺會裝的,明明城府這麼深,還在我們面前裝的跟小白兔一樣無害。典型的心機婊,哦不,心機boy。」葉景嵐鄙視了他一眼說道。

  「哈哈哈……」金忌庸等人聽到葉景嵐對秦漠的評價,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漠自己也是無辜又無奈的搖搖頭,心想你爸才是人不可貌相,明明是個內家修武人,卻假裝只是乾坤期的外家修武人,其目的才真是海水不可斗量。

  「笑什麼笑,還有你們。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們肯定跟他一樣,都是一群心機boy。」葉景嵐瞪了他們一眼道。

  「不不不,我們不是人以群分,我們是近墨者黑。」金忌庸果斷把秦漠給賣了。

  「嗯嗯嗯。」其他四人集體點頭,表示金忌庸說的對。

  秦漠大怒,抽過枕頭扔了過去:「你們給我滾。」

  刑天笑著接住枕頭,嘿笑道:「你不趕我們,我們也不想在這裡當電燈泡了。兄弟們,回家吃飯睡覺打豆豆了。」

  金忌庸四人笑著應了聲,還紛紛給了秦漠一個『抓住機會,不要太感謝我們』的眼神。

  秦漠嘴角一抽,他抓什麼機會啊。現在他動一下都疼呢,就算葉景嵐願意在上面,他還承受不住呢。

  五人一走,病房裡忽然就安靜了下來。葉景嵐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你餓嗎?想吃點什麼不?我去給你買。」

  「不想吃,不用忙活了。過來。」秦漠朝她招招手。

  「幹嘛?」葉景嵐警惕的靠過來。

  「我能幹嘛,我都這個樣子了,還能把你吃了啊。」秦漠翻了她一眼說道:「把鞋脫了,躺到床上來。」

  葉景嵐聞言就飛快的朝後退了一步,更加警惕的捂著胸口道:「還說你自己不想幹嘛,不想幹嘛你讓我躺床上幹什麼?」

  「躺床上睡覺啊。」秦漠理所當然的說道。

  葉景嵐俏臉緋紅,結結巴巴的道:「誰、誰要和你睡覺。」

  秦漠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她誤會了,頓時咧嘴露出一抹邪笑:「我說這位美女,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這麼污。我說的睡覺是純睡覺,你想哪兒去了?」

  聞言葉景嵐的臉更紅了,越髮結巴的說道:「我、我、我才沒有想歪。明明是你自己說的太令人想入非非了。」

  「哦,原來你一直對我想入非非啊。老實交待,是不是晚上經常做少女夢,在夢裡對我那啥啊。」秦漠更加壞笑的問道。

  「你才做少女夢呢,混蛋,剛有一點力氣就欺負我是吧。早知道這樣,我才不輸血給你,你還我的血。」葉景嵐氣急敗壞的踢著一腳病床。

  病床一動,秦漠的傷口就被扯動了一下,頓時疼的他皺著眉頭,捂著胸口道:「葉景嵐你個毒婦,你就不能對我這個病號好點嗎。」

  葉景嵐嚇了一跳,趕緊跑過來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力氣太大了。你怎麼樣,要不要緊,我去叫護士來看看。」

  「別動別動,我沒事,讓我休息一會。」秦漠沒有裝,是真疼。

  葉景嵐更加內疚了,忙把病床按下去,讓秦漠躺下來休息。

  秦漠順勢拉住她的手道:「好了,不鬧了。你熬了一夜又輸了那麼多血給我,上來好好睡一覺吧。放心吧,我可沒力氣對你做什麼。」

  葉景嵐這才明白秦漠一開始讓她躺上床的用意,原來是在心疼自己。當下心裡一陣感動,也不再扭捏,脫了鞋子躺在了他旁邊。

  「睡吧。」秦漠拍拍她的肩膀說道。

  葉景嵐輕輕的嗯了聲,也是真累了,不出片刻就睡著了。

  秦漠看著她的睡顏微微一笑,也是很快又睡著了。

  ……

  在秦漠已經清醒的時候,吳景行還在重病監護室里觀察情況。昨晚他的手術持續了三個多小時,中途好幾次停止脈跳,險象環生。好在命大,總算活著從手術室里出來了。可是醫生也不確保他能不能堅持48個小時,只有挺過了48小時危險期,才算真正的撿回一條命。

  吳玉堂一整夜都沒有合眼,更是在吳景行剛被推進重病監護室的時候,就被警察帶走了。警察以協助調查為由來請他,他不得不去。畢竟他是那些場子的負責人,出了事他是逃不了被請去問話的。

  這種被警察掃毒的事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他們九龍十八會有專門的應急方案。出了事自然有下面的人去頂罪,有周明軒去擺平上頭。無論怎麼著,吳玉堂是不會被抓到把柄定罪的。是以吳玉堂根本不害怕,坦然的接受警察的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