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鈺凡的眼裡閃過一抹殺意。
成媽媽還沒反應過來，他一把掐住成媽媽的脖子，「賤婢，詆毀主母，罪當死！」
他掐得很用力， 大有一副下一刻就將成媽媽的脖子擰斷的意思。
那眼眸里迸射出來的狠戾，讓他看起來就像是那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鬼魅，嚇人的很。
成媽媽只覺得自己無法呼吸，眼珠子都凸出來了，翻白了。
用著最後一口氣，很是吃力的說道，「少爺，奴婢……不敢，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然後眼睛一閉，一副求死的樣子。
許鈺凡陰惻惻的盯著她，咬牙。
倒是很想一下擰斷她的脖子，但他清楚，成媽媽不可能說謊的。
深吸一口氣，收回那鬼在成媽媽脖子上的手。
「跟我來！」冷聲道，然後轉身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雖說這茗香閣是母親的院落，此刻除了成媽媽並沒有其他下人。
但小心為上這四個字，許鈺凡還是清楚的。
今日，他也明顯感覺到了祖母與父親的態度有所改變了。
所以，小心使得萬年船准沒錯。
成媽媽跟著他進屋，然後「撲通」跪下，「少爺，奴婢不敢有所隱瞞啊！夫人千叮萬囑，不許奴婢將此事告訴少爺的啊！」
「少爺，你就是現在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不敢撒謊啊！」
「奴婢是夫人的陪嫁丫環，奴婢和葛媽媽是小姐和少爺的乳娘，我們對夫人忠心耿耿的啊！」
「若非這次的事情實在是瞞不住了，就是殺了奴婢，奴婢也不可能將這事告訴少爺的啊！」
「少爺，這種事情，您還是不知道的好啊！少爺，您就當沒問，就當奴婢沒說過，行嗎？」
說完，朝著許鈺凡重重的磕頭。
「咚咚」的，一下一下磕得很重，很快就將額頭磕破，聞到了血腥味。
這一點，許鈺凡也不疑有他。
成媽媽與葛媽媽都是母親的陪嫁丫環，母親說過，兩人的忠心不必懷疑。
也正是因為相信她們，母親才會讓葛媽媽陪著姐姐去慕府。
深吸一口氣，冷厲的眼眸直直的剮著成媽媽，「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不對你動手，但我要知道全部。」
「少爺……」成媽媽一臉為難的看著他。
「我讓你說就說！別逼我再對你動手！母親不讓你說，你就不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會變得被動。我要知道全部，才能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許鈺凡朝著她厲聲呵斥著，「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若是有所隱瞞而壞了我的事，我弄死的就不止是你一個人，而是你全家！」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求少爺寬恕……」
「那就把知道的全都告訴我！」許鈺凡冷聲打斷他的話。
成媽媽重重的閉了下眼睛，一臉痛苦又無奈，「是！奴婢一定如實告訴少爺全部。」
「你說母親小產的孩子不是父親的？那孩子是誰的？可是許知渺設計了母親？還有，父親和祖母可知此事？」許鈺凡沉聲問。
「少爺，這件事情與大小姐無關。孩子……是榮王爺的。」成媽媽輕聲道。
「放肆！」許鈺凡怒吼，「成媽媽，你再說一個有辱母親的字試試看！」
「少爺，奴婢所言全部所實啊！奴婢不敢辱沒夫人，更不敢欺瞞少爺啊！」成媽媽再次重重的磕頭。
邊磕邊說，「少爺，夫人與榮王爺……的年限不短了啊！這次夫人去找榮王爺，是為了小姐的事情。」
「小姐與慕大少爺才新婚兩月有餘，姑爺就要納妾，而且對象還是榮王府的二小姐。」
「少爺是知道的，小姐與那酈二小姐可是情同姐妹的啊！可是那酈二小姐卻在背後刺了小姐一刀。」
「夫人與小姐當然是不同意的，小姐在與姑爺吵鬧之間，被姑父一家人打得……小產了。」
「什麼？！」許鈺凡大驚，氣憤不已，「這件事情，姐姐並沒有在書信中告之於我！」
「小姐定是不想少爺擔心啊！才報喜不報憂的啊！」成媽媽輕泣，「我可憐的小姐啊！自成親後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啊！」
「不是受著婆婆的氣，就是受著小姑子的氣！就連自己的新婚丈夫也不向著她。小姐在家的時候，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啊！」
「她可是老爺夫人捧在掌心上的明珠啊！府里哪一個人不是對她疼著啊！別說是打她了，就是說一句重話都沒有啊！」
「我們小姐可是從小千嬌百寵著長大的啊！可是嫁入慕府二房後，天天的受著他們的氣啊！」
說話間，不著痕跡的看一眼許鈺凡。
只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差，漆黑漆黑的，那一抹殺意更是騰騰的上升著。
看著他這表情，成媽媽的心裡是滿意的。
顯然，對慕逸文是恨上了。
然後繼續火上加油，「夫人想著，她與榮王爺的關係，再一想小姐竟是被他們欺負成那樣，就約了榮王爺見面，想要給小姐出出氣。」
「結果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走漏消息，夫人與榮王爺的事情，許是被王爺的側妃給知道了。」
「舒側妃竟是派了人來刺殺夫人。少爺啊，夫人手無縛雞之力啊！ 就這麼中了一箭。」
「回府的時，府醫看診後說孩子保不住啊！那一箭正好射中夫人的肚子，那分明就是知道夫人有孕在身，想要讓夫人一屍兩命啊！」
「少爺，奴婢知道的全都說了，求少爺寬恕奴婢家人！」
繼續「咚咚」的重重磕著頭，求饒。
許鈺凡的臉已經鐵青鐵青了，眼眸則是一片猩紅。雙手緊握成拳，發現「咔嚓咔嚓」的聲音。
榮王府，慕府！真是該死的很啊！竟然敢這般欺負他的母親與姐姐。
「你為何不替母親擋了那一箭？」許鈺凡凌視著她，一字一頓問。
「奴婢很想替夫人受這苦和罪啊！可是，夫人並沒有讓奴婢陪在身邊，屋子裡只有夫人與榮王爺兩人。奴婢和榮王府的管家，在外守著。」成媽媽一臉正色道。
許鈺凡直直的盯著她，「成媽媽，你最好說的都是實話！否則……你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