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不可能!」
「不可以!」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是韓氏,慕逸文與許老夫人。
至於慕爾縉與許崇山則是對視一眼,兩人的眉頭均是擰了起來,眼眸里閃過一抹只有自己清楚的晦暗。
「胡鬧!」許老夫人狠狠的剮一眼阮黎姿,「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至於鬧到和離?」
阮黎姿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母親,你在說什麼?這還不叫大事情?不嚴重?你的孫女,在家裡的時候,是咱們捧在手心裡的寶。」
「我們沒有大聲的說過她一句,更別提動她一個手指頭了。她是我們許家的掌上明珠啊!」
「可是你看看現在!」她指著一臉慘白虛弱的軟坐在椅子上的許盼月,「她臉上都是傷,是被人抓的,打的。」
「那麼明顯的巴掌印啊!他們竟然把她打到小產啊!」
「這還不叫是事情?母親,那什麼樣的才叫是事情?是不是得等到他們把月兒打殘打死,才叫大事情!」
「呸!」韓氏恨恨的碎了她一口,一把拉過慕芷,「阮黎姿,你看看,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不是只有你的女兒被打的!」
「你看看我的女兒!就是被許盼月給打的!你再看看我兒子,也是被她打的!」
「誰家新婦似她這般彪悍潑辣的?這才進門幾天?不止背夫偷汗,還把自己的新婚丈夫給打的, 連同勸架的小姑子也一起揍!」
「她是一人打兩人啊!阮黎姿,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啊!」
「你放屁!」阮黎姿惡狠狠的瞪著她,「你說月兒打慕芷,怎麼沒見慕芷的孩子掉了?」
「許崇山,你說句話!」阮黎姿看向一直不曾出聲的許崇山,「現在被他們欺負的是你的女兒,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他們欺負成這樣嗎?」
「許崇山,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就不給自己的女兒 撐腰作主!」
這一刻,阮黎姿氣急了,也恨及了。
「夫妻之間,打打鬧鬧的實屬再正常不過了。」許老夫人先許崇山一步出聲,起身走至許盼月身邊,語重心長,「盼月,這門親事是你選的。逸文這個夫婿也是你自己選的。」
「當初,你說你與逸文是兩情相悅,真心相愛。你說,逸文會對你好的,你非他不嫁的。」
「夫妻之間啊,就是磕磕碰碰的。哪有一凡風順,毫無波瀾的。真要是這樣啊,那就說明你們兩人之間已經緣盡了。」
「孩子,你的日子還長。總不能一遇到事情,就和離。 聽祖母的話,好好的與逸文過日子。」
「你還年輕,孩子以後會有的。你看看,你和你母親都鬧成這樣了,逸文可有說你半個不好的字?他還是很在乎你的。」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孩子,別再為了逸文納妾的事情鬧得家無寧日了。」
「再說了,你與那酈二小姐又是好姐妹。以後就姐妹倆一起好好的侍候著逸文,好好的過日子。 」
「對,對,對!」韓氏連連點頭,笑得一臉燦爛,「老夫人說得實在是太對了,我就說老夫人是最明事理的。」
「您放心,不管盼月之前做了什麼錯事。我就是看到您的面上,也不計前嫌。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的疼她,待她如親閨女。」
許盼月瞪大了雙眸,一臉木然的看著許老夫人,然後又轉眸看向許崇山。
她的眼眸里滿滿的都是懷疑。怎麼都沒想到,最疼她的祖母,這一次竟然不站在她這邊,不給她出氣。
還有父親,竟然就像是個擺設一樣,到現在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她的腦子就像是塞進了漿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老太太這是被人下頭了?竟然不給許盼月作主?還有許崇山, 是個人形擺設嗎?】
【這母子父不是最疼阮黎姿生的一雙兒女了嗎?這是……被人奪舍,換了晶片了?】
【我懷疑,這母子倆只是披著他們母子倆人形外皮的假人。若不然,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許盼月被欺負成這樣?】
許老夫人與許崇山母子對視一眼,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任何情緒。
雖然許知渺「說」的話,有些詞他們根本聽不懂。
什麼「晶片」,但差不多也能猜到個大概。
是啊,以前是他們眼瞎心盲,被人矇騙了這麼多年。如今,屬於看清楚阮黎姿的真面目了。
那如果還繼續為虎作倀的話,那就真是活該他們不得好死了。
老夫人拍了拍許盼月的肩膀,又是語重心長,「盼月,懂事一點。你現在已經是為人妻, 為人媳了,可不能再像以前在家裡那般,任性, 囂張,蠻不講理了。」
「逸文對你已經夠包容了,你可不許再鬧事了。」
「我……」
她走向韓氏,一臉嚴肅,「玉婕啊,今日我就托個大,倚老賣老了,以後盼月就交託給你了。你就當是自己的女兒一樣的管教著。」
「該罵就罵,該訓就訓。」
韓氏連連點頭,「老夫人說得是,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她盼月。 」
老夫人點頭,「我自然是相信你的。那行吧,我們就回了。看這事鬧的,都是孩子不懂事啊!」
「崇山,回吧。」朝著許崇山看一眼。
「母……」
「行了!」沒好氣的打斷阮黎姿的話, 狠瞪她一眼,「還想要怎麼鬧?還嫌不夠丟人?還嫌崇山的事情不夠煩嗎?」
「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這個道理你不懂啊?這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就不能盼著她好?」
阮黎姿被她訓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差一點沒把她給噎死。
「老姐妹,今日真是……丟臉的很啊!」許老夫人看著慕老夫人,一臉無奈的搖頭。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慕府也有錯。」慕老夫人應著。
「都是孽債啊!」許老夫人嘆氣,「孩子都是來討債的。」
「那也不能一概而論的,我們渺渺還是來報恩的。」慕老夫人握著許知渺的手, 笑盈盈的說道。
許老夫人看向許知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