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西院
阮黎姿一臉憤怒的衝進許盼月的屋子。
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許盼月在看到自己的母親時,「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有委屈,有傷心,有痛苦,有無奈,還有不甘。
「娘,女兒好痛啊!孩子……嗚嗚……孩子沒有了啊!」
「他們……他們都欺負我啊!娘,我要回家,我想回家!」
這一刻,許盼月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委屈,她只想回到能讓她肆無忌憚的許家,不想再待在這幾乎讓她窒息的侯府西院了。
「慕逸文呢!」阮黎姿惡狠狠的瞪著韓氏,「你們是怎麼照顧我女兒的!」
「黎姿,這……是一個意外。我們誰都不想的,你別發火,別生氣,坐下來,我們有話好好說……」
「我跟你沒話說!」阮黎姿一把甩開韓氏。
也不知道是她力氣太大了,還是韓氏故意的。
反正就是隨著她這一把甩,只見韓氏被她推的摔倒在地。
手掌擦破了皮,而且還聽到「咔嚓」一聲響。
「啊!」韓氏一聲痛苦的慘叫。
「母親!」慕逸文匆匆的跑進來,扶起被阮黎姿推倒的韓氏。
「啊,別……別碰我的手。斷……斷了……」韓氏一臉慘白,豆大的汗一顆一顆的從臉上滾落。
「韓玉婕,你裝什麼裝!我根本就沒碰到你,你就摔了?還手斷了?」阮黎姿一臉嘲諷的看著韓氏,「你是豆腐做的,一摔就碎!」
「慕逸文,你個沒用的東西!」阮黎姿抬手朝著慕逸文的臉狠狠一個巴掌甩過去,「 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月兒的?」
「當初,你求娶我月兒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你說,你會照顧好月兒,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你說,你的後院只有月兒一個,絕不會納妾的。」
「我和老爺真是瞎了眼,竟然相信你的鬼話!」
「這才多久?兩個月都不到,你就把我的月兒折磨成這個樣子!你不止由著她被人欺負,你現在還讓她流了孩子!」
「慕逸文,你還是個男人嗎?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你就不配當一個男人!」
越說越氣,阮黎姿的手也沒有閒上,一下一下重重的打著慕逸文。
韓氏哪裡能容許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這般打罵。
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可是從小捧在手心裡疼著的。 她和慕爾縉都不曾動過他一個手指頭,也不曾大聲的說過他一句。
現在竟是被阮黎姿這個潑婦又打又罵。
「阮黎次,你這個潑婦,你敢打我兒子!」
韓氏怒吼,也顧不得自己那摔斷的手了,一個箭步朝著床上的許盼月衝過去。
用著那沒有受傷的手,朝著許盼月的臉「啪啪啪」的打著耳光。
然後又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將她的頭往那床欄上重重的撞去,「賤貨,破鞋!你個喪門星,都是你給我們家帶來的晦氣!」
「我當初就不該讓逸文娶了你!你看看你這個晦氣的東西,都給我們家帶來了什麼晦氣!」
「如果不是你,我們二房能被大房壓制嗎?我兒子能被人指指點點嗎?我們一家能被人戳著脊梁骨嗎?」
「都是許家的女兒,你看看你是個什麼貨色!你再看看許知渺,你哪一點比得上許知渺!」
「啊!啊!啊!疼,疼啊!」許盼月痛苦的尖叫著。
剛剛小產的身體無比虛弱,根本就不是韓氏的對手。
阮黎姿趕緊朝著韓撲過去,去打韓氏,「韓玉婕,你個賤人,你敢打我月兒!我跟你拼了!」
於是,兩人扭打成一團。誰也不讓誰,誰都想要弄死對方。
到底韓氏傷了一隻手,不及阮黎姿 ,終被她按在地上狠狠的揍著。
「夠了!都給我住手!」慕爾縉盛怒的聲音傳來,然後只見他邁著大步進屋。
此刻的他,已然顧不得這是兒媳婦的屋子。
跟著他一起進來的,還有許崇山。
「老爺,你可以為月兒作主啊!」阮黎姿在看到許崇山的那一瞬間,就像是看到了希望。
她哭著從地上爬起,一身狼狽的朝著許崇山走去,「這一家子的豺狼虎豹啊,他們可把月兒給害慘了啊!」
「慕逸文身為月兒的夫君,不保護月兒,他不配當一個男人!韓玉婕這個女人,她身為月兒的婆婆,竟然對月兒拳打腳踢啊!」
「我可憐的女兒啊,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竟然嫁給這麼個畜生!讓他們這般糟蹋啊!」
「父親。」許盼月眼淚汪汪,很是委屈又可憐的看著許崇山。
「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老夫人擔憂的聲音傳來。
許知渺與慕念安一左一右扶著她進來,跟著她後面進來的 是許家老夫人,是由貼身的李媽媽扶著進來的。
看到許知渺那般小心又親昵的扶著慕老夫人,許老夫人的眼裡閃過羨慕。
如果孫女也能這般跟她親密該有多好啊!
但她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畢竟因果循環啊!她這個當祖母的,也不曾善待過這個孫女。
哎!
天道輪迴啊!這是老天對他們許家的懲罰啊!
「許知渺,你這個賤人!」許盼月也不知道又怎麼了,在看到許知渺的那一瞬間,眼眸里閃過一抹惡毒。
然後猛的起身,朝著許知渺狠狠的撞過來。
「哎喲喂!」許老夫人那痛苦的聲音傳來。
被許盼月撞倒在地的並不是許知渺,而是許老夫人。直接被撞了個四腳朝天,毫無形像可言。
所有人其他就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反正就是許夫人被撞得哀呼連天。
一時之間,屋子裡全亂成了一團。
最後還是慕老夫人鎮住了場子,讓府醫重新過來,該看診看診,該帶去廂房清理帶去廂房清理。
一刻鐘後,兩人齊聚在二房的正廳。
慕老夫人坐於主位,一臉冷肅。
慕爾縉與慕逸文父子站於她的下方,韓氏那摔斷的手簡單的做了固定,衣裳也換了,髮髻也重新梳了。
阮黎姿也換了衣裳,重梳了頭髮,站於許崇山身連。
只是那眼眸里迸射出來怒意依舊很濃。
至於許老夫人,府醫看過後, 倒也無大礙。便是坐於一旁的椅子上。
許知渺與慕念安,則是安安靜靜的站於一旁。
「和離!今天就和離!」阮黎姿咬牙切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