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不僅僅是一隻簡單的深紅級紙燈籠遭到了破壞,還有江家的家主,以及大佛寺的高僧們,他們的生命都被祂奪走,陷入了永遠的沉寂。
這麼多方勢力的人死亡。
怎能不讓李太阿心中充滿怨恨?
怎能不讓他的怒火燃燒?
李太阿自問,如果不是自己的實力不足,他一定親手殺了陸子野,結束這個害得社會動盪罪魁禍首。
然而,就在他準備採取行動,將心中的怒火化為行動,準備殊死一搏,祂的眼睛,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突然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李太阿甚至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能在那雙恐怖雙瞳消失後。
當那股幾乎無法抗拒的威壓突然消失,李太阿感到自己的心臟猛烈跳動,仿佛有一股無形的餘威在他的體內激盪。
剛才腎上腺素水平急劇上升,就像是被注入了強心劑,宛如打了雞血,要和祂玉石俱焚。
就在陸子野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李太阿重重的鬆了口氣。
緊接著,他的身體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不由自主地癱坐在地上,感覺到自己的尾椎骨與冰冷的地面接觸,那種實實在在的感覺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他的臉頰上,冷汗如同泉水般湧出,不斷地往下流淌,濕潤了他的頸項,浸濕了他的衣襟。
現在回味過來。
那一刻的恐懼,讓他的生死一線之間的體驗變得異常清晰,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剛才真的差一點就死了。
紅衣之威。
當真是恐怖如斯!
僅僅是一個絕望之眼,就足以讓像他這樣的半步頂級厲詭者心驚肉跳,仿佛被死神盯上,墜入無邊的地獄深淵。
然而,陸子野並沒有取他的性命,這讓李太阿心中充滿了疑惑。
時機尚未成熟?
殺戮的遊戲還未到達高潮?
陸子野沒有殺李太阿。
主要他被人盯上了。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研究服的詭異,看樣子出自於某個詭異研究院。
對方告訴陸子野。
現在立刻自殺。
否則的話,一旦讓大人物知道他還活著,他必死無疑。
別說他現在只是半步紅衣。
就算他突破了,成為了真正的紅衣。
也不夠大人物殺的!
這讓陸子野殺心大起,從未見過如此狂妄之徒。
以為這狂妄的詭異。
有什麼通天的能耐?
結果!
陸子野直接將其一刀秒殺。
「不過是一隻頂級厲詭,連我一招都接不住的螻蟻罷了。」
陸子野緩緩收回刀,語氣冰冷:「大人物?呵呵,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玩意,但來了,我便踩著你的腦袋,登上血衣之境。」
那個頂級厲詭死後,濃郁的陰氣被激發出來,緩緩地匯聚,漸漸地被血屠吸取,將其融合、轉化,最終化作了一種新的力量反饋到了陸子野。
身上為數不多的黑色,在這股力量的沖刷下,又消失了部分,取而代之的是鮮艷的紅色。
剩下的那些零星的黑色,如同夜空中最後幾點頑固的星辰,即將被曙光所吞噬。
最多不過一天的時間,或許甚至不到半日,這些殘留的黑點便會被徹底染紅,如同晨曦中的黑幕被撕開,讓位於耀眼的紅芒。
而他,也將更進一步,踏入那真正的紅衣之境。
這不僅僅是一種外在的象徵,更是一種質的蛻變。
一旦他踏入了紅衣之境,他將能夠初步掌握十殿閻羅的力量。
那棵詭異的樹,也即將結出它的果實。
那一刻起。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
與此同時。
江家。
緊閉了許久的大門,靜靜地矗立在江家的宅院前。
然而,今天,這扇沉重的門突然顫抖起來,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觸動。
「轟!」的一聲巨響,打破了四周的寧靜,大門瞬間破碎,木屑四濺,鐵鎖崩斷。
那扇看似堅不可摧的門,如同薄紙一般,在一瞬間被摧毀,宣告了某種禁忌的解除。
隨著大門的破碎,一股濃郁的陰氣和怨念如同黑色的潮水,席捲整個江家上空。
這些陰冷的氣息,帶著深不見底的怨恨和不甘,仿佛是從地底深處釋放出的古老詛咒,讓人不禁感到心底的寒意。
煞氣凜然的烏雲,如同一隻巨大的黑手,壓低了天空,遮蔽了天日,使得整個江城都暫時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狂風怒號,如同野獸般的咆哮,撕裂了平靜的空氣,捲起了塵土和碎葉,肆虐著一切。
仿佛無數怨魂在此刻嘶吼咆哮,他們的聲音穿透了烏雲,穿透了風雨,直擊每一個靈魂的深處。
那些無法安息的靈魂,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他們的悲鳴和怒吼,讓天地都為之震動。
從烏雲之中,有血紅的光芒透出,那是如此詭譎恐怖,仿佛是地獄之門開啟的預兆。
那光芒中,能嗅到一股惡臭的血腥味,那是死亡和腐朽的氣息,讓人作嘔,讓人恐懼。
無數路過的普通百姓,即便不明所以,也能察覺到這股異樣的氣氛。
他們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
家家戶戶迅速地關閉了門窗,躲避這不祥之氣,生怕被捲入。
在江家的中心地帶,一幕令人心悸的景象正緩緩上演。
表情猙獰,如同野獸般兇猛的江澤均,正緩緩地從一個曾經寧靜的魚塘中走出,這個魚塘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充滿死亡氣息的血池。
這本是一個供人垂釣,魚兒自由游弋,陽光透過水麵,灑下斑斑點點的光斑。
然而,如今這一切都已成為了過去,曾經清澈的魚塘,充斥著血漿中滿是穢氣和陰冷的怨念,仿佛能夠吞噬一切生命。
整個江家,就像是災難之源安身之處,充滿了恐怖與死亡的氣息。
江澤均的雙腳踩血土地,身體漆黑如墨,胸口處掛著一縷鮮艷的血紅,那是他剛剛從血池中走出的痕跡。
他的眼眸里充滿了陰翳和怨念,那雙眼睛仿佛能夠看穿人心的最深處,讓人不寒而慄。
「成功了。」
江澤均低頭看了一眼,充滿力量的雙手,低聲喃喃道。
隨後,江澤均恭敬向院落一角的白衣人一拜:「為大人肝腦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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