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戒與蝠：拜訪與交談
蝙蝠俠遇到了克星。
整個哥譚的黑暗世界都因為這個消息而震動了起來。沒有人喜歡一個多管閒事的正義使者，黑暗世界不喜歡，官方同樣不喜歡。
但是沒人知道蝙蝠俠更多的信息，他們無從將那個藏匿在黑暗裡的正義騎士給找出來，然後將他消滅掉。
對方的實力足夠的強大，裝備足夠的精良，自他出現在哥譚之後，哥譚的地下世界在做事時就需要事前祈禱，祈禱自己不要倒霉的遇到那個在黑夜裡肆無忌憚的黑色陰影。
沒有哪個幫派的人是沒有嘗到過蝙蝠俠的鐵拳的，這點從幫派大佬到底層小弟，蝙蝠俠一視同仁。
而從行事風格上來說，蝙蝠俠一般喜歡解決頭目。
不少大佬都在反抗無力之後，被蝙蝠俠丟到了警察局門口。
事實上那些頭目並不在乎自己進不進監獄，反正他們有的是錢，有的是利益人脈，他們哪怕真進去了，也能夠很輕鬆的就被無罪釋放。反過來還能咬蝙蝠俠一口。
但這種被綁縛著丟到警察局門口的丟臉行為，卻很容易讓他們在圈子裡社死。
唯一讓人欣慰的是，蝙蝠俠很給力的讓不少黑暗世界的大佬都經歷過這種社死。
當丟臉的不止自己一個時，那所謂的社死自然也就降低了許多。與此同時，他們也在針對蝙蝠俠這一點上同仇敵愾的結成了同盟。只要你打蝙蝠俠，那我們未必是朋友，但我一定會給你送上一點幫助。
但有的大佬已經二進宮了，蝙蝠俠依然活躍，依然是眾人頭上懸掛的一柄達摩克里斯之劍。
黑暗世界和上層的一些人恨蝙蝠俠恨得要死，卻依舊拿他沒有什麼辦法。
就在多數幫派不得不接受蝙蝠俠的存在，碰到了只能自認倒霉的時刻，忽然傳來了蝙蝠俠失敗受傷的消息，這簡直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不少大佬第一時間都在懷疑消息的真實性。但在一個長達一個半小時的視頻大規模流傳出來後，黑暗世界整個都躁動了起來。
一手炮製了蝙蝠俠失敗大劇的稻草人和他的團隊，也瞬間成為了哥譚的當紅炸子雞。
不少人都希望投奔到稻草人的麾下，而不少黑暗世界的大佬也都紛紛向他伸出了合作與招攬的橄欖枝。
總而言之，稻草人的名氣和地位，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靠著踩著蝙蝠俠迅速攀升。
而在之後一段時間蝙蝠俠徹底沉寂，再沒有哪個倒霉鬼被丟到警察局的門口後，黑暗世界的人像是放風的囚犯，都開始歡慶了起來。
哥譚再次恢復了蝙蝠俠出現之前的熱鬧和混亂。甚至像是為了發泄一樣，這種熱鬧和混亂，還有著比以往更加變本加厲的態勢。
槍聲，火光，混亂，恐懼。
重新在這個城市裡光明正大的出現。這意外的一幕讓稻草人幾乎為之歡呼，他的力量在這種混亂滋生的恐懼之中因為汲取了更多的能量而變得越加強大。
更可喜的是，他憑藉著自己陡然暴增的身份地位，很容易就湊齊了自己所需要的材料。他拉攏了一些合作者，開始實施自己的恐懼計劃！
先製造收集能量的儀器。
然後再利用升級改造過的恐懼藥劑，讓整個城市都陷入定期的恐懼之中。到時候他將徹底成為黑暗中的王者，這座城市獨一無二的主人！
他散播恐懼，收割恐懼，享受恐懼。
……
韋恩莊園。
一個健壯的男人按響了門鈴。
「你是？」韋恩家族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一個頭髮花白的優雅老人，正謹慎的盯著來人。「我不記得我家老爺有你這樣的朋友。」
「我或許沒見過布魯斯·韋恩先生，但我和蝙蝠俠有過友好的交流。」來人輕輕的道。
阿爾弗雷德的臉色如常，「這位先生，我不想聽你的胡言亂語，如果你不說明你的來意，和證明自己的身份，那我只能請你離開了。」
「蝙蝠俠就是韋恩先生，不是嗎？別緊張，我沒有惡意，我是來幫他的。」來人溫和的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我想先生你必須要離開了。」阿爾弗雷德搖頭，做出了送客的姿態。
「這樣真的好嗎？我知道他現在正在經歷著什麼，而他身上發生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我還有些關係。請不要懷疑我，我是真的來幫忙的。至少，讓我見一面韋恩先生，或者說，讓他自己做決定，好嗎？」來人的語氣依然堅定。
阿爾弗雷德目光閃爍了一下，他沒能從對面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惡意，反而能夠察覺到對方很誠懇，且值得信賴。這種感覺很奇怪，要知道，雖然他沒布魯斯·韋恩那麼極端，但他和他家老爺一樣，依然是吝嗇於自己的信任的。
「請問您的名字？」阿爾弗雷德開口詢問道。
「史蒂夫·羅傑斯。他盯了很久的人。」來人臉上展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
「他的情緒最近有些不對，他像是回到了某個時間段的過去。孱弱無助。」阿爾弗雷德轉回來之後，臉上帶上了些許親和的微笑，在帶著羅傑斯去見自家老爺的路上，輕聲給他說著布魯斯現在的狀態。
羅傑斯作為一個傾聽者，等到見到了布魯斯·韋恩之後，他才像是確定了什麼，嘆了口氣。
「能讓我跟他單獨談談嗎？放心，我能解決他身上的問題，但我們得好好的聊聊。」羅傑斯看向身邊的老管家，出聲詢問道。
老管家先是看了一眼自家沉默無言的老爺，得到了對方的眼神示意後，這才退後兩步，退到了門邊手扶著門把手回道：「當然可以。」
說完，在退出房間時，他還不忘把門給關上。
「恐懼的能量。」羅傑斯坐到了韋恩對面的座位上。此刻的韋恩狀態看上去很不妙，穿著睡衣，臉色帶有強烈的倦意，精神萎靡容顏枯槁，只是對方的眼神和神情依然冷靜又平靜。就像是海底深處波濤洶湧，而海面卻始終維持著平靜無波。
「你知道？」布魯斯的眼珠子動了一下，整個人帶上了幾分活氣。
「抱歉，這應該是我的到來所帶來的影響。」羅傑斯帶著歉意的道。他抬起了他的右手，右手食指上佩戴的一枚戒指，陡然閃起了微亮的光芒，然後一股金黃色的能量，就如燈管溢散出的燈光一樣，照耀向對面的布魯斯·韋恩。
韋恩的神色先是一怔，身體下意識想要躲避時，卻因為身體的疲累和光芒的突兀，徑直被戒指溢散出的光芒籠罩全身。
一股令人感到振奮的能量，突如其來的就伴隨著光芒湧入了他的身體，撫慰緩解了他被折磨了許久的精神和情緒。
「他也像你這樣，光芒溢散，根本無從躲避。它會勾動你內心最恐懼的事物，並將它不斷的擴大。在那種名為恐懼的情緒下，我根本毫無戰鬥力。它將我變成了一個膽怯之人。如果不是我逃走，或許我會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韋恩的聲音沙啞乾澀，但他的眼睛依舊明亮，沉靜的看著和他面對面坐著的羅傑斯。
「心靈之力，又或者叫情感能量。它是一種和生命息息相關的能量，創造者是我所在宇宙的一位朋友。這種能量積累的數量越多，就越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羅傑斯很清楚韋恩想要知道的是什麼，他也沒想過隱瞞：「同時，這種力量使用者和生命體也具有強大的侵蝕感染力。想要掌握它們，就必須具有強大無比，堅韌不拔的意志，否則就會被它影響和同化，淪為所屬情緒的奴隸。」
「要怎麼才能消滅它？」韋恩冷冰冰的發問。
「無法消滅。」羅傑斯無可奈何。「用它的創造者的話來解釋，那就是它從出生之後，就已經無法消滅了。哪怕你摧毀了所有的生命體，也僅僅只是短暫的限制了它的成長。但它終究是會伴隨著生命和宇宙的輪迴而死灰復燃的。這個世界的它現在固然還沒成長到那種程度，但它已經將你們的世界，這顆星球的生命視作了營養的溫床。你能消滅這顆星球的所有生命嗎？你能摧毀這顆星球嗎？」
「是你釋放出了它？」
「我並不想釋放出這樣的它。但很顯然，它有一套自己的運作的邏輯。我只是它某一部分的使用者，而非是給它訂立規則的創造者。我根本不清楚它在異宇宙竟然還有著如此的變化。就像是其他生命一樣，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它想自救和繁衍。我抱歉的是，我成為了那顆起始的種子。」羅傑斯面帶歉疚之色。
「你們的世界，難道說沒有約束它的方法嗎？」韋恩皺眉，他並願意輕易相信一個人，但對方身上卻總有一種讓他相信的力量。他認為這也是一種情感能量的運用和影響，哪怕他抱有強烈的懷疑，卻依然無法抵抗這種潛移默化的感染。他只能維持住自己的冷靜，不使其感染惡化，在短短的時間裡就給予羅傑斯他老管家阿福一樣的信任。
「有一種過濾使用的方式，它的創造者會製造一些過濾裝置，將這種能量剔除內部的情感毒素，使其純淨化。純淨化的能量只是一種萬能的能量，對人的精神和意識沒有太高的侵蝕性。當然，相對來說，純淨化後的它質量也會大幅度的被削弱。」羅傑斯解釋著道。
「那這種過濾裝置……」韋恩說著，就看到羅傑斯臉上流露出尷尬笑容，他頓時心有所悟的閉上了嘴。
羅傑斯不好意思的搓著手：「這是它的創造者才掌握的技術。這種技術他只授權分享過一群法師們。我並不是一個研究人員，我也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我會面臨這種情況。」
「我懂了。」韋恩理解的點頭。「那稻草人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能夠使用這種力量？難道說它的創造者就沒加個鎖什麼的，任由任何人使用嗎？」
「這個，據我所知是有鎖的。在我們那，必須獲得授權，也就是綁定有這種戒指的人才能使用這種能量。」羅傑斯抬了抬自己帶著戒指的右手，思考了一下猜測道：「但這可能是異世界，失去了數據維度的控制之後，它的規則優先級發生了變化。
至於那個能夠利用恐懼之力的稻草人，應該是被恐懼之力視作了共生的載體。按照它的創造者所說，能量會自動追索附近心靈波動和它最為契合的生命，就像是孩子會尋找自己最喜歡的玩具那樣。」
「也就是說，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乃至更多的稻草人出現，是嗎？」韋恩的語氣低沉了下來。
「我並不想打擊你或者欺騙你，我也不能這麼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事情可能比你想像的還要糟。這個城市的氛圍實在是太過於適合一些負面情緒的誕生了，而這些負面情緒又具有強大的感染力，它們會交錯感染結合在一起，最終形成一個集合了所有負面情緒的龐大能量源。
它們會青睞於貼合它們頻率波動的人，而這些人不出意外的話，會是惡人和罪犯。在負面情緒的感染侵蝕下，他們往往會變得更壞，也更頑固的難以扭轉。你能想像到那種情況有多糟糕吧？」
「你可真是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一個巨大的麻煩。」哪怕以韋恩的精神堅韌，想到那種糟糕的畫面也情不自禁抽了一下嘴角。
「就沒有解決的方法嗎？」韋恩問。
「那或許要它的創造者才能徹底解決。你如果問我的話，我的建議是，在它擴散和成完全體之前，竭盡全力的扭轉這個城市的風氣吧。把它改造成一個正面情緒居多的城市，難度要比消滅這種能量低的多。你最好做個計劃，激進點也沒問題。我不知道留給你們的時間還有多少。
最後，還有一個壞消息我必須得告訴你。」羅傑斯有些猶豫。
「還有什麼能比你說的消息更壞嗎？」韋恩挑眉。
「我覺得對你個人來說，還是有的。」羅傑斯聳聳肩：「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的身份的嗎？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戒指帶我找到了你。它記住了你的情感頻率。同理，如果我可以做到這點，我並不能保證其他人做不到這點，只要對方多鑽研一下，這種技巧不難開發出來。你知道的我說的是誰。」
PS:感謝寂靜得峰同學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