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午間驚魂夜
這是一間狹小的空間。
裡邊擺放著數十把椅子，而在這些井然排序的椅子上則坐著一個個僵立不動的人影。
「這些傢伙都死了。」
戈登看著蝙蝠俠繞過這些座椅，來到椅子前盯著那一張張乾癟的麵皮，而在麵皮之內則是一個個凸起的眼球還有嘴角詭異的微笑。
這些人全都死了，而且那嘴唇上猩紅的口紅色調則讓蝙蝠俠想到了自己的故人，一位瘋癲的無序的混亂的存在留給自己的禮物，一份用幾十條人命所打包的禮物。
「這些人是五年前參加一場免費牙醫活動而神秘失蹤。」
戈登小心翼翼從懷裡抽出一份檔案，他看著蝙蝠俠說：「能找到那個傢伙的只有你。」
「不管你打算做什麼，都抓緊時間。」
戈登低下頭，將目光落在這一具具笑容詭異的傢伙屍體上。
他擔心，小丑很可能會把全城的人都變成這種可怕的形狀。
「我知道。」蝙蝠俠點點頭，抬起頭望向遍布蛛網的穹頂。
「我會找到他的。」
蝙蝠俠只感覺自己胸口有一團迅猛的火焰在燃燒，催促著他去砸些什麼東西發泄。
他甚至有種衝動，殺死小丑結束二人這段時間的紛爭。
蝙蝠俠走出房門，拿起鉤鎖盪出，身形消失在哥譚市朦朧的夜色。
戈登靜靜凝望著蝙蝠俠離去的背影，一時間久久無言。
他感覺，這座城市虧欠蝙蝠俠太多了。
這是一座遊樂場。
摩天輪，過山車，搖擺大錘。
該有的娛樂設施這裡都有。
甚至還有支起來的馬戲團帳篷。
但唯一的區別又或者說不同的地方在於這裡並沒有太多的遊客。
哦不，或許說整座遊樂場都沒有遊客，有的只有一高一瘦的兩道人影走在這衰敗的遊樂園之內。
「我不知道您為什麼看上了這樣的地方。」
「一個落魄衰敗的地方，他不應該是你這種有身份的.」
穿著高領毛衣的男人小心翼翼抬頭看了眼那將面頰用粉底打得雪白的男人。
他穿著紫色西服，手上還握著一根黑色紳士文明杖。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男人總感覺那拐杖的底端有著些許鮮紅的顏色，就像是對方剛用這根拐杖敲了什麼東西砸出血一樣。
「衰敗嗎？」
那高個聲音響起，語氣帶著些許玩味的情緒：「我覺得這裡倒是挺有趣的，這些建築設施花里胡哨丑不拉幾，而且還又髒又破。」
一邊說著，他緩緩舉起自己的手臂，像是一個偉大又出色的演講家一般揮舞著雙臂。
「也不知道這裡究竟荒廢了多少，就連那個帳篷上面都是蜘蛛網，我敢打賭，這裡的老鼠足有數千隻。」
聽著對方的話，矮胖男人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以為這傢伙要講價。
於是他試探性的詢問道：「所以你還要它們嗎？」
「還是說你不中意。」
「不中意？」
那走在前邊的瘦高個突然停下腳步，然後他緩緩轉過身，臉上戴著熱切又扭曲的笑容：「我當然很中意這裡，我都要開心壞了！」
看著對方的反應，還有那墨綠色好似毒蛇一般的瞳孔，矮胖男人也嚇壞了，他連忙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但害怕對方不買下這處遊樂場，於是男人再度說道：「關於你提出來的價格，如果你覺得高了，我們可以再商量。」
開玩笑，這樣一座破爛的遊樂場走，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只要能賣出去就算是賺的了！
但是聽著男人的話，穿著紫色西裝的男人只是笑著擺了白手，他轉過身看著矮胖男人：「沒有必要，儘管這個價格確實高，但是我看了一圈，它挺不錯，我願意為了這座遊樂場買單。」
他的目光落在那泛黃的宣傳海報上，海報上是一個大腹便便的舞女，這倒是讓男人想到了自己的曾經。
一個不入流的三流喜劇演員，總是在一些破爛的小酒吧說著自己那並不引人發笑的笑話。
但是最可悲的是自己還有一個懷有身孕的妻子。
每當他下班的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妻子那張充滿希望與微笑的臉。
家庭的重任壓在他的身上，最後讓他選擇了鋌而走險干一票大的。
他和一些在酒吧里認識的搶劫犯一起跑入一間化工廠，想要搶些化學原料用來售賣。
但是不幸的是他們在工廠里碰見了蝙蝠俠，這個無處不在的男人制止了他們，並且在追逐的途中自己因為腳滑而掉下了充滿腐蝕液體的原料罐中。
他失去了自己的一身完好的皮囊，皮膚變得像是死人一般慘白慘白。
「所以，我們為什麼不握手一同歡慶這激動人心的時刻呢？」
男人將自己的思緒拉回到現在，他摘下套在手上的手套，然後向著對方伸出手：「合作愉快。」
男人看著西裝男遞來的手，他勉強笑了笑，心中估摸著自己大概是遇到了一個瘋子，趕緊和他簽約然後離開才是最主要的。
於是他伸出手掌。
兩隻手緊緊相握。
下一秒，一股難言的恐懼自手心口蔓延，劇痛自身體各處細胞襲來，男人猛然間長大嘴巴。
他想要張開嘴說些什麼，他的餘光瞥見自己的身軀。
然後他驚恐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變得和那個可怕的西裝男一樣慘白。
「是剛才的握手，那人的皮膚有毒！」
男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的心中滿是對死亡的恐懼，但卻無可奈何，只能一點點感受著身軀變得愈發冰冷。
「嗯，完美的邂逅。」
西裝男笑了笑，重新戴上了手套離開。
而在他的身後，面帶扭曲笑意的男人身軀早已僵硬靜靜屹立在角落。
「讓我想一想接下來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
「租一些設備，再雇用一些演員，然後，主演就該登場表演了。」
「這些可真是太美妙了。」
西裝男嘻嘻笑著，他從西裝衣領中掏出一張撲克，上邊印著小丑圖案，他輕輕丟出撲克，任由撲克翻轉掉落在濕潤的泥土之中。
大幕將啟，好戲登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