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忠誠不絕對，絕對不忠誠
FOX Sports West是 FOX Sports Networks的一個分支付費頻道，主要播放各大聯盟位於洛杉磯的球隊比賽，輔以洛杉磯當地的小型賽事。
美職棒有洛杉磯天使隊和洛杉磯道奇隊，NBA有快船和湖人，冰球有洛杉磯國王和安納海姆鴨隊，NCAA自然是USC（南加州大學）和UCLA（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
至於NFL球隊嘛……這是相對尷尬的點。
事實上從1994年開始，洛杉磯當地長時間失去橄欖球球隊，公羊和突襲者因為上座率太低，體育場太過陳舊等各種各種的問題，選擇在這年搬走，一直22年後，公羊才重返洛杉磯。
伊森比預定時間晚了20分鐘才來到指定的碰面地面，位於南塞普爾韋達大道的一家咖啡館，此地比世紀城更偏西，距離聖莫妮卡不算遠，離這裡不遠就是fox體育的製作播出中心。
伊森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沒有車寸步難行了，去往稍微偏遠一些的地方，除了開車外還真就沒有便捷到達的方式，他不得不選擇步行半個小時，才趕到了此地。
剛進門就看到佩妮坐在角落，和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年輕男人正在聊天，兩人顯得有說有笑，看上去心情還不錯。
伊森走過去，佩妮表情立刻變得冷峻。
「我說過，我最討厭遲到的人。」
「給我來杯咖啡。」伊森打斷道。
「哼，自己點，待會自己付帳。」佩妮冷哼一聲，一改之前的殷勤。
「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這次節目的導演，畢業於南加州大學電影和電視節目製作專業，他叫麥克。」佩妮介紹道。
佩妮前後態度差別明顯，除了伊森當初拒絕過自己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這次的機會非常難得。
要知道如今洛杉磯的兩支橄欖球球隊已經離開，下賽季周日的黃金時間，FOX體育西岸將無橄欖球賽可播，為了應對這種情況，FOX體育電視網總部牽頭，力邀橄欖球名宿馬特米倫開闢一檔全新的錄播節目，並且從下賽季開始，每周日晚上於fox體育西岸首播。
總部那邊給馬特米倫提了幾個節目方案，而馬特米倫並沒有確定具體使用哪個，也就是在前天，他受CIF的邀請解說南加州地區決賽後，突然改變了主意，甚至主動向FOX台里舉薦伊森·奧康納這個年輕球員，決策層經過開會研討，最終通過了這個人選，並著手開始準備試播集的錄製。
由於事發倉促，拍攝任務就落在了總部位於洛杉磯的fox體育西岸頻道，最後由曾經採訪過伊森的佩妮接過了這個關鍵任務，記者主管昨晚特意在凌晨給佩妮打電話，叮囑她拿出最好的狀態。
畢竟這可是「電視網節目」，會在多個付費地方頻道播出。佩妮覺得可以靠著這個機會，在西岸頻道徹底站穩腳跟，日後進入總部也不是不可能。
在她眼裡，那是因為自己足夠幸運，撿到了總台給予自己的機會，跟眼前的伊森奧康納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這麼想要曝光，現在機會不就來了，相信他也會乖乖配合的。
可以說佩妮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前提——她反而是在整個節目中最不重要的那一位。更不知道馬特米倫提前和伊森有過接觸。
「我們還是聊聊具體的採訪流程……」佩妮旁邊的導演這個時候開口道。
「等一下……」伊森雙手抱胸，打量著佩妮。
「我可以接受採訪，流程你們來定，怎麼採訪都可以，但只有一個額外的要求……」伊森指著佩妮。
「換掉記者。」
「這是台里派來的專業體育記者，之前也曾經採訪過你。」導演說道。
「嗯，我不喜歡她，看見她我說不出話，就這麼跟伱的上司匯報。」伊森隨口道。
「我跟你沒有任何過節吧？」佩妮大動肝火。
「當然沒有，但這不影響我拒絕接受你的採訪，這是兩件事。」伊森搖搖頭。
「伊森，這是台里的決定。」佩妮叫嚷。
伊森沒有任何回應的意思。
「當然，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提出來，我會改正，節目播出後，對你也有許多好處。」佩妮態度緩和了一些，言語中開始求和。
伊森還是不說話。
「那我走，總可以了吧？」佩妮顯得忍無可忍，作勢要起身，但終究還是沒能站起來。
眼見所有的方法都不起作用，佩妮顯得絕望。
與其同時，一旁那位導演開口幫腔。
「年輕人，我不知道佩妮跟你有什麼過節，但你這樣做未免太不紳士了。」
伊森看向他：「你可以離開了。」
「你……」對方顯得有些氣惱。
「麥克，你先回去，我跟伊森單獨聊聊。」佩妮搖搖頭，準備讓同事離開。
「佩妮，你不能跟他單獨待在一起……」導演心中有些不安。
「你快點離開吧。」佩妮接著道。
對方頗為無奈，只得在起身時說道：「我在外面等你。」
「對不起，伊森，我之前對你態度太惡劣了，我只是對於你的拒絕有些不滿。」佩妮立刻開始道歉。
「不，我說過，我們兩個沒有任何過節。」伊森搖搖頭，重申。
「那你答應了？」
「沒有。」伊森道。
「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佩妮低聲道。
「難道非要跟你睡覺才行？」一提到這個，佩妮立刻感覺到後悔，這些話不能放在檯面上來。
伊森失笑：「你把我想的太簡單了。我們兩個之間不是各取所需的交易，也不是互惠互利的合作，而是單純的宿主與寄生蟲，你在我身上寄生，我為你提供養料，讓你活下去，這就是我們之間的遊戲規則。」
「我也能帶給你好處！」佩妮立刻駁斥道。
她覺得這個高中生未免太看不起自己。
「相比我帶給你的好處，你能帶給我不值一提，而且，你那些所謂的好處，別人一樣能帶給我，告訴我，為什麼要選擇你？」伊森反問。
「我長得漂亮，我是阿拉巴馬州的選美冠軍。」佩妮理直氣壯的道，在她看來這當然是優勢。
伊森嗤笑：「那你為什麼還是個小記者呢？」
「我……」佩妮一時語塞。
「所以，就如同你想不通一些事，你也想不到我到底需要什麼。」伊森搖搖頭。
「我知道你要什麼了。」佩妮眉眼低垂，雖然很不願意，但是她還是說出了那個答案。
「你想要我的忠誠。」
「看來你還不是特別愚蠢。」伊森略顯欣慰。
其實伊森的「寄生」言論有些危言聳聽，這依舊是交易，只不過佩妮從中賺取的太多，而伊森又是個不想做虧本生意的人，所以佩妮得拿出更多的籌碼。
而從長遠考慮，站在伊森的角度，在媒體界中多一位自己的人，也絕非是壞事。
「你只是個高中生而已，憑什麼？」佩妮有些氣不過。
別人巴結的都是大佬，為什麼自己得去巴結一個高中生。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現在只是個高中生。」伊森在這一刻展現出絕對的自信，刻意加重了「現在」的字眼。
「還真是狂妄自大。」佩妮咬牙切齒，抱怨道。
但是轉念一想，伊森的確有狂妄自大的資本。
從他所表現出來的天賦……顯然是個明日巨星。
那麼剩下的問題就是……
伊森這個時候不緊不慢的道：「我可以給你考慮的時間，但只有節目開拍前的這幾天。」
「我怎麼能確定我的付出有回報？」佩妮幾乎是脫口而出。
伊森搖搖頭，十分大方的道：「你沒辦法確認你的付出有回報。」
如果忠誠有了前提，就不叫忠誠。
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這種忠誠僅限於工作，而並非是……個人生活。」她跟著說道。
「當然可以，絕對不涉及個人生活，我對於你的生活不感興趣，我可以向上帝起誓。對你沒有半點意思……」伊森立即對上帝發表慷慨激昂的陳詞。
而伊森這番聲情並茂的演說，並未讓佩妮有任何懷疑。
畢竟，都拉來上帝背書，連死後下地獄的話都說出來了。
他居然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沒半點意思……佩妮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佩妮回想起他第一次接受採訪時看自己的目光，覺得這個高中生並非是不喜歡自己。
接著想到了現在愈發年輕化的用藥趨勢，難道伊森也早早的有心無力？
不對……她又回想起伊森第一次接受採訪時開的「全齡段段節目」玩笑。
他那個狀態，就算打再多藥，也還能用。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他選擇了忍住。
如同一個苦行僧，為了更長久的保持運動員的絕佳身體狀態，選擇封閉內心。
強大的意志力！
佩妮打心眼裡生出一絲絲的敬佩，更多的還是感嘆。
恐怕也只有這樣狠心且果斷的男人，才有機會站在世界之巔。
「合作愉快，你得到了我的忠誠。」佩伸出了手。
伊森與她握手。
「又是忠誠，又是私人生活的，怎麼和亞瑟王的圓桌騎士一樣，太老土了。」佩妮搖頭失笑。
此刻她的心態是輕鬆的。畢竟現在看來伊森起碼是有些原則的。
也順勢答應了開車送伊森回家的請求。
「送你回去可以，但咱們得先把節目的採訪流程梳理一遍。」佩妮將那位導演叫進來。
這位導演反覆觀察兩人佩妮和伊森，想不通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兩位為何此刻會變得如此和諧。
「佩妮，他剛才……」當著伊森的面，他猶豫著詢問。
「他很好，剛才只是一些誤會，此刻已經全部解開了。」佩妮點點頭。
「那你們剛才都說了些……」
「你問那麼多幹嘛？趕緊開始工作，我待會還得送伊森回家。」佩妮立即道。
伊森坐在對面觀察，能夠明顯感覺到這位導演對於佩妮的關心，沒準是在追求佩妮。
不過佩妮的興趣明顯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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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個追求者罷了，你得知道，韋伯小姐在電視台內部還是比較受男人歡迎的，所以有些女同事不喜歡我。」開車回去的路上，佩妮解釋道。
「這是你家？這難道不是個停車場嘛？」
「開到負一層？」佩妮將信將疑，但還是照做了。
「停車熄火……你要幹嘛……喂，等等！」
佩妮喊得聲音挺大，卻也只是象徵性的扭捏了兩下。
「不行……你這樣會下地獄的，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她被伊森褪下襯衫的時候忍不住說道。
「我不入地獄誰如地獄？」伊森告誡她了一個東方佛教中關於犧牲的箴言。
「woohoo……你這個騙子！」佩妮表情吃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