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烏合之眾
洛杉磯，天使隊的訓練基地。
「下一輪，我們將面對新英格蘭愛國者。近幾年新英格蘭一直排在聯盟中上，還曾殺入過96年的超級碗，但是被包裝工擊敗，換句話說，霍姆格倫知道該如何戰勝他們。」安迪道。
「準確地說，是當年的愛國者，比爾貝里奇克今年年初放棄了噴氣機的合同，選擇重新回歸。至於現在的愛國者，或許我們不需要擔憂他們，他們今年恐怕連季後賽都進不了，但未來幾年的愛國者可就不一樣了，因為他們現在有比爾貝里奇克！愛國者為了能讓他執教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本賽季選秀的一個首輪簽，明年選秀的四至七輪簽！」
「羅伯特·卡夫對他非常信任，賦予了他幾乎完全控制球隊足球運營的權力，讓他同時擔任總經理。」霍姆格倫這時跟著補充。
「這是個明智的選擇，前提是比爾擁有不錯的運營能力。」伊森下意識道。
世人眼中日後的愛國者王朝當然是goat的功勞，實際上這位綽號「小雞教練」的比爾貝里奇克或許才是王朝建立的最關鍵因素。
在比利奇克的24個賽季中，為愛國者帶來17個AFC東部冠軍頭銜，13次晉級美聯冠軍賽，9次參加超級碗，並贏得了其中的六次。總的來說，比利奇克直接參與贏得了八次超級碗冠軍，外加上四次亞軍。
在21世紀最初的十五年中，沒人能與之匹敵。
「我倒是有個新的想法，安迪，你為什麼不兼任球隊的總經理呢？」伊森突然道。
既然聯盟其他老闆對現役球員作為球隊管理層有意見，伊森索性徹底放權，讓安迪來當這個球隊的總經理，而他自己將專心致志將注意力放在賽場以及啦啦隊上面。
「我可沒這本事，還是讓霍姆格倫來吧。」安迪想了想，還是看向身邊的恩師。
「不不，安迪，你已經做得很好，你能勝任的。」霍姆格倫微笑道。
之前兩個時常爭執的面紅耳赤的傢伙，這個時候反倒互相謙讓起來。
「不如一起參與橄欖球事務方面的管理，名義上由霍姆格倫作為總經理，安迪則作為霍姆格倫的副手。」伊森覺得這樣安排最為合適，讓安迪輔佐霍姆格倫繼續鍛鍊兩年，等之後霍姆格倫退休，安迪將正式接替他的位置。
至於愛國者目前的核心球員，安迪和霍姆格倫提到了幾個名字，比如四分衛德魯·布萊德索，防守端全能全能球員威利·麥吉內斯特，角衛塔胡安·愛德華「泰」勞（Tajuan Edward「Ty「 Law），跑衛凱文·里，線衛泰迪·拉卡普·布魯斯基。
總而言之，並沒有提及伊森最熟悉的那個名字。
現在的湯姆布雷迪在愛國者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小透明，只是個三線四分衛罷了。
雖然從前幾輪的比賽來看，今年的愛國者並不如天使隊剛剛戰勝過的烏鴉隊，但伊森卻拿出了前所未有的專注，不放過任何一個愛國者的戰術細節，這讓兩位教練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將愛國者視作未來十年最強大的對手。」伊森花毫不避諱地說道。
剛才安迪和霍姆格倫提到的那幾個球員，在明年就將被湯姆布雷迪徹底激活。
「但是在愛國者以外，同樣還有兩個對手不容小覷，分別是亨特和魯尼-瑪拉家族。」伊森又接著道。
這兩家在合併之前就是美聯和國聯內部的大佬，在合併後一直不太對付，身邊圍繞著一幫舊有的殘餘勢力，現在隨著天使隊的快速崛起，兩個人反而步調開始一致，聯手起來對付伊森，馬上就要投票的章程修訂，明面上是突襲者、野馬隊、閃電隊三個隊的老闆提議，實則背後推波助瀾的一直是兩個家族。
「這兩家在NFL內部根深蒂固，各種利益盤根錯節。除非是直接利益衝突，否則沒有球隊會站出來幫你說話。」安迪分析起來。
霍姆格倫也跟著嘆了口氣：「如果咱們一直被這兩家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見著兩人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伊森倒是笑著說道：「等天使隊拿到了今年的超級碗冠軍，有了說話的底氣，再聯合另外幾家對兩個家族頗有怨言的球隊，聯盟內第三股勢力就會正式崛起。」
並不是所有的球隊老闆都對兩個家族俯首稱臣，比如牛仔隊，老瓊斯這十年來可是沒少被兩個家族搞，又比如海豚隊的休伊曾加，作為麥可奧維茨的老朋友，他一直站在天使隊這邊，還包括包裝工這種溫和派，以及公羊隊「拉姆夫人」這樣的中間派。
只要第三股勢力崛起，內部沒準就會形成一種勉強維持平衡的三足鼎立局面，到時候伊森就能和兩大派系好好的掰掰手腕……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天使隊必須得拿到冠軍，作為一支新球隊，假如連成績都拿不出手的話，可連說說話的機會都沒。
比如重生版的克利夫蘭布朗，在聯盟內部壓根無人在意，反觀老瓊斯，收購牛仔隊僅僅只有十年，就敢和聯盟對簿公堂，還不是三個超級碗冠軍帶給他的底氣。
訓練之餘，伊森接到了凱薩琳表哥的電話，對方查到了這一次playboy的主力空軍究竟是誰，結果卻讓伊森有些意外……
「沒想到是他們兩個聯手，還真是烏合之眾。」伊森不由失笑。
·
周末，麻薩諸塞州福克斯伯勒，福克斯博羅體育場。
「都打起點精神！天使隊可是個勁敵！」綽號「小雞教練」的比爾貝里奇克在球員通道內為隊友們加油打氣。
如果能夠戰勝本賽季超級碗的奪冠熱門，毫無疑問將極大提升愛國者的士氣。
雖然……贏下天使隊的可能性在比爾看來是微乎其微。
伊森奧康納實在太恐怖了！
「教練，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給我幾分鐘上場時間？」
就當比爾準備離開時，突然聽到身邊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比爾注意到他身上的號碼，這才想起來，是個名叫湯姆的年輕小伙子，在選秀第六輪撿垃圾般的被選中。如果這小子不是在密西根大學的話，比爾壓根懶得看他一眼。
「你有什麼事？」比爾問。
「是這樣的，我跟伊森·奧康納私下裡的關係很不錯，現在我終於能和他面對面，但我只是個三線四分衛，雖然我為此準備了很長時間，比如在半個月前就開始額外加練，所以我想……」湯姆不好意思地笑笑。
「所以，你想讓我給你幾分鐘登場時間？讓你和老朋友堂堂正正的較量。」比爾道。
「教練我希望伱理解，作為一名三線四分衛……我可能沒幾次首發機會，換句話說，這一輩子，我有可能只有這一次真正面對伊森的機會。」
「所以你為此準備了很長時間？」比爾點點頭，似乎能理解這種類似「一期一會」的心態。
「當然，我會燃燒自己的生命！」湯姆布雷迪握緊拳頭。
比爾似乎被感動到了，表情幾乎快要哭出來：「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你這樣純粹的……傻子！」
比爾的表情立刻發生變化，變得怒不可遏：「你現在就去給我把腦袋裡的水放乾淨，如果你再敢和我提這種白痴才會說出口的要求，我馬上就讓你滾蛋，男孩！」
聲音太大，以至於周圍的隊友都聽到了。
湯姆布雷迪連忙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態：「okok，我收回剛才的話。請不要扣掉我這個月的獎金，我剛買了新車，我得還車貸。」
比爾冷哼一聲，直接離開。
雖然賽前的比爾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為伊森奧康納量身定製了幾套針對性的防守戰術，但伊森通過在場上連續不斷的推演，成功將小雞教練的戰術一一化解，然後依靠看似簡單，實則已經達到某種大巧無鋒境界的傳球，將愛國者的防線直接碾碎。
比爾的表情隨著比賽時間的推移愈發凝重，之前在電視裡可無法感受到伊森所帶來的絕望，甚至覺得即便是未來幾年自己也無法戰勝伊森。
「這小子會成為歷史第一人。」比爾低聲道。
接著他又聽到身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早就說過，這樣的戰術對伊森不奏效。」
比爾轉過頭去，才發現又是之前那個替補四分衛。
「難道你有另外的辦法？」比爾問。
湯姆布雷迪搖搖頭：「目前沒有。」
比爾冷哼一聲，不再去看他。
最終，天使隊在客場大比分橫掃了愛國者，經過這場比賽，愛國者已經連續四連敗，位列美聯東部賽區倒數第一名。天使隊則是豪取五連勝，和公羊隊以及維京人一起領跑聯盟。
「下一場我們將要面對維京人，這可是個硬骨頭！」安迪在比賽結束後，第一時間對伊森道。
維京人作為唯三的目前保持全勝的球隊，實力肯定比今年的愛國者強上不少，顯然關於如何戰勝維京人這點，又得讓安迪和霍姆格倫頭疼許久，不過這些也和伊森沒什麼關係了。
伊森在比賽結束後和隊友分別，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洛杉磯，而是來到紐約，在紐約的一處豪宅內，管家們顯得一籌莫展。
「奧康納先生，我和您說過了，他並不在這裡。」
「不，我知道他就在這，他總會出來的。」伊森倒是毫不在意的說道。
「你到底來找我做什麼？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這棟房子的主人最終還是被迫出來與伊森見面。
此刻他一頭銀髮也不再顯得一絲不苟，臉上有種掩飾不住的疲憊。
看得出來，戈爾的醜聞同樣給他惹了不小的麻煩，和伊森一樣，他也成了犧牲品，但與伊森不同的是，他面對比伊森嚴重得多的後果，佛州地方和聯邦調查局都開始針對他進行了獨立調查，如果指控成立，他不得不進入監獄服刑。
而這一切都是拜伊森所賜。
「放輕鬆，如果沒有我，還有其他人，你和戈爾有關，你脫不了干係。」伊森聳聳肩。
「至於來找你的原因嗎，我想跟你談談關於playboy的事情。」伊森說出此行的目的。
「什麼playboy？跟我有關嗎？」愛潑斯坦眉頭微皺。
「當然有關，你現在和休海夫納穿一條褲子，你利用在華爾街的關係在休海夫納的授意下開始做空playboy，海夫納利用這一點將自己的女兒清掃出去，重新執掌大權，而你也能從中大賺一筆，我說的沒錯吧。」伊森和盤托出休海夫納和愛潑斯坦正在謀劃的事情，要說這兩個人能從中勾連在一起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愛潑斯坦當然不會承認這件事。
「你大可以否認，就是聯邦證券交易委員會不知道會不會對這件事感興趣，到時候你可以好好地跟他們解釋一下。」伊森笑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愛潑斯坦顯得咬牙切齒，他發現自打遇到了這個伊森奧康納，自己就沒有走過一天的好運。
「我想將playboy私有化。」伊森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既然金伯利和克里斯蒂娜想要請求自己出馬，那就索性一步到位，現在的playboy遭遇持續做空，估值處於歷史低點，而且還有做空的空間，簡直就是收購的天賜良機。
「與其和休海夫納合作，不如我們兩個暫時聯手，我知道你現在損失慘重，還被韋克斯納給解僱了，正需要一位新的老闆。」伊森指出了愛潑斯坦現在的窘境。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愛潑斯坦冷笑著搖頭。
「是跟在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後面，還是跟在一個更加年輕的老闆身後，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起碼行將就木的老頭比較好忽悠。」愛潑斯坦搖搖頭。
「但我不想爆倉。」他接著又道。
「下一周你要秘密增持手上的股份，之後正式宣布收購計劃，在此期間我會持續做空，休海夫納質押可不少，完全足夠裡應外合把playboy拿下，不過這其中的做空成本可得你承擔。」愛潑斯坦道。
而這正是伊森的計劃。
「合作愉快。」伊森伸出了手。
「不過話說回來，我可不想看到你在牢里和我慶功。」伊森突然道。
「我和佛州總檢察長的關係還不錯，那些刑事指控只是做做樣子罷了。」愛潑斯坦輕描淡寫地說道，這幾年積累的人脈在這個時候開始發揮作用。而伊森則是悄然記下對方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