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分水嶺
正式落座之後，伊森開始提及剛剛落下帷幕的XFL。
「我喜歡XFL的一些創意，當然，只是其中一部分。」
「是嗎？我還以為你只會抱怨比賽是多麼不專業。」文斯·麥克馬洪看著伊森，倒也不避諱地直接說道。
他咀嚼著口中的食物：「你還有你背後的那三十一個『橄欖球權貴』，伱們壟斷了一切，也扼殺了創新性，你們坐吃山空，圍追堵截任何可能的競爭對手，而這一切只是為了維持你們統治的穩固。想想為什麼這麼多年，橄欖球都無法走出去讓更多的人知道？你們才是罪魁禍首！」
「橄欖球無法在其他國家推廣是因為需要的人數和場地條件比較嚴苛，而且大英國協國家只認英式橄欖球。」伊森道。
前者即便NFL努力了多年也無法扭轉這一局面，後者更是與歷史息息相關，絕無改變的可能。
「你們做不到，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我會像推廣WWF一樣，推廣美式橄欖球，將這項運動帶到世界各地，這就是XFL的使命。」麥克馬洪態度十分強硬。
一旁的丹頗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伊森，仿佛在說：瞧瞧我說什麼來著。
「有人批評XFL充斥著低俗，宣揚暴力與罪惡……」麥克馬洪提到了外界的一些聲音。
XFL的隊名非常直白以至於顯得猙獰，瘋子、惡魔、憤怒、不法者、裁決手。其中伯明罕爆炸的隊名一度被懷疑影射曾經的伯明罕爆炸案，XFL只得中途改名。這與WWF的風格高度一致，麥克馬洪顯然也是深思熟慮過的，他知道暴力元素可以激發觀眾的關注。
而另一個激發觀眾的手段就是欲望，包括那些露骨的啦啦隊員，麥克馬洪甚至在一場比賽後直接帶著攝像師闖入啦啦隊的更衣室。
「但我認為這些批評和質疑並不是一味的壞事，事實上這會吸引大量的潛在受眾，XFL的首場比賽有超過1400萬名觀眾進行收看，在第一周，我們的收視率是向GG商承諾的兩倍，超過NFL的職業碗。」他說起XFL曾經創下的成績。
「雖然這中間出了點小差錯，NBC被輿論嚇到了，急急忙忙將比賽重新定位，不然觀眾只會更多，即便如此，總決賽的收視人數也達到了賽季開始之初預期的八成。」
話里話外透露著大贏特贏。
「照你的意思還會有第二賽季？」
「當然會有，要不了幾年，NFL就會迎來一場大退敗，不信走著瞧。」
與伊森設想的截然相反，麥克馬洪並沒有對失敗耿耿於懷，反而對未來十分樂觀。
伊森卻深知，這只是他在硬撐罷了。
「第一，賽季剛開始時，收視率的確好於預期，但隨著進入ncaa的瘋狂三月，收視率每周都在腰斬。我怎麼覺得NBC不會續訂呢？」
麥克馬洪哈哈大笑：「看來你知道得還不少，你說得沒錯，進入三月份之後XFL的收視率的確沒眼看，但你忘了XFL可是我跟NBC聯合出資成立。NBC現在已經被徹底排除在NFL的轉播體系之外，在橄欖球領域，這是他們唯一唯一的機會。就算是我不想，那幫人也會求著我繼續。」
在美利堅，體育賽事的目標觀眾與社會中堅力量男性高度重合，這是任何電視台都不願意放棄的一座金礦。
「你說得一點也沒錯。」伊森道。
「我知道你們想做什麼，而我得告訴你們勸降這一招對我並沒有作用。」麥克馬洪有些得意地笑起來。
卻聽伊森話鋒一轉，說起之前從保羅那聽到的消息：「你好像忘了明年nbc還得轉播夏季奧運會，到時候會給XFL多少個黃金時間檔？」
麥克馬洪頓時啞然，接著立刻否認：「這是毫無參考價值的小道消息。」
「抱歉，這可是NFL聯盟專員保羅透露的小秘密，想想為什麼他會知道這些？」
麥克馬洪這下徹底不說話了。
這種至關重要的消息，一定是從NBC內部泄露，而且是職位還不低，而保羅卻能知曉，這只能證明NBC電視台依舊和NFL有些接觸。
「雖然NBC目前被排除在了轉播體系之外，但這並不代表，NBC永遠不會回歸，指望他們，你也太天真了。」伊森看著麥克馬洪。
麥克馬洪冷哼一聲：「你不也一樣？」
麥克馬洪之前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可對伊森沒什麼好話，甚至暗示伊森是聯盟刻意造星的產物，為的是開拓市場。至於那些經典戰役，在他口中也完全變成了劇本，他言之鑿鑿地表示聯盟高層一直在控制比賽。
「是啊，我也一樣，所以我想要跳出來。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就是一個好機會，我想你也感覺出來了，有一部分觀眾確實被XFL中的一些元素吸引住了，可以放大這些元素。」
「比如天使天使啦啦隊？」麥克馬洪略顯不甘。
雖然提高啦啦隊地位的戰略是麥克馬洪先想到的，但將這種戰略發揚光大的卻是伊森。
「是的，動作粗野，穿著暴露的女子橄欖球聯賽。我想你應該也知道，在東南聯盟中曾經流行過那種校際間的女子團體運動吧？」伊森道。
其實伊森早就開始為LFL做準備，大學時期的那些啦啦隊橄欖球比賽就是類似的實驗，結果還不錯，證明這條路現在是走得通的。
「在場邊跳舞的舞娘很常見，但是能夠在場地中衝鋒陷陣跑球的舞娘可就很罕見了。」伊森接著說道。
麥克馬洪並未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顯然正在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配合對規則大刀闊斧地改革，強調肢體對抗和跑球，壓制傳球，短兵相接的比賽往往更有血性。除此之外，縮短列陣時間，不設立單獨的聚商環節。比賽不會停表，而是在每節進行補時……」
「從十一人制改為七人或者九人制，拋棄室外球館，這樣可以節省場地成本。」
「聽著還挺有趣。」麥克馬洪低聲道。
「何止是有趣，聽得我都想親自去現場看看。」作為兩人見面的中間人，此時的丹也表現出十足的興趣。
此時丹的老婆重重咳嗽了兩下。
「我的意思是，支持一下伊森的工作，好歹他租用了紀念體育場。」丹立刻澄清。
「但越是誘人的事物，越有可能是個陷阱。伊森，我們不可能合作，你可是nfl那邊的。」麥克馬洪最終還是搖頭。
「是的，信任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相互的，之所以告訴你這一切，也是我覺得你的一些想法能夠幫助到我，而我對你的信任同樣也是有限度的，如果你不想參與，大不了我就和整個NFL合作。」伊森篤定地說道。
言下之意，合作的大門可不是隨時敞開，而是有時限的。
「隨你。」麥克馬洪聳聳肩，他此刻終於理清了伊森的目的，並非是代表NFL，而是代表他自己，他帶來一個全新的方案。
眼看著兩人的談判再一次陷入了僵局，一旁的史蒂芬妮·麥克馬洪突然開口：
「爸爸，不必懷疑伊森，他可是悄悄的親自找上來，你覺得這件事有風險，相比之下伊森冒的風險才更大吧？如果『背叛』的事情傳出去，他說不定被直接踢出聯盟。我們完全不需要有這麼多顧慮。」史蒂芬妮試著分析道。
「你說的沒錯，相比之下，伊森才是那個背叛者！我又有什麼好懼怕的呢？伊森，我很好奇，如果我答應了，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麥克馬洪開始詢問。
「這不是背叛，我也沒想到過要一直瞞著他們，LFL是由多方參與，你我都只是其中之一。」伊森道。
伊森的想法是成立一個新的體育聯盟，權力構架照搬NFL，球隊老闆自治聯盟。
至於那些NFL老闆，伊森巴不得他們拿出真金白銀參與。甚至連隊名都不需要取，以現如今各家啦啦隊的名義就能參與。
麥克馬洪在其中的位置類似於聯盟專員如果他分身乏術，也可以作為高級顧問。
「你真的可以說動其他球隊的老闆？」麥克馬洪顯得難以置信。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伊森明白，售賣特許經營權才是一個體育聯盟最快捷的擴展方式。
「那我可就無比期待了。」麥克馬洪直接舉起酒杯，咕嘟一口將杯中酒喝乾淨。
剛才兩個人還是劍拔弩張，此刻倒是氣氛融洽。
「也幸虧了我多提了一嘴，怎麼說我也在這件事有功勞，作為回報，伊森你什麼時候做客WWF？我想專門給你寫一段創意情節。」史蒂芬妮道。
「我這個女兒在上學的時候可就當過WWF的模特，現在除了模特之外，還是一位摔跤手，甚至還在創意寫作部門工作，我準備讓她作為首席創意編劇。」麥克馬洪看起來也為自己的女兒感到驕傲。
「什麼情節？三角戀？」伊森道。
「不，是四角戀。」史蒂芬妮道。
「我不想湊那種熱鬧。」伊森搖頭：「再說了，我也不會演戲，如果是真刀真槍地摔跤，我倒有興趣嘗試一下。」
「伊森，動作表演是對你的保護，你也不想被打到骨折吧？要是破相那可就更糟了，你那些女人知道了可就要躲在被窩裡哭泣。」史蒂芬妮盯著伊森的臉，毫不客氣地說道。
顯然，她覺得要是動真格，伊森可不是其他人的對手。
反正也不會真的期望WWF的舞台，伊森懶得和她爭辯，此時將目光轉向另一側的丹。
今天除了跟麥克馬洪談合作的事宜外，伊森還想和丹探討進一步合作的可能。
之前從他的隻言片語中，伊森察覺他別看只負責輔助服務部，實則在USC內的關係非常深厚，還是校長史蒂文·B·薩姆普爾的女婿。
「USC參與天使學院，提供……伊森，你才喝了幾杯？沒想到酒量這麼差。」丹立刻搖頭。
「我可以給USC一筆額外的捐助。」伊森不緊不慢地說道。
天使學院肩負了教育的神聖使命，師資力量怎麼也不能差到哪去，USC作為加州僅次於斯坦福的私立研究型大學，藝術類專業可能還強過斯坦福，其中的電影學院更是世界範圍內名列前茅的電影院校。
「抱歉，這不是錢的問題，USC也沒必要為了錢去做這種事。」丹搖搖頭。
「但有些人可以為了這些錢去做這些事。」伊森接著道。
可以說丹就是USC校園裡一個標準的商人，伊森所做的事情也和商人沒什麼兩樣，商人和商人之間可就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被伊森道出了心聲，丹也不多說，直接說道：「我可以為你引薦格洛麗亞·考夫曼舞蹈學院的院長，你們可以聯合進行新的課題。」
學院和企業之間一直有密不可分的聯繫，往往是企業出資提供經費，學院和實驗室對相關課題進行研究，理想狀態下，研究成果會直接變現。
企業提供的資金，一直都是大學經費的主要來源之一。藝術類學院當然也可以照葫蘆畫瓢，一個缺錢，一個願意給錢，雙方自然是一拍即合。
伊森當即讓丹幫自己搞定這件事，而當伊森提到了回報的話題時，丹倒是擺擺手，表示先不著急。
「讓你欠我一個人情，沒準之後有大用。」丹看著伊森，笑容中帶著幾分深意。
不管是麥克馬洪還是丹，都給了伊森積極的回應，而伊森也第一時間將LFL有關設想以及和麥克馬洪的有關討論分享給了保羅。
「在下次例行會議的時候，你們可以針對這個問題進行討論……」保羅畢竟不是球隊老闆，充其量只是個大總管，這種事輪不到他插嘴。
不過話里話外的意思，還是讓伊森別抱太大希望。
而伊森只能等到下次聯盟例行會議的時候，才能確定其他球隊老闆的態度，LFL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
眼看著新賽季的選秀也即將進行，伊森在這個節骨眼上，對外界公布了下賽季主場的相關計劃。
雖然天使隊上賽季並沒有拿到超級碗冠軍，而且還是新球隊，但是贊助商可一點也不少，顯然是看重天使隊以及伊森的商業價值。要知道這些贊助都是以球場而並非是球隊的名義接下，換言之這部分錢就不需要向其他球隊平分，這才是其他球隊每年收入的大頭。
如果說去年的伊森是憑藉超級碗冠軍一夜之間火遍全美，那麼今年的伊森則是度過了一個相對沉寂的賽季，即便如此，進入超級碗的成績也是許多球員一生都難以企及的榮耀。
在部分球迷心中，伊森可是有獨一檔的實力，而在另一部分球迷中，伊森則是被排在庫爾特華納以及佩頓曼寧的後面。
兩種觀點針鋒相對，就如同那些始終沒有答案的問題一樣，持有兩種觀點的人往往誰也無法說服誰，這樣的爭論從超級碗結束之後就一直存在，並且愈演愈烈。
種種跡象表明，下賽季在伊森的整個職業生涯中仿佛一道分水嶺，成則穩坐神壇，傲視群英，輸則泯然眾人，大夢一場。
不過伊森還沒等到選秀開始，就接到了一份出乎意料的大禮。
「你說你叫……梅根福克斯？」伊森看著眼前的小女孩，不由驚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