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更高的山，更長的河（5）
第三四屆超級碗，第三節。
站在場中全副武裝的庫爾特華納目光中是奔走的天使隊隊員，此刻天使隊防守組並未做出任何的激進防守動作，而是被動採取盯人防守，似乎，是在等待庫爾特華納主動將球傳出去。
這與上半場截然不同。
庫爾特華納單臂抬起，作勢要向外接手的位置傳球。
天使隊的防守隊員見狀，立刻分出兩人往後靠。
庫爾特華納又看向了另一邊的槽外接。
「別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我可不想你哪天突然就把我忘了，結束吧，你該退役了。」凱薩琳在伊森耳邊道。
令人血脈僨張的動作再次引爆了現場。引得全場觀眾再次一陣歡呼。
靠著第三節的出色表現，天使隊連追三個達陣。
「要我說，這種感覺可絕對不好受，你會覺得自己仿佛被丟進巨大的洗衣機里旋轉了數個小時，眩暈，嘔吐，耳鳴，眼冒金星，甚至是……失憶。我的朋友特洛伊甚至忘記了幾場比賽。」史蒂芬說起受到腦震盪時的感受。
這讓隊醫立刻變得警覺，直說很可能是顱底骨折。
只要能夠盡力拖住公羊隊……剩下的就交給進攻組。站在場下的伊森雙拳緊握。
伊森將手伸出來。
只見庫爾特華納的第一檔傳球被高高跳起的角衛羅蘭貝利直接攔截。
美聯決賽上的一幕再度出現。
即便伊森在接下來能夠完成達陣，剩下那點時間也並不足以完成了第二次球權轉換，就算是擺勝利陣，公羊隊也能拿到勝利。
接著話鋒一轉：「就算要下手，也得隱蔽點，要是被揪出來，就等著被開除吧，沒人能保你們。」
但這已經是最好的方案了，而且天使隊防守組上半場被打成了篩子，個個都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對抗並不多，換句話說，還保有大部分體力。
「不要驚慌，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伊森的傷勢並不嚴重，起碼他還能站起來！而不是直接昏厥。」史蒂芬楊是笑著說這些，卻發現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庫爾特華納不知道聽沒聽進去，轉頭看著即將開始進攻的天使隊。
他似乎比之前跳得更高，足足壓了外接手一個身位。
「10碼，5碼……他停在陣區之前，他被三個人壓住，現在天使隊再次距離公羊隊的陣區咫尺之遙，伊森能夠抓住這次機會嗎？」
在喊出了「Calling All Angels」的口號之後，眾人一言不發的戴上頭盔，一股漠然的戰意油然而生，就像是歐洲中世紀即將發起衝鋒的騎兵。
伊森沉默不語，思索該如何說服她們……
「受傷的可不止我一個，看看布萊恩·沃特斯，他的臉都快被撞白了。還有埃林奇，你的腳踝還好嗎？」伊森開起了玩笑。
他實在想不到天使隊要怎麼樣做才能在常規時間內終結比賽。
而公羊隊的應對防守也轉瞬及至，卻被伊森硬生生撞開一條血路。
超腦？腦部變異？
伊森高中時期，就曾經在腦海中演練球員的動作，方便學習，只不過後來意識到了局限性，外加上基本功的提升，就漸漸不再使用。
「看來天使隊找到了應對的方法。」同在解說台的史蒂芬楊說道。
這時公羊隊隊員經驗更加豐富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他們明顯在體能上占優。
跑衛，近端鋒，外接手，每個位置都被伊森充分的調動，除了伊森之外，平均到每個人身上，也許接球次數並不多，但即便這樣，每一次進攻，所有人都還是盡全力奔跑。
現在和公羊隊的差距僅僅只有一個球權。
凱薩琳首當其中，她的眼眶泛紅，看來是剛剛哭過。
在她們看來，患上了CTE還去打球，無異於嫌自己命長。
萊拉此時應該顯得生氣，但她的表情卻看起來有些心疼伊森。
不僅是庫爾特華納十分清楚，公羊隊的教練組更是將天使隊的這個戰術背得滾瓜爛熟。
伊森這才發現，自己回到了倒地前的最後一次進攻。
而這一次，不僅是天使啦啦隊，而場地另一邊的DCC同樣也是如此。
「要我說，這多少歸功於伊森在下半場一開始的八十碼突襲，這給天使隊在第三節騰出了太多時間，也起到了打亂公羊隊防守的作用。」
2：主角的天降外掛。
「羅蘭貝利這一下跳到了天上！」
顯然她是不想自己病情加重，伊森這時看著其他女人，她們一言不發，估計已經達成共識。
轉身看向場內的伊森原本以為公羊隊會快速完成達陣，於是將眾人提前叫過來，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
他的話引得面前幾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嗤笑，倒是其中一個女醫生面部漲紅，顯然是覺得伊森的話有些刻意調戲的意味。
庫爾特華納聽到身後DCC的激烈吶喊。
以及其他未探明的特殊症狀。
什麼時候超級碗變成你的主場了？！庫爾特華納瞪著不遠處的伊森，眼睛都快要瞪出來。
「對伊森而言，這並非是個問題，他需要做的，只有衝鋒！」
可當伊森接過毛巾擦臉之後，才發現毛巾上有血痕，用手一摸，原來是流了鼻血。
「go伊森gogogogo！」
當然，庫爾特華納也不可能一直對這種防守束手無策，事實上，聯盟中選擇用這種戰術防守公羊隊的球隊也有不少，最後公羊隊也都贏了。
「我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霍姆格倫顯得一陣後怕。
幾位解說面露關切，接著齊刷刷地看向了史蒂芬楊。
「很高興與伱們共事。」伊森環視眾人。
接著伊森開始在攻防演練中，嘗試移動某個球員的位置。
而天使隊成功防守的次數只有個位數。
如果不是上半場的巨大落後，天使隊也本可以像對手一樣在第三節儘量保存體力。
在NFL的規則中，如果球員出現不適的情況，必須立刻強制離場接受治療，這麼規定是為了避免球員受到二次傷害。
「達陣！你敢相信嗎？在幾分鐘之前，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比賽已經徹底失去懸念，但奇蹟悄然發生。是那個男人，他屢次上演過關鍵逆轉！而這一次，那個男人再度給我們帶來了驚喜。」
「我的腦袋還好嗎？」伊森放下蘋果。
在得到裁判再三的確認後，伊森得以繼續留在場上。
而在本賽季立下赫赫戰功的公羊隊外接手，這一次卻出現了失誤，他沒能撈到橄欖球，眼睜睜看著球飛出了界。
他究竟這麼做到的？
「但我既不感覺方向失衡，也沒有出現過頭痛，起碼現在沒有。」伊森不知道自己具有哪些症狀。
就在伊森以為她要揮舞拳頭的時候，凱薩琳卻直接撲進伊森懷中。
這一下，防守成功的次數陡然上升！
shit！伊森嚇的睜開眼睛。
球迷的歡呼是那麼熱烈，伊森抬頭，頂棚上懸掛的32支球隊的旗幟就連擺放順序都和記憶中分毫不差。
反覆的頭部創傷，8-10年的發病。
奇蹟終會發生，加油啊伊森。史蒂芬楊在心裡為伊森打氣。
就不能加快速度嘛？伊森覺得這樣實在太慢了。
同樣的，天使隊防守組開始針對性改變防守。
「這恐怕……難以辦到吧？」解說員面露苦澀。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眾人的擔憂，以至於解說席陷入冷場。
再放眼望去，現場大部分球迷都身穿著天使隊的應援球衣，一個賽季的精彩發揮，讓天使隊快速籠絡一大批球迷，眼前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如果拖入加時，天使隊必輸無疑。」史蒂芬楊搖搖頭，再度發表了不同的意見。
伊森發現自己不僅可以暫停，還能對其進行任意角度的旋轉、放大、慢放。
好巧不巧，，這又是史蒂芬楊具有發言權的領域，在他並不算長的職業生涯中，單是嚴重的頭部傷勢就有七次。
公羊隊的這套戰術體系擁有一連串的臨場戰術選擇，俗稱選項戰術。
而這已經是公羊隊的第四檔進攻。
「年輕人，如果你感覺到不適的話，不必堅持比賽。」主裁判搖搖頭說道。
況且伊森參與創立的球隊也已經走上正軌，是時候退休了。
他抽動鼻翼，似乎嗅到了一絲翻盤的味道。
我就知道，你會反應過來的，年輕人……
幻象似乎接收到了指令，攻防的演練速度開始加快，迅速進行了幾十次。
但就在懷中橄欖球過線的一剎那，伊森的頭盔，不偏不倚和公羊隊的一名防守隊員頭盔正面相撞。
這讓天使隊仿佛變成了一個整體，潔白的羽翼在天空穹頂翱翔。
如果將直播畫面切換回解說席，就能看到史蒂芬楊臉上掛著的莫名笑容。
除非伊森能夠在一分鐘之內完成達陣。
「沒想到公羊隊的戰術這麼容易破解。」站在另一邊的羅德斯則是摸了摸後腦勺，他還有些不明所以。
「伊森的球風本就容易受傷，不是嗎？」他有些不自信地補充。
「天使隊的機會來了！」解說席上的史蒂芬楊也在同一時間內說道。
而當間隔時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伊森的耳鳴已經盡數消失，這下幾個教練才徹底放了心。
「伊森，你個混蛋！」她顯得咬牙切齒。
只見伊森居然又再度站了起來，並用手勢示意裁判自己並無大礙。
伊森將橄欖球牢牢抱在懷中，雙腿用力，高高起跳，整個人幾乎是橫著飛入了陣區。
事實上，拼到現在進攻組內就有多個隊員身體出現了小問題，防守組也一樣，對手更不用說，剛剛和伊森撞在一起的游衛直接退場接受治療去了。
雖然醫生們一副凝重的表情，但伊森覺得自己的運動天賦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還有，我什麼時候能從這裡離開？」伊森一口咬下半個蘋果，咀嚼得津津有味，現在已經是超級碗結束之後的第二天。
「那看起來是很糟。」伊森輕鬆將蘋果丟進對面的垃圾桶。
衝動行為，不會是指哪方面衝動吧？伊森想著。
「哎……」史蒂芬楊有些泄氣。
隨著任意球成功命中，公羊隊的眾人都感覺到穩了。
「沒什麼大礙。」伊森搖搖頭，除了腦袋變得沉重了一些，以及耳鳴之外，伊森並未感覺到其他不適。
最重要的是，目前的科學條件無法對其進行有效治療，只能用藥緩解症狀。
面對公羊隊，伊森當然有變招，出色的運動能力往往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這一次庫爾特華納沒有再出現失誤，反倒是天使隊防守組出現了披露，經過第三節不要命一般的逼搶式防守，天使隊防守組的多位主力已經到了體能的極限。
伊森在虛幻的現實中，再度開始跑球，可很快他發現自己選擇的路線錯誤，這最終導致己方丟掉了
球權。
·
「我看到了一團白色的霧氣，籠罩在視野之中，緊接著霧氣消散，潔白的光芒籠罩著我，格外溫暖，在潔白大理石鋪就的台階上，我看到上帝緩步走來。你們猜怎麼著？上帝居然是個女人，而且還沒有穿衣服，車燈真大，像是兩顆木瓜掛在身上。」
而且連續使用，會使自己感到一股明顯的眩暈，算下來前後持續的時間並不長。拿來應急綽綽有餘，用這個當教練恐怕不太行。
此時史蒂芬楊揚起頭，朝著場邊看去，正好注意到了伊森的背影。
兩隊的隊員變成了一個個棋子，接著開始自行移動起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挑言語了，剛才伊森在做測試的時候，可沒少跟萊拉搭話。
標準的連續速攻！
接著他抬手，分別在伊森的左耳和右耳連續打了幾個響指。
「這可太糟糕了……」
「如果公羊隊再出現任何失誤，那麼很可能比分將被直接扳平，從而拖入加時！」
這麼多年的努力，終於站上了日思夜想的橄欖球殿堂最高峰！
說翻就翻！
「無論如何，接下來的十幾分鐘，都將是你們最重要的十幾分鐘！是時候放手一搏了！」伊森最後加油打氣。
那並非是喜悅的驚呼，而是……無比的震撼。
在開球之前，庫爾特華納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但那只是看起來而已，庫爾特華納很清楚，這是天使隊在這賽季的慣用伎倆——噴氣機屏風。
而場邊的啦啦隊更是扯開了嗓子又蹦又跳，她們眼帶光亮，絕大多數隊員都直勾勾地看著伊森。
似乎在等著自己發球。
這哪是疾病，怕不是超能力！
伊森反覆詢問，而醫生們的回答依舊堅決。
「上半場陷入絕對被動的天使隊防守組在下半場一開始也拿出了不俗的表現，他們成功擋住了公羊隊的第一輪進攻。」現場解說員說道。
清脆的聲音，被底線位置的收音麥克風清晰地傳遞出來，而在現場，坐在最近位置的觀眾，同樣能夠聽到這聲沉重的聲音。
「伊森，我知道你想要完成逆轉，但不要拿自己之後的職業生涯來賭。」安迪面色凝重的說道。
伊森的話語多少緩解了現場的氣氛，伊森接著開始說起了正事。
當然那是最嚴重的四期，初期症狀還包括精神錯亂、定向障礙、頭暈和頭痛，繼而會演變為包括記憶喪失、社會不穩定、衝動行為和判斷力差，最終成為進行性痴呆、運動障礙、低智商症、語言障礙、感覺加工障礙、震顫、眩暈、耳聾、抑鬱和自縊傾向。
「別忘了，他可是和咱們一樣的球員，是為了榮譽而戰的人。」
這一輪進攻距離陣區還有三十多碼的時候，公羊隊就早早叫了任意球。
來到場邊的庫爾特華納看了一眼不遠處對著伊森歡呼的DCC，面色頓時冷了下來。
是攻防訓練，而公羊隊的棋子移動明顯是超級碗比賽上所使用的進攻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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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效了！」場地邊緣的安迪興奮地說道。
站在最前面的庫爾特華納聽到隊友的議論，不禁喉頭鼓動。
倒是身邊的主教練迪克·維梅爾清了清嗓子，冷冷的看著剛才說話的那名隊員，義正言辭的告誡：
伊森的前隊友特洛伊就曾飽受其害，變得跟阿茲海默症患者似的。
→
她們深知，追上比分的關鍵，就在於伊森接下來兩節的發揮。
這兩個條件伊森其實都不具備。
這一跳，匯聚了伊森最後的力氣，這一跳，仿佛要跨越人牆，跨越整座球場，跨越千山萬水，直達陣區。
在慢鏡頭的回放中，可以清晰看見，伊森沖球利用一個假動作繞過了一名公羊隊防守隊員，而在那名防守隊員身後，另一名公羊隊隊員低矮著身形，幾乎是蜷縮著身體，朝前衝鋒，在接觸的一剎那，那人的手肘結結實實砸在伊森的頭盔上。
「接下來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給他的後腦勺再來幾下！」接著又有人悄聲提議。
「這可能是源於疾病還在初期，總而言之，你需要留在醫院內觀察一段時間，就算以後沒任何問題，也需要定期來做測試，你知道我在哪工作。」萊拉看著伊森。
「我知道每個人都已經到了極限，但超級碗拼的就是極限！先生們，我們正在創造一項嶄新的歷史，這是史無前例地翻盤，就在我們眼前，唾手可得。」
說起來庫爾特華納面部輪廓堅毅，五官端正，長得也不算丑。但跟伊森那張不打球在好萊塢照樣吃得開的臉相比，還是差了一些。
但即便如此，假如在超級碗之前擁有這項能力，那戰勝現在這支公羊隊並不困難。
再向四周望去，球員，包括對手，連同主裁判都看向自己。
伊森轉過頭，就像是之前一樣將踢球手坎寧安叫過來。
「公羊隊完成了任意球，比分差距再度被拉大到十分！」解說員道。
庫爾特華納只得匆忙將球傳出，最終橄欖球飛出了邊界。
隨著中鋒將球傳給伊森，天使隊的口袋看起來立即失守。
「他完成了抄截，他開始了回攻！」
而測試的結果令人欣慰，伊森沒有出現任何行為障礙。
「等等!抄截！」解說員發出驚呼。
「伊森和對方雙雙倒下……」
這邊伊森剛剛結束測試，病房門突然被推開，眾女魚貫而入。
伊森在哪裡？
庫爾特華納尋找那個身影。
·
場地中，這場比賽的主裁判親自來到伊森面前，煞有其事地拿出一個小號手電筒，對著伊森的眼睛照射。
伊森是跟牛仔隊有過節，但那跟DCC無關。
在公羊隊的第一次得分進攻之前，伊森將所有的進攻組球員召集到面前。
而等雙方拉開，才看到那個背影躺在地上，他立刻抬頭去看大屏幕。
「這個……你目前需要留在醫院內，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觀察。」為首的另一位醫生說道。
醫生沒發出一點聲音。
即便是公羊，也無法阻止，他們實在太快了……
下一秒，庫爾特華納卻感覺到一陣窒息。
橄欖球滾落出界。
事實也不出伊森的預料，和上半場的兵敗如山倒相比，這一次防守組成功拖延了對手。
「我也是。」眾人齊聲回應。
事實上，這些DCC隊員當初知道伊森的遭遇後，更多是為他鳴不平。
而天使隊的動作在他們看來毫無疑問是主動露出破綻，庫爾特華納需要做的就是將球傳向防守組無力覆蓋的位置。
雖然嘴上說著：「噢，你總是來這套。」但他還是走了過來，並將手放在最上面。
正常情況下，防守隊員應該張開身體擴大防守面積，而不是蜷縮成一團，把全身的力量匯聚於手肘。
下一秒重重落在桌子上。
庫爾特華納立刻睜開眼睛，卻看到兩方的隊員圍作一團，爭執起來，短短几下就演變為推搡，教練立刻沖了過去，在事態演變為大範圍衝突之前，將兩邊的隊員拉開。
「現在雙方仍然只有一個球權的差距。」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別強撐了！倒下吧！
·
周圍的聲音已經變得模糊不清，視野中則是一片眩目的白光……
彼時的庫爾特華納可想不到那麼多，他只知道伊森這一次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了！
再也沒有人能夠阻礙自己拿到冠軍！！！！
他覺得用這種方式取得的勝利，未免有些有悖於體育精神。
照理說，一分鐘之內，這壓根是可不能完成的任務。尤其是在一眾隊友都已經處於筋疲力盡的情況之下。
「伊森被攙扶起來。他看起來狀態可不太好。」
歸根結底，天使隊的防守組沒有第二個「伊森·奧康納」，實力上的差距實在難以彌補。
伊森選擇閉上了眼睛。
現場的觀眾心中也出現了那個不敢說出口的結果，以至於伊森再度上場時歡呼格外劇烈。
伊森身體失去支撐，重重摔在地上。
我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剩下的全靠你自己了……他接著在心中默念。
·
第四節開始，公羊隊以第三節結束時的啟球線繼續進攻。
他不會真想著在一分鐘之內完成達陣吧？
這麼多年的努力，難道還是不夠嗎？
庫爾特華納暗自後悔，不該在第三節末尾出現失誤，白送給天使隊一個達陣。
「當然，即便是沒這種疾病，我也會去找你的。」伊森挑了挑眉毛。
伊森沒想到這CTE所帶來的好處遠遠大於害處。
這是一種職業病，是一種逃不脫的宿命。
其實按照紙面實力來看，天使隊確實落後於公羊隊不少。
庫爾特華納猶豫一瞬，最佳的傳球時機就這麼過去，負責沖傳的防守端鋒這時已經成功殺入口袋。
「不過別擔心，今天過後，你將和他相提並論，不，是比他更引人矚目。」迪克·維梅爾接著說道。
「現在走入場中的是天使隊的進攻組，從剛才在場邊的打氣動作來看，他們顯然並未放棄這場比賽。」
但看著伊森回到場內……庫爾特華納心中卻升起一股恐懼。
「只是我們陷入了誤區。」伊森開口解釋。
這些症狀都是頭部撞擊後會出現的常見症狀，伊森對此很熟悉。
換句話說，即便自己沒受傷，比賽也依舊輸了。
1：關於輸的結果。這個結果我寫這場比賽前就想好了，寫到一半再次思索了一下，並最終確定這麼寫。主要目的是為了鋪墊下兩個賽季。
不過經過一番檢查後，才確定只是普通的鼻黏膜破裂，由剛才的撞擊所致。
「萊拉，你長得和上帝好像。」伊森道。
伊森喊了兩嗓子，發現周圍並沒有人對自己有回應，可當他喊出發球口令時，身前的中鋒立刻開始動作。
「只要公羊隊這一個任意球失敗，天使隊就能追回比分！」史蒂芬楊補充。
「總而言之，你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你的家人和朋友就在樓下，我去叫她們上來。」醫生點點頭，接著一群醫生跟著離開。
顯然，公羊隊有些著急了，藉由著領先優勢，他們本該在第三檔進攻不利後選擇踢任意球，但庫爾特華納急於再次拉開比分，反而連唾手可得的三分也丟掉。
庫爾特華納的傳球不可謂不凌厲，以極快的球速洞穿了天使隊的防守，直勾勾的飛向陣區角落的外接手。
胸膛一起一伏，伊森發出粗重的喘息，連下達傳球指令時的聲音都變了。
跑衛埃林奇將手第一個放在上面，接著是進攻截鋒布萊恩·沃特斯，近端鋒戴斯蒙德·克拉克，外接手唐納德·德賴弗……
該如何短時間內提升防守組呢？伊森陷入思索。
伊森嗤笑道，敘述著失去意識前那一剎那所看見的幻象。一邊說，一邊現場比劃著名曲線。
但現在就完全不同，天使隊壓根不主動出擊，而是和公羊隊一樣見招拆招，這讓庫爾特華納的節奏開始被打亂。
接到中鋒的傳球後，伊森雙腿用力，開始加速，接著高高躍起。
沒有人能夠短時間內恢復，即便是伊森也不例外。
大家看完之後可能會有兩個爭議點，請容我解釋一下。
他瞥了幾眼大屏幕，立刻搖搖頭。
另一邊，公羊隊眾人觀看了整個過程，當看到伊森走下場時，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
庫爾特華納在進攻之後懊惱地將頭盔砸向地面的情形被伊森捕捉到。
難不成是頭部受到衝擊後，激活了某種開關？
開竅了？
不過他也沒有仁慈到開口阻止隊友這麼做。
「這下比賽可有得看了，恐怕公羊隊也沒想到天使隊的反撲會如此劇烈，如此勢不可擋。」
倒也覺得自己把公羊隊想的太簡單了，事實上能走到超級碗的球隊，踢球手當然也弱不到哪去，而且這個距離也不算遠，踢不進的可比踢進還要困難許多。
「雖然結果令人費解，但根據一系列檢測手段顯示，你現在的確罹患CTE（Chronic traumatic encephalopathy慢性創傷性腦病）。」最終還是萊拉選擇告訴伊森答案。
真要算下來，他這兩個賽季頭部受到衝擊的次數反而還少於NFL四分衛的平均數，更沒有足夠的時間來發病。
伊森揮舞著拳頭。
「無愧於『超人』！顯然第三節的碰撞並未讓伊森受到絲毫影響，他在白熱化的比賽時刻在沒有太多隊友的協助情況下再度緊咬比分。」
剛剛完成進攻的天使隊並未停下腳步，立刻重新列陣。
真要說起來，作為曾經牛仔隊的一員，大部分DCC都對伊森十分熟悉。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內，伊森做了各種測試。
場地中，再度拿到球權的公羊隊還未過半場，第三節的比賽時間就已經耗盡。
「太棒了，伊森這一下絕對眼冒金星！我們要贏了。」公羊隊中，有隊員興奮地喊道。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幻象只能用來進行橄欖球相關的復盤。不然可玩性會大大增加……
罹患此病症需要有兩個前置條件。
「我們給你準備了多個量表，待會還將對你進行多項基本軀體測試。」萊拉將一沓紙遞給伊森。
可幾秒鐘後，卻聽到現場觀眾山呼海嘯的驚呼。
此刻聽來前所未有的刺耳。
真的沒有其他症狀？
庫爾特華納嘴角勾勒出欣慰的笑容，雙腿下意識地失去支撐，導致他直接跪在地上，熱淚從眼角滑落。
伊森用行動作出了回答，天使隊再度用出了曾經使用的一碼拱戰術。
「先生們，現在到了真正享受比賽的時刻。」
接下來他繼續嘗試模擬，身穿球衣的庫爾特華納就這麼出現在房間裡，接著開始不斷進行投球動作。
「要知道你的對手是伊森，聯盟里最受關注的球員。」公羊隊的主教練迪克·維梅爾聳聳肩，提醒庫爾特華納跟伊森之間顯著的名氣差距。
「我們也許將見證歷史上最偉大的超級碗翻盤，這將是又一場猶如神跡一般的表演！」史蒂芬楊此刻已經顯得無比亢奮。
解說台還在針對上一輪天使隊的精彩進攻進行討論，場內發生的異變，再度引起眾位解說的驚呼。
「又出現了，伊森奧康納經典的帶球突破，別忘了在去年的超級碗最後時刻，伊森正是靠著自己強壯的身軀，一次又一次地撕開對手的防線！」
上半場他可是特意給天使隊遞話，身為國聯西區49人曾經的隊員，他對老東家固然有些感情，當然不希望同在一個分區的公羊隊拿到這個冠軍。
公羊隊用了將近六分鐘的時間，才攻入距離天使隊陣區29碼的位置。
CTE，每個打橄欖球的都知道。
「他們怕了。」伊森突然道。
而等他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再度置身於天空穹頂球場。
·
伊森回到場邊的座位，三個教練和隊醫立刻迎了過來，除了簡單地檢查外，還對伊森表示關切。
當橄欖球被高高踢出，史蒂芬楊的手也下意識地抬了起來。
還不等跑衛埃林奇到達預定位置，一名中線衛就站在那等著他了。下一刻伊森卻突然啟動，面對撲過來的防守端鋒連續閃躲，成功越過了發球線。
「天使隊這邊不少隊員已經到了體能的極限，伊森如果想贏下比賽，必須在常規時間內終結對手！」
「我感覺像是來到了客場。」庫爾特華納對著主教練吐槽道。
下一秒，他感覺整個人騰空而起，視角也隨之切換回俯瞰。
「咚……」
伊森得出了結論。
隨著比賽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直被緊咬住比分的公羊隊，包括庫爾特華納都顯得有些慌亂。
作為官方解說員，顯然是不能夠帶有任何任何立場的存在，但如此激烈的比賽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史蒂芬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而現在的沉浸式幻象就是當初的加強升級版本。
「我沒事。」伊森頭也不回的大步流星走下場。
輪到進攻組上場，伊森在隊友已經無法提供太多幫助的情況下，再度上演今年美聯決賽時的畫面，一人之力硬生生地沖開層層防守，尤以得分進攻中的連續變向突破完成得分的畫面最為精彩。
換句話說，進攻組的每個人，包括庫爾特華納自己，在開球之前都不知道球會傳向哪個位置。
主角罹患CTE也是寫這場比賽前就想好的，但具體是啥「病症」沒想好。最開始我想寫主角患病的原因也很簡單，主角戰力已經到這了，除了有限的對手外，唯一能寫的就是「自我衝突」。但是寫著寫著反而覺得有些刻意了。所以我就反其道而行之，再猛提一波戰力。這樣寫我覺得會更爽，因為會出現一些具有反差感的場景，比如輸之前，主角眼睛一閉一睜，瞬間翻盤，然後眾人反應123456巴拉巴拉。而且腦練大成了，主角就不用鎖在隊伍里一直訓練，方便寫。而且還能比賽開始後順帶一波打臉，
總而言之，我現在也沒有一丁點包袱了，就是覺得怎麼看起來更有趣，怎麼有意思怎麼來吧。
至於我之前提到的「自我衝突」，會在結局涉及，我可以保證的是，這個結局衝突真的不刻意，也是我早就想好的，反覆思量後覺得沒毛病的。
當然了，除了結局之外，這中間也會有很多衝突需要主角去解決，包括個人衝突，個人外衝突。（距離結局最少還有兩個賽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