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愛潑斯坦
「歡迎你的到來。」
當伊森進入位於紐約的NFL總部會議室時，包括丹·魯尼、拉姆夫人在內的幾位NFL主動靠過來，與伊森打招呼。
上次伊森出現在類似的場合，可是一個絕對意義上的小透明，跟在麥可·奧維茨身後，但這次可不一樣，壓根沒人在意麥可奧維茨才是天使隊真正的所有者。
「他對於天使隊並不在意，幾乎不到訪球場，我們都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而你，伊森·奧康納，你可不一樣，伱迅速地讓一支新球隊積累了聲望，用一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我們剛才還在討論，是不是該讓紐約巨人隊和鋼人隊也該重新設立啦啦隊。」
「但我覺得鋼人隊和巨人隊應該繼續將注意力放在橄欖球本身。」丹·魯尼道。
雖然天使啦啦隊如火如荼，擁有不少關注者，但那並不適合某些球隊。
「你說的沒錯。NFL不是每支球隊都有啦啦隊，女人只會妨礙觀眾欣賞比賽，這個市場，還是留給天使隊吧。」伊森點點頭。
這話引得在場幾位球隊老闆一陣輕笑。
伊森是如何帶領天使隊在聯盟中快速建立聲望的，這一點其他俱樂部都看在眼裡，當他們發現這個年輕人只用了不到半年時間，就獲得了其他球隊幾年才能達成的效果，自然也對伊森高看了幾分。
而之後到場的拉馬爾·亨特同樣也對伊森表現出了興趣。
這位導致當初的AFL一手建立的男人，促成AFL和NFL的主導者之一，也朝伊森微微頷首。今年的拉馬爾亨特已經年近七十，卻依舊舟車勞頓來到紐約，顯然，這群老闆對於XFL的重視程度，甚至高於聯盟擴張。
「各位先生和女士們，接下來將進行的是閉門會議，除了各個球隊的所有者以及得到授權的代理人之外，其他人請儘快離開，並且請各位關掉隨身攜帶的通訊設施。」聯盟專員保羅·塔利亞布埃走到台上，他作為這一次閉門會議的主持人。
伊森形單影隻，但其他人可都是前簇後擁，隨從秘書一大群人呼啦呼啦往外走，很快會議室里就變得安靜下來。
保羅·塔利亞布埃身後的大屏幕上開始投影出關於XFL的各種信息。
「目前根據NBC電視台內部一些信息源的轉述，一些關於XFL的信息已經被確認，這是一個11人制的室外橄欖球聯盟，將作為NFL休賽期的補充，比賽將會採用更加寬鬆的規則，每隊將會設立更加挑逗的啦啦隊，這是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
「尚不得而知的是，XFL在第一個賽季將會有多少支球隊，特訓經營權將會設立在哪些城市，比賽是否會摻雜麥克馬洪擅長的仇恨和kayfabe元素，這些是WWF戰勝主要競爭對手的關鍵。」
「多少支球隊，我覺得不會超過十支，或者是八支。」拉馬爾亨特看向眾人，第一個開口。
要論成立一個新的體育聯盟，恐怕放眼全世界，沒有人比拉馬爾亨特的經驗更為豐富。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在未來三年內，NFL依舊將占據選秀市場的主流，XFL除非將目光鎖定在幾個數量有限的明星球員上。總而言之，從球員素質上，未來幾年內XFL將不會有任何競爭力。要我說，這看起來就像是將平庸的高中橄欖球與俗氣的坨衣舞俱樂部結合起來。」丹·魯尼也非常罕見地對拉馬爾亨特的觀點進行附和，他的話，再度引起了眾人的一眾微笑。
伊森也開口道：「至於仇恨和kayfabe元素，這也許在摔跤比賽上還有點用，但是在橄欖球比賽中，這就像是個災難。到時候我們完全可以聯合一些關係要好的媒體，對於這點進行抨擊。指責XFL為了迎合觀眾刻意操縱比賽。球迷也絕不會投入一場充滿『表演』痕跡的對決，他們覺得自己被當成猴子一樣耍。」
「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將XFL定位為NFL的補充，賽程從超級碗結束後開始，在NFL賽季開始前結束，起碼目前，他們並不會對我們產生任何威脅，某種意義上，甚至會對NFL起到一定的幫助作用。」來自綠灣的鮑勃哈蘭也說道。
保羅點點頭：「我昨天接到了麥克馬洪的電話，他的確是跟著我這麼說的，他表示自己並無敵意，XLF跟NFL也八竿子打不著。」
「不要相信他的鬼話，只要XFL存在一天，就會對我們產生負面影響，這會傷害我們的選秀體系。」丹·魯尼說道。
雖然NFL已經實質上壟斷了職業美式橄欖球這項運動，但在名義上，NFL可不敢這麼自認，而且美式橄欖球的青訓體系是與美利堅的高等教育掛鉤，在可見的將來，NFL都無法在任何意義上指染青訓。
當年為什麼AFL願意加入NFL，而NFL為什麼也點頭，最重要的原因正是因為兩個聯盟在選秀上陷入了直接競爭，只能用互相抬高價格的方式引入新鮮血液，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情況。
可以說，每年的選秀才是NFL的根基，也是這片海洋的源頭，而XFL的存在無論如何也會增加NFL選秀的成本，哪怕只多出了一美元。
「XFL必須消亡，儘快消亡。」拉姆夫人點頭道。
這一點很快就讓所有人球隊所有者達成了共識。
聯盟專員保羅點點頭：「那麼我們現在開始探討具體的應對。」
「我們不能名義上對XFL的出現進行干擾，也不能讓已經退役或者被放棄的球員屏蔽XFL，這會構成事實上的壟斷。我們目前能做的更多是戰略意義上的防守。」
「XFL沒有的我們要有，XFL有的我們更要有。」丹·魯尼道。
「規則委員會探討調整部分規則的可能性，使對抗更加激烈。」
「另外，我們也需要讓聯盟的啦啦隊更加具有競爭力，這需要對現行的模式進行細微調整，至於定位方面，我想每支啦啦隊都有所不同，這個自己定奪，總而言之，身上的布料變少也好，名氣更大也罷，我們需要讓啦啦隊變得更加重要，擁有更多的表現機會。」拉馬爾亨特說話的時候，看向了不遠處坐著的伊森，接著又看了幾眼坐在對面的老瓊斯。
言下之意，NFL為了應對XFL潛在的衝擊，想要給啦啦隊更多傾斜一些資源，讓她們變得更為重要，得到更多的曝光，而天使隊啦啦隊和DCC無疑將成為這項改變的最大受益者。
其他球隊的老闆也在這個時候表示支持，至於那六支沒有啦啦隊的球隊，倒是沒對此事發表任何評論。
接下來就是一系列具體的細節問題，不少球隊表示回去之後會升級自家啦啦隊的形象，並表示俱樂部的官方新聞中，今後將會出現更多啦啦隊的身影，啦啦隊的待遇和選拔標準也需要提高。
「另外，我得建議，啦啦隊不能單純作為一個非盈利性的組織，我們得向上探尋商業化的可能，這才是保證NFL啦啦隊競爭力的關鍵。」伊森試探著說道。
但是這一點，立刻得到了不少人反駁。
有人擔憂，這會對球隊的經營產生影響。
有人缺乏自信，覺得這是不必要的投入，球隊只是家俱樂部，而不是娛樂公司。
「過去的傳統不能摒棄，但我們也得向前看，適應社會的轉變，你們看到天使隊擁有一套完整的官方網站了嗎？這一次我站在年輕人這邊，他們對新鮮事物往往保持著敏銳的直覺。」拉馬爾亨特倒是旗幟鮮明地支持伊森。
「我也贊同伊森的看法，我們完全可以讓天使啦啦隊和DCC作為試點，你們覺得呢？」老瓊斯這個時候也說道，他更多出於自己的利益，畢竟現在DCC還依舊最受歡迎的啦啦隊。
其他球隊所有者這個時候也無法再反駁。
通過這次會議，伊森無疑獲得了更多的權限，最後一點禁錮也被解除。
會議結束後，伊森主動來到拉馬爾亨特身邊，對他表示感謝。
「年輕人，我知道天使隊對你而言只是個開始，你的野心遠不止於此，不知道你對MLS是否產生過興趣，英式足球在美利堅市場處於絕對的低估狀態，NFL所有者能夠不受限制地投資英式足球俱樂部，你應該對其有更多的了解。」拉馬爾亨特倒是說起了其他事。
1996年開始的MLS，同樣是亨特家族一手締造，除此之外，亨特家族在堪薩斯城還擁有奇才這支MLB棒球隊。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這麼考慮的。」伊森隨口道。
接下來，還沒有走出會議室的伊森又收到了丹·魯尼的邀請，對方邀請伊森在紐約多待幾天，參觀一下巨人隊，言語之中，對方準備對伊森進行盛情款待。
伊森表明自己要前往俄亥俄，同樣迴避了對方。
在亨特和魯尼家族之間，伊森可沒想過要站隊。
·
當天下午，伊森從紐約的私人機場出發，前往俄亥俄州的首府哥倫布。
落地時已經入夜，在第一時間，伊森給吉賽爾邦辰打去了電話。
吉賽爾邦辰和孿生姐妹帕特里希亞提前來到了哥倫布，明天就是和維密正式簽約的日子。
不過在今晚，吉賽爾倒是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正在酒店大堂，與自稱的維密一位內部人士面談，他親自來到酒店。」吉賽爾在電話里說道。
「是誰？」伊森發問。
當聽聞吉賽爾口中念出的名字，伊森倒是表示會儘快趕到。
另一邊，當吉賽爾邦辰放下了手機，坐在對面的男人不經意間的開始詢問。
吉賽爾倒是沒說電話那頭的人是伊森。
「我剛剛說到哪了……」男人思索起來，他有著一頭灰白的頭髮，長得還算人模狗樣。
「你的身份。」吉賽爾身邊的帕特里希亞提醒。
「對，沒錯，我與韋克斯納私交非常好，我是他的理財顧問，他名下的投資生意全部都由我來打理，另外，我也與他擁有多年的交情。」男人眯起眼睛，打量吉賽爾邦辰的面容。
他提到的韋克斯納正是維多利亞母公司L Brands的所有者，而韋克斯納本人也是一位美利堅的億萬富豪。
「這次我負責為維多利亞的秘密挑選模特，我們有一個非常龐大的計劃，這會是營銷史上的奇蹟，維密天使也將一飛沖天！而這個機會，可不是誰都能拿到的，你今年多大了吉賽爾？」對方接著問。
吉賽爾與帕特里希亞對視了一眼後，倒是並沒有回答。
「別多想，我知道你和那個橄欖球員的關係，我只是隨口一詢問，我得考量具體的人選，不是嗎？別忘了，我可是在這件事上擁有一票否決權。」他反覆重申，自己在這個項目上是多麼關鍵。
「先生，你知道嗎，當你越是缺乏什麼的時候，越是希望自己有什麼。」吉賽爾邦辰不動聲色地戳穿了對方，她之前可沒聽過這號人，他也壓根不是維密的高管。
男人並未被激怒，倒是笑了起來：「我猜，這一定是那個橄欖球員教你的。」
他之後轉向了帕特里希亞，也同樣碰了一鼻子灰，正當吉賽爾起身，表示要回房間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這位先生可是位稀客。」伊森出現在現場。
此時男人整理了一下西裝，主動起身與伊森握手。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傑弗里·愛潑斯坦，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在這等你很長時間了。」他伸出手。
伊森絲毫沒有與他握手的意思。
「你在等我？」伊森眉頭微皺。
「沒錯，年輕人，你我都是無視規則的人，我早就想跟你認識了。」愛潑斯坦笑道。
由他嘴裡冒出來，這話可不好聽。
「那麼抱歉，恐怕你得失望了，我可沒有韋克斯納的那種癖好，對於雄性寵物不感興趣。」伊森微笑道。
伊森怎麼會不認識他呢，響噹噹的拉條客，後來蹊蹺死在監獄裡，社會關係相當複雜，從俄國模特，再到知名科學家，再到前大統領，沒有他不認識的。
伊森的話，可是一點面子都沒給。
可愛潑斯坦只是有那麼一瞬間的驚訝，並且很快就調整回來，繼續保持微笑。
「你可能對我產生了誤解，但你說的並非是事實。」愛潑斯坦立刻搖頭，耐心地解釋。
「是嗎？那我們說點別的事實，吉斯萊恩·麥克斯韋這麼多年一定幫你做了很多。以及億萬富翁的女兒伊娃·安德森-杜賓，還有你在貝爾斯登的前同事，現在的好萊塢製片人，保拉·海爾·費希爾，這三位都是你的長期女友吧？」
「你可能覺得自己是個『蓋茨比』式的神秘人物，擁有金融背景，突然出現在各個圈子裡，但你在我面前，並沒有太多的神秘面紗，你有今天，必須得感謝史蒂文·霍芬伯格，在韜睿金融案件中他沒有將你供出來，不然你現在還在監獄裡待著。」
伊森直接將他揭露得一乾二淨。
這一刻，愛潑斯坦臉上終於有了變化，雖然這些事的確是公開的，想查到並不困難，但這個年輕人對自己的了解程度，還是超乎想像。
難道他早就開始調查我了？這一刻，愛潑斯坦內心深處多了些惶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