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滿滿的事業心（22）
第二天一早，伊森睜開眼睛，看著身旁的查理茲。
一切仿佛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剛剛搬到這裡的時候。
此時查理茲也睜開了眼睛，只感覺渾身像是被拆散然後重新拼裝起來。
「我們只睡了幾個小時，如果今天沒有工作安排的話，你完全可以再多睡一段時間。」伊森撫摸著她的額頭。
「伊森。」查理茲翻轉身子，仰面看著天花板。
關於對伊森的感情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
查理茲不知道，她只知道，當伊森從自己的生活中消失的時候，哪裡都是他的影子。
這個男人有什麼好的？查理茲不止一次的問著自己。
但越是想要忘記，就越是忘不掉。
毫無疑問，伊森在查理茲最關鍵的人生轉折時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以至於讓查理茲養成了潛移默化的習慣。
習慣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伊森，習慣為他安排自己的一切……
直到這時，查理茲才發現自己徹底成為了伊森的俘虜。
反抗，為什麼要反抗？
如果沒有伊森，自己會成為演員嗎？
如果不是伊森主動放棄了合約，自己能有今天嗎？
「輕點。」感受到伊森的動作，查理茲抬腿，接著閉上了眼睛。
「我想到個辦法。」只聽伊森突然道。
「什麼辦法？」
當聽到伊森的話後，查理茲立刻又睜開眼睛。
「這恐怕不行吧，生產會影響電影拍攝。」
「既然早晚都會影響，那也就代表沒有影響。」
「可是……嗯。」
「你不願意？」
「我、我願意。」
·
兩天之後，倫敦希斯羅機場。
伊森一個人走出安檢門，只拎了個包，並未拿太多的行李。
在倫敦也待不了幾天，沒必要帶太多換洗衣物。
莎拉·道格拉斯已經提前在出口處等候，此刻戴著墨鏡，身穿著臃腫且浮誇的貂皮厚實大衣，比明星還像明星。
「看起來模特事業進展的很順利？」伊森隨口道。
「普普通通。」莎拉一個人走在前面，接著突然停下。
「但是真要說起來，你在巴西時也算是獨具慧眼，找到了一個好苗子。」
「吉賽爾·邦辰對吧？我也覺得她很不錯。」伊森嚼著口香糖，隨口說道。
「她可不怎麼樣，事實上，她比另外兩個更差。我要說的是亞歷珊德拉·安布羅休。」
「安布羅休？」
「沒錯，這個姑娘很努力，去年年底拍攝了巴西ELLE的封面，現在已經和GUESS簽約，成為GUESS春季的模特。」
GUESS是一家來自美利堅的服裝公司，跟頂級的奢侈品品牌雖然比不了，但也算是一家大公司，在全美有多家專賣店。
亞歷珊德拉安布羅休事實上也是日後頗具名氣的模特，是吉賽爾在維密的同事。
「不管怎麼樣，她已經證明自己能夠吃上這口飯，另外幾個……還需要打磨，可她們又剩下多少時間呢？每年都有很多新人冒出來。如果實在沒辦法成為時裝模特，就得把她們的合約轉讓給其他類型的模特公司。」
模特行業是否存在鄙視鏈呢？至少在伊森看來是這樣的。
模特行業伴隨著時尚品牌崛起而興起，一開始只是純純的工具人。
到了1981年Elite模特經紀公司的創始人提出了「超級模特」的概念，進一步拓展了模特行業的上限。
在這個概念中，模特不僅僅是衣架子，而是通過與時尚界雜誌和品牌的一系列合作協議，將模特打造為時尚界的明星和偶像，具備明星一般的「光環」。
而反過來，這樣的明星又進一步吸引更多人的關注。
第一代超級模特，也就是big five。
而第二代超模，則是以吉賽爾邦辰領銜。
伊森對於模特的初始印象，也就是從這第二代開始。那時網際網路剛剛興起，他對早期維密滿屏大長腿的印象頗為深刻。
所以，特意跑到巴西的田間地頭把吉賽爾揪出來，也多少有些滿足年輕時候YY幻想的目的。
當然，押寶吉賽爾邦辰也代表著長久豐厚的經濟回報。
隨著網際網路的興起，時尚界也在千禧年前後吃到了紅利，但接下來網速越來越快，時尚也不再那麼高高在上，再次回到它原本該屬於的位置。
換句話說，千禧年前後是深入模特行業的最好時間。
不誇張地說，抓住了吉賽爾邦辰，就能在未來五十年從模特行業分一杯羹。
作為階級固化十分嚴重的行業，爬上去難，跌落也不容易，算是一勞永逸。
至於時尚究竟是什麼，是藝術？是高端工藝？是更高的「品味」？
伊森覺得這些都不準確。
借用法國社會學家皮埃爾·布爾迪厄的一句話：時尚，是區分社會階級的符號。
·
在車上，莎拉談及吉賽爾更多的細節，總而言之，情況不容樂觀。
莎拉帶伊森來到幾個女孩目前居住的公寓，伊森卻發現屋裡並沒有人。
「安布羅休去簽合同了，馬上就會回來，其他三個照例在訓練，等她們回來要到晚上。」
伊森在套間裡轉悠，這可是他出錢租的，當然資格待在這裡。
目及之處，垃圾倒是不少，換下來的衣服隨處可見，入口處散亂著起碼二十多雙鞋，桌上放著吃剩的晚餐，有的已經發黑，也不知道收拾。
四個人兩兩住在一間，臥室里也沒幹淨到哪去。
只能說這個年輕女孩包括吉賽爾在內都是又懶又邋遢。
莎拉道格拉斯倒是習慣了，隨口說道：「我這麼多年，就沒幾個見過勤快的模特，吉賽爾她們還算好的，有些人垃圾一年都不知道丟。」
「下午帶伱去我的公司轉轉？」莎拉這時提議。
伊森坐在有些凌亂的桌前，捻著手指清理出一片區域。
「我在這裡等著她們四個回來。」
伊森覺得還是先管好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吧，連這四個人都管理不好，可沒辦法跟莎拉·道格拉斯進一步合作。
無聊的等待過程中，伊森接到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讓他又驚又喜。
「伊森，海蒂和我都懷孕了……」電話那頭是伊森沒想到的人，布里傑特霍爾。
兩人上一次見面是和紅潮隊和鱷魚隊的SEC決賽之前，推算下時間，剛剛好一個月左右。
兩人居然都懷孕了。
「真的，我們兩個剛剛去醫院檢查過，怎麼辦啊？伊森，你不是說你……不能生孩子嗎？」布里吉特顯得格外緊張。
「沒準恢復了呢。」伊森道。
「現在還說這個有什麼用……」伊森聽到電話那頭海蒂克魯姆的叫嚷。
「伊森，你說該怎麼辦吶？」海蒂搶過電話，對伊森道，聲音異常焦急。隔著電話仿佛能看到海蒂急的跳腳。
「我有個疑問，孩子真的是我的嗎？」這個問題伊森首先得確認。
「不是你的還是能誰的？我們倆總不至於憑空懷孕吧？！」海蒂大叫。
「先不要著急，既然已經懷孕了，那就是上帝賦予的生命，咱們總不至於當殺人兇手，所以孩子必須要生下來。」伊森道。
「可是生孩子的話，前後有一年時間沒辦法工作，生產之後，身材也會走形的，況且公司私下說過，誰要是生產，就踢出去！」海蒂壓低聲音。
踢出去？還有這種好事！
「有我在，總不至於讓你們失業。」
兩人之前也知道伊森和莎拉道格拉斯合作的事情，這一點倒是並未懷疑。
伊森最後好說歹說，讓兩人稍安勿躁，自己幾天之後就到紐約。
剛掛斷電話，伊森看到門把手轉動，一個年輕女孩推門而入，戴著個耳機，懷裡抱了堆從超市買來的日用品，冷不丁看到房間裡坐了個人，立刻嚇得蹦躂了一下，懷裡的東西差點沒抓住掉落。
「老闆！你什麼時候來的？」亞歷珊德拉·安布羅休驚呼。
雖然她跟伊森沒見過面，但是可看過不少伊森的錄像還有照片，大部分是橄欖球錄像帶。
「剛到不久。」伊森看著亞歷珊德拉有些緊張的開始整理桌面，便走過來開始打掃。
「我都說了，讓她們三個不要亂丟垃圾，她們就是不聽。」亞歷珊德拉連脖子上的圍巾都來不及解，第一時間開始收拾。
「你沒丟？」
「我……我也丟了一些。」亞歷珊德拉訕笑，不好意思的承認。
她何嘗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年輕人支付了自己來到倫敦的所有開銷，生活，住房，培訓，工資，而自己所能產生的回報也僅僅只有拍攝封面的報酬。這種宣傳性質的封面本來就沒多少酬勞，跟老闆的開銷相比九牛一毛。
除此之外她還知道伊森以後準備在模特產業大手筆的投入，且本身在美利堅就是體育賽事的幕後老闆，年紀輕輕就上億美元身家，妥妥的年輕富豪。這些都是聽吉賽爾轉述的，本身就是伊森誇大其詞，外加上吉賽爾當時的渲染，落在她耳朵里就變成了這種版本。
隨後面對伊森的詢問，她也耐心的一一作答，還穿插著對伊森的關切，過程中搬了個椅子，就坐在伊森身邊，和伊森緊挨著。
當聽到伊森口述的一些事跡後，她很配合的發出「哇」的聲音，表情多少有些誇張。
「真羨慕吉賽爾，有老闆這麼一個優秀的老闆喜歡著，要是老闆也喜歡我該多好。」最後，亞歷珊德拉·安布羅休頗為哀怨的道了一句。
伊森敏銳的感覺到一絲茶味。
要知道亞歷珊德拉81出生，滿打滿算十六歲。
這個年紀就會勾引老闆，以後還得了？還真是「事業心滿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