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女留學生遇害案(4)

  「蕭讓師兄,」有人過來跟蕭讓敬酒,「好久不見。雖然都在北京,但要聚一次真不容易。」

  蕭讓起身,跟對方碰杯:「回北京後,有空出來喝酒。」

  「師兄還在金誠所?」

  「是。」

  「以師兄你的能力、人脈,出來自立門戶,不會比在金誠掙得少。」

  校友們都知道蕭讓的爺爺是已退檢察長,人雖然退了,但人脈還在。

  蕭讓謙虛笑笑:「大所有大所的好。小所要單打獨鬥,我這人比較懶。」

  對方看向寧稚:「這位是?」

  「寧稚,我在金誠所的同事。」

  寧稚跟那人笑了下。

  那人跟她碰了下杯,又去找其他校友寒暄。

  寧稚小聲問蕭讓:「這人是誰啊?」

  蕭讓冷笑了下:「君天的合伙人。」

  「我怎麼覺得你倆之間的氛圍,有點說不上來的……微妙。」

  蕭讓笑著輕抿一口紅酒:「準確來說,是——敵意。」

  「對對!」

  蕭讓湊到寧稚耳邊,輕聲:「他爺爺以前在我爺爺手下做事。他呢,從小到大成績都被我壓一頭,能不恨我麼?」

  「這設定怎麼那麼耳熟?」

  「什麼耳熟?」

  「我一時間想不起來了,想起來再告訴你。」

  蕭讓笑,兀自喝著紅酒。

  寧稚沒敢喝,說好了晚點回房討論周玲玲案的案情。

  直到進了電梯,她才想起那個耳熟的設定是什麼,馬上就跟蕭讓說。

  「九十年代,清華有一個女大學生被投毒了,鉈!嫌疑人的父親,據說和她父親一個單位,從小的天之嬌女,卻在進入大學後被她壓一頭,最後疑似對她投了毒!」

  蕭讓點點頭:「這個案子有聽說過,最後不了了之。」

  寧稚急道:「所以剛才君天那個合伙人,您以後少招惹他,萬一哪一天嫉妒成狂對您不利。」

  蕭讓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迴蕩在電梯裡。

  倆人出了電梯,寧稚回房間洗了澡,拿上錄音筆和電腦,去了隔壁。

  蕭讓也洗過澡,換上了白T和純棉運動長褲。

  寧稚敲門,站在門口,問開門的蕭讓:「您要休息了嗎?」

  「還沒有。」

  「那我就進來啦!」

  寧稚抱著電腦,坐到沙發上,錄音筆打開,準備開始。

  蕭讓拿了兩瓶礦泉水放到茶几上,在她身旁坐下,舒服得喟嘆一聲:「從哪裡開始講?」

  寧稚回想幾秒:「警方發展嫌犯的女友為線人,通過她與嫌犯的對話,竊聽到嫌犯的犯罪過程。」

  蕭讓擰開礦泉水,喝一口,瓶蓋擰回去的時候,緩緩說道:「周玲玲失蹤第二十天的時候,學校為她舉行了一場祈福音樂會。當時,有很多學生參加,包括嫌犯和其女友。」

  寧稚錯愕:「嫌犯膽子那麼大?祈福音樂會上,他是不是還享受其中?」

  「是。音樂會上,他很興奮,在女友的手機上打下幾句話——是我乾的。她是第十三個。她沒了。永遠。——然後迅速刪除這幾句話。」

  寧稚捂住嘴巴:「變態啊!」

  蕭讓把玩著手裡的礦泉水瓶,繼續說道:「嫌犯的偶像是Ted Bundy。」

  寧稚不解:「Ted Bundy是誰?」

  「美國70年代最臭名昭著的連環兇殺犯,擅長偽裝成警察誘騙女性到家中殘害致死……五年時間裡,殺害了三十到一百名的美國女性。」

  寧稚驚恐:「變態!都是變態!」

  「那天的祈福音樂會,嫌犯終於忍不住了,和女友講述了綁架殺害周玲玲的細節。那天下午,他假扮成學校助教,以熱心搭載為由哄騙周玲玲上車,載至自己的公寓……」

  知道接下來是殘忍的犯罪過程,寧稚手有點抖,心裡也越發害怕。

  「在他的公寓裡,他性侵了周玲玲,把她掐死之後拖進浴室,並用棒球棒猛擊她的頭部,把她的頭割下了來……」

  話到這裡,寧稚突然尖叫一聲,捂著耳朵:「不要說!不要說了!我害怕!」

  她這人想像力豐富,膽子又小。

  中學第一次看鬼片,嚇得直接衝出陽台,站在中午12點的太陽下,還嚇得渾身發抖。

  從此再也不敢看恐怖片。

  蕭讓剛才描述嫌犯殺害周玲玲的過程,已經在她腦子裡形成了畫面。

  她仿佛親歷現場,看到殘忍血腥的一幕幕。

  蕭讓晚上喝了酒,有些衝動,竟抱住了她:「有我在,不怕。」

  她回神,意識到自己被蕭讓抱著,緊張地掙扎。

  蕭讓有點上頭,把她抱得更緊,低低道:「你要好好的……一輩子好好的……好嗎?」

  他像在央求她。

  寧稚原本還掙扎,心突然就軟下來了,雙臂垂在身側:「您是不是喝醉啦?」

  蕭讓搖頭:「沒有醉。」

  寧稚覺得他在嘴硬,順著他的話說:「我挺好的啊。一輩子都會順順利利。您就別擔心啦。」

  「寧稚……」

  「嗯?」

  「我那輛白色的SUV,就停在公寓的車位里,回去後,給你開。」

  寧稚意外:「啊?為什麼要把車給我?」

  蕭讓鬆開她,克制地坐回原位:「當然是因為要接我上下班了。」

  寧稚有點生氣:「以前我問您,為什麼別的合伙人都有司機,您不請司機,您說什麼來著?——方向盤和命運一樣,只能由自己把握。」

  蕭讓整個身子往沙發背深陷而去,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說好聽而已。實際上是想節省一個司機的成本。現在環境多差啊,該省就省。」

  寧稚被氣笑了,說:「那您要我上下班接,也行,得給我加工資。」

  她以為這樣說,蕭讓就會算了,畢竟加工資還不如多請一個司機。

  不想,他卻乾脆道:「沒問題,給你漲三成工資。」

  寧稚吃驚,心算幾秒。

  她現在工資是一萬五,加三成,就是四千五啊,加起來一個月能有將近兩萬啦。

  寧稚滿意:「好!沒問題!回去後,我就兼職當您的司機。」

  蕭讓笑:「我有一個條件。」

  「您說您說,我全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