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弱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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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稚接過抱枕,對蕭讓甜甜地笑了下:「謝謝蕭律。」

  蕭讓沒說什麼,看向孫晴:「繼續。」

  「男方那邊為了防止黃女士分割財產,在婚前就做了層層關卡規避,包括但不限於年薪一萬塊錢、車房都登記在公司名下、在公司的股權則只在他父母名下。我們調查了男方十年的資金往來,男方的婚內資產,只有給小三買的房子和車子,總價值不超過一千萬,且這些錢,還是用他父母轉給他的資金去購買,包括他和黃女士婚內所有費用,也都是父母轉款。」

  蕭讓翻看材料,冷笑道:「結婚十年,給小三買了千萬車房,沒給妻子任何資產?我當了十年律師,沒見過這樣的極品。」

  寧稚站在一旁聽著,也很憤慨:「他到底是有多恨黃女士才會這樣?你要說他一毛不拔、不捨得對女人付出,但也給小三買車買房。黃女士還為他辛苦做試管呢!」

  蕭讓問孫晴:「男的現在什麼情況?醒了沒有?」

  孫晴:「還昏迷。我問過腦科的朋友,醒來的概率不大。」

  「既然這樣,黃女士腹中的胎兒,就是男方家唯一的後代,男方父母還在堅持什麼?」

  蕭讓起身:「我們去一趟醫院。事情已經又過了三周,黃女士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生產。這個案子再不趕緊解決,就太被動了。」

  寧稚也趕緊站起身:「我也要去!」

  孫晴:「要去就一起走吧,趕緊的。」

  蕭讓看向寧稚:「醫院到處是病菌,你去做什麼?老實待在家裡。」

  孫晴笑。

  寧稚耷了耷唇角:「我去看看史上最強渣男長什麼樣的。」

  「別鬧。」

  蕭讓拿上大衣穿上,換上運動鞋,和孫晴一起出門。

  車子行駛在去醫院的路上。

  蕭讓開車,孫晴坐副駕,說:「自從您出事,寧稚乖了不少,在所里也不衝動說話了。」

  蕭讓笑了下,手裡的方向盤打了個大彎:「以前仗著有我撐腰,有什麼說什麼,現在也知道我式微,該收斂了。」

  孫晴笑:「這就叫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吧?說真的,整個金誠,誰不知道您寵寧稚?怎麼犯錯都不動她,至多只是罵罵。」

  「沒有,我原本要讓她調去資料室。」

  「後來怎麼又不去了?」

  蕭讓沒提王林要潛規則寧稚的事:「還沒來得及去,我就被停職了,暫緩。」

  孫晴側過臉看他:「為什麼?為什麼只偏愛寧稚?她明明達不到您的要求。」

  「我成天罵她,哪有這樣的偏愛?」

  說話間,車子進北京最好的腦科醫院。

  下午三點,剛好到了重症病人家屬探視時間。

  蕭讓和孫晴在重症病房外見到了黃女士的公婆。

  他們說明來意。

  黃女士的公公說:「我們已經聯繫了美國最好的腦科醫院,要把兒子送去手術治療,孩子一定能醒來的。一切都等孩子醒來再決定。現在我們答應女方分家產離婚,到時候孩子一覺醒來,老婆沒了,孩子沒了,家產沒了,不得又急病了?」

  他話還說得好聽些。

  黃女士的婆婆說話就沒那麼好聽了。

  「到時候我兒子醒了,要娶什麼老婆沒有?我們家有錢,再好的女孩子都娶得到!多少孩子都能生!她愛打胎就打胎,我們無所謂!」

  孫晴提醒:「您兒子有弱精症,和黃女士努力了十年,最後還是靠試管才懷上孩子的,真沒有您想像中的那麼好要孩子。」

  老太太眼睛一瞪:「你瞎說什麼?我兒子哪有弱精?根本是女的不能生!才耽誤了十年!好不容易花錢懷上了,胎還不穩,不能過夫妻生活,我兒子才出去找的!這事兒要說起來,就是她不對!如果不是她胎不穩,我兒子也不至於因為出去找才出了車禍!」

  孫晴:「……」

  蕭讓現在被停職,不方便發言。

  消息收集得差不多了,他招呼孫晴離開。

  倆人回到公寓,寧稚已經把所有案卷都分門別類收拾好,還為他們泡好了咖啡。

  見他們進門來,趕緊問:「怎麼樣?」

  孫晴:「男方要去美國手術,而且他父母不知道是男方弱精才無法懷上孩子,以為是黃女士的問題。現在他們寧可放棄黃女士腹中的孩子,也不肯分割家產。」

  寧稚急道:「黃女士應該有男方弱精的報告呀,給他們看不就行了?」

  蕭讓搖頭:「那倆老人一看就是固執派,堅持己見,只相信自己知道的,要給他們看,估計還不樂意。」

  寧稚嘆氣:「難搞。」

  蕭讓吩咐孫晴:「約黃女士到所里,把調查出來的婚內共同財產的明細,以及男方父母的態度,都告訴她。」

  「好。」

  寧稚給他們送上咖啡和下午茶。

  很快又要回律所。

  蕭讓送她們去坐電梯。

  電梯門合上前,寧稚軟軟地說了聲「再見蕭律」。

  他眼睛彎了彎。

  孫晴看到他眼裡只有寧稚。

  電梯下行中。

  孫晴問:「你來金誠之前,和蕭律認識嗎?」

  寧稚剛想說「不認識」,胃底又開始不舒服,只好說實話:「我去人大聽過他講課。」

  孫晴挑眉:「就這樣?」

  寧稚抿唇:「我還給他遞過簡歷,不過他沒收,我後來自己到金誠面試助理。不過一開始不是蕭律的助理。」

  孫晴想起來了:「是,當時蕭律的助理懷孕了,休產假。」

  她沒再多問,只說:「大家都知道蕭律疼你,但你這次真的捅了大簍子,如果蕭律因此坐牢……」

  她沒再往下說,只是嘆氣。

  寧稚唇角耷拉下來,低下頭:「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如果可以,我想代替蕭律坐牢。」

  「不可能的事情,不說那些遠的了。蕭律這次如果沒事,你以後聽話點,別再給他添堵。上次你們去香港,那麼緊的行程,他晚上回酒店還要跟我們開會,你跟他吵完架跑出去就算了,還把手機關機,他找了你一晚上。你自己說說,你是不是不省心?」

  寧稚解釋:「那次我不是故意關機,真的是手機沒電了,我那個手機很多年了,電池虧電太厲害了。」

  「那你說你何必跟他吵呢?他是你領導,你跟他有什麼可吵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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