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忍下骨子裡的躁動,縱容少女肆意妄為,便已經耗光了宋珩的心神。Google搜索
待他再從混沌中醒來,已是第二日上午了。
宋珩還未起得這樣晚過。
內侍伺候他換好了衣裳,宋珩轉頭問:「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是,殿下。」內侍說著,突然頓了頓,驚恐道:「殿下的臉上怎麼有紅痕?」
這話一出,其餘人慌忙掀起帷帳,就要出去找太醫。
「不必請太醫了。」
「殿下?」
「無妨,捧面鏡子來。」
內侍只好應了聲,捧了面鏡子到跟前。
宋珩知曉昨夜夢裡,齊春錦取了什麼東西,在他臉上劃弄。又軟又癢。觸感似是狼毫筆。
初時,他以為她是大著膽子在挑.逗他。
但後頭,他又隱隱約約覺得,她是在他臉上寫字……
宋珩垂下目光,朝鏡面上看去。
鏡中映出了他的面容,臉上帶著一點並不太清晰的紅痕,倒像是被誰輕輕嘬過一樣。
內侍慌張道:「可是帳子裡進了什麼蟲子?」
成湘在一旁愣愣道:「可我昨日明明仔細熏過帳子了。」
宋珩一手按下鏡子,道:「小事罷了。」
齊春錦在他臉上畫完了大字,又不知從哪裡變出了帕子,蘸了水,在他臉上一點點擦乾淨了。
她倒是細緻又耐心,連他都耐不住睡著了。
宋珩都忍不住失笑。
哪有大著膽子肆意妄為,卻妄為成她這樣的。
胡亂塗畫完,還要自個兒一點點擦乾淨。
宋珩一面覺得好笑,心底又忍不住漸漸柔軟。
果真是個小慫包。
「殿下?」一旁的內侍卻是看不大分明了。
殿下怎麼不僅不怒,嘴角反倒彎了彎,冷淡的神色驟然柔和了許多。
宋珩飛快地洗漱完,又用了些吃食:「走罷。」
他可沒忘記,昨日那個周旭說,要獵只兔子送給齊春錦。
兔子?
呵。
……
等出了帳子,眾人果然已經在等待了。
宋珩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往了雲安郡主的方向……嗯?人呢?
其餘人見到宋珩,紛紛躬身行禮:「殿下。」
宋珩卻並未理會。
他問內侍:「雲安郡主怎麼未出帳子?黃太醫昨日去瞧了,如何說的?」
難不成是她的舊疾又發作了?
內侍連忙一路小跑著去了雲安郡主的帳子。
眾人見狀,心下奇怪,但轉念一想,雲安郡主本就是皇室中人,年紀又小,攝政王關懷她一些,也並不奇怪。從前不聞不問,倒才叫奇怪。
不一會兒,那內侍就回來了:「殿下,出來回話的是郡主的嬤嬤。那嬤嬤說,齊三姑娘還倦著呢,郡主不忍心將人喚醒,便陪著又一會兒睡了。」
宋珩面上神色鬆了松。
「嗯,那便讓她們歇著吧。」
宋珩隨即下令,眾人進入圍獵範圍。
馬蹄聲很快密集地響了起來,連帶大地都跟著震顫了起來。
齊春錦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她翻身下了床榻,裹上了外衣,也不梳頭,就這樣悄悄掀開一點簾帳,朝外看去。
馬兒們揚蹄遠去,帶起一路煙塵。
齊春錦從未見過這般壯觀景象,看得微微出了神。
圍場果真是好玩兒的!
雲安郡主身邊伺候的宮女與蓮兒一併,伺候著齊春錦梳洗完。
「姑娘莫跑,吃了東西再走。」嬤嬤連忙喚住她。
嬤嬤昨日回來後,怎麼想都覺得不大對勁,後頭才隱隱約約覺得……既然從前攝政王待郡主並無特別,那只能是……只能是因著齊三姑娘了。
齊三姑娘縱使出身不高,但卻極討人喜歡。
這誰說得准呢……
嬤嬤將那些思緒都掩在心頭,更拿出了十萬分的熱情待齊春錦。
齊春錦迴轉身,隨意吃了幾口,喝了些溫熱的茶解膩,然後就出了帳子。
今日的點心已經不如昨日新鮮了,咬著乾巴巴的,對齊春錦的誘.惑力反倒不如外頭圍獵的場景大了。
「郡主。」
「齊三姑娘。」
二人剛出帳子,就見一個身著侍衛服飾的男子走了上前。
腰間還配著一彎大刀,刀鞘上的浮紋粗獷,是齊春錦沒見過的另一種美。齊春錦不由多看了兩眼。
瞧著十分厲害的樣子。
齊春錦心道。
那男子反倒被齊春錦這一眼看得緊張了,忙躬身道:「屬下成湘,乃是齊王殿下身邊的貼身侍衛。特在此等候二位……馬在那邊,已經備好了。」
成湘指了指那廂。
齊春錦抬頭望去。
一匹小棕馬,一匹小白馬。
雲安郡主挑了那匹棕馬,將白的留給了她。
雲安郡主先前學過一些馬術,齊春錦卻是半點也沒學過,她艱難地抓著韁繩翻身爬上了馬背,成湘連忙牽住了繩子。
「咱們走得慢些。」成湘道。
說是慢,那就真是慢。
其餘人已經打馬入了林中,她們在外頭還不如走路來得快。
周旭在林子裡駐足等了好一會兒,都未等到齊春錦。
「瞧什麼?」
「還瞧呢?今日雲安郡主的帷帳都未掀起,想必小姑娘家,睡得正香起不來呢。」
周旭心下有些失望,但轉過頭,正好瞥見一抹白色從草叢間掠過。
周旭眼底一亮:「兔子!」
其餘人倒也義氣,當真協助起了周旭,追著那隻兔子跑。
沒跑出多遠,周旭便迎面撞上了攝政王一行人。
周旭咬咬牙,心道,既是打獵,便應當是公平競爭。圍獵場中無大小尊卑!
若是先行禮相讓,只怕還要被攝政王瞧不起。
何況一隻兔子,攝政王定是瞧不上的……
「周旭,快!我從那邊給你抄過來。」旁邊有人喊了一聲。
周旭立刻回神,搭弓射箭。
只能射傷兔子腿……這樣好帶回去給齊春錦。
「咻」,一聲破空聲響。
比他更快一步。
周旭定睛一看。
那隻兔子被一箭穿胸,箭矢挾著的勁道之大,將它整個釘在了後面的樹幹上。
已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周旭:……
周旭抬頭又看了看攝政王的方向。
攝政王正緩緩收起手中的弓,那一箭自然是他射出的沒錯了。
「殿下。」眾人這才齊齊拱手見禮。
攝政王微一頷首,打馬過去,命令身邊的侍從:「撿起來。」
「是。」立刻有侍衛翻身下馬,將那隻兔子撿了起來。
周旭怎麼看都覺得不大對勁。
攝政王何時連這樣的小玩意兒也要收著了?
……又或是今日攝政王實在興致大發,要將圍場內獵個遍,哪怕是兔子之類的玩意兒也不肯放過?
「走罷。」宋珩道。
一行人便又立即跟著宋珩走遠了。
周旭吸了口氣,倒也不氣餒。
「咱們也走吧,去尋別的地方,肯定還有兔子。」
「行,走吧。」
他們調轉去了另一個方向。
宋珩騎在馬上,垂首問:「雲安郡主起了?」
「殿下,起了。成湘方才差人來報,說是已經陪著她們往這邊來了。」
「嗯。」
周旭想要找到第二隻兔子,但這一找卻是不大容易了。
兔子膽小,圍獵的動靜很容易驚著它們,再有其它獵物被捕獵時疾步奔跑,兔子就更容易受到驚嚇了。
周旭這一找,就花了足足半個時辰。
「還找嗎?」
「我瞧恐怕不大容易找到……」
「不如我下馬去替你找找這裡有沒有兔子窩,你從兔子窩裡抓一個得了。」
「正是,左右這會兒附近並無女眷。就從兔子窩裡掏,也不會有人看見。」
周旭心下微一遲疑,翻身下了馬。
因為要遠離狩獵的大部隊,一是怕他們驚了兔子,二是怕再讓他們搶了先。
此時他們已經很接近林子的邊緣了。
其餘人早往林子中間去了。
周旭等人躬下身,當真開始找起了兔子窩。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兔子窩沒找到,他們倒是吃了滿嘴的灰。
「一個一個洞挖下去,什麼也沒有……」
周旭覺得這個法子有些傻:「還是接著上馬找吧。」
他話音剛才落下,便聽得聲音道:「周公子?齊公子?……」
眾人回頭,便見成湘站在那裡,身後牽著兩匹馬,還跟了丫鬟僕從。
而馬上坐著的,正是雲安郡主同那個面容嬌媚的少女。
周旭:……
今日怎麼……怎麼好似哪裡都不大順。
齊春錦坐在馬上,日光打她身後投射而來,瞧著更顯眉眼明媚。
成湘又在她跟前牽馬,不知道的,還當是哪家王公貴族家中的小女兒。
周旭動了動唇:「……你來瞧打獵?」
周旭連忙走回到馬旁,伸手抓下了弓箭,取出了箭矢。
周圍有人突然驚叫道:「周旭!快看!兔子!」
周旭想也不想立刻轉身搭弓。
卻突然間又是一陣疾馳的馬蹄聲近了,那兔子受驚四下亂竄。
周旭眼花繚亂,搭弓放不出箭。
生怕若是一擊命中不了,只怕要在齊春錦面前丟臉……
還沒等周旭拿定主意放箭與否,那頭又是「咻」的一聲。
箭矢飛馳而出。
那隻兔子還是如剛才一樣,被穿胸而過,釘在了樹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周旭:……
周旭連忙去看齊春錦。
這般場景,她可會害怕?
卻見齊春錦微微張大了嘴,雙眼瞪得微圓,模樣嬌俏又可愛,正望著一個方向……
周旭順著那個方向望過去,便是騎在高頭大馬上,明明穿著一身錦衣華服,瞧著貴氣無比,卻出手又快又狠的攝政王。
宋珩打馬到了跟前,又讓人撿了兔子。
眾人定睛一看,他身後已然收穫頗豐……
宋珩不動聲色地朝齊春錦看了一眼,正正對上她微微呆住的目光。
嚇住了?
不,倒也不像是嚇。
若是嚇住,她早該往後面縮腦袋了。
那便是從未見過旁人這般行動,被震住了?
宋珩當下又抽了一支箭,突然抬起頭。
又是「咻」的一聲。
空中一隻飛鳥落了下來。
實在百發百中,英姿勃發。
眾人看得又是呆了呆。
今日攝政王興致如此好,便是連……連天上飛過的鳥……也不放過了?
宋珩又朝齊春錦的方向,不動聲色地瞧上了那麼一眼。
齊春錦抿了抿唇,悄悄咽了下口水。
她微微扭過身子,同雲安郡主小聲道:「你瞧見攝政王身後的那些獵物了麼?」
雲安郡主忙不迭地點著頭道:「瞧見了,真可怕。」
齊春錦道:「一定能做許多烤肉。」
雲安郡主:「……啊?」
齊春錦頓了下,問:「郡主不覺得嗎?」
雲安郡主哪能落後,連忙點頭:「覺得,覺得,若是都做成肉,一定極好吃。」
齊春錦點點頭,覺得腹中都有些餓了。
「也不知要獵到幾時,我都有些餓了。」齊春錦道。
雲安郡主犯難道:「王叔每回都要獵到日落時分才會歇下,晚上才點起火堆來烤肉……」
齊春錦驚詫道:「那午間怎麼辦?便餓著肚子麼?」
「吃餅,吃點心,吃那些從皇宮帶出來的瓜果。」雲安郡主道。
齊春錦五官微微皺起:「這樣啊……」哪有烤肉好吃呢?
她是受不了這樣的苦的。
這樣想一想,攝政王倒也是極厲害的了,這樣的痛苦都能忍受得了。
「錦兒再忍忍。」
「唔……」
她們自以為聲音壓得極低。
但成湘站在馬兒旁,哪有聽不清的道理。
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倒是那廂宋珩,他是全然聽不見她們對話的,只能瞧見齊春錦看也不再看她,只扭身與雲安郡主說話。
宋珩眉間輕輕皺了下。
他一時也分不清,齊春錦究竟是喜歡看這樣打獵,還是不喜歡看了。
宋珩打馬又掉了個頭。
眾人連忙跟上。
周旭今日在齊春錦面前丟了臉,頓時更鐵了心要獵只兔子回來,當下也不再多留,叫上幾個朋友翻身上馬,再往別處去。
成湘也就牽著她們繼續溜達,只是中途有個僕從暫且離了會兒隊,但齊春錦一心看四下從未見過的風景,又時不時與雲安說話,哪裡顧得上這些。
很快,周旭就發現是自己想得太好了。
接下來,不論他是遇見了兔子還是獐子,到了後頭,他甚至想,實在不行,我也打只鳥下來……卻是一個也沒讓他獵著。
圍場內大半的獵物都這樣被攝政王一手包下了。
轉眼便是正午。
齊春錦和雲安郡主溜達累了,就先回了帳子裡。
嬤嬤已經又取出了點心。
不多時,小皇帝也拎著瓜果又來了,要分給她們吃。
齊春錦長長地嘆了口氣,勉勉強強挑了個餅拿起來。
那餅足有她臉大。
成湘在一旁道:「齊三姑娘也不必委屈自己,這些乾糧是昔日行軍打仗時才用的。姑娘吃不下,便放在一旁吧。」
雲安郡主搖搖頭,道:「可不吃的話,錦兒要餓肚子的。」
這廂雲安郡主的話音剛落下,就聽見一陣疾馳的馬蹄聲緊了。
嬤嬤連忙去掀起了帷帳:「咦?」
宋珩帶著一行人先行歸來,而他的侍衛則去通知其餘人回帳子。
前後半個時辰都不到,眾人便都回到了帳子附近。
只是放眼望去,眾人臉上都是疑惑恍惚之色。
「今日怎麼這樣早便結束了?」
「不知。」
「莫非是出了什麼意外?」
「不曾聽聞啊……」
周旭坐在其中,面色沉沉,旁人與他搭話,他卻連出聲的力氣都沒了。
還是這時有人來敲了敲他的肩頭,道:「方才我看小侯爺獵到了一隻兔子,以你周家的面子,難道還要不來一隻兔子?」
「當真?」
「誰唬你。」
周旭這才恢復了些面色,立即起身去了。
宋珩身邊的內侍此時往前一步,高聲道:「殿下有令,起火、烤肉。下午休整,不再打獵。」
攝政王一聲令下,其餘人連忙動了起來。
齊春錦迷惑地回頭去看雲安郡主:「不是要到晚上才吃麼?」
雲安郡主也是滿面迷惑:「嗯?我也不知道。」
這些公子哥兒平日裡養尊處優得多,出來打獵雖然也痛快,但體力到底不及攝政王及其麾下士兵。
這會兒若是肯停下歇息,他們也是願意。
眾人便也壓下心頭的疑惑,不再去管了。
想必是今日攝政王已經獵夠了吧……
「殿下,咱們獵物有些多,先烤哪個?」內侍在一旁問。
宋珩的目光垂落在那兔子身上:「烤兔子吧。」
「是。」
「烤了送到雲安郡主那裡去。」
說完,宋珩又覺得不大妥當,便又添了一句:「再烤些山雞,送到鳳陽郡主等人的帳中去。」
內侍驚訝了一瞬,有些猜不透宋珩的心思。
他抬頭望了望宋珩的臉色,隨即才低下頭應了聲:「是。」
宋珩身邊隨行的兵士侍衛,跟著他這麼些年,倒是練就了一手烤肉的好本事。
齊春錦正嘴裡寡淡地咬著果子的時候,那廂已經生好火,架上去烤了。
小皇帝蹲在一旁道:「我還未吃過這樣的食物。」
齊春錦道:「我也未吃過……」
齊春錦說著,目光便忍不住投向了其中一個兵士,他正在烤制架子上的肉。
「何時才會刷蜜呀?刷上去的時候,是不是肉就熟了?」齊春錦問。
小皇帝與雲安郡主都是養尊處優的主兒,哪裡知曉這些東西,都搖了搖頭。等搖完頭,心下還覺得失落,暗暗覺得自己知曉的東西實在太少……竟不能為齊三姑娘解惑。
回去該多讀兩本書才是。
宋珩注意到了齊春錦的目光。
他順著朝那邊看過去……
不過一個普通的士兵,模樣並不好看,當然也不難看……
宋珩擰了下眉,仔細回憶了一番,今日這個士兵跟在自己身後,可是獵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並不曾。
內侍突然在一旁道:「雲安郡主他們想必是餓了吧,連皇上都圍過去了,都一塊兒盯著架子上的肉呢……」
宋珩涼涼地掃過了小皇帝。
「皇上今日沒有打獵,下午也沒有旁的人。等用過飯後,便請皇上與我一併入林子打獵。」宋珩頓了下,點了個小太監:「你去同皇上說,讓他做好準備。」
小太監應聲去了。
宋珩這才又看了看那士兵。
餓了?
齊春錦餓了?
宋珩突地站起身來,大步走到士兵身旁,道:「讓本王來。」
那士兵受寵若驚,連忙將手中烤的兔子讓給了宋珩。
眾人見到動靜,眼珠子差點又驚得滾出眼眶。
攝政王怎麼親自挽起袖子烤肉了?
他們又哪裡敢再當大爺就等著吃,只好紛紛也動起了手。
宋珩也是會烤肉的。
他十九歲那年在外行軍,遇上糧食不夠,縱使是天潢貴胄,這時候也不得不自己去打獵,自己烤肉來吃……
宋珩翻動著手中的木棍,又悄然望了望齊春錦的方向。
她還望著這邊。
果然……
她盯的從始至終都是這架子上的肉。
……
兩隻兔子很快就烤制好了,宋珩立刻讓內侍往雲安那裡送。
「大的那隻給雲安。」宋珩道。
小的那隻,是他親手烤的。
內侍高舉著,一路飛奔而去。
齊春錦早饞得不行了,聞見肉香氣,鼻子都跟著動了動。
內侍將兔子肉在她們二人跟前擺好。
旁人自然只有欣羨的份兒,但見她們年紀小,倒也不覺得讓她們先吃有哪裡奇怪……何況後續山雞肉、獐子肉也烤出來了……不一會兒肉香就飄滿了。
周旭此時捧著一隻兔子到了跟前。
他滿面笑容,道:「齊三姑娘,這是給你的。」
那兔子雪白可愛。
齊春錦抬頭瞧了一眼,指了指面前的烤兔肉,道:「我已經有了。」
周旭看了看那隻渾身流油飄著香的烤兔子:……
原來她只想吃它。
作者有話要說:周公子一路被針對。
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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