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追捕怪物

  趙虎按著那個正燒文件的中年白大褂,給他拷上手銬,邊讓馬漢去幫隊長抓人。

  馬漢邊追過去,邊請求支援,讓樓下的警員把出口都堵住。

  特警隊就在樓下呢,肖飛立刻安排人把辦公樓的兩處出口都堵住。

  這座辦公樓樓下並沒有停車場,只有簡簡單單的三層樓,堵住了前後門,就表示被困在裡面出不來了。

  可有一個問題相對棘手——這座樓里沒監控!

  沒監控就意味著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來找人了。

  蔣平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通過建築樓內的電力系統,將所有樓層所有房間的燈和門都打開。

  特警隊分成了三隊,在隊長肖飛的指揮下,逐層樓往上跑,護送鑑識科的人上樓。

  趙虎押著那個燒資料的白大褂中年人走到門口,對鑑識科指了指屋頂的文件。

  鑑識科過去搶救資料。

  把人交給了特警隊員。

  趙虎看到從走廊一側跑過來的馬漢,問,「頭兒呢?」

  馬漢搖搖頭,說三樓這層沒有。

  樓下,特警隊第二組上來了。

  說二樓也沒有。

  眾人就有點疑惑——這麼短的時間,跑去哪兒了呢?

  這時,跑去一樓檢查的特警隊員發來了信號。

  趙虎和馬漢看到樓下特警打手勢,就問,「有情況?」

  肖飛示意——一樓有不明區域!

  馬漢和趙虎趕緊跑了下去。

  就在一樓走廊的盡頭,眾人發現了一扇打開的鐵門,有通往地下的樓梯,裡面漆黑一片。

  「不說沒有地下設施麼?」趙虎問。

  展昭通過耳機也在關注這邊的抓捕,就問朱經理,「隔壁辦公樓有地下室?」

  朱經理說,「地下隱藏著一個不公開的實驗室,裡面有一些實驗樣本。」

  展昭皺眉,「什麼樣本?是有病人的意思麼?」

  「是特殊的病人。」朱經理回答。

  趙爵問,「什麼病人?」

  朱經理沒回答,表示他不知道細節。

  展昭回頭,看那個護士。

  護士回答說,「怪物。」

  展昭皺眉,「什麼?」

  「地下實驗室里的實驗樣本是怪物。」

  經過催眠的人是不會拐彎抹角回答問題的,也就是說,實際情況就是他所說的情況。

  「怪物是人麼?」展昭問。

  護士沒有回答。

  「是動物麼?」

  「不是。」

  「有幾個?」

  「不確定?地下實驗室不准護士進去。」

  展昭看了看趙爵。

  趙爵微微眯著眼,單手摸著下巴,似乎是感點興趣——是怪物但不是動物,也就說……

  趙爵對展昭挑了挑眉——人形怪物。

  「玉堂?」展昭聯繫白玉堂,但卻並沒有回答。

  展昭皺眉——白玉堂把耳機摘關了?還是掉了?

  「趙虎。」馬漢聯繫趙虎,「你們小心,那個實驗室里有危險的病人。」

  趙虎和馬漢對視了一眼。

  馬漢對肖飛打了個手勢。

  肖飛示意身後的隊員更換隊形,保持警惕。

  展昭就有點緊張,背著手在監控室里踱步,邊問朱經理,「你去過那個地下實驗室麼?」

  朱經理搖頭。

  「誰去過?」

  「病人和醫生。」朱經理回答,「這個時間點醫生應該都不在。」

  「剛才在辦公樓三樓的是什麼人?」

  「兩個醫生,一個是妄想症團隊的負責人,布萊恩醫生。還有一個是原來失憶症團隊的負責人,劉醫生。」

  展昭這邊的對話,那邊趙虎和馬漢都聽到了。

  馬漢對趙虎使眼色——剛才燒文件的應該是劉醫生。

  趙虎就說,「頭兒去追的應該是那個布萊恩。」

  展昭讓朱經理介紹一下布萊恩醫生。

  「布萊恩醫生是整個團隊的負責人,也是馬克凡的朋友,是錢裕的主治醫生。」

  展昭想了想,問,「錢裕去過地下實驗室麼?」

  「去過。」

  展昭立刻跑了出去。

  此時,醫院內部的醫護人員和病患正在被分組帶走。

  錢裕因為是此案的重要線索人物,所以被單獨帶到了一個房間等候。

  展昭跑了進去。

  房間裡,錢裕正坐著發呆,桌上放了大量他創作的畫,這些畫是展昭特地要求警員全部找出來並且放到一起帶回SCI的。

  展昭進門之後並沒有跟錢裕交談,而是開始翻看他的畫。

  仔細地一張一張看……錢裕繪畫的大部分主題都是關於角落和角落裡隱藏的怪物的。

  展昭發現雖然畫的都是角落,但每個角落的情況不同,大致可以分為兩處不同建築物的角落。

  兩個角落基本是不同的角度,而且一種是趨向明亮的,一種是趨向陰暗的,趨向明亮的角落只是角落,而趨向陰暗的角落,陰影里明顯躲藏著什麼東西,並且……畫面透著一種恐懼的情緒在。

  展昭拿起其中一張畫,對著錢裕。

  錢裕抬起頭,看看展昭。

  展昭指著畫面中的角落。

  錢裕立刻就煩躁了起來,邊左右看。

  展昭指著角落問他,「有幾隻?」

  錢裕低著頭。

  「那裡躲著幾隻怪物?」展昭問。

  錢裕伸手摸了摸頭,然後比劃了一個「二」,給展昭看。

  展昭抬起頭就往外走,邊通知趙虎他們,「有至少兩個病人!」

  而此時,趙虎和特警隊正站在一個走廊入口處,皺眉看著前方。

  穿過一條普通的漆黑走廊之後,前方應該就是地下實驗室的入口,眼前一條走廊,這布局竟然跟隔壁病房區相似。前方一條分叉的走路,屋頂也是那種稜角形的突起,燈光卻不是白燈,而是昏暗的黃燈,以至於陰影的地方近乎漆黑,更加詭異。最絕的是地板……雖然是水泥地面,但泥地上鑲嵌有大量三角形的鏡片。

  整個走廊七拐八拐的,牆面地上落滿了陰影和反射的光斑。

  幾個特警隊員都皺眉。

  而就在分叉路的前方,地上有一個白色的藍牙耳機。

  馬漢撿起來,款式和他們用的相同——應該是白玉堂的。

  馬漢抬頭看了看趙虎。

  趙虎也有點擔心了,眼前一個分叉口,走哪邊?

  馬漢跟他交換了個眼色,也不遲疑了,一人帶一部分特警隊員,分頭去追。

  展昭到現在也沒白玉堂的回音,好容易聽到耳機開了,說話聲音卻是馬漢,說隊長的耳機在地上。

  展昭急得不得了,跑到走廊來回踱步。

  監控室門口,趙爵靠著門框,看著團團轉的展昭,忍不住笑了一聲。

  展昭回頭,怒視他——笑屁!

  趙爵無奈搖搖頭,問他,「幾個怪物啊?」

  展昭伸手比了個「二」。

  趙爵一歪頭,反問,「所以你在急個什麼勁兒啊?」

  展昭皺眉,「玉堂聯繫不上了……」

  「聯繫不上有怎麼樣?」趙爵反問,「他還怕他被怪物吃了麼?」

  展昭「嘖」了一聲,也不在這裡等了,跑出去到辦公樓門口的監控車,找白馳和蔣平去了。

  趙爵還在走廊上,搖了搖頭,嘀咕了一句,「應該擔心的是那些怪物才對,碰上了真正的怪物……」

  說完,趙爵走到安置錢裕的房間門口。

  門口又兩個警衛在守衛。

  趙爵指了指胸口「顧問」的貼紙。

  兩個警衛就放他進去了。

  走進那間房間。

  趙爵看到了坐著的錢裕,和桌上被展昭分成兩組的畫。

  拿起那些畫來看了看,趙爵很感興趣地端詳錢裕。

  看了一會兒,趙爵伸手,一根手指在錢裕眼前晃了晃。

  錢裕的目光慢慢開始追隨他的手指,移動了起來……

  ……

  趙虎和馬漢分別帶著人,一起穿過光線詭異的走廊。

  他們邊走,邊忍不住「疑神疑鬼」的,總覺得角落裡躲著什麼人。

  趙虎越走越毛躁,嘴裡嘀咕,「毛病啊,誰設計的這鬼地方……」

  話沒說完,趙虎突然一抬手。

  幾個特警隊員都停下,同時……他們聽到了腳步聲,而且對方在他們停下後,也突然停下了。

  趙虎抬頭,看著前方的盡頭處的一個拐彎,對兩個隊員指了指旁邊。

  幾個隊員分散開,眾人一起包抄了過去。

  剛轉過彎,猛地前方幾個人衝過來,虎子一蹦的同時,趕緊擺手,「唉唉……自己人。」

  前方衝過來的正是馬漢,兩人猛地一個急剎車,差點撞個滿懷。

  原來那個岔路是一個「0」字形。

  趙虎和馬漢打了個照面,突然就同時往一側一轉頭……他倆餘光瞥見前方站著個人……而且那個體積好似比一般人要大不少……

  這一回頭,身後「嘩啦」一陣響,特警隊員全都端起了槍,對準前方。

  之間前面站著一個身高可能在兩米以上的「巨人」。

  這人穿著一件深藍色,在昏暗的燈下看,接近黑色的病號服。

  臉部看不清楚,他低著頭,似乎是正在看著地面。

  正在趙虎和馬漢驚訝的時候,那人突然被背後一個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嘭」一聲。

  眾人這才看清楚,原來那個大個子「巨人」雖然站著,但似乎已經暈了,而他就這麼「撲」倒在了趙虎和馬漢以及一群特警隊員的眼前。

  他背上,壓著個仰面朝天,體型跟他差不多的「巨人」。

  兩個「巨人」疊在一起摔在眾人面前。

  前方傳來了腳步聲。

  眾人抬頭,就見白玉堂一手拽著一個一頭捲髮,穿著白大褂的乾瘦醫生,一手提著自己的外套,朝他們走了過來。

  趙虎和馬漢都喊了起來,「隊長!」

  白玉堂點點頭,把那個白大褂推給了他倆,抬手一甩自己的外套。

  幾乎是同時,剛才飛出來砸中了另一個巨人的那個巨人突然坐了起來……還沒爬起來,就被白玉堂甩過來的夾克拍了一臉。

  那巨人「嗚」一聲,捂著眼睛歪倒在一旁,幾個特警隊員收了武器跑過來,將兩個巨人都戴上手銬,四人一組,把人押送出去。

  白玉堂順手一甩外套穿在了身上,對馬漢一伸手,像是要什麼東西。

  馬漢反應了一下,想起來,拿起了剛才撿到的耳機,放他手裡。

  白玉堂戴上耳機,一偏頭,示意——走了。

  馬漢押著那個白大褂跟著往外走,虎子捧著臉學馬欣看洛天健身時的狀態「哎呀,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