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eleven無意的一句提醒下,眾人用那殺手的照片在精神病醫院的病人資料里碰了碰運氣，結果真的查到了！

  「蘇立。」蔣平念了一下這個殺手的病例資料，「嚴重妄想症加暴力傾向……有點意思,他的病例資料跟錢裕的好像啊,進醫院之前都是有私人診所就診經歷的。」

  「都是馬克凡那邊看的麼？」展昭問。

  「這個不知道啊，馬克凡的記錄里沒有,醫院的記錄也沒提馬克凡,好像是故意隱瞞。」

  「這病人不是很危險麼？」白玉堂不解,「為什麼精神病院會放他出來？

  蔣平搖了搖頭,也表示不解，「我試了一下,搜『蘇立』這個名字的話,是搜不到的，我是通過人臉識別和搜圖,才搜到了一份掃描進去圖片格式的病例,其他所有信息都是沒有的！」

  「這是個什麼精神病院？」白玉堂讓蔣平調查一下這個精神病醫院的背景。

  「這是一家帶研究性質的醫院，幾個大的製藥公司都有項目,不過主要方向是精神疾病類的……呃。」

  蔣平話沒說完,屏幕上突然跳出了一個搜索結果。

  「哇！」蔣平喊了起來,引起了白玉堂和展昭的注意。

  兩人湊過去一看，就見跳出了一張圖片,是一份履歷。

  而履歷上的照片,正是那個送餐小哥。

  「他原來叫孫西啊，是醫院的護士，不過是已離職狀態。」蔣平剛才又用同樣的方法查了一下那個送餐小哥，結果運氣不錯，也是醫院相關人員里的。

  「這家醫院很有點問題。」白玉堂和展昭交換了個眼神——有必要去查一下。

  「先去醫院還是先去審王美雲和蘇立？」展昭問白玉堂意見。

  白玉堂想了想,小聲說，「我有點想晚上去那家醫院。」

  展昭覺得有點刺激，「要去抓角落裡的怪物啊？」

  白玉堂一笑，「要是能抓到當然好了，就怕它不出來。」

  展昭也笑。

  這時，電話響了，洛天那邊傳來了好消息，他們找到了那個被送餐小哥隨手丟掉的送餐箱，鑑識科已經拿回去提取指紋了，很快就會有消息。

  展昭和白玉堂都很高興，如果指紋比對成功的話，那這個離職的醫院護士孫西，就是殺馬克凡的嫌疑人。

  不過眼下眾人也想不通，這個護士跟藥劑師有什麼關係呢？為什麼抓住他就能找到藥劑師？

  展昭和白玉堂去審訊室前，讓蔣平搜一下孫西和馬克凡之間有沒有關係。

  ……

  SCI今天第二個要審的是王美雲。

  王朝和張龍已經把王美雲帶到審訊室里了。

  王美雲淡定地坐著，經過昨天一夜折騰，她應該也沒休息好，人看起來有些憔悴。

  展昭和白玉堂走進審訊室，看著這個不久前還在電視屏幕里光鮮亮麗的大明星，素顏朝天坐在審訊室的樣子，是那麼的普通。

  兩人也不免有些唏噓，究竟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呢？是因為那些畫被蠱惑了麼？

  在王美雲對面坐下。

  展昭打開手裡的文件夾，拿出了幾張照片給她看。

  這是王美雲家的照片，拍的是那幾幅畫，當然了，都是假的畫。

  果然，原本面無表情的王美雲一看到照片，神情就變了。她顯得很困惑，皺眉看著那些照片，隨後呼吸就開始變得急促，似乎是情緒有些失控。

  展昭微微皺眉，覺得有點不太對，但還是將照片都收了起來。

  隔壁房間裡，隔著玻璃，趙爵也看到了這一幕，摸著下巴，「嗯」了一聲。

  馬漢和趙虎都看了他一眼，但趙爵之後也沒說什麼。

  等了一會兒，王美雲似乎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

  展昭微微點點頭，示意——應該是沒事了。

  白玉堂拿出了孫西的照片給她看。

  王美雲看了一眼，搖搖頭，說沒見過這個人。

  「那麼這張呢？」白玉堂又拿出了孫西那張履歷，這張照片上，孫西是穿著護工的衣服的。

  王美雲微微地愣了愣，似乎是回憶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可能見過……」

  「你去過這家醫院麼？」白玉堂拿出了那家精神病醫院的外觀圖，給王美雲看。

  王美雲嘆了口氣，說，「我師姐住過。」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想起了跟這個案子多少有些聯繫的，王美雲那個師姐。

  「你師姐方晴麼？」展昭問，「就是你第一幅花藤J畫，原本的主人？」

  王美雲點了點頭，「她之前有一段時間精神狀況出了問題，住院治療過一段時間，我去看過她兩次，好像見過這個護工。」

  白玉堂又拿出殺手蘇立的照片，問她，「這個人，是馬克凡介紹給你的？」

  王美雲點了點頭，「這是使者。」

  展昭和白玉堂也記得，之前王美雲的媽媽就說過，他見過王美雲稱呼這人為『使者』。

  「什麼意思？」白玉堂有些不解，「哪兒派來的使者？」

  王美雲淡淡地說，「另一個世界。」

  白玉堂和展昭都看著她，那意思——能不能具體點？

  王美雲轉過頭，望著旁邊空無一物的牆壁，自言自語地說，「你們不會懂的。」

  白玉堂覺得這位看起來也不是太真正，就轉過臉看看展昭——貓兒，她是不是受了什麼影響？

  展昭之前也是這麼想，不過現在覺得王美雲的狀態比較複雜。

  想到這裡，展昭又拿出了王美雲家被打開的地下保險箱的照片，給她看。

  「這保險箱裡藏著什麼？」

  王美雲盯著那張照片看了一會兒，突然尖叫了起來。

  她這一嗓子，把展昭和白玉堂都嚇了一跳，隔壁單反玻璃前的麥克風直接就破音了，驚得正喝奶茶的趙虎，奶茶都從鼻子裡噴了出來。

  一旁馬漢嫌棄地拿餐巾紙給他。

  趙爵捂著耳朵跑了出去。

  法醫室里的公孫和馬欣也聽到了動靜，都走出來看。

  審訊室內，王美雲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像開關被打開了似的，那個慘叫聲撕心裂肺。

  白玉堂對展昭指王美雲——這是瘋了麼？

  展昭看著對面叫得滾在地上的王美雲，神情卻是有些複雜。

  這時，門外有人敲門。

  馬欣打開門，拿著個藥箱子站在門口，像是詢問——需不需給她來針鎮靜劑？

  白玉堂也覺得王美雲可能需要，嗓子都啞了，這麼喊下去沒問題麼？

  展昭卻對馬欣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

  馬欣就退了出去，關門前，展昭說，「幫我那兩瓶水。」

  馬欣有些疑惑，不過還是出去拿了兩瓶礦泉水來。

  展昭示意白玉堂坐下，自己也坐下，打開水喝了一口，然後抬手看了看表。

  王美雲還在地上掙扎尖叫，看起來極其痛苦。

  這叫聲已經引起了整一層樓的注意，連樓上樓下都聽到了動靜，紛紛詢問SCI什麼情況？這是抓住海妖了麼？

  白玉堂看到展昭的表情，就也忍著這刺耳的叫聲，坐下了。

  展昭繼續喝水。

  這時，王美雲的叫聲突然中斷了，她咳嗽了兩聲，爬起來。

  展昭打開了一瓶水，遞給她。

  王美雲似乎是因為喊叫嗓子已經干啞了，開始咳嗽。而且自從看到展昭開始喝水，她就覺得自己嗓子很癢，喊不下去了。

  王美雲接過展昭遞給她的水，喝了兩口，才緩過來。

  白玉堂看著她的舉動，覺得她有一句話還是說的對的，的確是走的演技派的路子。

  隔壁，趙虎都覺得自己已經耳鳴了，按了按耳朵，問，「所以她剛才是故意的麼？裝的麼？」

  馬漢點了點頭，看捂著耳朵跑回來的趙爵。

  爵爺嫌棄地搖頭，「誰教她這麼裝瘋的啊……」

  馬漢倒是想起見事情，「她之前一部電視劇演過一個精神病人，可能是那時候練出來的演技吧。」

  趙虎和趙爵都好奇地看著馬漢——你竟然看她演的電視？嘉怡知道麼？

  馬漢看一眼八卦的兩人，「嘉怡之前評獎輸給她了，天天在家碎碎念……還把那劇都看了一遍，說什麼演技啊，做作！」

  趙虎和趙爵都能想像出陳嘉怡不爽的樣子。

  趙虎挺好奇，問趙爵，「那怎麼看出她是裝瘋的啊？」

  趙爵有些嫌棄地指了指正努力喝水的王美雲，「這個表演性質太強了，大明星說的沒錯啊，演技一般，很做作。」

  馬漢拿出手機，把趙爵的這條評價發給了嘉怡。

  嘉怡秒回大片愛心外加飛吻一個。

  趙虎和趙爵都瞧著馬漢——哦！原來你是這樣的小馬哥！

  審訊室里，王美雲覺得自己不是很對頭，怎么喝水都嗓子很癢。

  她覺得難受，就問展昭，「怎麼回事啊？」

  展昭將礦泉水瓶拿起來，自己喝了兩口。

  奇怪的是，看著展昭喝水，王美雲突然覺得嗓子不癢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疑惑地皺起了眉。

  「裝瘋不是那麼簡單的。」展昭道，「想用裝瘋來逃脫自己的罪責，是行不通的。」

  王美雲愣了愣。

  展昭提醒她，「一旦進入精神鑑定階段，會有很多像我一樣的專業醫生來鑑定你是不是有病，就算你是影后，你也撐不過三分鐘，就會被戳穿的。」

  王美雲頹喪地坐在那裡。

  過了一會兒，她緩緩抬起頭，此時，她的神情像是完全換了個一個人，冷笑了一聲看著展昭和白玉堂，眼神有一種莫名的，陰森的感覺。

  「靠！」

  隔壁房間裡，趙虎忍不住說，「這女的有點嚇人啊！」

  白玉堂也皺眉——這氣氛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展昭的表情也漸漸嚴肅了起來，原本他覺得王美雲的轉變可能跟受到了一系列的心理暗示有關係，可現在看來……

  「呵呵。」

  馬漢和趙虎聽到冷笑聲，都轉過頭看站在他倆中間的趙爵。

  爵爺嘴角微微挑起一個弧度，「這才是真面目啊……她不是被邪惡蠱惑，而是被邪惡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