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遊戲終止

  就在SCI查到了一些關於監視者和守護者以及遊戲的眉目時,案子的走向突然開始發生了變化。

  展昭覺得有些不妥,微妙的不對勁,但是之後是怎麼個走向暫時還想不明白。

  伊賽爾替他倆攔下了新聞的發布,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但展昭就覺得好似漏掉了些什麼信息。

  而白玉堂的注意力則是在審訊室里的陳貴陳福身上。

  雖然他倆人出來了,但白玉堂留了個心眼,攝像器材並沒關閉,也就是說,如果陳貴和陳福現在有任何串供的行為,都會被錄下來。

  可那兩兄弟之間卻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通過陳貴和陳福,應該能破解花店那對夫妻的死因,特別是王某究竟拿到了什麼證據,所以這兩個人其實是非常重要的。

  展昭一時半會兒也確定不了哪裡不對勁,所以還是決定跟白玉堂繼續審訊這兩兄弟。

  他倆順便隔著單反玻璃又觀察了一下兩人。

  「不對勁。」這回,連白玉堂都覺得有些奇怪了。

  「的確不對勁」

  這時,他倆身後有人說話。

  展昭和白玉堂一驚,回頭,就見身後的角落裡,包局正拿著咖啡站在那裡呢。

  兩人都狐疑地看著包拯——你什麼時候來的呀?

  「你倆進去沒多久我就來了啊。」包局走了過來,「不說了讓你們休息一天麼?你倆是勞碌命麼?」

  展昭和白玉堂剛想解釋解釋一下,卻被包拯打斷了,「這倆被你們抓來應該算是意外事件吧?」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頭。

  「那他倆為什麼不串供?」包拯畢竟經驗豐富,這種情況見的多了,「就算很機靈,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說話,眼神交流一下也是要有的,全程不交流的理由通常只有一個。」

  這一點展昭和白玉堂也是一樣的想法,「他們早就串過了!」

  「如果早就串過口供,就表示並不是意外事件,是事先安排好的。」包局說。

  「我也覺得這倆出現的地方有些奇怪。」白玉堂說,「他倆為什麼會在排練室里等王美雲?感覺是有人送了這兩個人給我們……意思就是說,錢裕送了這兩人來給SCI。」

  「嘶……」展昭伸手按了按腦仁,就覺得漏了什麼,怎麼回事呢……

  「貓兒。」白玉堂突然說,「如果遊戲的一方發現了錢裕的野心,會怎麼做?」

  「終止遊戲?」展昭問。

  「他們應該不需要去對付錢裕他們,只要終止遊戲,讓錢裕他們那一邊退出之後再沒法進入,就排除危險了,是不是?」

  展昭點頭,「對啊……」

  「可錢裕那邊布局了那麼久,他肯定不會讓對方得逞,所以……」

  「錢裕會想方設法讓遊戲進行下去。」展昭說到這裡,就陷入了沉默。

  包拯剛想再問問,卻見白玉堂輕輕一擺手,示意別打擾展昭思考……以他對展昭的了解,這會兒他估計是把事情都串聯起來了……

  「糟了。」

  展昭想了一會兒之後,突然抬起頭,言簡意賅地來了一句,「安娜可能有危險!」

  白玉堂掏出手機來打電話給白燁,但是白燁的手機沒有信號,趙爵的也沒有。

  展昭趕緊打電話給eleven和伊賽爾,但兩人的電話響了一會兒也沒人接聽。

  「不是吧……」展昭覺得不敢相信。

  「伊賽爾應該還沒到家吧……」白玉堂說,「他應該會開車回影城去接米婭他們。」

  「不是在看演唱會麼?手機要靜音的吧……」包局還挺冷靜。

  白玉堂覺得還是跑一趟吧,就和展昭一起下樓了。

  展昭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給趙爵發了信息,可奇怪的是,信息一直顯示發送不成功。

  「感覺信號被干擾了。「展昭覺得鐵定是出事了。」

  白玉堂把警燈裝上了,發動車子朝趙爵的別墅趕去。

  ……

  而此時,趙爵的別墅里。

  白燁正帶著一群狗,在院子裡餵錦鯉。

  養了一陣子,錦鯉狀態良好,吃飯的時候已經會跟著白燁游來游去了。

  正餵著食,就聽到了門鈴聲。

  白燁放下東西,走到迴廊里,看了一眼可視門鈴。

  門外站著一個戴著帽子的快遞員,手裡拿著個紙箱子。

  白燁按下通話鍵,那小哥就喊,「快遞!」

  白燁也沒回答,就是按了一下開門鍵。

  門打開,快遞小哥左右瞧了瞧,伸手推開鐵門,就往裡走。

  白燁將可視門鈴切換到監控,屏幕上出現了十幾個監視畫面小方格,白燁隨手點了幾個,顯示一切正常。

  白燁走到門口,打了聲口哨。

  隨著他的口哨聲,那群狗都跑了進來。

  白燁一指客廳里,小狗們都很乖巧地跑了進去。

  白燁遠遠地看到路口那個快遞走了過來,就對身後沙發上正看書的安娜說,「安娜。」

  安娜抬起頭。

  白燁說,「去趙爵的辦公室繼續看吧。」

  安娜微微愣了愣,她住進趙爵的別墅之後,跟白燁沒說過多少話。白燁每天就是做飯、打掃屋子,還有照顧小動物們,人非常的安靜,而且似乎很享受這種閒適的時光。但尤金曾經告訴她,這間房子裡的人,趙爵的話一句都別當真,都聽了容易栽坑裡;白燁的話,每一句都要聽,不聽沒準會丟小命。

  安娜只是稍微一頓,立刻拿著書從沙發上起來,跑上了樓。

  樓上,趙爵正在書房裡翻一堆資料,尤金在拖地……因為被倫納德丟來了這裡,又有求於趙爵他們,所以尤金只好做苦力換飯錢和房租。

  見安娜急匆匆上來了,尤金好奇地抬頭。

  安娜還是有些慌的,說白燁讓她上來……

  話沒說完,忽然就聽到樓下傳來「呯」一聲響,隨後是玻璃碎裂的聲音,以及狗吠聲。

  尤金趕緊跑去把安娜拉倒牆邊的沙發上讓她坐好,邊快速走到窗邊查看了一眼,拉上床簾,拿著拖把跑到門口往下看。

  樓下也聽不到其他的動靜,就只有連續不斷的狗叫聲。

  趙爵微微皺了皺眉,「好吵啊……」

  安娜坐在沙發上,她就算搞不清楚狀況,都覺得可能跟自己住在這裡有關……她本能地就握著手機按在胸口,看著房門的方向。

  趙爵突然問她,「手機上有什麼呢?」

  安娜微微一愣,看著淡定的趙爵。

  趙爵看著她的手機,「這部手機能給你力量和勇氣麼?」

  安娜遲疑了一下,最後點點頭。

  趙爵一歪頭,似乎不懂。

  安娜走到趙爵身邊,給他看手機。

  手機屏保是她跟董元還有一個小寶寶在一起的合照。

  趙爵問,「這是你嚮往的生活麼?」

  安娜遲疑了一下,點開手機,給趙爵看董元給她發的最後一條信息。

  趙爵看了一眼,董元給安娜發的最後一條信息是,「別相信任何人。」

  趙爵看到這句之後,伸手輕輕摸了摸下巴,隨後微微地笑了笑,「不好的消息是,這個人已經死了。好的消息是,這個男人是愛你的,他想為你結束這一切。」

  安娜低下頭。

  趙爵站了起來,往外走,似乎也沒有要安慰一下她的意思。

  安娜抬起頭看看趙爵,住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這個房子裡的每一個人,她都看不懂。

  這時,樓下的狗吠聲已經停止了,還隱約聽到外面傳來了警笛的聲音。

  走到門口走廊上,就見尤金雙手拄著拖把,正往下看。

  安娜走到他身邊也往下看了一眼,整個人都愣住了。

  就見有一扇落地玻璃碎了,只碎了這麼一塊,然後樓下地上差不多躺滿了人,但是房間裡一滴血都沒有,那些人都是雙手扭曲地躺在地上哼哼,一動都不能動。

  安娜還數了數,房間裡就十幾個,而且地上還有槍……

  這時,外面白玉堂帶著展昭跑了進來,到了院門口,兩人看著院子裡被排成一排放倒在小路上的人,都忍不住皺眉——就好像躺著一排鹹魚一樣。

  院子裡有一株繡球被撞壞了,花枝斷了,白燁把幾朵繡球撿了起來,放進了錦鯉池裡。

  展昭和白玉堂疑惑地看著把花泡在水裡的白燁。

  白燁說,「繡球如果剪下來立刻插進花瓶里,第二天就會枯萎,放進水裡泡一夜,第二天再插進花瓶,可以放很久,枯萎的時候再放進水裡泡一夜,又會飽滿起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原來如此啊,長知識了……

  隨後兩人又都搖搖頭——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不過錦鯉池裡泡了一堆繡球倒是還蠻好看的。

  白燁撿起了落在地上的一個信號干擾器,輕輕一捏……金屬外殼的干擾器被直接捏爆,扭曲變形了。

  白玉堂再看手機,信號已經恢復了。

  打電話叫來刑警隊抓人。

  展昭和白玉堂走進別墅,就見趙爵踩著一個襲擊者,指著那扇碎掉的落地窗,說,「賠錢!」

  展昭和白玉堂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心就是多餘……就好像eleven講的,這間別墅簡直就是怪物房,也不知道是哪些個不長眼的派人來這裡搞事情……一看就是外鄉人。

  不一會兒,包局親自帶著人來了,把那一堆倒霉的襲擊者都帶走,先不是去警局,而是全員要去醫院,白燁下手還挺狠,一時半會兒感覺好不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懷疑地看著白燁——這個人的戰鬥力究竟是多強……

  展昭慫恿白玉堂——小白!哪天跟他比劃比劃!

  白玉堂默默瞧了瞧展昭——確定要?感覺贏不了。

  展昭想了想,「讓他讓你一隻手試試?」

  白玉堂盯著展昭看了一會兒,伸手捏他後脖頸子。

  「咳咳。」

  趙爵咳嗽了一聲,打斷這邊的兩人。

  看臉色,趙爵顯然對不速之客到訪有點不滿,對著展昭和白玉堂說,「你們還要差多久啊,這堆破事趕緊收尾,那個神經病也趕緊抓起來,煩死了!」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

  展昭點點頭,「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