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三還是五

  展昭和白玉堂今天就下班這麼短短一段時間裡,心情已經是幾起幾落。

  從兩人開開心心決定約會休息下,到突然來了線索,邊吃美食邊聽八卦,再到身後的董飛當著他倆的面死了。

  餐廳里,有人吃著飯突然以一種很明顯中&毒狀態死了,那麼結果會怎麼樣呢?

  自然是引起了食客的恐慌。

  客人紛紛逃走。

  展昭和白玉堂剛才全程都在董飛他們身後,董飛這個症狀看著應該是急性中&毒,也就是說,他吃進去的毒&藥可能就在桌上的食物里。而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跟他一起吃飯的倆老頭之外,還有就是服務生,以及廚房的人了。

  白玉堂有些不好意思地打了電話,心說估計都在約會呢。

  他先給公孫打了個電話,然後聯繫了鑑識科的人先來取證。

  說來也巧,公孫不到十分鐘就趕到了,身後跟著一臉無奈的白錦堂。

  原來他倆就在頂樓吃飯呢……

  公孫跑過來還一臉懵呢,以為展昭和白玉堂就是吃個飯都碰上殺人事件了,什麼情況,柯南附體了麼?

  展昭小聲跟公孫說,死的人是董飛。

  這時,對面倆老頭也從驚慌失措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了,一眼瞧見白錦堂了,對視了一眼,邊打量白玉堂和展昭。

  他們兩個大概也意識到,他們剛才聊天的事情,被不得了的人給聽到了。

  所以說沒事兒別總背後說人閒話,倆老頭也分外尷尬。

  公孫檢查了一下屍體,皺眉說,「砷中&毒。」

  展昭和白玉堂也皺眉——果然。

  公孫四周圍看了看,說,「他這個狀況可能是十分鐘之內服下的含有致死量砒&霜或者砷類劇&毒導致的,嘴裡有金屬味。」邊說,公孫邊望向他身旁的一個杯子。

  董飛倒下的時候抓到了桌布,桌上的餐盤和杯子都摔了下來。

  杯子沒碎,裡面還有一些殘留的飲料。

  公孫低頭聞了聞,皺眉,似乎也不太好確定。

  餐廳經理站在一邊臉都白了——都能想像明天的新聞,網紅餐廳砒&霜吃死人……這買賣不用幹了。

  還有跟經理站在一起的一眾廚子,也是一臉的驚異——怎麼會?最多也就是個過敏或者食物中&毒啊,怎麼可能飲料里會有劇&毒?!

  這時,鑑識科的人也到了,幾個小年輕都疑惑地看著展昭和白玉堂——你們SCI太牛了,還讓不讓人活了?這一天是要出幾回現場?!

  展昭和白玉堂識相地讓開,讓他們取證。

  展昭指著剛才從董飛口袋裡掉出來的那個東西,讓鑑識科先取證。

  白玉堂看了一眼,也皺眉——董飛口袋裡掉出來的,竟然又是一個U盤。

  展昭看了一眼自己桌上,剛才那杯很甜很甜的百香果飲料,突然問經理,「這杯飲料是誰調的?」

  經理指了指一個特別年輕的廚師,這位廚師姓張,張廚師是專門調配飲料和酒類的,他有些不解地看著展昭拿過來到他眼前的那杯飲料。

  展昭問他,「能不能嘗嘗看?」

  張廚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

  展昭忙說,「這是我剛才喝的,沒毒。」

  張廚師也不是太明白,不過還是接過來嘗了嘗。

  喝完之後,他微微皺了皺眉,「誒?」

  「是不是味道不對?」展昭問。

  張廚師點頭,「怎麼這麼甜?」

  餐廳經理也喝了一口,皺眉——也覺得味道不對。

  「你是怎麼加糖的?」展昭問。

  張廚師就帶著眾人去了吧檯。

  餐廳的一角有個吧檯,所有飲料都是從這裡調配好送上桌的,也就是說,一切調酒調飲料的行為都是在公開場合完成的。

  剛才所有他使用過的工具都已經被鑑識科的人拿走了。

  張廚師拿出一個調酒用的小沙漏一樣的量杯,說是用這容器放糖漿的,一般百香果的飲料都會放這樣的一杯糖漿,但展昭那個飲料的味道,是放了兩杯的感覺。

  展昭問,剛才董飛的那杯,是不是跟我喝的是一樣的?

  張廚師點頭,說他是兩杯一起調配的,展昭那杯先做,董飛那杯後做。

  這時,張廚師皺眉盯著桌上那個小量杯看著,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展昭笑了笑,問,「我猜猜,你通常都是要調配幾杯,就放幾杯的糖漿在桌上,為了不在杯數多的時候搞錯劑量,對不對?」

  張廚師點頭,「我都是先把糖漿倒進杯子裡,然後轉回頭去處理百香果和使用攪拌機……」

  「但是你做完我這杯,回頭,卻發現桌上兩個量杯都是滿的,是麼?」

  張廚師點頭,「對啊,因為我很多動作都是習慣性的,所以還以為自己一開始忘記放糖了,就又放了一次。」

  展昭微微笑了下,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個情況,也就是說,張廚師回頭去處理百香果的時候,桌上的兩個量杯應該是一杯空一杯滿。而有人將那個空杯取走了,放了一個有致死量砒&霜的量杯在桌上。所以張廚師回頭發現兩杯都是滿的,就以為自己忘記放糖了……又放了一遍,才導致了展昭那杯飲料那麼甜。

  想明白這個下&毒的過程之後,白玉堂一身冷汗都嚇出來,問張廚師,「你放糖有什麼規律麼?比如說是先拿左邊先拿右邊還是隨便拿?」

  「哦,我都是先拿左邊的,因為有順序的。」張廚師說。

  白玉堂稍稍放心了些,那麼說的話,下&毒的人並不是想害展昭,而是盯著董飛的……

  但這也不能讓白玉堂安心,因為兩杯飲料是一樣的,如果剛才張廚師隨手拿了一杯糖漿倒進杯子裡,那這會兒中毒的可能就是展昭。

  越想越後怕,白玉堂就覺得火往上撞,想著以後再不出來吃飯了,想吃什麼買菜回家他來煮好了……

  展昭感受到了白玉堂的那股子焦慮,趕緊伸手輕輕拍了拍他。

  同時做這個動作的還有白錦堂,畢竟是親哥,能感受到白玉堂的憤怒。

  那麼現在問題就來了,剛才誰在張廚師回頭的時候,過來將杯子調了包。

  展昭問張廚師總共幾個量杯。

  張廚師說放在外面常用的是三個,柜子里有備用的四個。

  柜子就是張廚師頭頂的吊櫃,打開一看,發現只剩下三個量杯,外面也是三個,換言之……少了一個。

  張廚師直到餐廳關門都會一直站在吧檯里,在他在的時候,別人是沒法靠近打開弔櫃拿走量杯的,這樣很容易被發現。也就是說,量杯是提前拿走的,而原本那個用來放展昭那杯糖漿的空量杯,應該還在下毒那人的身上。

  展昭抬頭看了看,為了保護食客的隱私,餐廳里並沒有監控,廚房是有的,但吧檯因為也在餐廳內,所以也沒有……

  能靠近吧檯的人除了服務生就是食客,而似乎最可能的人,就是剛才給董飛送飲料的那個服務生……

  展昭記得那個服務生的長相,因為自己又跟他點了杯飲料,然而……現在這個服務生並不在餐廳里。

  白玉堂去後邊廚房看了看,發現廚房的後門通樓梯還有貨運電梯。

  而電梯裡是有監控的。

  找到監控室,果然,就看到剛才那個服務生在董飛中&毒那個時間段,已經悄悄出了後廚,坐貨梯下樓了。

  白玉堂問經理和廚師這人是誰。

  經理認了半天竟然沒認出來。

  張廚師說這人以前沒見過,他在配飲料的時候那個人的確在吧檯前等,他當時還問他新來的啊?那人說是。

  白玉堂又看了一遍那個服務生逃走的視屏,全程淡定迅速,而且避開了全部攝像頭。再加上他應該是觀察了一段時間張廚師的習慣,才制定的方案,基本可以確定是職業的。

  展昭和白玉堂詢問了董氏那兩個元老。

  兩人說和董飛都很喜歡這家餐廳,經常來,董飛不能喝酒,特別喜歡他家百香果的飲料。兩人一口咬定說肯定是王美雲指使人幹的,不會有別人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問兩人有沒有證據。

  兩人說董元死了,如果沒有遺囑,這公司的管理人基本肯定是董飛。對王美雲最有威脅的也是董飛,如果董飛死了,基本也就沒有特別能服眾的人來跟王美雲競爭了

  「這對她最有利啊,肯定她僱人乾的!」

  「就跟她害死董元那會兒一樣啊!那個女人就是個蛇蠍毒婦啊……」

  展昭和白玉堂一聽越說越離譜了,就讓他倆別說了,帶他們回了警局。

  可這倆也不知道什麼關鍵證據,而且別看說的挺熱鬧,一看董飛死了,他倆就也有些怕了。雖然一個勁跟展昭和白玉堂說王美雲害死董飛,但讓他倆指正或者幫忙找證據,他倆就開始裝糊塗一問三不知。

  展昭也不問別的了,他先問了剛才董飛死前最後說的事情,「董飛說安娜背著三條人命,是哪三條你們清楚麼?」

  倆老頭想了想,說聽董飛講過,好像是安娜害死過學校里三個欺負她的女生。

  一句話出口,展昭和白玉堂都懵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完全沒聽說過這事兒……那女傭加上前夫再加上三個女生,豈不是五條人命?!

  展昭和白玉堂也顧不上那倆老頭了,跑出來就給蔣平打電話。

  蔣平跟費牧點了外賣,正邊吃小龍蝦邊看球呢,接到電話都驚了,「頭兒!你倆這是開啟什麼模式了?怎麼走哪兒死哪兒啊?」

  白玉堂讓他別廢話趕緊回警局來查點東西。

  蔣平拿著半罐可樂就跑回SCI了。

  展昭讓他查一查安娜以前就讀的學校,有沒有三個女生喪命的事情。

  蔣平很快就查到了,「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