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白氏的風水問題,還是白隊長烏鴉嘴屬性爆發了,總之……連夜趕來找金何問話,卻目睹了金何喪命的一幕。
金何的屍體倒在地上,受到驚嚇的湯星坐在一旁,展昭低頭觀察著湯星,白玉堂則是跑進了草叢裡。
草叢和矮樹的後面是一大塊草坪,正當中一棵很大的香樟樹,香樟樹下有一張椅子,椅子前的地上放著一部手機。
白玉堂打著手電四外看了看。
四周圍就是一圈矮樹加草叢,附近除了建好的攝影棚就是還在建的。
白玉堂觀察了一下地形,忍不住皺眉……這附近吧,一側對著一二三號攝影棚,燈火通明全是人,忙忙碌碌還很嘈雜。另一邊是四五六號還在建的攝影棚,晚上都是鎖著門的,一個人都沒有……
又用電筒照了照地面,白玉堂找到了一些血跡,應該是剛才金何行走的時候滴落的……順著血跡往椅子的方向照……白玉堂突然發現在椅子的靠背上有個窟窿。
這棵樹下只有這一把椅子,是金屬框架加木板,就是那種很常見的公園長椅。
在椅背最上面那根木板差不多中間的位置有一個洞,穿透了木板。
白玉堂蹲下,用手電筒照那個洞……從洞裡望出去,正好對著二號攝影棚。
白玉堂就皺眉……難不成是有人從二號攝影棚的方向開槍射中了金何?
可眼下有個問題……
這個椅子是對著二號攝影棚的,椅背的木板是有厚度的,而且椅子靠背是對著大樹的。
所以只能是有人從正面對著金何開了一槍,子彈穿透了金何胸前再穿透了椅背……
白玉堂又看了看那個洞以及木板的厚度,疑惑——這什麼槍這麼大威力?一般的手&槍就算站在金何面前對著他開一槍,也未必能打穿他身後那麼厚的椅背……多半會卡在木板里。
白玉堂拿著電筒照地面和後面的樹杆。
來回照了許久,白隊長更困惑了——沒子彈啊!
白玉堂覺得不可思議——子彈上哪兒去了?難不成剛才有人過來撿走了子彈?
白玉堂覺得不對,他剛才沒聽到任何槍聲!
金何中了一槍還能衝出草叢,表示他是剛中槍不久,確切說,應該是一中槍就爬起來跑出草叢了……為什麼他們什麼聲音都沒聽到?
白玉堂想不通。
此時,同樣想不通的還有展昭。
湯星因為驚嚇過度自己已經爬不起來了,而且還滿手血,再加上他穿著雨衣,頭上都是濕發,臉上還有血……這個妝看起來倒是挺應景的。
幾個工作人員把湯星扶了起來,讓他坐到椅子上,有助理拿了濕巾想給他擦手,展昭卻阻止,道,「稍等一會兒,他碰過屍體,一會兒鑑識科要取證。」
助理點點頭就站在一旁了。
湯星似乎也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了,有些慌亂的樣子,問,「他死了?金何他真死了?」
展昭點點頭。
……
這時,警方的車子開了進來,還有白錦堂的車。
白大哥本來挺好地跟公孫二人世界,被一通電話打斷,白錦堂都想摔電話了,不過公孫跟他說,是他家攝影棚里死人了。
白大哥略一思考,就問,「辦電影節的那個場地?」
「差不多吧。」公孫戳戳他,讓他開車送自己過來。
下了車,白大哥目測了一下攝影棚和電影節主場館的距離,點點頭,還挺遠的麼!白錦堂默默告訴自己——穩住!能辦成!
警方拉起了封鎖線,好些人圍觀,私底下議論紛紛。
湯星傻呆呆坐在椅子上,有鑑識科的工作人員給他取證。
馬欣和夏天也來了,兩人拿著工具箱直奔自家主上而去。
白玉堂從草叢裡出來,對眾人招了招手。
法醫組檢查金何的屍體,鑑識科則是先去花壇取證。
馬漢和趙虎都過去看了金何的屍體一眼。
趙虎「嘖嘖」兩聲,搖搖頭——開始死人了誒!
馬漢彎腰,湊過去看金何胸口的傷。
公孫略檢查了一下,說,「胸口穿透了。」
「不止胸口穿透,椅背都穿透了。」白玉堂插了一嘴。
「椅背?!」公孫驚訝,「什麼椅背?」
白玉堂對著花壇努了努嘴。
公孫有些狐疑,帶著馬欣和夏天跑去看了一眼,傻眼了。
公孫覺得不可思議,鑑識科的幾個組員也正量那個洞的大小,似乎是想判斷一下子彈的口徑,可洞真的非常小,而且很圓。
「沒理由的啊!」公孫直搖頭,「那得多大口徑的子&彈?是站在面前開的槍麼?」
公孫又帶著人跑了出去,再一次檢查金何的屍體,疑惑,「這個是槍傷麼?」
白玉堂說他沒找到子彈。
一句話,馬漢和趙虎都抬頭看過來。
趙虎就問馬漢,「唉,是不是跟花鳥市場那個案子一樣?」
馬漢點了點頭,蹲下查看金何的傷口,「花鳥市場的那具屍體脖子中的槍,跟這個傷口很像。」
「頭兒,你們有聽到聲音麼?」趙虎好奇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又都回頭看了一眼雙胞胎。
雙胞胎正用關愛的眼神看著自家大哥呢,見眾人望過來,就搖搖頭,「沒聽到什麼特別的聲音啊。」
白玉堂找了劇務和幾個化妝師來,分別詢問剛才的情況。
眾人的說法基本都是一致的。
剛才攝影棚里正在拍湯星的戲份,攝影棚里做了雨幕,湯星要拍雨中戲。
可是剛拍了一組鏡頭,連一半都不到,金何突然拿起電話,說有人打電話給他,就跑出去接電話了。
因為攝影棚里很濕,所以湯星就出來坐在露天補妝。
不多久,白玉堂他們就到了。
這期間,工作人員都沒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音,而且金何明明是去攝影棚旁邊的巷子裡接電話的,怎麼會突然跑去了花壇?
但是工作人員都說如果他是誠心想搞惡作劇嚇人的話,也是有可能的。
金何只跑去後邊的籃球場,繞過二一號影棚,從一號棚旁邊的巷子跑出來,穿過馬路進入花壇就行了,從那邊走,這邊也是注意不到的。
「你們剛才沒聽到什麼特殊的聲音麼?」白玉堂又確認了一遍,「比如說槍聲之類的?」
劇務直擦汗,指了指旁邊的二號攝影棚,說,「隔壁在拍槍戰戲,一號棚在拍諜戰片,都是要用槍的,別說槍聲了,連爆破效果都有的,有什麼聲音都不奇怪。
「那金何有仇家麼?」
趙虎問出一句,攝製組所有人都以一種略顯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虎子有些莫名,「怎麼啦?」
「金何滿地都是仇家。」劇務嘟囔了一句,「應該問他有幾個不是仇家的熟人還差不多……」
「人緣那麼差啊?」虎子倒是吃驚。
「就因為他愛惡作劇?」展昭問。
化妝師都嘆氣,說金何討厭死了,給他化妝,他會突然帶著假手來嚇唬他們,他們一拽他手就掉了。這些還都是小意思,他搞大的惡作劇的時候更加過分,還會設計個計劃,簡直吃飽了撐的。
「你們知道是誰打電話給他麼?」
白玉堂接過了鑑識科套上了證物袋的手機。
可手機里的通話記錄和簡訊記錄統統都已經刪除了。
白玉堂交還給鑑識科,讓他們拿去SCI給蔣平,看能不能恢復。
攝製組的人員都說不清楚,而且金何手機一直都是靜音的,從來不接電話,看到了就打回去。
好在白氏的設施完備,附近都有監控,雙胞胎帶眾人去監控室查監控。
眾人往外走,馬漢和趙虎都回頭看那個花壇。
馬漢似乎是在尋找角度,他走到二號攝影棚前面的某個位置,停下,示意眾人——大概就這個位置。
白玉堂剛才從那個椅背上的洞裡望出來,大致也是在這個位置。
這個地方是二號攝影棚的大門口。
攝影棚里很熱鬧,大家都在拍戲,還能聽到打鬥的聲音,導演拿著個喇叭扯著嗓子訓演員,問他們是不是沒吃飯啊,怎麼打起架來跟跳舞似的,是軟骨病麼?要吃鈣片麼?
展昭和白玉堂覺得這位嘴還挺毒,就忍不住問雙胞胎——導演脾氣都那麼差麼?
雙胞胎都樂了,表示,進去搭個話。
展昭和白玉堂跟著雙胞胎一起進了二號棚。
二號攝影棚內的布置相當的氣派,好似是在拍什麼科幻片,還搭了個很大的宇宙飛船。
一個中年禿頂穿著迷彩馬甲的大叔正拿著個大喇叭指揮飛船上的兩個演員,讓他們怎麼打怎麼打。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關心影視之類的東西,不過這個導演他們都在電視裡看到過,他叫周乙,是一個挺有名的商業片導演,貌似拍的片子票房都很好。
「老周。」
雙胞胎叫了一聲。
那導演似乎很忙,被打斷了就很不滿地一回頭。
不過看輕是雙胞胎之後,這位面相頗兇惡的周導演立刻笑了,「哎呦!你倆怎麼來了?」
雙胞胎伸手指了指後邊的白玉堂和展昭。
周導演突然愣了愣,然後徑直就朝著白玉堂跑過去了。
白玉堂有些不解地看著站在自己跟前,仰著臉打量自己的這位大叔。
「喔呦!」周導演搓著手圍著白玉堂轉了一圈,「厲害厲害!總算看見活的了!」
邊說,那大叔突然一拳朝著白玉堂面門就掄了過來。
展昭讓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心說這導演什麼情況,上來就自殺呀?
白玉堂也沒躲,伸手,雙指輕輕一彈導演的手腕。
「嗚呼!」周乙痛的直甩手,邊說「胳膊都麻了」,邊對後邊兩個飛船上的演員說,「看著沒?高手是這麼打架的!要淡定!淡定曉得哇!出手要快要准!不是擺花架子!還有就是別出聲啊!打架麼,嘿嘿嘿的你倆以為拍那什麼哪?」
白玉堂他們都無語——難怪都要有幾個副導演,感覺導演隨時可能被幹掉……
雙胞胎笑嘻嘻跟白玉堂說,「你之前不是有幾段收拾賊的視頻在網上麼,周導可是你粉絲,就想找你拍動作片。」
白玉堂顯然沒什麼興趣,而是問,「半個小時內,有人去過門口麼?」
「半小時內……」周導想了想,搖頭,「沒啊,我們拍這組動作鏡頭拍了兩個鐘頭了!那兩個白痴手軟腳軟的,一點力道都拍不出來啊!沒用死了!」
眾人都略帶同情地看著飛船上兩個年輕的演員。
展昭問周導,「你跟金何熟麼?」
「切!」周導一撇嘴,「那個自大的小鬼!」
「對了,剛才外面好像挺熱鬧的,我還聽人喊死人了什麼的。」周乙半開玩笑地問,「怎麼?死的是金何啊?」
攝影棚內的演職人員剛才也聽到外面的動靜了,但導演工作狂不放大家出去,所以正好奇著呢,一聽這番話,都小聲議論了起來。
「金何他真死啦?」周乙見白玉堂和展昭都沒否認,也吃了一驚。
不過他很快就搖了搖頭,嘴裡自言自語,「沒準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展昭和白玉堂都問他。
周乙左右看了看,湊近一些小聲說,「我知道兇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