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兇手 14 兇手真身

  公孫氣勢洶洶進來那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是因為死亡微笑死的?」展昭又問了一遍。

  公孫點點頭。

  「啊?」眾人都莫名了,問,「那他們怎麼死前笑了?」

  「聞了一路的笑氣,不笑才怪!還有啊,車子不是緩緩停下來的麼?」公孫問。

  眾人都點頭

  「笑氣都有催眠成分的!睡著前把車停了!然後直接死了!」公孫憤憤地說,「笑氣遇熱會分解,我就說氮含量那麼高呢!」

  「公孫。」趙虎忍不住問,「笑氣是啥玩意兒?」

  「一氧化二氮!麻醉劑的一種,牙醫經常用。」公孫道,「剛剛我讓警員把那輛車子拆掉了,在車廂的座位下面,發現了一氧化二氮的密封罐瓶子,閥門開著呢,氣已經漏光了!」

  展昭等都點了點頭,這樣的話,他們的死就解釋得通了。

  「看來做了兩手準備啊!」白玉堂道,「不然為什麼會在凳子底下藏一氧化二氮的瓶子?」

  「他們一下子吸入過量了,大概知道自己中毒了,想要開窗散氣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公孫道,「一氧化二氮是醫用的麻醉劑,它的藥性很清楚也很好計算,有藥理學知識的人,可以準確地算出吸入多少時間的笑氣,會讓人死亡!」

  「這麼縝密,是第二種人格乾的麼?」白馳問。

  「嗯……」展昭摸了摸下巴,似乎若有所思,半晌才自言自語道,「也許不是……這次的案子大概是張網,而我們揪出了一個角。」

  「貓兒,又想到什麼了?」白玉堂問。

  「這件事情,貌似並不是那人的第二種人格做的,行為不符合他的心理!」

  「怎麼說?」白玉堂問。

  「第二種人格小心謹慎也並沒有偏執的行為,因此不會執著於非要三個人一起死這一點。」展昭皺著眉頭道。

  「那是三做的麼?」白馳問。

  「也不像是三啊。」展昭搖搖頭,道「三沒有這麼縝密,而且也不符合他暴力的性格。」

  「那如何解釋呢?」白玉堂問展昭。

  「是另外一個人幹的。」展昭到,「這個案子遠遠沒有結束,這兇手,應該還受到另外一個人的指示。」

  眾人都看他,等著展昭的解說。

  「嗯……」展昭想了想,問,「蔣平,有沒有小區的地形圖?」

  「有的。」蔣平將那小區的地形圖遞給了展昭,展昭打開來看了看,微微皺眉,道,「果然。」

  「果然什麼?」眾人問,也邊看圖紙。

  「這小區有兩個門,一個東門一個西門。」展昭道,「我們到的那個地方是東門,而另外還有一扇門,是西門……而我們抓到兇手背著炸彈往外走的地方是在接近西門的地方。

  「貓兒。」白玉堂道,「你的意思是,他們的確是去那個小區接人,但是他們原本是在西門接人的,並非是在東門,畢竟,東門到西門要繞一大圈。後來,兇手發現我們跟蹤,而且那人逃跑,他改變計劃,又要湊齊三個人,所以才想出讓改停到東門?」

  展昭點點頭,道,「計算一下時間,我們來的時候,經過了西門,可以說,是從西門繞過半個小區而到東門的……這其中,我們浪費了有將近十來分鐘的時間。」

  眾人都點頭。

  「那……如果他們本來是說好在西門見面的,另一個人也帶著炸彈上了車。」展昭問,「會發生什麼事情?」

  「爆炸。」白馳道。

  「而且也有可能屍體的臉上會帶著微笑……當然,前提是屍體還保留著臉部……然而身體如果炸了,就很難判斷他是不是中毒。」

  「對。「公孫點頭。

  「再加上是在后座爆炸,笑氣罐子也會被炸飛,會被誤認為只是滅火器。」展昭道,「這才是真正的天衣無縫呢,線索也全斷,可見,這個人的思維縝密度,在這個兇手的第二重人格之上!相當難對付。」

  眾人都點頭。

  「那為什麼開車的王愛華會繞道去東門呢?」沈仲元問,「他應該並沒有打電話啊。「

  「很簡單。」展昭一笑,問白馳,「馳馳,還記不記得,我們經過西門的時候,門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白馳想了想,腦袋裡閃現過當時的畫面……而且還是倒放的,就跟倒帶似的……西面的門是——「關著的!」

  展昭笑著點帶你他。

  「啊!」白馳突然又一愣,道,「這人我之前見過!」

  展昭一笑,點頭,道,「沒錯!看到了一個背影,我們在經過西門的時候,他正好往回走!」

  「是啊!」白馳趕緊點頭,道,「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個人,但是剛剛誰都沒注意!」

  眾人面面相覷,有些無語地看兩人,心裡納悶——這是腦子啊,還是高倍攝像機啊?太邪了吧?!

  白玉堂道,「如果他們經過西門的時候,西門關閉了,那兇手在門後對他們比手勢讓他們去東門……他們就會過去!」

  「可是……」沈仲元不解,問,「西門為什麼會被關閉呢?」

  「對啊,傳達室的人難道聽兇手的?」蔣平邊說,邊拿起電話詢問了那小區的物業,物業給了他們西門傳達室的電話,但是打過去沒人接聽。

  「難道是保安沒在?還是說遭遇不測了?」趙虎問。

  展昭笑了笑,道,「其實還有一個可能性。」

  「什麼?」眾人都看展昭。

  白玉堂問,「他就是管理員?」

  展昭笑著拍拍白玉堂的肩膀,「不愧是白隊長,腦子快啊!」

  蔣平皺起了眉頭,又打電話給了物業公司,問了保安的名字,得到的名字是叫許友,聽說是下午突然報告的,說是西門卡主了,沒法打開,要明天等人來修。

  眾人一喜,看來猜得不錯。

  「蔣平,搜這人。」白玉堂走到電腦邊對蔣平道。

  展昭等也都圍到了電腦旁邊,蔣平查出了許友的身份資料……篩選了一下之後,篩出了一張照片,發現……正是剛剛他們抓到的那個人。

  「原來他叫許友啊。」白玉堂想了想,和展昭對視了一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白玉堂問張龍,「剛剛他隨身物品有沒有手機?」

  「有的。」張龍從證物袋裡頭找到了他的手機,白玉堂交給蔣平,道,「查一下他之前跟誰通過電話。

  「是。」蔣平開始調查。

  「張龍王朝,你們去一趟物業公司,調查一下那個許友的背景,趙虎馬漢,你們也去,他們去物業公司的時候,你們找到許友的住處,記得帶上鑑識科的人和馬欣一起去,另外注意取證的問題!」

  「是!」四人出了SCI。

  柳青突然問展昭,「博士,我有些糊塗了,那為什麼那輛車子在到東門口的時候,就準時停了?而且還正好人死了?」

  展昭遲疑了一下,微微皺起了眉頭,道,「他們是去接人的,所以到了東門自然會停。」

  「哦,對啊!」柳青拍了拍腦袋,我腦袋還真是轉不過彎來。

  但是眾人再看展昭,就見他似乎臉上神情有異。

  白玉堂放下資料,道,「準備一下去審許友,你們再去查查這個人的線索,還有那個逃走的人。」

  「是!」眾人都點頭,展昭被白玉堂拉走了。

  等兩人出了門,柳青似乎覺得氣氛不對,就搔搔頭,問,「呃……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沈仲元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道,「你啊,還真沒說錯你,腦子轉不過彎!」

  柳青有些冤枉,問,「我怎麼了?」

  沈仲元狠狠瞪他一眼,問,「那車子到了大門口的時候,我們不是要衝過去麼?展博士因為怕裡頭有炸彈,所以不讓我們靠近,還特意請了拆單組的人!」

  柳青點點頭,「那又怎樣?」

  白馳輕輕嘆了口氣,道,「哥一定在想,如果早點過去,說不定王愛華和郭成就不用死了。」

  ……

  柳青愣了愣,摸摸頭,道,「這個……怎麼能這麼說啊?那如果當時車上真的有炸彈,我們不是都炸死了麼?」

  「哥不會那麼想的。」白馳道。

  「其實沒什麼。」公孫道,「都說了車窗已經打開了,人吸入了一定量的笑氣之後,肯定會死,這跟早救晚救沒關係,完全不用自責。」

  「那去告訴他吧?」柳青問,「我挺內疚啊。」

  公孫笑了笑,道,「你沒看見白玉堂拉著他出去的麼?你想到了,他可早就想到了。」

  「呃……我一直想問。」沈仲元問,「白隊長和展博士什麼關係?」

  「情人。」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沈仲元和柳青臉上現出吃驚的表情來,公孫眯起眼睛看他,問,「怎麼?不能接受啊?不接受踢你們出隊!」

  眾人都有些無力,沈仲元和柳青趕緊擺手的,搖頭道,「這個……我們不在乎的,不在乎,不影響什麼。」

  「嗯。」公孫點點頭,用食指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睛,又端詳了兩人一會兒,轉身走了。

  蔣平湊過來跟兩人說,「咱隊長的大哥和公孫也是情人關係,他倆已經結婚了。」

  「哦。」兩人點頭。

  「還有白馳和趙禎啊,也是情人。」蔣平小聲說,「記住啊、白大哥、趙禎還有公孫,這三個人看到了儘量繞道走,不要去招惹啊,很恐怖的!」

  柳青和沈仲元對視了一眼,都緊張地點頭。

  眾人忍笑散去。

  白玉堂拉著展昭走出了SCI的辦公室,道,「貓兒,別胡思亂想啊。」

  展昭笑了笑,「我沒胡思亂想啊。」

  「你腦門上明明寫著胡思亂想幾個字!」白玉堂指。

  展昭揉了揉額頭,有些無奈地看了白玉堂一眼,輕輕嘆氣。

  白玉堂見他似乎好些了,就伸手輕輕拉了拉他的手,道,「你也知道這跟你沒關係。」

  展昭點了點頭,輕輕嘆口氣,他畢竟是個理智的心理醫生,知道如何分析情況,不會胡亂哀傷,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兩人正準備回去,突然就見公孫急匆匆跑回來說,「小白、小展,你們去看看,那許友好像變得不太正常了!」

  「不正常?」展昭一愣,問,「又分裂了?」

  公孫搖搖頭,道,「他……自己跟自己打起來了。」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傻眼了,展昭皺眉,「這可新鮮,人格分裂到自己和自己打起來?我得好好看看!」說完,急匆匆地跑了,嘴裡念叨著,「稀有物種啊!」

  白玉堂見展昭釋懷了,也鬆了口氣,跟著展昭一起往關押許友的房間,而SCI的所有人都聽說這一奇聞了,紛紛跑出來圍觀。

  就見審訊室裡頭,許友正在自己跟自己說話。

  只見他忽而變成冷酷的模樣,道,「要不是你,怎麼會搞成這樣?」

  而很快,他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顯得狂傲,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被抓亂的頭髮,冷笑,「你少來……還不是你自己沒料到他會背叛?!」

  「你這廢物為什麼不消失?」那人又說了一句之後,就開始揪住自己的胳膊,在房間裡頭折騰起來,時而防守時而打人,時而罵人時而喊疼……更誇張的是還會勸架,聲音變得柔和溫順,「你們別打了!」

  ……

  「霍。」柳青樂了,道,「這也幸虧就三種人格啊,要是分離出十幾種來,那不是要打一場群架,一個人忙得過來麼?」

  眾人也都有些哭笑不得,白玉堂問展昭,「貓兒,怎麼樣?」

  「嗯。」展昭皺了皺眉頭,看著單反玻璃後面忙碌著的許友,道,「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