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的瞳孔是不停的收縮變換的,在看到不同事物的時候,可是這個女人的瞳孔沒有任何變化,而且已經擴散,這就證明,她已經不是個活人了。閱讀
死人是不可能走動的,更不可能給我煮好一碗拉麵送上來。
女人放下麵條,然後走了回去,掀開門帘走進了裡屋。
我皺了一下眉頭,知道這個地方是有些不對勁的,一個拉麵館居然營業到凌晨,這本身就有些奇怪,更何況這裡的老闆娘還是一個死人。
「小伙子,麵條怎麼樣,你怎麼不吃啊?」這時候,那個微胖的中年老闆走了出來,坐在我對面,笑眯眯的對我說道。
他的手裡叼著菸捲,可能是常年抽菸的原因,兩根手指都被煙燻得微微發黃了。
「有點燙,等一會再吃。」我對他笑著說道。
開玩笑,死人下的麵條,我才不敢吃呢。
「麵條好不好吃,全在於湯好不好,這麵條湯都是用牛骨頭熬出來的,營養的很,我在這條街開了二十多年的拉麵館了,全靠這一鍋好湯。」男人有些自豪的說道。
他抬起手,抽了一口煙,只是煙吸進去,再也沒有吐出來。
「你嘗一嘗啊,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我家的面就要趁熱吃。」他對著我抬了抬手。
我嘆息一聲,索性丟掉了手裡的筷子,到了現在,我已經不想再裝了,因為我看得出來,這個男人也不是活人。
他和剛才的那個婦人一樣,身上沒有一點活人應該有的氣息,而是冰冷的像一具屍體,同樣的,我在他們身上也沒有察覺到陰魂。
現在的我已經成為了一個陰差,對於陰魂的感知是很強的,這個老闆還有剛才的老闆娘,她們的體內並沒有陰魂。
換句話說,他們只是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一具屍體是不可能有行動能力的,更別提給我做一碗拉麵,這不正常。
「死人也抽菸嗎?」我笑著對他問道。
聽到我的話,老闆夾著煙的手抖了一下,一張滿是油膩的胖臉瞬間變得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就像是已經死了幾天的屍體。
「你是什麼人!」他用一雙瞳孔渙散的眼睛盯著我。
這種感覺說不出的奇怪,因為他的瞳孔都已經渙散了,這雙眼睛也沒有了功能,可是他就這麼看著我,現在的我就像是在面對一個沒有生命的屍體,偏偏這具屍體能動,而且還能跟我對話。
「沒有陰魂,你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為什麼你能活動,還會說話?」我微笑著望著他。
「胡說八道!」胖老闆明顯的有些生氣,站了起來,走進了後面。
看著他進去,我笑了一下,也站了起來,來到了後面,掀開沾滿油污的門帘,走進了裡面。
裡面有著一口鍋,正放在爐子上面,鍋里是清水,用來煮麵條的。
一走進來,我就明顯的感覺到,這裡面的溫度比外面要冷的多,就像是冬天一樣。
寒冷的來源是靠牆的一個冷櫃,這是明顯經過改裝的冷櫃,裡面沒有隔層,就像是一個冒著寒氣的小型山洞。
冷櫃的門開著,而那個剛才給我端去麵條的老闆娘正站在柜子裡面,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分明是一具屍體。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微胖的男老闆站在冰櫃旁邊,臉色陰沉的對我問道。
我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這種場面一定會被嚇得魂飛魄散,可是我不是普通人,我不光是一個術師,更是一個陰差,地府在陽間的代理人。
「唉,算了,既然被發現了,也沒必要裝下去了。」他對我笑了笑,然後走到冰櫃裡面,跟他的妻子並排站在一起,然後閉上了眼睛。
此時的老闆和老闆娘站在一起,再也沒有了一絲的活力,只是兩具屍體。
裡間關著的房門被人打開了,一個男人在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他的模樣,我不由的愣了一下,他應該二十多歲的樣子,比我大不了幾歲,臉盤略顯青澀。
他的身體瘦弱,明明是個男人,可是站在那裡,身子骨卻有一種天然的媚態,尤其是他的那張臉,柳葉眉、桃花眼、再加上薄薄的嘴唇,如果不是喉頭上的喉結,我絕對會把他當成一個女人,這傢伙甚至比一般的女人都要漂亮!
「男人?女人?」我望著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聽到我的話,他那張媚態天成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怒意,生氣的說道:「你才是女人,你全家都是女人!」
聽到他的話,我淡淡的笑了一下,並沒有生氣,因為這傢伙就連罵人也都像女人在撒嬌一樣,讓人半點也不覺得惱火。
「我是不是很好看?」他說著,伸手撩了一下頭髮,嬌柔之中有著萬種風情。
看著他,我菊花一緊,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傢伙實在是太漂亮了,一般的男人根本沒法抵擋這種誘惑啊,我要小心,自己可不能讓他給掰彎了!
雖然這傢伙看著像個偽娘或者基佬,不過我並不是很擔心,因為我可是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絕對不會被他魅惑,更主要的是,我更夠感覺的到,他是個活人,並不是鬼。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他有些奇怪的問我。
「我是一個術師,如果連這都看不出來,那就不用混了。」我淡淡的說道。
「你是術師,就在這臨風街嗎,我怎麼沒有見過你?」他有些奇怪的說道。
不過還沒等我說話,他就搶先說道:「我知道了,你是李家鋪子剛來的吧,這幾天臨風街的人可沒少討論你!」
我皺了一下眉頭,沒想到臨風街的同行這麼在意我,看來那三場挑戰一定不會輕鬆。
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知道這是為什麼,一切都是因為爺爺。
當年爺爺能在濟水站穩腳跟,一定沒少跟濟水的同行打交道,他的名頭這麼大,那些同行估計在爺爺手下吃了不少虧。
現在爺爺已經死了,我是他的孫子,又是他唯一的傳人,那些同行當然會注意我。
接下來的三場挑戰,我面臨的估計都會是濟水最頂尖的同行,還有那個趙岩,他說過,我的最後一場挑戰者是他。
不過我並不怎麼擔心,因為爺爺的本領我都學的差不多了,現在更是成為了一個陰差,我有絕對的信心來迎接挑戰。
「這是怎麼回事?」我皺了一下眉頭,指著冰櫃中的那對夫妻對這個長的跟娘們一樣的傢伙問道。
「他們是我的父母,已經死了,一個月之前死的。」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的悲傷,緩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