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慶安第一獵幫 都得聽狗的

  第267章 慶安第一獵幫 都得聽狗的

  屯部,楊玉生和杜守財、徐寧坐在炕沿喝點茶水,稍微嘮了會嗑,臨著走之前,徐寧才張嘴跟杜守財借56半。

  杜守財相當痛快,拎著鑰匙就去了屯部的後屋,在倉庫的大鐵皮櫃裡取出來一顆56半,並拿了五聯子彈,攏共五十顆。

  待他將56半和子彈遞給徐寧時,說道:「要是不夠,你再過來拿,要不然這些子彈不打出去也得白瞎。」

  「嗯吶,五聯肯定夠使了,山里也沒啥大牲口,明個我們打狗圍,打幾頭野豬興許都用不著響槍。」

  杜守財爽朗一笑:「整個慶安也就你敢說這話。」

  楊玉生笑道:「小徐炮麼。」

  「哈哈哈……」徐寧大笑過後,道:「大爺,那我先走了嗷。」

  楊玉生抬手揮揮,「走了嗷,老弟。」

  「嗯吶,三哥,有工夫就過來嘮會嗑。」

  「妥。」

  隨即,三人一起邁出屯部屋門,杜守財將兩人送到院門口,瞅著他倆消失在街口才轉身回屋。

  徐寧拎著56半,渾身輕鬆的走著,一旁楊玉生咧嘴笑說:「咋頭兩天沒提你小徐炮的名號呢?」

  「誒呀,三叔,我哪敢擱你跟前班門弄斧啊。」

  「哈哈哈,淨瞎扯……我都沒打過獵。你有外號,那強子有沒?」

  徐寧笑說:「有!以前沒戒酒前兒叫李大酒懵子,現在叫李大將軍。」

  「李大將軍?誒呀,這外號挺猖啊,誰給起的?」

  「我大哥自個唄。」

  「哈哈,這小子真是胡鬧,那為啥起這麼個名啊。」

  徐寧說:「我們擱山里圍獵野豬,他每回都沖在最前頭,不是跟你講過,他使扎槍挑死過老母豬和小黃毛子麼,就是這麼來的。」

  「誒媽呀,這小子挺猛啊,真趕上他爸了,以前我們班執行任務,他爸就是沖在最前頭……」

  楊玉生不知道徐寧有外號,為啥呢?因為擱酒桌上講故事的是徐老蔫,他咋可能替小癟犢子吹牛比。

  而王虎、李福強在講打獵故事的時候,也刻意收斂了,畢竟李福強挺尊重楊玉生的,沒敢太放肆。

  或許有人要說,那之前李福強咋還將楊玉生氣跑了呢?

  那不是喝了點酒麼。

  此刻,天空完全暗沉,黑幕中斑駁星點,月亮俯照大地。

  兩人閒扯著走進老徐家當院,正好碰見從茅房出來的徐老蔫。

  「去挺半天吶。」

  楊玉生說:「嗯吶,跟杜老弟嘮會嗑。」

  徐老蔫一愣,「三哥,你比我大哥年長啊?」

  「大他半年呢,咋地,你沒瞅出來?」

  「可不沒瞅出來麼,我尋思伱比他小好幾歲呢。」

  楊玉生笑說:「快拉倒吧,淨逗我高興。二利他們幾個走了?」

  「回他屋灌鉛彈去了,明個咱不得去跑山麼,之前的鉛彈讓二寧幾個使差不離了,得提前灌點。」

  進到東屋,楊玉生瞅見炕梢擺著兩顆老撅把子,旁邊放著擦槍布和槍油。

  「擱哪整兩顆老撅把子啊?」

  這兩顆槍過年的時候被放進了西屋地櫃裡,沒有掛在牆上。

  徐寧笑說:「都是咱自個家的,有一顆是太平許炮借我使的……」

  徐老蔫搶話道:「三哥,咱家攏共三顆槍,我這兩顆,二利那一顆,現在又有這顆56半,明個再牽十條狗進山,咱這麼多人,真是慶安第一獵幫了!」

  楊玉生說道:「我頭一回進山打獵就這麼大排場?那明個都打啥呀。」

  「打啥玩應得看山神爺往咱嘴邊送啥。」

  徐寧聞言有些想笑,但他忍住了,只徒手拆著56半,並用槍油和擦槍布快速擼著。

  「哪有你這麼擦槍的,你快躲嘍吧。」

  徐老蔫瞅他干點活費勁,將他扒拉開,換自個擦著槍零件,槍管也用鐵絲棍捅了捅。

  楊玉生說:「老弟,我試著裝裝,挺長時間沒擺楞這玩應了,手有點生。」

  「三哥,那你趕緊熟悉熟悉,明個你使這顆槍。」

  楊玉生說:「那能好麼?我一生瓜蛋子使這好傢夥什,那不是牛鼎烹雞麼。」

  徐老蔫咧嘴一笑:「烹啥雞啊,三哥,你200米都能打八九環,這屬於是物盡其用,咱這一幫里你槍法是最好的。」

  「二寧槍法不好啊?」

  徐老蔫瞅眼坐在炕沿的徐寧,說:「他槍法也就那麼回事吧。」

  徐寧聞言笑道:「哈哈,我槍法確實就那麼回事。爸呀,明個打狗圍,你能跑過狗不?」

  「滾犢子!你能跑過狗啊?」徐老蔫磨牙切齒的說道。

  外屋地,劉麗珍聽到老蔫吵吵把火地,便掀門帘進屋,問:「吵吵啥呢,三哥擱這呢,你不能消停點啊?」

  徐老蔫扭頭說:「珍吶,這小癟犢子罵我是狗!你給我削他。」

  「瞅你也不是好東西,三哥,別跟他一樣的嗷……」

  楊玉生笑說:「啥事沒有,我覺著挺樂呵。」

  劉麗珍隱去身影,徐老蔫轉頭笑說:「三哥,我跟他鬧著玩呢,那明個打狗圍,青狼幾個托花狼五條小狗啊?」

  徐寧蹙眉說:「原本我是想去借黑狼仨狗……」

  「那你趕緊去吧,別影響我跟你三叔嘮嗑,瞅著你就鬧心。」

  徐寧起身笑說:「行,三叔,你跟我爸嘮,我二叔應該也快整完了,待會我就回來。」

  「你去你的,我正好喝點茶水。」

  楊玉生搓著手裡的56半彈簧,瞅見徐寧出了屋,說道:「老弟,二寧到哪都能吃的開哈?」

  「嗯吶,三哥,我實話實講,這小癟犢子該咋是咋地,以前就是太能作妖,現在穩當下來之後,其實我也挺稀罕,就是咋地呢?有些話我當著他面說不出口。」

  楊玉生點頭:「一樣,但你跟孩子的相處方式挺好,我跟我倆兒子處的就像是哥們,比嚴加管教的孩子孝順多了。」

  徐老蔫笑說:「是這麼回事,大龍二寧和鳳兒都挺孝順,大龍有時候不愛吭聲,吃虧也認了,二寧是一點虧不能吃,剛吃完就得還回去,小前兒根本管不住……」

  「孩子都這樣,小時候調皮搗蛋,長大就懂事了。」

  「可不咋地。」

  在徐老蔫和楊玉生嘮著心裡話的時候,徐寧來到了老常家。

  此刻常大年正在屋裡坐著編麻繩,見徐寧進門,常娟和李保田就迎了出來。

  「二寧啊,快進屋,吃完了麼?」

  「剛吃完不大會……」

  走進外屋地,常小寶就站在門檻上,兩手抓著門帘子晃蕩,他揮手說:「徐叔,我爺剛才還念叨你呢。」

  這常小寶剛長一歲,性格也有點變了,以前跟他爸差不多都有點悶,現在卻是大大方方的愛說話了。

  「念叨我啥啊?」徐寧搓著常小寶腦袋,邁步走進屋瞅見常大年歪頭瞅著他笑,喊聲:「大爺。」

  「誒,娟兒,沏壺茶水去。」

  常娟在外屋地回道:「沏著呢!」

  「娟姐不用整茶水,我剛擱家喝完來的。」

  常大年擺手:「你不喝我也得喝點,趕緊坐吧。」

  待徐寧屁股搭著炕沿,常小寶才說:「我爺剛才念叨你,說年都快過完了,你咋還沒去跑山。」

  徐寧笑道:「那我還真不禁念叨。大爺,我明個進山,將黑狼借我使使啊?」

  「待會你就牽走吧,頭兩天我領它們進山空跑一趟。回來之後挺孬糟,連著兩頓都沒咋吃食,我還尋思找你去,讓你領它們進山轉轉呢。」

  徐寧拍手:「這不趕巧麼,我們明個十多號人進山,我尋思將花狼和獨眼五條小狗拖拖,它幾個也該見見世面了。大爺,你明個跟我一塊去啊?」

  常大年擺手,「我不去,頭兩天為啥空跑一趟?我擱山上跑的時候將腳給崴了,現在走道都費勁,你領黑狼幾個去吧。」

  「腳崴了?咋整的啊。」

  「這不是追黑狼麼,腳下一空差點順著山坡滾下去,誒,別提了,一說這事我就難受。你那五條小狗是該拖了,青狼的活兒太糙,它五個跟著青狼學不著好,讓黑狼拖能穩點。」

  「嗯吶,我也是這麼想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比喻的不僅僅是人。狗有時候也是這樣,跟著啥樣狗就像啥樣狗。

  以前花狼和獨眼小的時候,被關在東廂房和西屋,跟青狼、灰狼幾個碰不著面,所以沒被影響到性格。

  但現在不同了,九條狗吃喝同住,灰狼屬於滑溜狗,天生愛玩賤兮兮的,青狼更不是個物,所以將花狼和獨眼也帶偏了。

  過年這段時間忙沒得著空,要不然徐寧就另搭個狗窩,將花狼幾個和青狼、灰狼分開了。

  「撲死李山那頭黑瞎子,你知道擱哪不?」

  徐寧搖頭:「不知道,自打李山出事,我就沒進山。昨個聽說附近幾個屯子有好幾波人都進山去尋摸它了?」

  「嗯吶,咱屯子的老薑也去了,我頭兩天也去瞅一眼,但黑瞎子蹤在跳石塘就沒了,你有工夫去瞅一眼啊?這大過年的,孩子都願意去山邊子玩,萬一這頭黑瞎子再傷了孩子咋整。」

  「成,我明個去溜達一圈。」

  徐寧在老常家坐了半個點,便牽著黑狼、二狼和三狼回到了老徐家,這三條狗有日子沒瞅著徐寧,但是卻沒有眼生,反而激動的往他身上撲。

  徐寧牽著三條狗進院,大黃瞅見後沒有犬吠,直低頭搖著尾巴哼唧,這幾條狗已經處成朋友了。

  他將黑狼仨狗栓在柴房通道,鋪了層草墊子和破棉褥子……

  「二哥,明個分幫不?」王虎站在門口問道。

  徐寧轉身走過去,「分啥幫啊?」

  王虎湊過來悄麼聲說道:「明個咱一塊進山,到時候是聽我大爺的,還是聽你的啊?」

  徐寧沒好氣說道:「你大爺會打狗圍啊?那明個讓他牽狗,看狗聽不聽他的吧。」

  王虎笑說:「二哥,我和強哥肯定是聽你的,但我爸和老舅得聽我大爺的啊……」

  徐寧擺手道:「現在嘮這個沒啥用,咱是打狗圍,等進山之後青狼黑狼開哐,咱都得聽狗的,知道不?」

  「啊,那我明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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