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山林野炊 李大本事

  第24章 山林野炊 李大本事

  這時,黑狼吃完肉就蹲在王虎身邊,眼巴巴的望著他。

  王虎會意,笑說:「沒吃飽咋地?再給你噶一塊啊。」

  常大年聽聞,道:「王家小子,把肝噶成三塊,大塊給黑狼,倆小塊給二狼三狼,它們得意吃狍子肝。」

  「誒,好嘞。」

  王虎手起刀落,把噶下的大塊肝扔到黑狼跟前,就瞅黑狼一腳踩著肝,然後低頭撕咬。

  三狼心眼子多,瞅見黑狼在旁邊賣呆裝可憐就有東西吃,它急忙也跑了過來。

  王虎把小塊肝扔到三狼嘴邊,它就把肝叼在嘴裡跑出去多老遠,停在林子一顆碗口粗的白樺樹下細嚼慢咽。

  三狼是怕二狼回來搶它食吃,但二狼回來後就被王虎的吆喝聲吸引了,都沒往它這邊瞅。

  這時,李福強和徐寧已經撿了點柴火,且籠起了火。

  火焰躥騰而起,很快柴火就被燒紅呈碳,徐寧將紅碳挑出來聚攏一堆,把飯盒一字擺開坐到了被燒透的火紅柴火碳上。

  「虎子,噶點狍子肉穿成串,咱烤著吃!」

  「妥啦!」

  李福強使小刀剌著柳樹條子,招呼道:「大爺,過來暖和暖和啊。」

  常大年聽聲才走過來,他靠在徐寧旁邊坐下。

  瞅著飯盒問:「都帶啥好菜了?」

  徐寧笑說:「我這三飯盒是酸菜和醋溜白菜,那仨飯盒是鹹菜、土豆絲和蔥炒肉片。」

  常大年聞言喉嚨滾動,皺眉道:「干吃菜啊?」

  「哪能啊,這不有苞米麵餅子和蔥餑餑麼。」

  常大年抽口煙,眯眼回憶道:「現在你們上山跟享福似的,哪像我們那時候。那時候早晨摸黑空肚子走,進山餓了得忍著,渴了就吃雪,打著牲口才能吃飽。」

  「大爺,那時候苦吧?」

  「想想也就那麼回事,苦不苦能咋地?都過來了。」

  徐寧點點頭,常大年說的話他能理解。

  現在農村的主食基本是苞米麵餅,極少有能吃起大米的,因為現在的大米是七毛錢一公斤。

  就打一家四口人算,一天最少都得吃兩到三斤,那每天就得消費將近一塊錢,一個月就是三十塊!

  像老徐家有倆工人,一個月能掙將近九十塊錢,但也不敢隨便吃喝啊。

  因為得攢著蓋房子、給徐寧娶媳婦用,徐龍和王淑娟也得生孩子,平時再有個零三八四,哪哪不得用錢啊。

  但徐寧知道用不上二十年,頂多十來年家家就都能吃上大米了,到時候苞米麵子餅反倒成憶苦飯了。

  王虎割下兩條肥瘦相間的肉,遞給李福強,待兩人穿完串,就交給了徐寧。

  徐寧將狍子肉串放在紅炭火上烤,沒多久就漬漬冒油了。

  但他們誰都沒帶鹽,要不然撒上鹽味能更好。

  一人一串就著苞米麵餅子和餑餑,吃著酸菜、醋溜白菜、鹹菜和蔥炒肉片,在這山林間別提多愜意了。

  那三條狗雖說吃飽喝足,但瞅著人吃得噴香,它們也淌著哈喇子坐立在旁。

  常大年沒慣著它們,給仨狗一狗一耳刮子。

  若是有那愛狗的人家,都喜歡從人吃的飯桌上給狗夾食,就地餵了。

  但獵戶一般不會這麼做。

  狗有狗食,人有人餐,必須要讓狗知道,它們和人不同,否則狗就會耍性子,上山不幹活了

  常大年造了倆餅子和一個蔥餑餑,就著酸菜、鹹菜吃得很爽,特別是徐寧烤的狍子肉串,剛到嘴邊就香味撲鼻。

  他咽下狍子肉,轉頭瞅著正在吃醋溜白菜的徐寧,說道:「小子,你要是想要我給許大炮留的仨狗崽子,我能幫伱溜須兩句。」

  「大爺,那就麻煩你了哈。」徐寧擠眉弄眼的說。

  「少特麼跟我裝假,當我不知道你心裡咋想的呢?你不都說想要青狼了麼。但這青狼不一樣啊,那是許大炮的命根子,你要是給竄攏走了,你讓許大炮還咋活?!」

  徐寧鄭重點頭:「大爺,我可不像那倆癟犢子辦事差勁。我是挺想要青狼,但肯定得經過你,你要是不點頭,我就再也不提了。」

  常大年嗯了聲,「好孩子。」

  這時,李福強咽下苞米麵餅,道:「大爺,那仨狗崽子能圈攏來不?我兄弟是真想打圍,你也看著了,我兄弟這手把不比那些老獵人差。」

  常大年喝道:「那還用你說,我眼睛不瞎!狗崽子的事我能主動跟許大炮張嘴提,但青狼那幾條狗,我肯定不能在許大炮面前提,提了就是掘人墳墓。我們老哥倆這麼多年感情,可不能讓你們給毀了。」

  徐寧笑說:「那必須地,大爺,那就麻煩你了哈。」

  常大年搖頭:「要不是瞅你打圍手把夠硬,我可不帶給你圈攏這事的。」

  「嗯吶,還是我大爺對我好。」

  常大年笑罵道:「快滾犢子吧,以前擱街上見著都不吭個聲,現在溜須了。」

  「那我以前不是不懂事麼,現在懸崖勒馬也不晚,是不?大爺。」

  「是不晚,我和許大炮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是整天屁事不干,跟著鬍子屁股後邊混,後來讓我們爹媽一頓打才消停,要不然哪能活到現在啊。」

  王虎一怔,急問:「大爺,你當過鬍子啊?」

  「沒當過,就是給鬍子送信,完了給我們點肉。」

  「送啥信啊?」

  常大年抬頭望著粗樹幹,道:「當時咱們這片不叫慶安,叫小安溝。」

  「有十多個鬼牲口和一夥二狗子盤踞在這,我和許大炮就給他們送這伙二狗子在哪的信。」

  常大年指著李福強,說:「當時你爺是鬍子堆里的二炮手,人稱李大本事,槍法確實准。但他使的槍是老洋炮,只打死倆二狗子……那一仗他也負傷了,後來沒多久就死了。」

  李福強拍著巴掌激動道:「兄弟,你瞅瞅,大哥沒跟你吹牛比吧?我爺真乾死過倆二牲口!」

  二牲口、二狗子都是一個玩應。

  常大年笑著點頭:「這是真事,咱們這片年紀大點的都知道。誒,你爺留給你爹的老洋炮還在吧?」

  「在!就是…」

  聽李福強欲言又止,常大年疑惑問:「就是啥啊?說啊。」

  「就是那老洋炮年頭太久,槍把子干碎了。」

  常大年聞聲頓時瞪起眼珠子,抓起地上的雪就朝著李福強扔了過去。

  「艹!那槍比你命年頭都長,和你爺是一輩兒,你帶它上山嘎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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