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穿梭空間甬道的過程中,暗中叮囑崔堂琅用錄影機,拍攝斑復等人的行為。
她攜帶了錄影機的訊息,只有我倆知曉。
崔堂琅和樓觀內門弟子不熟,沒誰知道她身上帶著這玩意兒。
我一直有種感覺,斑復他們不是省油燈,怕不是要在空間甬道中搞鬼?
出於有備無患的心理,就預先布置了後手。
表面上,誰都不知我和崔堂琅還有更深一層的友誼,所以,懷疑不到崔堂琅的身上。
螳螂道長演技精湛,明面上和樓觀弟子們一樣兒,附和著斑復等人說話。
現在嘛,這就是致命一擊!
我沒有提前看過內容,但崔堂琅傳音說過,她拍到了斑復、藏匣和彩蓮在甬道中暗殺同門、清除異己的畫面。
這是王宙都注意不到的東西。
但因為崔堂琅的存在,斑復他們的真面目呈現在高清攝像之中,鐵證如山。
當!
高清攝錄機墜地,斑復一下就癱在地上了,嘴唇哆嗦著,想要對青庭真人說些什麼,卻說不出話來。
「彭,彭!」藏匣和彩蓮齊齊跪地,顫抖如篩。
「觀主,弟子被斑復蠱惑,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實乃身不由己,還請觀主恕罪啊。」
藏匣的骨氣都被抽走了,不停的討饒。
反觀彩蓮倒是頗有骨氣,跪在那裡,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一眾樓觀弟子全部跪地。
「觀主,弟子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冤枉了方道友,請觀主責罰。」
樓觀弟子們開始撇責任了。
他們之中,必然有斑復一夥兒的,但也有隨大流拍馬溜須的,此刻,全都在說著類似的話。
「住口!」
青庭真人一聲呵斥,所有弟子垂首閉口,不敢喧譁。
「樓觀律堂何在?」
青庭真人揚聲喝問。
「觀主有何吩咐?」
身影閃動,出現三個老道。
一女兩男,面容嚴肅。
「斑復,藏匣,彩蓮,以及回歸弟子之中,不管是誰觸犯了本門律條都按照門規處置。」
「諾。」三個掌管律堂的老道士齊齊應聲。
揮手間召喚來數十名身穿深色道袍、手持棍棒的道人,將斑復等數十名弟子押走。
我有些不滿的想要說話,卻發現姜度館主微不可查的搖搖頭。
心底瞭然,今兒想要斑復他們的命是做不到的!
其實,這種內門傾軋、算計性命的事兒,是得到青庭真人和一眾樓觀長老默許的。
斑復他們的罪責在於,被人逮住了小辮子,不得不按照門規處置。
換句話說,這事若真的做的滴水不漏,不留證據,那誰都奈何不得斑復他們,即便是,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
俗世有所謂的企業文化,道上就是另類的內門弟子死亡競爭。
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即便青庭真人想要做出改變,一眾樓觀老古董也是不允許的。
所以說,這已經是他給出的最大誠意了。
姜度館主在提點我見好就收。
至於斑復這等陰狠之徒?以後有機會時再收拾也不遲。
說一千道一萬,道德樓觀的底蘊擺在這裡,歷經數千年歷史所形成的隱形規則,根本就不許外人挑戰。
別以為打趴下大長老一夥兒就高枕無憂了,這樓觀的地下深處,閉關修行的道家前輩不知有多少?那是遠比大長老還要恐怖的存在。
不過是,不會隨便出世理會門派閒事罷了。
但若是有外力干擾的樓觀破除自家規矩,那誰也不敢保證,本該不問世事的上代或者上幾代老怪們,會不會破關而出?
強如姜度館主,也不得不顧忌幾分?
我忍著這口氣,沒有干涉律堂的行為,任憑他們押走了斑復和數十名道士,其中包括了崔堂琅。
暗中和她交換個眼神,示意其放心,不管怎樣,我不會對外透漏她的幫忙。
要知道,崔堂琅的這種行為,在樓觀老古董們看來,相當於門派叛徒了。
一旦被查到,崔堂琅能不能繼續留在樓觀都要兩說。
但我和她的接觸都是暗地裡的,無非是傳音說話,明面上,她擺出的是高冷孤傲姿態,和我的關係並不比其他弟子來的親近。
只要我這邊不透底兒,樓觀那邊兒必然是一頭霧水。
因為,落在後頭位置,可以悄無聲息用攝錄機留下影像證據的道人,至少有五六名之多,樓觀高層根本沒法判斷是誰將攝錄機交到我手的。
這般一來,崔堂琅自然是安全的。
收到我的眼神示意,崔堂琅明顯是鬆了口氣,她低著頭,被律堂的弟子們帶走了。
青庭真人親手將高清錄像機送回我手,還一迭聲的賠罪,為自家徒兒斑復的惡劣行為致歉。
同時,確認我救回來的弟子數量為五十一名。
兩次內訌中死亡的弟子,不會算在我的頭上。
如此,我方才消氣。
污衊他人的帽子被成功摘掉,還拿到了自家應得的報酬,我也就不在追究了。
但心底,已經將斑復三道人打上了岔子。
未來,保不齊他們會不會落到我手?
道德樓觀能保他們一時,難道,能保他們一世?
梁子已經結下了,以後若是有機會了,我不會手軟的。
按照約定,救回十八名弟子可以兌換一套上品道典。
五十一名弟子的話,其中的三十六名,我從青庭真人那裡兌換了兩套上品道典。
剩下的十五名弟子,按照多的方向算,折合給我三套中品道典。
青庭真人還是蠻大方的。
除此之外,虎妖也得到了自由,可以隨著貓九陰離開樓觀了。
沒能兌換到極品道典,我有些耿耿於懷。
但一想到黑骰中關押著的宋菠和九號魔頭,再看看跟在身後的王宙和薛客卿等異界大能,我的心態就平衡了。
所謂,東方不亮西方亮。
既然和極品道典無緣,沒能救回六十名以上的弟子,那只能順其自然了。
好在我想辦法找補了一通,換算一番,這些收穫可不比極品道典來的輕。
既如此,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人這種生物,需要時刻克制貪婪之心,這永遠是最緊要的事兒。
莫要被身外之物晃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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